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一個掃地的破鞋,有什么資格管我?我爸瞎了眼才會娶你!滾出我家!"
十七歲的方宇恒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眼中滿是嫌棄和憤怒。
我剛從學?;貋?,因為他早戀影響學習被老師叫了家長。我一個清潔工,請假去學校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在老師面前替他道歉。
可他不僅不感激,反而覺得我讓他丟了面子。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還想管我們家少爺?"方爺爺在一旁冷笑。
我看著這個住了兩年的家,看著客廳里價值幾萬的家具,看著墻上掛著的九套學區房的房產證復印件。
這些年來,我每天凌晨四點起床工作,回家還要洗衣做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句感謝。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平靜地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那我就離開吧。
01
我叫沈曉雯,今年三十二歲,是城南新區的一名清潔工。兩年前,我嫁給了方建國,成為了這個家的女主人。但從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
方建國四十二歲,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月薪四千多塊。他的前妻在方宇恒五歲時就去世了,這些年來,父子倆相依為命,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直到方爺爺拆遷分到了九套房子,這個家的境況才徹底改變。
九套房子,其中七套都在學區內,每套房子每月能收到四千到六千不等的租金。加上方爺爺的退休金,這個家每月的收入超過了四萬塊。
但即便如此,方建國在這個家里也沒什么話語權。真正掌權的是方爺爺,七十歲的老頭子,退休前是工廠的車間主任,脾氣暴躁,重男輕女。
"曉雯,你去把廚房收拾一下,宇恒今天要帶同學回來。"方爺爺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正在拖客廳的地,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爺爺,我今天要加班,可能會晚點回來。"我輕聲說道。
"加什么班?一個掃地的能有多忙?"方爺爺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家里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外面那點破工作有什么意思。"
方建國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這個場面,想要說什么,但看到父親的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就是我在這個家里的日常。白天在小區里掃地,晚上回家還要洗衣做飯,周末還要打掃九套出租房。方家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只是一個"外人"。
"媽,我同學馬上就到了,你能不能快點?"方宇恒從樓上跑下來,看到我還在拖地,臉色立馬就變了。
我咬咬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十分鐘后,方宇恒的三個同學到了。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穿著名牌衣服,說話間透著一股優越感。
"宇恒,你家真大啊,這裝修得多少錢?"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四處打量著。
"還行吧,我家在學區有好幾套房子,這只是其中一套。"方宇恒滿臉得意,"我爸說等我上大學了,就把市中心那套最好的房子給我。"
我端著切好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阿姨好。"幾個孩子禮貌地跟我打招呼。
"這是我們家的保姆。"方宇恒隨口說道,"你們不用管她。"
我的手一抖,差點把盤子摔了。保姆?
幾個孩子顯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我默默地把水果放在茶幾上,轉身回到廚房。透過廚房的門縫,我看到方宇恒正在給同學們展示他最新買的游戲手機,價值八千多塊。
那是他上個月吵著要買的,方建國舍不得,但方爺爺直接掏錢給買了。
"我們家宇恒就是有出息,成績好,人也懂事。"方爺爺笑瞇瞇地看著孫子,"以后這些房子都是他的,不愁吃不愁穿。"
聽到這話,我的心里一陣苦澀。
02
晚上,等客人都走了,我才敢出來收拾客廳。
方宇恒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看到我在收拾,連抬頭都懶得抬。"保姆?"我終于忍不住開口,"宇恒,我是你繼母,不是保姆。"
方宇恒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滿是不屑。
"有區別嗎?反正你就是來我們家干活的。"他說得理直氣壯,"我媽去世的時候,我就發誓不會認別的女人當媽。"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你媽去世的時候你才五歲,你能記得什么?"我忍不住反駁。
"我當然記得!"方宇恒突然坐起來,"我媽長得比你漂亮一百倍,她溫柔善良,從來不會像你這樣嘮叨!"
我看著他憤怒的臉,突然明白了什么。這個孩子心里一直住著一個完美的母親形象,任何人都無法替代。
"宇恒,我沒想過要替代你媽媽。"我輕聲說道,"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像家人一樣相處。"
"家人?"方宇恒冷笑,"你配嗎?你看看自己,一個掃地的,還想當我媽?"
"夠了!"方建國終于忍不住了,"宇恒,怎么能這樣跟曉雯說話?"
"我說錯了嗎?"方宇恒瞪著父親,"她就是個外人,憑什么住在我們家?憑什么用我們家的錢?"
"這個家也是我的!"我終于爆發了,"我和你爸爸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方爺爺從樓上走下來,"曉雯,你別忘了,這房子是我的名字,你只不過是借住而已。"
我愣住了。
是的,結婚兩年來,我的名字從來沒有出現在任何一份房產證上。方爺爺說得對,我只是一個借住的外人。
"而且,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這些房子以后都是宇恒的,任何人都別想分走一分一毫。"方爺爺的聲音很冷,"你要是識趣,就好好干活,別整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我看著這一家三代,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我會好好干活的。"
說完,我轉身上樓,回到了我和方建國的房間。
方建國跟了上來,想要安慰我,但我擺擺手。
"別說了,我累了。"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從小到大,我的家境就很貧寒。父母早逝后,我跟著年邁的奶奶長大,十八歲就出來工作,一直漂泊到現在。
我以為嫁給方建國,終于有了一個溫暖的家。但現在我明白了,這里從來就不是我的家。
03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盡量保持沉默,按照方爺爺的要求做好家務,照顧好這一家老小。但方宇恒對我的態度越來越惡劣。
他開始在學校里跟同學說我的壞話,說我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人,想要霸占他們家的財產。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小區里,鄰居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曉雯,聽說你家那孩子在學校里說你壞話?"同事小李在休息的時候跟我說道。
我苦笑著搖搖頭:"孩子話,別當真。"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你在家里豈不是很難做人?"小李擔心地看著我。
確實很難做人。方宇恒現在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樣,方爺爺也越來越不把我當人看,只有方建國偶爾還會說幾句安慰的話,但也是有氣無力的。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方宇恒開始帶女朋友回家。
那個女孩叫苗苗,長得很漂亮,家境也不錯。每次來我們家,方宇恒都會刻意在她面前展示家里的富有,同時貶低我。
"苗苗,你看這個客廳,光裝修就花了二十多萬。"方宇恒摟著女朋友的腰,"我家在這個小區有好幾套房子,每個月光收租就好幾萬。"
苗苗羨慕地點點頭:"宇恒,你家真的好有錢。"
"那當然。"方宇恒得意地笑著,然后指了指正在廚房忙碌的我,"看到那個女人了嗎?她就是我們家請的保姆,專門負責做飯洗衣服的。"
苗苗疑惑地看著我:"她看起來好年輕啊,不像是保姆。"
"她就是一個掃地的,我爸可憐她,才讓她住在我們家。"方宇恒的聲音很大,明顯是故意讓我聽到,"不過她總是想要干涉我的事情,真的很煩人。"
我握著鍋鏟的手在顫抖,但還是忍住了。
晚飯的時候,苗苗很禮貌地夸獎我做的菜好吃,但方宇恒立馬接話:"她就會做這點家常菜,我們平時都是叫外賣的。"
方爺爺在一旁笑著點頭:"是啊,小苗你別客氣,這個曉雯的手藝一般般。"
苗苗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看著滿桌子的菜,那是我花了兩個小時精心準備的,卻被他們貶得一文不值。
"我吃飽了。"我放下筷子,準備回房間。
"哎,你還沒收拾桌子呢。"方爺爺叫住我,"苗苗還在這里,別讓客人看笑話。"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開始收拾餐具。
苗苗看不下去了,起身要幫我,但被方宇恒拉住了。
"別管她,這是她的工作。"方宇恒說得理所當然。
那一刻,我真的想把手里的盤子砸在他臉上。
04
轉眼到了方宇恒高三的下學期,他的成績卻越來越差。
班主任王老師頻繁給家里打電話,說方宇恒上課睡覺,作業不交,還早戀影響學習。方建國每次接到電話都很頭疼,但又不敢嚴厲管教兒子。
"宇恒,你的數學只考了四十分,這樣下去怎么能考上好大學?"方建國拿著成績單,語氣很無奈。
"考不上就考不上唄,反正我家有錢。"方宇恒滿不在乎地說道,"大不了花錢買個學位,或者直接繼承家業。"
"什么家業?我就是個小文員,能有什么家業?"方建國哭笑不得。
"爺爺不是有九套房子嗎?"方宇恒理直氣壯,"我靠收租就能過得很好,為什么要那么辛苦讀書?"
方爺爺在一旁點頭:"宇恒說得對,有錢就行了,讀書有什么用?"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活走過來。
"宇恒,你還年輕,應該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創造價值,而不是躺在長輩的成就上。"我耐心地說道,"房子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只有知識和能力才是真正的財富。"
方宇恒冷冷地看著我:"關你什么事?你一個掃地的,有什么資格教育我?"
"我是你繼母,當然有資格關心你的學習。"我努力保持平靜。
"繼母?"方宇恒突然站起來,"你也配?我只有一個媽媽,她已經死了!你就是一個想要霸占我們家財產的外人!"
"宇恒!"方建國想要制止兒子,但聲音很微弱。
"我說錯了嗎?"方宇恒指著我,"她一個月賺三千塊,卻住著我們家的豪宅,用著我們家的錢,還想管我?她憑什么?"
"因為我關心你!"我終于忍不住大聲說道,"這兩年來,我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你的衣服是我洗的,你的飯是我做的,你生病了是我照顧你,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那又怎樣?"方宇恒的聲音更大,"我又沒求你這樣做!你就是想討好我們,好繼續住在這里!"
我被他的話傷得體無完膚。
"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我沒什么好說的。"我轉身準備離開。
"最好永遠別說了!"方宇恒在背后喊道,"這個家不歡迎你!"
方爺爺不但沒有制止,反而在一旁冷笑:"就是,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方建國想要追上來安慰我,但我擺擺手。
"別說了,我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心里無比孤獨。
我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個很久沒有聯系的號碼。那是福利院的陳院長,她一直把我當親女兒一樣。
"陳院長,是我,曉雯。"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曉雯?你怎么了?聽起來心情不好。"陳院長關切地問道。
"我...我想家了。"我說完這句話,眼淚就流了下來。
"孩子,出什么事了?你現在不是有家了嗎?"
"我沒有家。"我苦笑著說道,"我永遠都不會有家的。"
陳院長在電話里安慰了我很久,但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情并沒有好轉。
05
第二天早上,王老師又打電話來了。
"方先生,方宇恒昨天又沒來上課,我們必須見個面談談。"王老師的語氣很嚴肅,"再這樣下去,他連高考的資格都沒有了。"
方建國推說自己工作忙,王老師就要求家長今天下午必須到學校一趟。
"我去吧。"我主動說道。
"你去?"方建國有些猶豫,"這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是他繼母,去學校開家長會很正常。"我說道。
下午兩點,我請了假來到方宇恒的學校。王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看起來很和藹。
"您就是方宇恒的母親?"王老師看著我。
"繼母。"我糾正道。
王老師點點頭:"我了解情況了。方宇恒最近的表現確實很糟糕,不僅學習成績下降,還早戀,上課睡覺,作業不交。我懷疑他在外面有不良交往。"
我聽了很心痛:"王老師,您能具體說說嗎?"
"他最近花錢很大手大腳,一頓飯就要幾百塊,還給女朋友買各種禮物。"王老師擔憂地說道,"一個學生哪來這么多錢?"
我知道,那些錢都是方爺爺給的。
"而且他在同學面前總是炫耀家里有多少房子,多少錢,這樣下去對他的人格塑造很不利。"王老師繼續說道。
我連連點頭:"王老師,您說得對,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還有一點。"王老師欲言又止,"方宇恒在班里經常說您的...那個...說您是他們家的保姆,這讓其他同學很困惑。家庭關系不和諧,也會影響孩子的心理健康。"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原來方宇恒在學校里也是這樣說我的。
"王老師,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我勉強笑著說道。
從學?;貋淼穆飞?,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真心想要幫助這個孩子,但他卻把我當成了仇人。
回到家,方宇恒正和苗苗在客廳看電視??吹轿一貋?,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你去我學校干什么?"他質問道。
"王老師叫家長,你爸爸沒時間,我就去了。"我平靜地說道。
"誰讓你去的?"方宇恒站起來,"你有什么資格代表我們家去學校?"
"我是你繼母,去學校開家長會很正常。"我重復著下午對王老師說的話。
"你不是我媽!"方宇恒大聲喊道,"你就是一個外人!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
苗苗被這個場面嚇到了,想要勸阻,但方宇恒已經完全失控了。
"你知道你今天讓我多丟臉嗎?"他指著我,"我同學都知道你是我們家的保姆,結果你卻跑到學校說你是我繼母?你讓我怎么解釋?"
我愣住了。原來在他眼里,承認我是他繼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而且,你在老師面前都說了什么?是不是說我的壞話了?"方宇恒繼續逼問。
"我只是實事求是地和老師交流你的學習情況。"我努力保持冷靜。
"實事求是?"方宇恒冷笑,"你一個掃地的,能懂什么教育?"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無論我做什么,在這個家里都不會被認可。
"宇恒,你冷靜一點。"苗苗終于忍不住說道,"阿姨也是為了你好。"
"你別叫她阿姨!"方宇恒轉向女朋友,"她就是我們家的保姆,不配這個稱呼!"
苗苗震驚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深深地看了方宇恒一眼,然后轉身上樓。
我需要冷靜一下,需要想想自己的將來。
06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異常壓抑。方宇恒看到我就翻白眼,方爺爺也更加冷淡,只有方建國偶爾會說幾句安慰的話。
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徹底壓垮了我心理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一個掃地的破鞋,有什么資格管我?我爸瞎了眼才會娶你這種女人!滾出我家!"
這就是開頭的那一幕。方宇恒當著苗苗的面,用最惡毒的語言羞辱我。
"破鞋"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插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他憤怒扭曲的臉,看著方爺爺冷漠的表情,看著方建國無力的樣子,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宇恒,你怎么能這樣說話?"苗苗終于忍不住了,"不管怎么說,她都是你的長輩。"
"長輩?"方宇恒冷笑,"她就是一個想要霸占我們家財產的外人!"
"夠了!"我終于爆發了,"方宇恒,你給我聽清楚,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們家的一分錢!"
"沒想過?"方宇恒諷刺地笑著,"那你嫁給我爸干什么?圖他長得帥還是圖他有錢?"
"我..."我被他的話噎住了。
是啊,我為什么要嫁給方建國?兩年前,我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他,他的善良和真誠打動了我。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錯誤的。
"你說話啊!"方宇恒繼續逼問,"你是不是就是沖著我們家的房子來的?"
我看著他,心如死灰。
"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我沒什么好解釋的。"我轉身朝房間走去,"我會離開的。"
"最好馬上離開!"方宇恒在背后喊道,"這個家不需要你這種女人!"
方爺爺在一旁冷哼:"早就該走了,還在這里裝什么可憐。"
方建國想要追上來,但我已經關上了房門。
我坐在床邊,腦子里一片空白。兩年的時間,我以為自己可以用真心換來這個家的接納,但現在看來,我永遠都是一個外人。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那我就離開吧。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小王的號碼。
"小王,是我,曉雯。"我的聲音很平靜,"我想辭掉現在的工作,換個地方生活。"
"曉雯?出什么事了?"小王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換個環境。"我沒有多說,"你們公司不是一直在招清潔工嗎?"
"當然,你什么時候過來?我給你安排。"
"過幾天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掛斷電話后,我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
明天,我就去找方建國談離婚的事情。
07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來了。方建國看到我在收拾東西,以為我真的要走,連忙過來拉住我。
"曉雯,你別這樣,宇恒還是個孩子,他說話不知道輕重。"方建國的眼中滿是歉意,"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我看著這個男人,心中五味雜陳。也許,他是這個家里唯一對我還有一點善意的人。
"建國,我們談談吧。"我平靜地說道。
我們坐在客廳里,方宇恒和方爺爺都還沒起床。晨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方建國疲憊的臉上。
"曉雯,我知道這兩年你受委屈了。"方建國握著我的手,"但是宇恒他從小就沒有媽媽,心理上有些問題,你能不能再忍耐一下?"
"忍耐?"我苦笑,"建國,我已經忍耐了兩年了。"
"我知道,我知道。"方建國連連點頭,"等宇恒上了大學,離開這個家,情況就會好很多。"
"然后呢?"我看著他,"等他大學畢業回來?等他結婚生子?我要一輩子當這個家的外人嗎?"
方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站起身,"建國,我們離婚吧。"
"離婚?"方建國愣住了,"曉雯,你不要沖動。"
"我沒有沖動。"我的聲音很冷靜,"這兩年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適,這個家也不適合我。"
"可是...可是我們是夫妻啊。"方建國著急地說道,"而且你離開了能去哪里?你一個人怎么生活?"
聽到這話,我心中涌起一陣悲涼。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個需要依附他們家才能生存的可憐女人。
"你不用擔心我。"我淡淡地說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曉雯,你再考慮考慮吧。"方建國還想挽留,"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那時候我以為這里是我的家。"我看著他,"但現在我明白了,我永遠都不可能融入這個家庭。"
"那...那房子的事情..."方建國欲言又止。
"房子?"我冷笑,"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們家的房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離婚就行。"
方建國松了一口氣,但馬上又擔心起來:"那你以后住哪里?"
"這個你不用管。"我轉身準備回房間,"給我幾天時間處理一些事情,然后我們就去辦手續。"
"等等。"方建國叫住我,"曉雯,你是不是還在生宇恒的氣?他昨天說話確實過分了,我會讓他向你道歉的。"
我搖搖頭:"不用了,他說的也沒錯。我確實不配當他的母親。"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就在準備離婚的前一天晚上,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沈小姐,您之前交代我們調查的事情,現在都查清楚了。"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恭敬的聲音。
我掃了一眼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方家人,壓低聲音說:"情況怎么樣?"
"所有的證據都在這里,包括二十年前的那些記錄,都找齊了。需要明天就開始執行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異常冷靜:"明天上午十點,按計劃進行。"
掛斷電話后,我走到床邊,從最底下拉出了一個積滿灰塵的黑色公文包。這個包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當我重新翻開那些泛黃的文件時,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想起了一個12歲小女孩顫抖著在文件上簽下自己名字的場景。
我輕撫著那些文件,嘴角浮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