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已經決定了，就是她。”兒子李明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你們不是一直想見見小雨的家人嗎？那就去她家看看吧?！?/strong>

我冷哼一聲：“好，我倒要看看那個鄉下姑娘到底有什么魅力。”

直到踏進那扇破舊的院門，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瞬間愣住了...

01

我叫張慧芳，今年五十三歲，在市教育局工作了大半輩子。

丈夫老李是銀行的副行長，我們一家在這個城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唯一的兒子李明今年二十八歲，大學畢業后在市政府辦公室工作，是個標準的公務員。

按理說，這樣的條件找個好姑娘應該不難。

我和老李早就給兒子物色好了對象。

那姑娘叫王雅琪，在財政局工作，父母都是老師，典型的書香門第。

雅琪長得清秀，說話溫柔，最關鍵的是門當戶對。

我們兩家人見過幾次面，都很滿意。

就等著兩個孩子再處處，差不多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可是就在上個月，兒子突然帶了個女孩回家。

“爸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林小雨，我女朋友?！?/strong>

我當時就愣住了。

眼前這個女孩子，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扎著馬尾辮，看起來很樸素。

她禮貌地叫了聲“叔叔阿姨好”，但是我能聽出她口音里帶著濃濃的鄉土味。

“小明，雅琪呢？你們不是處得挺好的嗎？”老李皺著眉頭問。

“爸，我和雅琪只是朋友，我喜歡的是小雨?！眱鹤拥膽B度很堅決。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叫林小雨的女孩子。

長得倒是不丑，但是比起雅琪的大家閨秀，這個女孩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土氣。

“小雨是吧，你家是哪里的？做什么工作？”我開門見山地問。

“阿姨，我家在縣里的農村，現在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毙∮甑穆曇粲行┚o張。

農村！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身體不太好，媽媽過世得早，家里還有個弟弟。”

單親家庭，還是農村的！

我和老李交換了一個眼色，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贊成。

吃飯的時候，氣氛很尷尬。

小雨很懂事，主動幫忙盛飯，收拾碗筷，但是我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不同意這門親事。

送走小雨后，我們開始了家庭會議。

“小明，你糊涂了吧？雅琪這么好的女孩子不要，偏偏要找個農村的？”我直截了當地說。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小雨哪里不好了？”兒子臉色不好看。

“不是說她不好，而是你們根本不合適。”老李也開口了，“你想想，你是公務員，她是農村來的，以后怎么在同事面前抬得起頭？”

“再說了，農村女孩見識少，以后怎么幫你的事業？”我接著說。

“你們這是偏見！”兒子站起來，“小雨善良、懂事、有責任心，這些難道不重要嗎？”

“善良懂事的女孩多得是，為什么偏偏要選個門不當戶不對的？”

“我告訴你們，我就認定小雨了，不管你們同不同意！”

兒子說完就摔門而去。

02

接下來的日子里，家里的戰爭不斷升級。

兒子堅持要和林小雨交往，我們堅決反對。

我找了個機會，專門約雅琪出來吃飯。

“雅琪，你和小明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吵架了？”

雅琪苦笑著搖頭：“張阿姨，明哥和我說得很清楚，我們只是朋友，他心里有別人了?！?/p>

“那你還愿意等等嗎？也許他只是一時糊涂。”

“張阿姨，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做第三者?！毖喷骱苡兴仞B，“而且明哥的眼光一直很好，那個女孩一定有她的優點。”

連雅琪都這么說，我心里更加著急。

這么好的女孩子，兒子居然不珍惜！

回到家，我把這事告訴了老李。

“不行，我們得想辦法讓小明清醒清醒。”老李說。

我們找了各種理由勸兒子。

從現實角度：門第不配，影響前途。

從感情角度：生活習慣不同，以后會有矛盾。

從家庭角度：農村親戚復雜，會拖累我們。

但是兒子就像著了魔一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你們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喜歡的是小雨，不是雅琪！”

“你現在是被迷惑了，等新鮮勁過了就后悔了！”我急得都快哭了。

“媽，你們為什么就不能給小雨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讓她來毀掉你的前程嗎？”

爭吵越來越激烈，最后兒子竟然說出了讓我心寒的話。

“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就搬出去住，以后這個家我不回了！”

我當場就哭了。

養了二十八年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要和我們斷絕關系！

老李也是氣得臉都白了，指著兒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后還是我開口：“你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

兒子真的走了，一個多星期都沒回家。

這期間，親戚朋友都知道了我們家的事。

“慧芳啊，小明這孩子平時挺懂事的，怎么這次這么糊涂？”大姑姐上門勸我。

“就是啊，農村女孩心眼多，說不定就是看中了小明的工作?！编従油醢⒁桃矒u頭。

“你們要堅持住，千萬不能妥協，不然以后后悔都來不及。”

聽著這些話，我心里更加堅定了。

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兒子娶那個農村女孩！

可是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兒子真的一次都沒回來。

我開始擔心了。

這孩子從小沒離開過家這么久，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老李也開始松口：“要不你給小明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里住?！?/p>

我撥通兒子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媽，你找我有事嗎？”

“你...你現在住在哪里？”

“朋友家?！?/p>

“小明，你回來吧，我們好好談談。”

“除非你們同意我和小雨的事，否則沒什么好談的?！?/p>

我咬咬牙，還是沒松口。

掛了電話，我心里五味雜陳。

03

又過了幾天，兒子突然回來了，還帶著林小雨。

“我回來拿點東西?！眱鹤永淅涞卣f。

我看著兒子憔悴的樣子，心疼得不行，但是看到林小雨，又硬起了心腸。

“小明，你瘦了。”我忍不住說。

“我很好?！眱鹤拥膽B度很冷淡。

林小雨在一旁很局促，小聲說：“阿姨，對不起，是我讓明哥和你們鬧矛盾了?！?/p>

“你知道就好?！蔽覜]好氣地說。

林小雨眼眶紅了，但是沒有爭辯。

兒子看見了，臉色更難看：“媽，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最后還是老李出來打圓場：“都別吵了，小雨，你坐會兒，我給你倒杯水?！?/p>

這次，我仔細觀察了林小雨。

她確實很懂禮貌，主動幫忙擦桌子，洗水果，但是我總覺得她在裝。

農村來的女孩，能有多少真心？

說不定就是看中了兒子的條件。

吃飯的時候，林小雨幾乎不說話，偶爾兒子問她什么，她才小聲回答。

我故意問了一些關于工作和生活的問題，想要刁難她。

“小雨，你們公司有多少人？”

“不多，就十幾個人?！?/p>

“那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林小雨臉紅了：“不多，三千多。”

三千多！

我心里暗暗搖頭，這點工資在我們這個城市連房租都不夠。

“那你們家的情況，你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老李也開口了。

林小雨低著頭：“我爸爸幾年前出了車禍，腿腳不太方便，現在基本不能干重活。弟弟比我小五歲，還在讀高中。”

“那你家的開銷豈不是都靠你一個人？”

“還好，弟弟有助學金，爸爸也有一點補貼。”

我和老李又交換了一個眼色。

這樣的家庭情況，不就是想找個依靠嗎？

而我兒子，就是她最好的目標。

送走他們后，我和老李談了很久。

“老李，你覺得這個女孩怎么樣？”

“看起來是挺老實的，但是...”老李也有些猶豫。

“但是什么？”

“但是她家的條件確實太差了，以后結了婚，她的家人肯定會拖累小明。”

“就是啊，我們辛辛苦苦培養兒子，不能讓他被人給拖累了。”

我們的態度還是很堅決：不同意。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兒子又帶林小雨回來過幾次。

每次我都很冷淡，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她配不上我兒子。

林小雨從來不反駁，每次都是默默承受，這讓我更加確信她是為了錢才接近兒子的。

因為真正有骨氣的女孩，早就拉著兒子走了。

她還在堅持，說明她圖的就是我們家的條件。

可是兒子好像越來越離心了。

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即使回來也是匆匆忙忙。

“小明，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蔽胰滩蛔≌f。

“那你說怎么辦？”

“分手，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上?！?/p>

“不可能。”

“那就這樣僵著？”

“如果你們一直不接受小雨，那就這樣吧?！?/p>

兒子的態度讓我既心疼又生氣。

他怎么能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待自己的父母？

可是看著他日漸憔悴的樣子，我又于心不忍。

這種僵持的狀態持續了兩個多月。

直到有一天，兒子提出了一個讓我意外的建議。

04

“媽，你們不是一直說不了解小雨嗎？”兒子突然說。

“是啊，我們確實不了解她?！蔽一卮?。

“那我們去她家看看吧，這樣你們就能真正了解她了。”

去她家？

我和老李都愣住了。

“去她家干什么？”我問。

“你們不是總說門不當戶不對嗎？那就去看看她家到底是什么樣子，她的家人是什么樣的人?！?/p>

兒子的提議讓我有些意外。

按理說，他應該避免讓我們去他女朋友家，畢竟條件那么差，去了只會讓我們更加反對。

但是他居然主動提出來了。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那個女孩到底是什么家庭出身?！蔽倚睦锵?。

也許去了之后，兒子自己就會清醒，知道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好，那我們什么時候去？”老李問。

“這個周末吧，小雨說她爸爸最近身體好一些，可以見見我們?！?/p>

我心里暗暗冷笑。

農村人就是農村人，肯定要擺什么架子來顯示自己的重要性。

“行，那就這個周末。”我同意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象林小雨家會是什么樣子。

肯定是那種破破爛爛的農村房子，家具都是舊的，到處都不干凈。

她父親肯定是個粗俗的農民，張口閉口都是錢，想要從我們家得到什么好處。

她弟弟肯定也是那種沒教養的孩子，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想到這些，我就更加堅定了反對的決心。

我要讓兒子親眼看看，他選擇的這個女孩，家庭環境有多么糟糕。

到時候他自然就會明白，和這樣的家庭結親，對他的前途有多大的負面影響。

老李也是同樣的想法。

“這次去了，小明應該就清醒了?！彼f。

“是啊，眼見為實，到時候他就知道我們的擔心是對的。”

我們甚至開始計劃，去的時候要帶什么東西。

不能太好，免得讓對方以為我們同意了這門親事。

但也不能太差，免得失了我們的身份。

就帶點水果和營養品意思意思吧。

星期五晚上，兒子回來了。

“明天早上九點出發，車程大概兩個小時?！彼f。

“好的，我們都準備好了。”我回答。

“媽，我希望你們能公平地看待小雨的家人，不要帶著偏見。”

“我們什么時候有偏見了？我們只是實事求是。”

兒子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明天去了林小雨家，會看到什么樣的情況呢？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

農村就是農村，不管她家人多么好，也改變不了門不當戶不對的事實。

我一定要讓兒子看清現實，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

05

星期六早上，我們一家三口出發了。

開車的是兒子，我和老李坐在后座。

車子開出市區，越走越偏僻。

從高速公路到省道，再到縣道，最后是鄉村小路。

路越來越顛簸，兩邊的風景也越來越荒涼。

“還有多遠？”我問。

“快到了，就在前面的村子里。”兒子回答。

我看著窗外稀稀拉拉的房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這種地方，怎么能培養出什么好女孩？

車子拐進一個小村莊，兒子停在一扇鐵門前面。

“到了?！彼f。

我下車一看，門前是一個不大的院子，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收拾得還算整齊。

院子里種著一些蔬菜和花草，雖然簡陋，但是很干凈。

“明哥！”門里傳來林小雨的聲音。

她快步跑出來開門，看到我們很緊張地叫了聲：“叔叔阿姨好。”

“小雨，我們來打擾了。”老李客氣地說。

“不打擾不打擾，快進來坐。”

林小雨領著我們走進院子。

我注意到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白襯衫，但是很干凈，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我爸在屋里等你們呢?！彼f。

我們走進堂屋，頓時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