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配圖均為虛構,與現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得知父親生命只剩半年時,我覺得我們家的天塌了。
父親才65歲,我不敢相信他會這么早離開我們。
但是父親面對死亡的態度卻很平靜。
他忽然問我:"兒子啊,你覺得六十多歲離開和九十多歲離開,到底有什么區別?"
01
我叫韓明,今年40歲,是一家建材公司的銷售經理。
我的父親韓國強今年剛滿65歲,從小到大,我一直認為他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
直到那天我回老家,看到他坐在院子里,雙手顫抖著拿著一張診斷單發呆。
"爸,怎么了?"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親抬頭看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無助。
他把診斷單遞給我,上面寫著"胰腺癌晚期"六個刺眼的大字。
"醫生說,最多還有半年。"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那一刻,我感覺天塌了。
父親一生勤勞樸實,從不抽煙喝酒,怎么會得這種病?
"爸,我們再去大醫院看看,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強忍著眼淚說道。
父親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明啊,人生總要結束,我這一輩子,沒什么遺憾了。"
"什么叫沒遺憾?你才65歲啊!"我聲音哽咽,"媽走得早,你一個人把我和妹妹拉扯大,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本該享享清福的,怎么能這樣就認命呢?"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我:"明啊,你覺得六十多歲離開和九十多歲離開,到底有什么區別?"
我一時語塞,心想著當然有區別,那可是整整三十年的生命啊!
"爸,別想那么多,我們先看病要緊。"我攙扶著父親回到屋里,心里已經在盤算著請假陪他去省城的大醫院。
當晚,我聯系了幾個在醫療行業的朋友,得到的回答卻都不太樂觀。
胰腺癌被稱為"癌中之王",確診時大多已是晚期,存活率極低。
看著父親安靜的睡顏,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從小到大,父親總是那個解決所有問題的人。
他不但撫養我們長大,還供我上了大學,幫我付了首付買房,在我創業失敗時默默支持我。
而現在,面對死神的降臨,我卻無能為力。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時發現父親已經在院子里鍛煉了。
看到我,他笑著招手:"快來吃早飯,我蒸了你最愛吃的南瓜饅頭。"
仿佛昨天的診斷結果只是一場噩夢。
吃早飯時,父親突然說:"明啊,我想去趟海南。"
"海南?"我愣了一下,"現在嗎?"
"是啊,趁我還能走動。"父親平靜地說,"你媽生前一直想去看海,我們計劃著退休后一起去,結果她走得太早,這個愿望沒能實現。"
我心里一陣酸楚,母親走得突然,那年父親才五十出頭。
"好,我陪你去。"我說,"不過得先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看看你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承受長途旅行。"
02
一周后,我和父親坐上了飛往海南的飛機。
醫生說,父親目前的狀況還算穩定,但隨時可能惡化,建議我們抓緊時間。
這是父親第一次坐飛機,他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看著窗外的云海,時不時拍照發給妹妹。
妹妹在國外工作,得知父親的病情后想立刻回國,但被父親攔住了。
"等我玩完海南回來,你再回來。"父親在電話里對妹妹說,"別耽誤工作。"
落地三亞后,我們直奔海邊。
看到大海的那一刻,父親站在那里,久久不語。
晚霞映照下的海面金光閃閃,海風輕輕吹拂著他花白的頭發。
"你媽要是能看到這景色,一定很開心。"父親低聲說道,眼角有淚光閃爍。
那一刻,我看到了父親堅強外表下的脆弱。
他一直把對母親的思念藏在心底,從不在我們面前表露。
第二天,父親執意要去潛水。
"爸,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潛水啊!"我極力反對。
"明啊,你不明白。"父親認真地看著我,"我這輩子做了太多安全的選擇,為了你們,為了這個家。現在,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看著父親堅定的眼神,我最終妥協了,但堅持要陪在他身邊。
出乎我意料的是,父親在水下表現得非常鎮定。
看著五彩斑斕的魚群和珊瑚,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孩子般的好奇和喜悅。
上岸后,父親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真美啊,如果你媽在,一定會喜歡的。"
晚上,我們坐在海邊的餐廳里,父親一反常態地點了一杯紅酒。
"醫生說不能喝酒。"我提醒道。
父親笑了笑:"一輩子沒喝過什么好酒,今天破個例。"
微醺之下,父親開始講起了以前的事。
我才知道,年輕時的他其實有很多夢想——想當一名攝影師,環游世界,記錄美麗的風景。
"那為什么沒去做呢?"我好奇地問。
"因為遇到了你媽,有了你們。"父親輕聲說,"我必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才能給你們好的生活和教育。"
那晚,我第一次真正了解了父親。
原來在我心目中那個堅強、樸實、甚至有些固執的父親,年輕時也曾有過夢想和激情。
03
回到家后,父親的狀況開始惡化。
他經常整夜疼痛難眠,吃什么吐什么,人迅速消瘦下去。
我請了長假陪在他身邊,每天給他熬中藥,按醫生的建議做一些姑息治療。
妹妹也從國外趕了回來。
可是病魔并不因為我們的努力而放過父親。
短短兩個月,他就已經臥床不起,需要靠嗎啡緩解疼痛。
一天晚上,父親突然拉住我的手,艱難地說:"明啊,我想回老家。"
我明白父親的意思。
老家是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那里有他和母親的回憶,有他熟悉的一切。
在醫生的幫助下,我們安排父親回到了老家。
鄉下的老房子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樣子,院子里的果樹依然茂盛。
父親看著這熟悉的一切,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那天晚上,父親叫我和妹妹坐到他的床前,從枕頭下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們。
"這是我的遺囑,還有一些想對你們說的話。"父親虛弱地說。
我和妹妹都哭了,但父親卻出奇地平靜。
"別哭,聽我說。"父親艱難地撐起身子,"人這輩子,無非就是活個過程。無論是活到六十多歲,還是九十多歲,終究是要走的。"
"爸,您別這么說..."妹妹抽泣著說。
父親搖搖頭:"你們知道這次海南之行對我意味著什么嗎?它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人生的價值不在于長短,而在于是否精彩。"
看著我們疑惑的表情,父親繼續說道:"我這一生,為家庭付出了很多,犧牲了自己的夢想,但我不后悔。因為看著你們健康成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可是爸,您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啊!"我忍不住說。
父親笑了:"是啊,所以我有個請求。"
他拿出一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些地名和愿望。
"這是我和你媽年輕時列的'愿望清單'。"父親輕撫著筆記本,"海南只是第一個。我知道自己沒時間完成了,希望你們能幫我和你媽完成剩下的。"
翻開筆記本,里面寫著各種各樣的愿望:看一次極光、在巴黎鐵塔下拍照、學一次潛水、養一只小狗......
有些已經被父親用紅筆劃掉了,但大部分仍然空著。
就在這時,父親突然握緊了我的手,眼神變得異常清明,他低聲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