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記憶，有時候像是一塊浸了水的破布，擰不干，也晾不透，沉甸甸地墜在心頭。我的記憶，是從1982年那個蕭瑟的秋天開始變得有些分量的。在那之前，日子像是流水，悄無聲息地淌過，沒留下多少痕跡，除了餓。

我叫陳默，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像我們村口那棵沒人叫得上名字的老槐樹一樣，沉默地扎根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我的父母，在我還不記事的時候，就在那場席卷了無數村莊的饑荒中，像秋風里的落葉一樣，悄然凋零了。聽村里的老人說，他們是把最后一口能下咽的樹皮、草根都留給了我，才換來了我這條賤命。他們用自己的枯萎，換來了我的茍延殘喘。

所以，我成了孤兒。孤兒在這個年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是一棵無人問津的野草，任憑風吹雨打，自生自滅。我住的，是父母留下的那間破土屋。說是屋，其實更像個土堆。墻體是黃泥夯成的，經過幾十年的風雨侵蝕，已經斑駁不堪，好幾處都露出了里面的稻草。屋頂更是慘不忍睹，稀稀拉拉的茅草蓋著幾片撿來的破瓦，一下雨，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淅淅瀝瀝，像是老天爺也在為我的命運哭泣。

屋里沒什么像樣的家具，一張用土坯搭成的床，上面鋪著一層發黃的稻草，就是我睡覺的地方。一張缺了腿的方桌，用幾塊石頭墊著，搖搖晃晃。還有一個豁了口的陶罐，里面裝著我全部的口糧——通常是些紅薯干，或者一點點糙米。

我的三餐，簡單得近乎苛刻。運氣好的時候，能煮一鍋紅薯稀飯，那已經算是改善伙食了。大多數時候，就是啃幾塊硬邦邦的紅薯干，喝幾口井水。至于肉，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一年到頭，或許只有過年的時候，村里大戶人家殺豬，我才能遠遠地聞到那股誘人的肉香，然后使勁地咽幾口口水，就算是嘗過了。

窮，像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我的整個童年和少年。村里的孩子們，大多也窮，但他們至少有父母的庇護，有兄弟姐妹的陪伴。而我，只有我自己。他們穿著帶補丁但干凈的衣服，我穿著撿來的、寬大得不成樣子的舊衣裳。他們能在田埂上追逐打鬧，我卻要早早地學會挖野菜、砍柴、干各種零活，只為了換取一點點能填飽肚子的食物。

孤獨和貧窮，像兩條毒蛇，日夜啃噬著我的心。我學會了沉默，學會了忍耐，也學會了像石頭一樣，對周圍的一切冷漠。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正在意我。

02

我們村叫陳家村，雖然叫陳家村，但村里最有權勢、最富裕的人，卻姓王，叫王富貴。他是我們村的村長。

王富貴人如其名，確實富貴。他家是村里唯一的青磚大瓦房，高門大院，氣派非凡。不像我們這些土坯房，他家的房子冬暖夏涼，據說連地都鋪著青石板。每次路過他家門口，都能聞到從里面飄出來的肉香，一天三頓，幾乎不帶斷的。在這個大多數人連溫飽都成問題的年代，王富貴家的生活，簡直就像是畫本里描繪的天上人間。

王富貴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走起路來肚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他有兩個兒子，跟他一樣，從小就被養得白白胖胖，欺男霸女，是村里的小霸王。王富貴的老婆，也是個尖酸刻薄的角色，整天穿著簇新的衣裳，戴著銀鐲子，看人的時候總是斜著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們一家人，是我們村里所有貧苦人家的噩夢，尤其是我。

或許是因為我無父無母，好欺負，王富貴似乎特別喜歡拿我尋開心。他見不得我有一點點的好。如果我辛辛苦苦開墾了一小塊荒地，種上幾棵紅薯，他總會找個由頭，讓他的牛羊闖進去啃食殆盡。如果我僥幸在河里摸到幾條魚，想改善一下伙食，他知道了，就會讓他的兒子們半路搶走。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別大。我實在找不到吃的，餓得頭暈眼花，就想去后山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設個套子，抓只野兔。我用凍得通紅的雙手，忙活了大半天，終于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設好了一個簡陋的陷阱。沒想到，第二天我去看的時候，陷阱里真的套住了一只肥碩的野兔。

我當時的心情，簡直比過年還要高興。這只兔子，不僅能讓我飽餐一頓，剩下的還能拿到鎮上去換點鹽巴和火柴。我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抱在懷里，那沉甸甸的分量，讓我感覺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的希望。

然而，我的高興并沒有持續多久。在我下山的路上，迎面撞上了王富貴和他那兩個兒子。他們手里提著獵槍，看樣子也是進山打獵的。

“喲，這不是陳默嗎？手里抱的啥？” 王富貴瞇著眼睛，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下意識地把兔子往懷里藏了藏，低著頭想繞過去。

“站?。　?他的大兒子王強一個箭步攔住了我，“手里拿的什么好東西，拿出來給爹看看！”

我嚇得渾身發抖，抱著兔子的手更緊了。我知道，這兔子要是落到他們手里，肯定是保不住了。

“爹，好像是只兔子，還挺肥的！” 小兒子王剛也湊了上來，眼睛放光。

王富貴走了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提了起來。我瘦弱的身體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雞仔。“你這窮鬼，哪來的本事抓兔子？肯定是偷了誰家的吧！老實交代！”

“沒……沒有，是我自己設套子抓的……” 我結結巴巴地辯解。

“放屁！” 王強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后山都是我家的地盤，你敢在我家地盤上設套子？這兔子就是我家的！” 說著，他就伸手來搶我懷里的兔子。

我拼命反抗，死死地抱著兔子不放。這是我的希望，是我活下去的口糧！

“嘿，還敢反抗！” 王富貴冷笑一聲，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疼得蜷縮成一團，手一松，兔子掉在了雪地上。王剛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得意洋洋地遞給王富貴。

王富貴掂了掂兔子，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夠肥。今天晚上又能加個菜了?！?他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我，啐了一口，“滾吧，窮鬼！再敢上山偷東西，打斷你的腿！”

他們一家人提著兔子，唱著小曲，揚長而去，留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雪地里，臉上是巴掌印，肚子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像被挖空了一塊，又冷又痛。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很快就在冰冷的臉上結成了冰碴子。

從那天起，我對王富貴一家的恨，就像這片土地上的野草，瘋狂地滋長起來。但我知道，我太弱小了，弱小到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我只能把這份恨，深深地埋在心底，繼續過著我那螻蟻般的日子。

03

就在我對生活幾乎絕望，覺得這輩子可能就要這樣孤苦伶仃、受盡欺辱地活下去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生命闖入了我的世界。

那是1982年的夏天，天氣異常炎熱。連日的暴曬，讓田地里的莊稼都耷拉著腦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灼的氣息。那天傍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外面干活回來，剛走到村口，就看到一群半大的孩子圍著什么東西，又叫又嚷，還不時地撿起石頭扔過去。

我好奇地湊過去一看，發現他們圍攻的，是一條狗。一條瘦骨嶙峋的黃狗。它看起來已經餓了很久，毛發臟亂打結，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見，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它蜷縮在墻角，面對孩子們的石塊和叫罵，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偶爾發出一聲微弱的哀鳴。

看樣子，它是一條流浪狗，不知道從哪里流落到了我們村。在這個人人都吃不飽的年代，一條狗的命運，可想而知。

“打死它！打死它！” 孩子們興奮地叫喊著，其中就有王富貴的兩個兒子。他們似乎把欺負這條可憐的狗，當成了一種有趣的游戲。

我看著那條狗絕望的眼神，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無助、弱小、任人欺凌。一種強烈的同情心驅使著我，讓我做出了一個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的決定。

我沖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了那條狗的前面。

“住手！不許打它！” 我大聲喊道。

孩子們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王強愣了一下，隨即不屑地撇撇嘴：“陳默，你這窮鬼發什么瘋？一條野狗而已，打死了正好，說不定還能煮鍋肉湯喝！”

“就是，你管什么閑事！” 王剛也附和道。

“它快要死了！你們怎么能這么殘忍！” 我瞪著他們，盡管我的聲音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但我的眼神很堅定。

“喲，窮鬼還想當英雄？” 王強推了我一把，“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打！”

我咬著牙，一步不退。也許是我的堅持讓他們覺得無趣，也許是天色已晚，他們還要回家吃飯，孩子們罵罵咧咧地扔下幾塊石頭，悻悻地散去了。

我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那條狗。它依然蜷縮在墻角，用一種既害怕又帶著一絲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慢慢地蹲下身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它似乎聽懂了我的話，身體雖然還在發抖，但眼神里的驚恐少了一些。我試探著伸出手，想摸摸它的頭，但它又往后縮了縮。我知道它受驚過度，不敢輕易相信人。

我從懷里掏出半塊干硬的紅薯干，這是我省下來準備當晚飯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掰了一小塊，遞到了它的嘴邊。

它先是警惕地聞了聞，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接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看來是真的餓壞了。我把剩下的紅薯干都掰給了它，看著它吃完，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跟我回家吧?！?我輕聲說，“雖然我家很窮，但至少能給你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p>

它似乎真的聽懂了，抬起頭，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然后，慢慢地站了起來，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把它帶回了我的破土屋。它很懂事，只是安靜地趴在墻角，不吵不鬧。我給它找了一個破碗，盛了點水?？粗人臉幼樱医o它取了個名字，叫“大黃”。因為它渾身的毛都是黃色的，雖然現在又臟又亂，但我相信，只要好好養著，它一定會變成一條威風凜凜的大黃狗。

從那天起，我的生活里多了一個伴。我把本就不多的口糧分給大黃一半。它很聰明，也很通人性。我出去干活，它就跟在我身后；我回家，它就在門口等我。晚上，它就睡在我的床邊，用它的體溫溫暖著我。有了大黃的陪伴，我的破土屋似乎不再那么空曠和寒冷，我的心里，也多了一絲暖意。

我盡我所能地對大黃好。我給它洗澡，梳理毛發，很快，它就恢復了本來的樣子，一身金黃色的毛發油光水滑，身體也漸漸壯實起來，眼神里不再有驚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順和忠誠。它成了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我們相依為命，在這艱難的歲月里，互相取暖。

04

日子在大黃的陪伴下，似乎變得不那么難熬了。雖然依然貧窮，但我有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伴，一個忠誠的朋友。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然而，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1983年的春天，村長王富貴突然盯上了我那塊唯一的、父母留給我的薄田。那塊地雖然貧瘠，產量不高，但它是我唯一的根，是我活下去的最后一點指望。王富貴說，村里要統一規劃土地，搞什么集約化種植，要把我的地收上去，和他的大地連成一片。

他把我叫到他家那氣派的大院里，院子里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放著茶水和點心。王富貴翹著二郎腿，抽著煙袋，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陳默啊，村里的決定，你也是知道的。為了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個人要做出點犧牲嘛。你那塊破地，留著也沒多大用，不如交給村里統一打理。喏，這是給你的補償款?！?/p>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皺巴巴的票子，扔在桌子上，大概也就十幾塊錢。十幾塊錢，就想買走我唯一的土地？這簡直就是明搶！

“村長，那是我爹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也是我唯一的活路，我不能賣！” 我鼓足勇氣，拒絕了他。

王富貴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把煙袋在桌子上磕了磕：“陳默，你別給臉不要臉！這是村里的決定，不是跟你商量！這錢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地，我是收定了！”

“我不賣！就是不賣！” 我急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我知道這地一旦沒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反了你了！” 王富貴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那兩個兒子王強和王剛，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手里拿著木棍，一臉兇相地圍住了我。大黃跟在我身后，看到這陣勢，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身上的毛也豎了起來。

“爹，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是皮癢了！” 王強揮舞著木棍，惡狠狠地說道。

“給我打！打到他同意為止！” 王富貴一聲令下。

王強和王剛立刻像兩只惡狼一樣撲了上來，木棍雨點般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拼命地想反抗，但瘦弱的我哪里是他們兩個的對手。我被打倒在地，他們依然沒有停手，拳打腳踢，每一擊都讓我痛不欲生。

我一邊掙扎，一邊絕望地呼喊著：“大黃！大黃！咬他們！”

我期待著大黃能像往常一樣，勇敢地沖上來保護我。它已經長得很高大，一口尖牙足以讓任何人忌憚。然而，讓我心碎的一幕發生了。

大黃，我視若親人的大黃，只是站在不遠處，焦躁地踱著步，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卻始終沒有沖上來。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王富貴父子毒打，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猶豫，卻沒有半點要保護我的意思。

那一刻，我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骨的冰冷和絕望。為什么？為什么連大黃也背叛了我？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去相信和依靠了嗎？

我被打得昏昏沉沉，最后是村里的幾個好心人看不下去，上來拉開了王強和王剛。王富貴把那十幾塊錢塞進我的口袋，惡狠狠地說：“地契明天給我送過來！不然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我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我的破土屋。大黃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它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低著頭，不敢看我。我沒有理它，徑直走進屋里，倒在了床上。身上的傷痛和心里的失望，讓我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閉上眼睛，任憑眼淚無聲地流淌。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孤苦無依的狀態，甚至比以前更加絕望，因為我失去了一份我曾經無比珍視的信任。

05

那一夜，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身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我的心。大黃的“背叛”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它就趴在我的床邊，時不時地用鼻子拱拱我的手，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安慰。但我卻連看它一眼的力氣都沒有。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一條狗身上，結果卻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褲腳被人輕輕地咬住了，然后一股力量把我往床下拽。我猛地驚醒，睜開眼，借著從窗戶縫隙透進來的微弱月光，我看到大黃正咬著我的褲腳，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焦急的光芒。

“大黃？你干什么？” 我有些虛弱地問道，心里依然帶著一絲怨氣。

大黃松開我的褲腳，跑到門口，又跑回來，用頭拱我，示意我起來。我看它不像是在開玩笑，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時，我看到大黃居然叼著一把我平時用來挖紅薯的小鏟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你要我跟你去哪？還要帶鏟子？” 我滿心疑惑。這么晚了，它要帶我去干什么？

大黃見我起來了，顯得很高興，它搖著尾巴，跑到門口，又回頭看看我，似乎在催促我快點。

雖然我心里還有疙瘩，但看著大黃焦急的樣子，我還是決定跟它去看看。我拿起那把小鏟子，忍著身上的疼痛，跟著大黃走出了破土屋。

月光如水，灑在寂靜的村莊里。大黃在前面帶路，它走得很快，但又不時地停下來等我。我們穿過村子，繞過田埂，最終來到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村長王富貴家的地里。

這片地，就是王富貴打算把我那塊地吞并進去的大片良田。白天我還在這里遭受了毒打，現在半夜三更，大黃帶我來這里干什么？我心里充滿了疑問和不安。

大黃似乎對這里很熟悉，它徑直把我帶到了地里一個偏僻的角落，靠近一棵老歪脖子樹的地方。然后，它停了下來，對著那棵樹下的地面，用力地刨了幾下爪子，接著抬起頭看著我，使勁地搖著尾巴，喉嚨里發出“嗚嗚”的催促聲。

“你是……要我挖這里？” 我遲疑地問道。

大黃像是聽懂了，叫得更歡了，還用前爪不停地刨著那個位置。

我完全搞不明白它想干什么。難道這地下埋著骨頭？還是它發現了什么老鼠洞？但看著它那副無比認真和急切的樣子，我鬼使神差地舉起了手里的小鏟子。

算了，挖就挖吧，反正也睡不著。我對著大黃指示的位置，開始挖了起來。這里的土質比較松軟，挖起來并不費力。

第一鏟下去，是松軟的黑土。

第二鏟下去，還是土。

第三鏟，第四鏟，第五鏟……我挖得有些心不在焉，覺得大黃可能是在跟我開玩笑。也許它只是想讓我出來散散心？

然而，就在我準備挖第六鏟的時候，鏟子頭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物，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我愣了一下，心想難道是塊石頭？我加了把勁，用力地往下挖去。隨著泥土被一點點地刨開，那個硬物漸漸露出了它的輪廓。

那似乎是一個木箱子，黑色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種莫名的預感涌上心頭。我加快了速度，把周圍的泥土都清理干凈。一個大約半米長、三十厘米寬的木箱子，完整地呈現在了我的面前。箱子上還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銅鎖。

這是什么？為什么會埋在王富貴家的地里？大黃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帶著滿腔的疑惑和強烈的好奇心，用鏟子撬開了那把已經銹蝕不堪的銅鎖。隨著“嘎吱”一聲，箱蓋被我掀開了。

當我看清楚箱子里面的東西時，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手里的鏟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