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年夏天,酷暑難耐,即便是晚上還是十分悶熱。
就是在那樣的夜晚里,我在小河上面的石橋邊苦苦守了幾個夜晚。
農村夜間的野外十分空曠,沒有人影,除了青蛙的叫聲和蟲鳴聲,顯得格外的寂靜。
我是振華,師范學校畢業后,在村里的小學當一名老師,因為學校離我們村也就幾里路,我平時住在學校,周末回家去。
我之所以要在小河邊守著,是因為村里女人稻穗被她丈夫拋棄,離了婚,帶著一個三歲的女兒。
稻穗的前夫原本是下鄉知青,我和他不僅認識,還是很好的朋友。
可能是因為我都讀過書,年齡相仿,他來了之后,我們很快成了好朋友。
而稻穗和我是初中同學,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可能是因為我嘴笨,有可能是我對感情的表達比較含蓄,她并不知道我對她的情愫。
稻穗前夫冠英不僅長得帥氣,還能說會道,再加上他被安排住在稻穗家里。
很快他就把稻穗哄得團團轉,尤其是把稻穗的爸媽還有哥哥都哄得很開心。
后來他親口告訴我喜歡稻穗的勤勞善良,還有美麗,開始追求稻穗。
盡管我的心里酸酸的,但是我并沒有表露出來,竟然還暗地里幫助他和稻穗,為他們創造機會。
可是我意外從稻穗媽口中得知,稻穗并不愿意接受冠英。
但是稻穗架不住她爹還有她哥希望稻穗嫁個城里人,因為那個時候知青開始陸續返程。
而冠英父親是個工人,就算冠英找不到工作,也可以頂替他父親成為一個吃公家飯,拿固定工資的人。
最后稻穗還是嫁給了冠英,也就是在那年,冠英返城,找到了工作,重新成為一個城里人。
我雖然心里酸酸的,但我還是默默的祝福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尤其是稻穗有了女兒,我基本放下了稻穗。
可是冠英總是找各種借口,不帶稻穗母女進城,甚至很少給稻穗寫信。
可憐的稻穗經常抱著女兒,后來是牽著女兒在村口的石橋邊等冠英。
我經常聽見稻穗女兒對她說:“媽媽,爸爸今天會回來嗎?”
稻穗抬起頭,遙望著通往城里的那條路,有些失望,但似乎又有些信心,卻夾雜著一絲無奈地說:“小琴,今天太晚了,估計你爸爸不會回來了,但是他有可能明天就回來。”
一個星期前,冠英來學校找我,我趕緊說道:“冠英,你怎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稻穗幾乎每天都會抱著你女兒小琴在村口等你?”
冠英卻說道:“我就是怕見到他們,我現在是城里人,她是農村人,別說我爸媽了,就連我都覺得我和她之間有了距離,更何況我爸媽想抱個孫子。”
我知道冠英說的這些都是借口,我忍不住怒道:“你這樣做太不道德了,我勸你還是去看看稻穗他們。”
冠英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會去的,我找人給她送了書信,讓她有空開個證明,跟我去鄉里離婚。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稻穗,我希望你以后抽些時間,多照顧照顧稻穗,還有小琴。”
冠英的話激怒了我,我忍不住給他一拳,怒道:“你把稻穗和小琴當作什么?是個物品嗎,還能讓來讓去?他們可是你的妻女?!?/p>
冠英沒把我說的話當作一回事,離開了學校。
我回到家中從我媽口中得知,稻穗已經收到了那絕情信,在家里傷心不已。
我怕稻穗想不開,我沒住在學校,每天都回家,而且會守在她經常翹首期盼的石橋邊。
在那個寂靜的夜晚里,我不顧蚊蟲的叮咬,就這樣默默都是守候了幾天。
我對稻穗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我的內心里有一句話一直在反復提醒我,要照顧好稻穗母女,要娶了稻穗。
那天早上,我去學校,我碰到了稻穗,我有些尷尬的對她說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別難過,我們是老同學,也算是好朋友,我覺得我該為你做點什么?!?/p>
稻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振華,我知道你的好意,你不是在橋邊守候了幾天嗎?
這些我知道,你以后別在這樣了,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就像這座石橋,好像有幾十上百年了吧?任憑風吹雨打,它依然坐落在這里。
我已經想通了,開了證明,和他約好了,今天去辦手續,順便買些稻種回來?!?/p>
我見稻穗如此堅強,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我忍不住問道:“買什么稻種?平時稻種不都是自己留的嗎?”
稻穗說道:“我想買農技站張老師推薦的優良品種,我準備把家里的晚稻都種上,聽說能增收三成。”
稻穗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堅強的她仿佛讓我明白她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證明她作為一個女人,也照樣過的很好,能夠養活她的女兒小琴。
稻穗走了之后,我回到了學校,我想著該為她做些什么,于是我有空的時候,去了學校旁邊的大隊部(村委會)。
我找了一些稻田種植的雜志,還有一些報紙,村干部笑著對我說:“振華,你不打算當老師,準備研究種植?”
我連忙說道:“沒有,我家里也有田有地,我給我家里收集的。”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離婚別說農村,就連城里都很罕見,稻穗承受多少的壓力和風言風語,這些我心里很清楚。
那天中午我回家吃飯,從稻穗家門口路過,只見已經嫁人稻花,也就是稻穗的姐姐來看望稻穗。
我清晰的看到稻穗眼中含著淚花,等她們進屋后,我聽見了堅強的稻穗,發出了委屈的哭聲。
那一刻我覺得心里很痛,我有些后悔當初沒有主動對稻穗表白,或許她已經接受了我,不該承受現在的痛楚。
從那以后,我經常把水稻種植方面的雜志或者報紙給送給稻穗,有時候進城開會,我會特地給她買些書籍。
我會特意找我在農技站上班的同學請教一些問題,然后找稻穗一起討論水稻種植方面的技術。
不僅如此,我和稻穗是一個村子的,我有時候會幫稻穗干些農活。
我猜想稻穗能夠明白我的心意,因為我后來買一些小禮品送給她或者小琴,她不再拒絕。
轉眼到了秋天,晚稻已經灌漿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稻穗種的水稻比村里人種的長勢更好,產量一定會高許多。
看著稻穗瘦弱的身影在田間勞作,有時候還背著她女兒,我的內心有種隱隱的痛。
在那段時間里,我一直在想找個機會跟稻穗表白我的心意,我想幫她,想成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那天上午,我暫時沒課,在辦公室批改作業,學校旁邊就是通往鎮上的必經之路。
這時我發現稻穗抱著孩子急匆匆的往鎮上跑去,我頓時有種不詳的感覺。
我趕緊沖了出去,看著稻穗急切還心疼的樣子,還有小琴病怏怏的表情,我趕緊問道:“稻穗,小琴這是怎么了?”
稻穗說道:“小琴病了,燒的挺厲害的,我送她到醫務室去看看。”
村里的醫務室就在學校隔壁,我不由自主的跟在稻穗的身后。
剛走了沒幾步,稻穗忽然轉回頭對我說道:“我家種的稻子好像生了病,可是我現在走不開,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去一趟農技站?”
稻穗說完,從口袋里掏出幾棵發病的稻穗遞給了我。
我知道稻穗把她新引進的優質高產水稻看的比什么都重。
因此我趕緊說道:“我看小琴
病的挺重的,這樣吧,我去請個假,騎自行車帶你和小琴一起去鎮上吧?”
稻穗猶豫了片刻,還是同意了我的提意,我趕緊去跟校長請假,騎上自行車帶著稻穗母女二人匆匆忙忙往鎮山趕去。
稻穗一只手抱著她的女兒小琴,可能是擔心出現什么狀況,她的另一只手挽著我的腰間。
我知道這對于稻穗來說,她是鼓足了勇氣,因為我騎著車帶著他們母女,仿佛是一家三口。
這種場景我曾經幻想過,可是這難免會被人,尤其是在田間勞作的人發現,這會給她帶來難以言表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