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十二歲的艾力在雪夜撿到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嬰。
用十八年的時光將她養(yǎng)育成人,最終與她結(jié)為夫妻。
但當(dāng)他們?yōu)榧磳⒊錾暮⒆訉ふ夷赣H身世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世上最殘酷的巧合。
"等等...你說你叫什么名字?"馬建軍的聲音在顫抖。
"艾力·阿卜杜熱合曼。"
艾力立馬回應(yīng)道,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什么突然變得如此驚恐。
下一秒,當(dāng)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時,艾力猩紅了眼:"是你!"
01
那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埋葬掉。
十二歲的艾力縮在破棉襖里,踩著沒過腳踝的雪花往家走。
他剛從鎮(zhèn)上的小飯館洗完碗,手指凍得通紅,但懷里揣著的五塊錢讓他心情不錯。
這些錢足夠買兩袋面粉,夠他和奶奶吃上一個星期。
北風(fēng)呼嘯,刮得人臉生疼,雪花像無數(shù)把小刀子割在臉上。
艾力低著頭快步走著,只想快點回到那間漏風(fēng)的土屋,鉆進(jìn)奶奶燒熱的炕頭。
腳步聲在雪地里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動,整個世界靜得可怕。
突然,一聲微弱的啼哭從路邊的雪堆里傳來,若有若無,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來的。
艾力停下腳步,側(cè)耳傾聽。風(fēng)聲中夾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聽起來像貓叫,又不太像。
他四處張望,除了漫天的雪花,什么都看不見。
哭聲又響了一下,這次他確定了方向。
艾力小心翼翼地走向路邊的雪堆,那里有一個不太自然的隆起。
他蹲下身子,用凍僵的手刨開積雪,一個用破布包裹的小小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是個嬰兒,女孩,看起來才一歲左右。
她的臉凍得發(fā)紫,嘴唇已經(jīng)沒有血色,但眼睛依然睜著,看著他。
那雙眼睛很大,很亮,即使在這種絕境中也沒有失去光彩。
艾力的心跳得很快,連忙伸出手試了試孩子的鼻息,還有氣,但很微弱。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
"奶奶!奶奶!"艾力脫下自己的棉襖裹住嬰兒,一路狂奔回家。
雪花打在他的臉上,身上,但他渾然不覺,只想著要救這個孩子。
奶奶正在炕上納鞋底,昏黃的煤油燈下,她的影子在墻上搖搖晃晃。
聽到艾力的喊聲,老人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出來。
看到艾力懷里的嬰兒,奶奶的眼神復(fù)雜起來。
她活了七十多歲,什么世面沒見過,一眼就看出這孩子是被人故意遺棄的。
"哪里來的孩子?"奶奶的聲音很輕,但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雪堆里刨出來的,還活著呢。"艾力氣喘吁吁,臉上還掛著雪花,"奶奶,她要凍死了。"
奶奶接過嬰兒,熟練地檢查著。
這明顯是個被精心照顧過的孩子,雖然現(xiàn)在虛弱,但五官端正,皮膚細(xì)膩。身上的衣服雖然單薄,但質(zhì)地不錯,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這孩子命大。"奶奶嘆了口氣,一邊快速給孩子檢查身體,一邊說道,"再晚一會兒,就真的沒救了。快,燒熱水,拿干凈的布來。"
艾力手忙腳亂地幫忙,看著奶奶給孩子清潔身體,用熱毛巾擦拭,然后裹上干凈的布片。
孩子漸漸緩過勁來,哭聲也響亮了一些。
"奶奶,我們收下她吧。"艾力看著懷中的孩子,突然說道。
奶奶的手停了下來,復(fù)雜地看著孫子。
他們家本就窮得叮當(dāng)響,艾力的父母三年前出車禍死了,就靠她這把老骨頭拉扯孫子。
祖孫兩個每天的生活都是精打細(xì)算,現(xiàn)在又多了個孩子...
但看著艾力眼中的堅定,看著懷中孩子那雙清澈的眼睛,奶奶的心軟了。
"傻孩子,你知道養(yǎng)個孩子有多難嗎?"奶奶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自己都過得這么艱難..."
"奶奶,求您了。"艾力突然跪了下來,"她還這么小,如果我們不要她,她會死的。我會照顧她的,我會努力掙錢養(yǎng)她。"
艾力的眼中閃著淚光,但聲音很堅定。
奶奶看著跪在地上的孫子,想起了三年前他跪著求自己一定要供他上學(xué)的情景。
這孩子從小就倔強,認(rèn)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吧。"奶奶最終嘆了口氣,"但你要想清楚,從今以后,你就要承擔(dān)起照顧她的責(zé)任。"
"我想清楚了。"艾力認(rèn)真地點頭。
那一夜,奶奶給嬰兒喂了溫開水和用開水泡軟的饅頭渣,孩子終于緩過勁來,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艾力守在炕邊,一夜沒合眼,時不時地看看孩子的呼吸,生怕她有什么閃失。
"給她起個名字吧。"天快亮的時候,奶奶說。
"就叫古麗吧。"艾力想了想說,"花朵的意思,希望她能像花一樣美麗地活下去。"
古麗,從此就成了這個小女孩的名字。
02
轉(zhuǎn)眼間六年過去了,古麗已經(jīng)七歲,長成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她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兩個小月牙。
鄰居們都說這孩子有仙女的模樣,將來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小子。
艾力現(xiàn)在十八歲了,個子躥得老高,但依然很瘦。
為了養(yǎng)活一家三口,他什么活都干過—搬磚、送貨、刷盤子、修自行車。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深夜才回來,但從不抱怨。
古麗很少說話,但很懂事。她知道家里窮,從不向艾力要什么,反而總是幫著奶奶做家務(wù)。洗碗、掃地、喂雞,什么都會做。
"哥哥,你累嗎?"一天傍晚,古麗看著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艾力,突然問道。
艾力手中的斧子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古麗認(rèn)真的小臉,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這些年來,不管多累多苦,只要看到古麗,他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不累,只要你和奶奶好好的,哥哥就不累。"艾力笑著摸了摸古麗的頭。
古麗點點頭,跑過來幫他收拾柴火。
她的手很小,一次只能抱幾根,但干得很認(rèn)真。
兩個人在院子里忙碌著,夕陽西下,畫面溫馨得像一幅畫。
"古麗,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艾力突然問道。
古麗停下手中的動作,想了想,搖搖頭:
"我只知道,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別的都不重要。"
那一刻,艾力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話了。
奶奶在屋里看著院子里的兩個孩子,悄悄抹了抹眼角。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經(jīng)常咳嗽,夜里還會發(fā)低燒。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心里總擔(dān)心自己走了以后,這兩個孩子怎么辦。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艾力依然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古麗也在慢慢長大。
她開始上小學(xué)了,成績很好,老師說她很聰明,以后肯定有出息。
但好景不長,古麗上學(xué)的第二年,奶奶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那是一個春天的傍晚,奶奶突然倒在了院子里。
艾力趕緊把她送到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醫(yī)生檢查后說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但住院費對艾力來說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他跑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才湊夠了錢。
奶奶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病情時好時壞。
艾力白天工作,晚上就在醫(yī)院陪護(hù),古麗放學(xué)后也會來醫(yī)院幫忙。
"艾力啊,奶奶可能撐不了多久了。"一天晚上,奶奶拉著艾力的手,虛弱地說道。
"別胡說,您會好起來的。"艾力握緊奶奶的手,聲音有些顫抖。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誰也逃不過。"奶奶用另一只手摸著艾力的臉,"奶奶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
"奶奶..."艾力的眼淚掉了下來。
"聽奶奶說,古麗這孩子命苦,從小被人拋棄,是你救了她。但她也是你的福星,有她在,你就不會孤單。"奶奶的聲音越來越弱,"你們兩個要相依為命,好好過日子。"
"我知道了,奶奶。"
"還有,古麗這孩子對你的感情,奶奶看得出來。"奶奶突然說道,"如果你們是真心,就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血緣不能決定一切,真心才最重要。"
艾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奶奶會說這些。
"好好照顧古麗,她是個好孩子。"奶奶的手漸漸松開,"奶奶這輩子,看到你們兩個,就滿足了..."
三天后,奶奶走了。
艾力和古麗守在病床前,看著奶奶安詳?shù)拿嫒荩瑑蓚€人抱頭痛哭。
奶奶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親人,現(xiàn)在她也走了,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奶奶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不多,但都是真心為她送行的。
艾力咬著牙辦完了所有的事情,花光了家里最后的積蓄。
回到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古麗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艾力緊緊抱住她,兩個人在昏暗的屋子里哭得像個孩子。
03
奶奶走后,家里就剩下艾力和古麗兩個人。
古麗現(xiàn)在十二歲了,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的美不是那種張揚的美,而是安靜內(nèi)斂的,像清晨的露珠,像月光下的白雪。
艾力24歲,在當(dāng)?shù)氐慕ㄖ犝伊朔菡焦ぷ鳎杖氡纫郧胺€(wěn)定了一些。
但要養(yǎng)活兩個人,供古麗上學(xué),依然不輕松。
生活雖然艱難,但兩個人在一起,倒也有說不出的溫馨。
艾力每天早出晚歸,古麗就在家里做飯洗衣,等他回來。
"哥哥,今天工地上累不累?"古麗總是會問。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了。"艾力總是這樣回答。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會重復(fù),但兩個人從不覺得厭煩。
古麗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很好,老師們都很喜歡她。
但她從來不參加學(xué)校的課外活動,一放學(xué)就往家趕,生怕艾力回來沒飯吃。
"古麗,你應(yīng)該多和同學(xué)們玩玩。"艾力有時候會勸她。
"我不喜歡和她們玩,我只喜歡和哥哥在一起。"古麗總是這樣說。
隨著年齡的增長,古麗對艾力的依戀越來越深。
她開始在意自己的外表,開始學(xué)著做更好吃的菜,開始偷偷觀察艾力的喜好。
而艾力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變化。他開始在意古麗的笑容,開始心疼她的辛苦,開始對她的未來充滿擔(dān)憂。
十四歲的那年夏天,古麗突然病了。發(fā)高燒,說胡話,把艾力嚇壞了。
他背著古麗跑了十幾里路到鎮(zhèn)上的醫(yī)院,一路上汗如雨下。
"醫(yī)生,快看看她怎么了!"艾力沖進(jìn)急診室,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醫(yī)生檢查后說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艾力二話不說就辦了住院手續(xù),即使這意味著他要借更多的債。
在醫(yī)院的那幾天,艾力寸步不離地守在古麗身邊。
她昏迷的時候,他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她醒來的時候,他就給她喂水喂藥。
"哥哥,我是不是很麻煩?"古麗虛弱地問。
"別胡說,你永遠(yuǎn)不會是麻煩。"艾力握著她的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一刻,古麗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對艾力的感情已經(jīng)超越了兄妹之情。
古麗十六歲的那年,她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美人。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得像山泉水。
鎮(zhèn)上的小伙子們都開始注意她,經(jīng)常有人托人來說媒。但古麗對所有的求婚者都不假辭色,她的心里只有一個人。
"古麗,王家的小子人不錯,家境也好,要不要考慮一下?"鄰居張嬸好心地勸說。
"謝謝張嬸的好意,但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古麗禮貌地拒絕。
"誰啊?我們怎么不知道?"張嬸好奇地問。
古麗只是笑笑,不回答。
她的心上人就在身邊,就是那個從雪地里救了她,養(yǎng)育了她,給了她所有溫暖的男人。
艾力現(xiàn)在28歲,在建筑隊已經(jīng)是小組長了,收入比以前好了不少。他長得很英俊,性格也好,追求他的女孩子不少,但他從來沒有動過心。
"艾力,你也該找個媳婦了。"工友們經(jīng)常開玩笑。
"我還要照顧古麗,哪有時間找媳婦。"艾力總是這樣推脫。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他對古麗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但他不敢說出來,怕古麗接受不了,怕失去她。
那年秋天,古麗生日那天,她做了一桌子菜等艾力回來。
"今天有什么特別的事嗎?"艾力看著滿桌的菜,有些驚訝。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遇到你的日子。"古麗低著頭說,"十五年前的今天,你在雪地里撿到了我。"
艾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古麗記得這么清楚。
"艾力哥,我有話想對你說。"古麗鼓起勇氣抬起頭,"我愛你,不是兄妹之間的愛,是男女之間的愛。"
艾力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古麗,你..."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古麗打斷了他,"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會讓你為難,但我不想再隱瞞下去了。"
那一夜,艾力失眠了。他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心里翻江倒海。
他愛古麗,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但這份愛已經(jīng)深深扎根在他心里。
第二天早上,古麗像往常一樣給他做早飯,仿佛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但艾力能感覺到她眼中的忐忑和期待。
"古麗。"艾力叫住她。
"嗯?"古麗轉(zhuǎn)過身,眼中閃著希望的光芒。
"我也愛你。"艾力走過去,輕輕擁抱了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確實愛你。"
古麗在他懷中哭了,那是幸福的眼淚。
04
古麗十八歲生日那天,艾力向她求婚了。
那天傍晚,艾力下班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小木盒。
"古麗,過來。"艾力叫她到院子里。
古麗好奇地走過去,看到艾力單膝跪地,手里捧著那個小木盒。
"古麗,嫁給我吧。"艾力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個用木頭雕刻的小花朵,"我沒有錢買鉆戒,只能自己做一個。但我的心是真的,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古麗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接過那個木制的小花朵,用力點了點頭。
"我愿意,我愿意嫁給你。"
他們的婚禮很簡單,就在院子里辦的。鄰居們都來了。
雖然有些人在背后議論,說他們不是親兄妹也不合適,但大部分人還是送上了祝福。
新婚之夜,古麗躺在艾力懷里,輕聲說:"艾力哥,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嗎?"
"會的。"艾力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老去。"
婚后的生活平靜而幸福。艾力依然在建筑隊工作,古麗在家里做些手工活貼補家用。
他們計劃著存錢買新房子,計劃著要孩子,計劃著美好的未來。
一年后,古麗懷孕了。
"艾力哥,我們要有孩子了。"古麗抱著艾力,眼中閃著幸福的光芒。
艾力緊緊抱住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想象著將來的孩子會是什么樣子,會像古麗一樣美麗嗎?會健康快樂地長大嗎?
"古麗,我們給孩子辦戶口的時候,需要完整的家庭信息。"艾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不,我們找找你的親生父母?"
古麗愣了一下。這么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尋找親生父母的事情。
在她心中,艾力就是她的全部,別的都不重要。
"為什么要找他們?"古麗有些不解,"他們當(dāng)年拋棄了我,現(xiàn)在找他們干什么?"
"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艾力解釋道,"孩子將來上學(xué)、工作都需要完整的身份信息。而且,我也想知道你的身世,這樣我們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族歷史。"
古麗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那就找找看吧,但我不指望能找到什么。"
尋找古麗身世的過程比想象中困難得多。
艾力首先去了當(dāng)年撿到古麗的地方,那是鎮(zhèn)子外圍的一條小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成了水泥路,和當(dāng)年完全不一樣了。
他詢問附近的居民,但那都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很多人都記不清了。
"你說的那個雪夜...我好像有點印象。"一個老大爺摸著胡須想了想說,"那時候確實有個人家出了事,好像是為了債務(wù)糾紛,一家人連夜逃走了。但具體是誰家,我記不太清了。"
"您還記得其他的細(xì)節(jié)嗎?"艾力急切地問。
"讓我想想...哦,對了,好像姓馬,家里有個小女兒,長得很漂亮。當(dāng)時聽說他們欠了很多債,債主天天上門催債,后來就消失了。"老大爺努力回憶著,"誒,你們找他們干什么?"
艾力的心跳加快。這可能就是他要找的線索。
他開始在附近的村子里打聽姓馬的人家,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終于在一個偏遠(yuǎn)的村子里聽到了有用的消息。
"馬建軍?我知道這個人。"村長一聽這個名字就來了精神,"他以前確實在這一帶做生意,人很精明,但后來因為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被人追著跑路了。"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艾力問。
"聽說在烏魯木齊那邊,做什么生意我不太清楚,但聽人說混得還不錯,把以前的債都還了。"村長想了想說,"你等等,我這里可能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
村長翻出一個舊電話本,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號碼。
"這是幾年前的號碼,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通。"
艾力要了號碼,但他猶豫了很久才撥通電話。
古麗已經(jīng)懷孕六個月了,肚子很大,他不知道見到親生父母對她會有什么影響。
但為了孩子的將來,他還是撥了那個號碼。
"喂,您是馬建軍馬先生嗎?"
"我是,你哪位?"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想問您一件事...十九年前,您是不是丟了一個女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艾力甚至以為對方掛了電話。
然后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你...你找到她了?"
05
收到消息后,馬建軍和妻子李秀蘭連夜從烏魯木齊趕來。
他們坐了一夜的長途汽車,第二天上午就到了鎮(zhèn)上。
艾力去車站接他們,一眼就認(rèn)出了馬建軍。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體面,看起來生活不錯。李秀蘭比他小幾歲,保養(yǎng)得很好,但眼中滿含著緊張和期待。
"您就是艾力吧?"馬建軍主動伸出手,"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女兒。"
艾力和他握了握手,心情復(fù)雜。
這對夫婦看起來人很不錯,但當(dāng)年為什么要拋棄古麗呢?
"她現(xiàn)在怎么樣?過得好嗎?"李秀蘭急切地問,"她還記得我們嗎?"
"她過得很好,我們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她懷孕了。但她可能不記得你們了,那時候她還太小。"
李秀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充滿了期待:
"沒關(guān)系,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在去家里的路上,馬建軍開始講述當(dāng)年的事情。
"當(dāng)年我做生意失敗了,欠了很多債。"馬建軍的聲音很沉重,"債主不只是要錢,還威脅要傷害我們的家人。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古麗發(fā)著高燒,我們以為她撐不過去了..."
"所以你們就把她扔在雪地里?"艾力的聲音有些冰冷。
"我們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李秀蘭哽咽著說,"如果知道她還活著,我們絕對不會丟下她。"
艾力沒有再說什么。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但拋棄孩子這種事,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理解。
回到家里,古麗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艾力帶著兩個陌生人回來,她有些疑惑。
"古麗,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艾力叫她過來,"這兩位是你的親生父母。"
馬建軍激動地走了過去。
"古麗...真的是古麗..."他的聲音在顫抖,眼中涌出了淚水。
李秀蘭也走了過來,仔細(xì)看著古麗的臉,越看越激動。
"就是她,就是我們的女兒!"李秀蘭想要擁抱古麗,但古麗本能地退后了一步。
"你們真的是我的親生父母?"古麗疑惑地看著這兩個陌生人。
"是的,孩子。"馬建軍努力控制著情緒,"十九年前,我們因為一些原因失去了你,現(xiàn)在終于找到你了。"
古麗震驚地看著他們,然后看向艾力。艾力點了點頭,證實了這個事實。
"請進(jìn)屋坐吧。"古麗的聲音很平靜,但艾力能感覺到她內(nèi)心的波瀾。
他們在屋里坐下,氣氛有些尷尬。
馬建軍和李秀蘭不停地看著古麗,眼中滿含著愧疚和疼愛。
"古麗,這些年來你受苦了。"李秀蘭握著古麗的手,"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對不起你。"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古麗抽回自己的手,"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
"我們想補償你。"馬建軍說,"你跟我們回烏魯木齊吧,我們現(xiàn)在有錢了,能給你最好的生活。"
"謝謝你們的好意,但不用了。"古麗搖搖頭,"我的家就在這里,我不會離開的。"
馬建軍的目光轉(zhuǎn)向艾力,開始仔細(xì)打量這個年輕人。
"小伙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全名呢。"馬建軍說。
"艾力·阿卜杜熱合曼。"艾力答道。
馬建軍聽到后盯著艾力看了很久,嘴里嘟囔:
"阿卜杜熱合曼..."
艾力點了點頭,可馬建軍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李秀蘭也察覺到了異常。
就在這時,艾力突然明白了什么,仔細(xì)看著馬建軍的臉立馬猩紅了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