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錢到了嗎？"女兒曉雨在電話里問。

"剛轉過去，你查一下。"

父親陳建國"嗯"了一聲，正準備掛斷電話，手機突然卡了一下。他以為電話已經掛斷了，就把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手機里傳來的聲音。

陳建國顫抖著手拿著手機，耳邊傳來的對話讓他如遭雷擊...

2024年6月的上海，梅雨季節讓整個城市都籠罩在濕漉漉的霧氣中。

陳建國坐在浦東新區一套老舊的兩居室里，習慣性地打開手機銀行，看著賬戶里剛到賬的18000元退休金。

這已經是他退休后的第三個年頭了。作為上海港的一名退休工人，每月1萬8的退休金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的。但是，這筆錢從來沒有在他賬戶里停留超過一天。

手機響了，是女兒陳曉雨打來的。

"爸，這個月的錢..."

"知道知道，馬上給你轉過去。"**陳建國的聲音里帶著疲憊，但語氣依然溫和。

轉賬，18000元，收款人：陳曉雨。這個流程他已經重復了36次。 轉完賬，陳建國放下手機，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

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響著，那是老伴兒生前最喜歡的一個鐘，現在卻成了這個房子里唯一的聲音。 老伴兒走了五年，女兒結婚搬出去三年，這個家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陳建國起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只有幾個雞蛋和一些剩菜。

他拿出一個雞蛋，準備煮個面條當午飯。

這就是他最近的生活狀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鄰居家傳來孩子的笑聲，陳建國透過窗戶看出去，樓下有一家三口在散步。

父親推著嬰兒車，母親挽著他的胳膊，看起來很幸福。 陳建國想起曉雨小時候，他也是這樣推著她在小區里溜達。那時候曉雨總是咯咯笑個不停，惹得路人都要停下來看看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爸爸，為什么別人家的孩子都有很多玩具，我只有一個布娃娃？""曉雨乖，爸爸下個月發了工資就給你買新玩具。"

那時候陳建國月工資只有300塊，但他還是省吃儉用給女兒買了一個洋娃娃。曉雨抱著洋娃娃高興得跳起來，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現在想起來，那可能是他最幸福的時光。

陳建國想起了30多年前，曉雨剛出生的那個夏天。

那時候他和老伴兒劉慧芳住在黃浦區的一間平房里，房子不到40平米，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窖。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曉雨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5歲就能背很多唐詩，上學后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陳建國和劉慧芳把她當成掌上明珠，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爸爸，我要買新書包！"8歲的曉雨指著文具店里一個粉紅色的書包。 "爸爸，我要學鋼琴！"12歲的曉雨看著電視里的郎朗，眼神里滿是羨慕。 "爸爸，我要出國留學！"18歲的曉雨高中畢業，拿著大學錄取通知書卻說要去英國讀書。

每一個要求，陳建國都盡力滿足。

為了買鋼琴，他把家里僅有的5000塊錢積蓄全部拿出來，還找朋友借了3000塊。為了供曉雨出國讀書，他省吃儉用，甚至瞞著老伴兒偷偷去工地上打零工。

那些年，陳建國白天在單位上班，晚上就去建筑工地搬磚。他的手上全是老繭，腰也因為長期彎腰干活落下了毛病。

但他從來不覺得苦，只要想到女兒能有個好前途，他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建國，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劉慧芳心疼地看著丈夫，"曉雨已經夠懂事了，不一定非得出國。"

"不行，既然答應了女兒，就不能食言。"陳建國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們這輩子沒什么出息，不能耽誤了孩子。"

為了湊齊女兒出國的費用，陳建國甚至把老母親留下的一個金鐲子都賣了。那個鐲子是傳家寶，本來說要傳給曉雨的，但為了女兒的前途，他也顧不上了。

曉雨臨走的那天，陳建國和劉慧芳送她到機場。看著女兒拖著行李箱走向安檢口，陳建國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爸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辜負你們的期望。"曉雨隔著玻璃向他們揮手。 那一刻，陳建國覺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但是在英國的幾年，曉雨的花銷遠超預期。學費、生活費、房租，每個月至少要2萬塊人民幣。

陳建國的工資根本不夠，他只能四處借錢。

老伴兒生病的那幾年，更是雪上加霜。劉慧芳得了肺癌，醫藥費像流水一樣花出去。陳建國一邊照顧老伴兒，一邊想辦法給女兒寄錢，一邊還要還債，壓力大得喘不過氣。

"建國，我們是不是太寵曉雨了？"劉慧芳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你看看你，為了她都成什么樣了。"

"她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不寵她寵誰？"

陳建國輕撫著老伴兒的手背，那雙手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她現在還小，以后會懂事的。"

劉慧芳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她知道丈夫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曉雨現在在英國過得怎么樣？""挺好的，她說交了男朋友，是個華人，在那邊開公司的。""那就好，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家。"劉慧芳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建國，答應我，以后要對自己好一點。" 這是劉慧芳說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話。

三天后，她就去世了。

老伴兒走后，陳建國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辦完喪事，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家里，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候，曉雨回國了。陳建國以為女兒是舍不得他一個人孤單，心里很是欣慰。

"爸，我回來陪你。"曉雨抱著陳建國哭得很傷心，"媽媽走了，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了。" 陳建國感動得流眼淚，覺得女兒終于懂事了。

曉雨很快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外企做翻譯，月薪8000塊。還和當時的男朋友王志強結婚了，月薪2萬多。

王志強第一次來家里的時候，陳建國很滿意。小伙子斯斯文文的，說話客氣，對曉雨也很體貼。最重要的是，他有份穩定的工作，能夠照顧曉雨。

"爸，我要結婚了。"

曉雨和王志強交往了半年后，突然宣布了這個消息。 "好事！爸爸支持你。"陳建國發自內心地高興，女兒終于要有自己的家了。

"那個...婚房的首付..."曉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陳建國二話不說，把剛賣掉黃浦區老房子換來的200萬全部給了女兒。那是他和劉慧芳的全部家當，本來想留著養老的，但女兒結婚是大事，他覺得應該全力支持。

"這是爸爸給你的嫁妝，一定要幸福啊。"陳建國拍著女兒的肩膀說，"爸爸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幸福。"

曉雨和王志強用這200萬在浦東買了一套80平的兩居室，舉辦了一場不算太豪華但很溫馨的婚禮。

看著女兒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向婚禮殿堂，陳建國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驕傲的時刻。

結婚后，曉雨辭了職，說是要在家專心準備要孩子。陳建國很理解，覺得女兒想要一個穩定的環境來迎接新生命，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孩子的影子都沒有。 "曉雨，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啊？爸爸等著抱孫子呢。"陳建國每次見到女兒都會問這個問題。

"再等等吧，現在經濟壓力大，等條件好一點再說。"曉雨總是這樣回答。

陳建國理解女兒的顧慮。年輕人確實壓力大，房貸、生活費，樣樣都要錢。他想著自己應該更加努力地幫助女兒，減輕她的負擔。

退休后，陳建國有了1萬8的退休金。本來他想留一部分給自己養老，但看到女兒的情況，他決定一分不留全部給女兒。

"爸，你留點錢自己用吧。"曉雨第一次收到1萬8的時候還假裝推辭了一下。

"我一個老頭子要什么錢？夠吃夠喝就行了。"陳建國笑著說，"你們年輕人才需要錢，我這把年紀了，有個地方住就滿足了。"

從那以后，每個月15號，陳建國就會準時給女兒轉賬18000元。這個習慣堅持了三年，從未間斷。

三年來，曉雨找各種理由問陳建國要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爸，志強的媽媽生病了，需要5萬塊錢手術費。""爸，我們想換個大一點的車，現在這個太小了，差8萬塊。""爸，房子住了幾年想重新裝修，預算不夠，你能不能再支持一點？"

每一次電話，曉雨總有各種理由需要錢。陳建國從來不問詳細情況，女兒開口他就想辦法滿足。

為了給女兒更多的錢，陳建國把自己的生活壓縮到了最低。他搬到了現在這套老舊的房子，月租金只要2000塊。

一日三餐基本是白粥配咸菜，偶爾買點便宜的雞蛋改善一下伙食。 衣服他穿了十幾年也舍不得換新的，一件毛衣補了又補，袖子都磨破了還在穿。每次去菜場買菜，他都等到快收攤的時候，專挑那些賣不掉的爛菜葉子，價格便宜一半。

"建國，你這樣下去不行啊。"鄰居老王看不下去了，"錢都給女兒了，你自己怎么辦？你看看你，瘦得皮包骨頭，像個要飯的。"

"她是我女兒，我不幫她誰幫她？"

陳建國總是這樣回答，"再說了，我這把年紀了，吃飽穿暖就行，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可是你女兒她懂得你的付出嗎？"

老王忍不住說，"我看她來看你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來都是匆匆忙忙的。"

陳建國不說話，他知道老王說的是實話。曉雨確實很少來看他，每次來都是有事情，很少單純地來陪陪他。

但他不愿意往壞處想，總覺得女兒工作忙，沒時間很正常。

前幾天，陳建國在樓下不小心摔了一跤。那天下雨，樓梯有點滑，他一腳踩空，整個人摔在了臺階上。當時腿疼得厲害，站都站不起來。 他想給曉雨打電話，讓她帶自己去醫院看看。

手機拿出來，號碼都撥了一半，但想到女兒可能在忙工作，最終還是放棄了。 陳建國咬著牙自己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社區醫院。

拍了片子，醫生說沒傷到骨頭，只是軟組織挫傷，開了點消炎藥和止痛藥。

"老先生，你一個人住嗎？"醫生看他的樣子有點擔心。

"是的，一個人。"

"那你要小心點，這個年紀摔跤可不是小事。有沒有家人可以照顧你？"

"有女兒，但她忙。"陳建國勉強笑了笑。

"那你讓女兒來接你吧，這幾天最好別一個人活動。"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回到家，陳建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腿上的淤青，突然覺得特別孤單。房子里靜得只有掛鐘的聲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想起了老伴兒在的時候，每次他受點小傷，劉慧芳都會緊張得不得了，又是拿藥又是按摩的。現在摔得這么重，卻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陳建國拿起手機，想給曉雨發個消息，告訴她自己摔跤的事。但是打了幾個字又刪掉了，他不想讓女兒擔心，更不想給她添麻煩。

這就是65歲的陳建國的生活現狀。

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女兒，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女兒，自己卻過著最簡單最孤單的生活。

6月15號這天，陳建國照例給女兒轉賬。

"爸，錢到了嗎？"曉雨在電話里問。

"剛轉過去，你查一下。"

"好的，那我掛了，一會兒還要出門。"

陳建國"嗯"了一聲，正準備掛斷電話，手機突然卡了一下。他以為電話已經掛斷了，就把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手機里傳來的聲音。

然而，聽到電話那頭的內容，卻讓他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