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蘇建國，是一名中學語文教師，今年四十五歲。
如果你問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是什么，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我有一個優秀的女兒，蘇晚晴。從小到大，她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年年考第一，獎狀貼滿了家里的墻。
高考結束后，她估分710，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悅中。我激動得一整夜沒睡，給所有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報喜。鄰居們都說，我們家要出狀元了。
可是，估分后的第二天清晨，我卻永遠失去了她。
當我站在那棟高樓下，看著女兒冰冷的身體，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一個710分的預備狀元，為什么會選擇這條絕路？所有人都在問這個問題，包括我自己。
直到我翻開了她的手機，看到了她朋友圈里的那些秘密，我才明白，我這個當爸爸的，究竟錯過了什么......
01
說起晚晴這孩子，我打心眼里驕傲。從小到大，她就沒讓我們操過心。幼兒園的時候，別的孩子還在玩泥巴，她已經能背誦唐詩三百首了。上小學后，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老師們見了我都夸個不停。
"蘇老師，你女兒真是太優秀了，我教書這么多年，很少見到這么自覺的孩子。"
"是啊，晚晴從來不用我們督促，每天放學回家就自己寫作業，從來不看電視。"
我和慧敏經常這樣聊起女兒，心里滿滿的都是自豪感。
高中三年，晚晴更是一路領跑，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班主任劉老師不止一次跟我說：
"蘇老師，晚晴這孩子真是天生的學習料，以她的成績，清華北大隨便挑。"
我聽了心里美滋滋的，經常跟同事們炫耀：
"我女兒啊，從來不用我們管，自己就知道學習。別人家的孩子還在玩游戲看電視，我們晚晴已經在預習下學期的課程了。"
02
六月八號下午，高考最后一門英語考試結束。我特意請了假，和慧敏一起在考點外面等晚晴出來。
看著一個個考生從考場里走出來，有的哭喪著臉，有的興高采烈，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雖然對女兒有信心，但這畢竟是人生大考，容不得半點馬虎。
"爸，媽。"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和慧敏趕緊轉過頭。晚晴從人群中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晚晴，考得怎么樣？"慧敏急切地問道。
"還行吧。"晚晴淡淡地說，"英語最后的作文時間有點緊，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我仔細觀察著女兒的表情，想從中看出點什么來。但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考試對她來說好像從來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數學呢？聽說今年數學題挺難的。"我追問道。
"數學還可以，最后一道大題有點復雜，不過我覺得思路應該是對的。"晚晴一邊說著，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
我和慧敏跟在后面，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以我們對女兒的了解，她說"還行"那就是真的還行，她說"應該問題不大"那就是真的沒問題。
回家的路上，慧敏忍不住又問：
"晚晴，你自己估計能考多少分？"
"媽，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等標準答案出來再說吧。"晚晴看著窗外，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
"也是，先好好休息幾天，這三年辛苦你了。"我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女兒，心疼地說道。
03
接下來的幾天，晚晴就待在家里休息。平時在學校住宿，很少在家，現在終于可以好好陪陪她了。
"晚晴，要不要和同學們一起出去玩玩？"慧敏提議道，"你們辛苦了這么久，應該放松一下。"
"不用了，我想在家待著。"晚晴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本書，但我注意到她好像一頁都沒翻。
"那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慧敏繼續問道。
"隨便吧，什么都行。"
我和慧敏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擔心。以前晚晴雖然話不多，但至少會跟我們聊聊學校的事情，聊聊同學老師。現在她好像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一樣。
"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現在放松下來反而不適應？"慧敏私下里跟我說。
"應該是的，你看她這三年多辛苦，現在突然閑下來，肯定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我安慰著妻子，也安慰著自己。
04
六月十二號，各科老師開始在群里發布標準答案。我和晚晴坐在書桌前，一科一科地對答案。
"語文的選擇題，你選的是什么？"我指著試卷問道。
"第一題選A，第二題選C..."晚晴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念課文一樣。
對完語文，我心里暗暗高興。按照標準答案，晚晴的選擇題全對，作文也寫得很好，估計能得130分以上。
接下來是數學。晚晴拿出草稿紙，開始回憶自己的答案。
"這道題我用的是方法二，答案應該是這個。"她指著一道大題說道。
"對對對，標準答案就是這個。"我興奮地說，"這道題很多同學都做錯了，你居然做對了。"
晚晴只是點點頭，沒有表現出任何得意的樣子。
數學對完答案，估分145分。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分數了，我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晚晴，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忍不住夸獎道。
"還有理綜和英語沒對呢。"晚晴的聲音還是那么平靜。
理綜是晚晴的強項，對完答案估分280分。最后是英語，除了作文有些主觀性，其他部分基本都對了，估分135分。
"130+145+280+135=690分！"我激動地算著總分，"不對，應該還能再高一些，我們保守估計一下..."
"語文132，數學146，理綜282，英語140。"晚晴自己算了一遍，"總分700分。"
"700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晚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清華北大隨便挑啊！"
慧敏聽到動靜，從廚房里跑出來：
"多少分？多少分？"
"700分！我們家晚晴考了700分！"我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
"真的假的？"慧敏也不敢相信，"700分，這得是全市第一名了吧？"
"不對，我覺得還可以再高一些。"我重新看了看各科的估分，"語文作文寫得那么好，應該能給到135分。數學最后一道大題也做對了，應該能給滿分150。理綜這幾道題目我都研究過，按晚晴的答案，應該能給到285分。英語作文雖然時間緊一點，但內容很充實，應該能給到138分。"
我重新算了一遍："135+150+285+138=708分！"
"708分！"慧敏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們家要出狀元了！"
我看向晚晴，想看到她臉上的喜悅。但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晚晴，你怎么不開心？"我有些奇怪地問道。
"還沒有正式公布成績，現在說這些太早了。"晚晴站起身來，"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我有些困惑。換做是我，估分這么高，早就高興得跳起來了。但晚晴怎么還是這副淡然的樣子？
"可能是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慧敏說道。
05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我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給所有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報喜。
"二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晚晴高考估分708分！"我給在外地工作的哥哥打電話。
"708分？真的假的？這是全省狀元的水平啊！"哥哥的聲音里滿是驚喜。
"千真萬確，我們一科一科對的答案。"我自豪地說道。
"建國，你們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我這就買票回來祝賀！"
掛完電話，我又給同事們打電話：
"老張，我女兒高考估分708分，你說這能上清華不？"
"708分？我的天！建國，你這是要發達了！清華北大隨便挑啊！"
一個個電話打下來，我的心情越來越激動。所有人都在祝賀，都在羨慕，都在夸獎晚晴優秀。
慧敏也按捺不住心情，在朋友圈里發了一條動態：
"感謝老天眷顧，我家晚晴高考估分708分！十七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我的寶貝女兒，媽媽為你驕傲！"
配圖是晚晴的估分單，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科的分數。
很快，朋友圈就炸了。點贊的、評論的、轉發的，絡繹不絕。
"慧敏，你們家晚晴真是太厲害了！"
"這是要當狀元的節奏啊！"
"羨慕死我了，我家那個就知道玩游戲！"
"快請教一下育兒經驗！"
看著這些評論，我和慧敏都樂得合不攏嘴。
06
下午，鄰居們陸續上門祝賀。
"建國，聽說晚晴考了700多分？"樓下的王大媽率先來了。
"708分！"我自豪地說道，"這孩子從小就優秀，我們也沒怎么管，她就是自覺。"
"哎呀，太厲害了！我家那個孫子天天就知道玩手機，要是有晚晴一半優秀就好了。"
"晚晴人呢？讓我們見見未來的狀元。"隔壁的李大爺也來了。
"在房間里休息呢，這孩子辛苦了三年，現在考完了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慧敏解釋道。
"理解理解，高考這么大的事情，壓力確實大。"
我去晚晴房間叫她出來見見鄰居們，敲了敲門：
"晚晴，鄰居們都來祝賀你了，出來見見大家吧。"
"爸，我有點累，不想出去。"晚晴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那行，你好好休息。"
我回到客廳，跟鄰居們說：
"這孩子太累了，讓她休息一下。"
"理解理解，考這么高的分數，肯定很累。"王大媽說道。
晚上，同事老李和老張也來了，還帶了禮品。
"建國，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老李感慨道，"我們當老師的，最希望的就是學生成才，你女兒就是我們的驕傲！"
"是啊，708分，我教書二十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么高的分數。"老張也說道。
我們幾個人坐在客廳里聊天，談論著晚晴的未來規劃。
"清華還是北大？"老李問道。
"還沒想好，等正式分數出來再說。不過以這個分數，應該是清華北大隨便挑。"我說道。
"那專業呢？有什么想法嗎？"
"晚晴理科好，可能會選擇理工類的專業。具體的還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正說著，晚晴從房間里走出來，去廚房倒水。
"晚晴！"老李和老張立刻站起來，"恭喜你啊，考得這么好！"
"謝謝老師。"晚晴禮貌地回應道，但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對將來有什么規劃嗎？想讀什么專業？"老張問道。
"還沒有想好。"晚晴簡單地回答。
"不著急，慢慢考慮。以你的分數，什么專業都能選。"老李說道。
晚晴點點頭，端著水杯回房間了。
老李和老張走后，我和慧敏坐在沙發上聊天。
"晚晴今天好像話更少了。"慧敏有些擔心地說道。
"可能是這幾天太多人來祝賀，她不太適應這種場面。你知道的，她從小就比較內向。"我說道。
"也是，突然成了焦點，確實需要適應一下。"
07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班主任劉老師的電話。
"蘇老師，聽說晚晴估分708分？"
"是的，劉老師，我們昨天一科一科仔細對的答案。"
"太好了！這個分數絕對是我們學校的最高分，很可能是全市第一！"劉老師的聲音里滿是興奮，"我能過來看看晚晴嗎？作為班主任，我想親自祝賀她。"
"當然可以，劉老師您隨時來。"
上午十點，劉老師來了，還帶來了幾個任課老師。
"晚晴在家嗎？"劉老師問道。
"在呢，我去叫她。"
我去晚晴房間敲門：
"晚晴，劉老師來看你了。"
過了一會兒，晚晴才開門出來。我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紅，好像剛哭過的樣子。
"怎么了？眼睛怎么紅了？"我關切地問道。
"沒事，剛才睡覺了，眼睛有些干。"晚晴說道。
我們來到客廳，劉老師和幾位任課老師都站了起來。
"晚晴！"劉老師激動地說道，"老師真為你驕傲！708分，這是我帶過的學生中的最高分！"
"謝謝老師。"晚晴的回應還是那么簡單。
"數學老師張老師也來了，她說你數學估分146，這可不容易啊！"
數學張老師走過來：
"晚晴，你數學一直都很好，但這次能考到146分，連我都沒想到。最后那道壓軸題，很多學生都做不出來，你居然做對了。"
"我也不確定對不對，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寫的。"晚晴低聲說道。
"肯定對的，我看了你的解題思路，完全正確。"張老師說道。
物理老師王老師也說話了：
"晚晴，你理綜能估分282，這在我們學校歷史上都是少見的。我教了這么多年書，很少見到基礎這么扎實的學生。"
面對老師們的夸獎，晚晴只是點頭，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高興。
聊了一會兒，劉老師問道：
"晚晴，對大學有什么想法嗎？清華還是北大？"
"還沒有考慮過。"晚晴的回答還是那么簡單。
"不著急，現在有的是時間考慮。不過以你的分數，清華北大的招生老師應該很快就會聯系你們了。"
老師們走后，我和慧敏都有些困惑。
"晚晴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慧敏說道，"面對老師們的夸獎，她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可能是還沒有從高考的緊張狀態中緩解過來。"我分析道，"這三年壓力太大了，現在突然放松下來，需要一個過程。"
下午，我的手機響了。
"請問是蘇晚晴同學的家長嗎？"
"是的，您是？"
"我是清華大學招生辦的老師，我姓陳。聽說晚晴同學高考成績很優秀，我們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我心里一陣激動，清華的招生老師居然主動聯系我們了！
"陳老師您好，我女兒估分708分。"
"708分？這個分數確實很不錯。請問晚晴同學對專業有什么想法嗎？"
"還沒有具體考慮，不過她理科比較好。"
"那太好了，我們清華的理工科專業在全國都是頂尖的。方便的話，我想和晚晴同學直接聊聊。"
我趕緊去叫晚晴：
"晚晴，清華大學的招生老師要和你通話。"
晚晴走過來，接過電話：
"您好。"
我在旁邊聽著，只能聽到晚晴簡單的回應：
"嗯...好的...我考慮一下...謝謝老師。"
通話很快結束了。
"清華的老師說什么了？"我急切地問道。
"她說我的分數很有希望被清華錄取，讓我考慮一下專業方向。"晚晴平靜地說道。
"太好了！清華啊！"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晚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學校！"
"我知道。"晚晴的回應還是那么淡然。
沒過多久，北大的招生老師也打來了電話。同樣的對話，同樣的邀請，晚晴的反應也是同樣的平靜。
"建國，晚晴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激動？"慧敏私下里問我，"清華北大的老師都主動聯系了，這是多大的榮譽啊！"
"可能是這孩子心理素質太好了，不容易激動。"我說道，但心里也有些疑惑。
08
晚上，我的同學老同事們陸續來祝賀。我們在家里擺了幾桌酒席，慶祝晚晴的好成績。
"建國，你這個女兒真是爭氣啊！"我的老同學老王端著酒杯說道，"708分，這是要當狀元的節奏！"
"哪里哪里，這孩子只是運氣好。"我嘴上謙虛著，心里卻美滋滋的。
"運氣好？這可不是運氣能解決的！"另一個同學老趙說道，"這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大家紛紛舉杯祝賀，場面很是熱鬧。
我去晚晴房間叫她出來和大家見見面：
"晚晴，叔叔阿姨們都來祝賀你了，出來打個招呼吧。"
"爸，我不太想出去。"晚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就出來一下，打個招呼就行。"我堅持道。
晚晴最終還是出來了，但只是簡單地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又回房間了。
"這孩子怎么這么內向？"老王問道。
"從小就這樣，比較文靜。"我解釋道。
"文靜是好事，學霸都是這樣的。"老趙說道，"我們家那個天天鬧騰，成績一塌糊涂。"
酒席進行到一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是蘇建國先生嗎？"
"是的，您是？"
"我是市教育局的工作人員，聽說您女兒高考成績很優秀，我們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708分。"我自豪地說道。
"708分！這個分數很可能是我們市的最高分！我們想邀請您和您女兒參加一個表彰活動。"
掛完電話，我興奮地告訴大家：
"市教育局的人打電話來了，說晚晴很可能是我們市的最高分，要邀請我們參加表彰活動！"
"哇！市狀元！"大家都激動起來。
"建國，你這下真的要發達了！"老王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市狀元的家長，以后走到哪里都有面子！"老趙也說道。
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09
酒席結束后，客人們都走了。我和慧敏收拾著桌子，心情還是很激動。
"建國，你說晚晴會不會是全省狀元？"慧敏問道。
"很有可能！708分，這個分數在全省也是頂尖的。"我分析道，"如果真的是全省狀元，那我們家就真的出名了。"
"想想都激動。"慧敏說道，"我們家祖墳真的冒青煙了。"
我們正聊著，突然聽到晚晴房間里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是什么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怎么回事？"我和慧敏都嚇了一跳。
我趕緊去敲晚晴的房門：
"晚晴，怎么了？"
"沒事，東西掉了。"晚晴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但聽起來有些顫抖。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爸爸進來看看？"
"不用，我已經收拾好了。"
我和慧敏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沒再聽到什么動靜，就回到了客廳。
"可能是太累了，東西不小心掉了。"我說道。
"這孩子，有什么事情也不跟我們說。"慧敏有些擔心。
"沒事的，可能是興奮過度了。畢竟考了這么好的成績，心情肯定很復雜。"
10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發現晚晴已經在客廳里坐著了。
"晚晴，你起得真早。"我說道。
"嗯，睡不著。"晚晴的聲音很輕。
我仔細看了看她，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的樣子。
"怎么了？眼睛怎么紅了？"我關切地問道。
"昨晚沒睡好。"晚晴低著頭說道。
"是不是太興奮了？考了這么好的成績，確實容易失眠。"我安慰道。
晚晴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慧敏從廚房里出來，端著早餐：
"晚晴，吃早餐了。"
"我不太想吃。"晚晴說道。
"怎么能不吃早餐呢？身體最重要。"慧敏勸道。
"我真的沒有胃口。"晚晴站起身來，"我想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去。"我說道。
"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晚晴拒絕了。
看著女兒出門的背影，我和慧敏都有些擔心。
"晚晴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對。"慧敏說道。
"可能是壓力釋放后的正常反應。你想想，她緊張了三年，現在突然放松下來，肯定需要一個適應期。"我分析道。
"希望如此。"
下午，晚晴回來了，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憔悴。
"去哪里了？"我問道。
"隨便走走。"晚晴簡單地回答。
"吃午飯了嗎？"慧敏關心地問道。
"不餓。"
晚晴直接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我和慧敏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安。
"要不要去問問她？"慧敏提議道。
"讓她自己待一會兒吧。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但是，我心里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11
晚上十點多，我聽到晚晴房間里傳來輕微的動靜，像是在收拾什么東西。我想著也許她在整理書籍或者衣服，便沒有過去打擾。直到凌晨兩點，我起夜的時候發現她房間的燈還亮著。
"這孩子，這么晚了還不睡。"我輕聲嘀咕著，想去敲門讓她早點休息，但又怕打擾到她。也許她在寫什么東西，我最終還是沒有去敲門。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我被樓下嘈雜的聲音吵醒。透過窗戶往下看，發現樓下聚集了很多人，還有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穿上衣服下樓去看。
當我擠進人群的時候，我看到了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地上躺著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身影，那件睡衣我太熟悉了，是我和慧敏去年給晚晴買的。
"不，不，不可能..."我的腿軟了，幾乎站不住。
圍觀的鄰居們看到我，紛紛過來安慰："老王，節哀..."
我瘋了一樣往樓上跑，慧敏還在睡夢中。我推開晚晴的房間，床鋪整整齊齊，被子疊得很整齊，書桌也收拾得干干凈凈。只有窗戶是開著的，窗臺上放著一封信。
"慧敏！慧敏！"我聲嘶力竭地喊著。
當慧敏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她的尖叫聲幾乎要把樓頂掀翻。她哭著要往樓下沖，被我死死抱住。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就像是一場噩夢。警察的詢問，法醫的檢驗，各種手續，各種簽字。我機械地配合著一切，但我的心已經死了。
那個昨天還和我說話的女兒，那個剛剛考出好成績準備填報志愿的孩子，就這樣從十六樓一躍而下，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12
處理完女兒的后事，我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妻子慧敏哭得昏天黑地，我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只是機械地處理著各種瑣事。
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晚晴的房間里，看著她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書桌，看著墻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獎狀。我不明白，一個這么優秀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我拿起她的手機，想要尋找一些答案。也許她給同學發過什么信息，也許她在網上留下過什么痕跡，能夠解釋她最后的選擇。
我翻看著她的聊天記錄，都是一些平常的對話。同學們祝賀她考得好，她回復得很簡單。老師們夸獎她，她也只是禮貌地說謝謝。
然后，我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最上面的幾條都是她轉發的一些勵志文章，還有幾張學習筆記的照片。我往下翻，看到更多的是她分享的學習心得和考試經驗。
但是，當我無意中點擊了右上角的"僅自己可見"選項時，整個屏幕突然跳轉到了另一個頁面。
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些標著"僅自己可見"的動態，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從三個月前一直到悲劇發生的前一夜。每一條都像是她內心深處的吶喊，每一句話都讓我的心如刀絞。
我的手開始顫抖，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