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你笑什么？"我在旁邊急得團團轉，"趕緊取錢啊，醫院那邊還等著交手術費呢。"

父親陳建國拿著銀行卡站在ATM機前，顫抖的手指在鍵盤上緩緩輸入密碼。

這個68歲的老人看著上面顯示的數字，嘴角竟然緩緩上揚，露出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笑容。

陳建國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屏幕，那個笑容越來越深。

周圍排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一個生病的老人看到銀行余額為什么會笑？

我當時以為他是因為手術費不夠而苦笑，畢竟媽媽走后，家里的經濟狀況我們都清楚。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徹底傻眼了...

要說我爸媽的婚姻，在我們那個年代絕對算得上奇葩。

結婚49年，兩人一直實行AA制，各自管各自的錢，連買菜的錢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我媽王秀蘭是個精明人，年輕時在紡織廠上班，后來下崗做了十幾年小生意，手里攢了不少錢。

我爸陳建國就是個老實人，在機械廠干了一輩子，除了每月按時上交生活費，剩下的工資從來不過問。

"建國，這個月水電費56塊，你出28，我出28。"媽媽總是這樣跟爸爸算賬。

"行，沒問題。"爸爸從來不爭辯，掏錢就給。

小時候我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起碼不會因為錢的事情吵架。

可是長大后才發現，這種AA制背后藏著很多東西。

媽媽做生意有頭腦，90年代初就買了三套房子，都寫的她自己的名字。

那時候房價便宜，一套房也就幾萬塊錢，但對普通家庭來說已經是大數目了。

"秀蘭，你這么多房子，以后都給曉敏吧。"爸爸有一次提過。

"那可不一定，我的錢我做主。"媽媽回答得很干脆。

當時我還在上大學，覺得媽媽就是開玩笑。誰知道這句話竟然成了讖語。

媽媽和舅舅王建華的感情很深。

舅舅比媽媽小三歲，從小體弱多病，基本上是媽媽把他拉扯大的。媽媽對舅舅很照顧，逢年過節總要給他錢，舅舅家有什么事情，她也是第一個趕到。

"建華是我弟弟，我不照顧他誰照顧？"媽媽經常這樣說。

2019年，媽媽查出了肺癌晚期。

消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北京出差，連夜坐火車趕回老家。

病房里，媽媽躺在床上，臉色蠟黃，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頭。看到我進來，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曉敏回來了，媽沒事，就是有點累。"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爸爸坐在床邊，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住院期間，舅舅王建華幾乎天天來看媽媽。

他那時候43歲，這些年做水果生意，日子過得還不錯。

"姐，你好好養病，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舅舅每次來都這么說。

媽媽很感動，"建華，還是你最關心姐姐。"

我在旁邊看著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說舅舅不好，而是爸爸這么多年來對媽媽的好，她似乎都忘了。

化療期間，媽媽掉了很多頭發，人也越來越虛弱。爸爸每天早上5點起床，給她熬粥，按摩，擦身子，從來沒有怨言。

"建國，你辛苦了。"媽媽偶爾會這么說。

"不辛苦，你是我老婆，照顧你是應該的。"爸爸總是這樣回答。

可是媽媽心里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每當舅舅來的時候，她的精神就特別好，話也多了起來。

有一天，我無意中聽到媽媽和舅舅的對話。

"建華，姐姐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媽媽的聲音很虛弱。

"姐，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舅舅握著媽媽的手。

"姐姐手里還有點東西，到時候都留給你。那三套房子，我想留給你。曉敏在北京工作，不缺房子。建國有退休金，也不愁吃喝。你不一樣，做生意需要本錢。"

我躲在門外，聽到這番話，心里五味雜陳。

媽媽竟然真的準備把房子留給舅舅！

"姐，這怎么行？"舅舅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我弟弟，是這個世界上和我血緣最近的人。再說了，我和建國這么多年都是AA制，我的錢本來就是我的。"

2020年春節過后，媽媽的病情急轉直下。醫生私下里跟我說，最多還有兩三個月時間。

一天下午，媽媽突然讓我幫她處理一些事情。

"曉敏，媽媽想立個遺囑。"她突然這么說。

我心里一驚，"媽，你說什么呢，你會好起來的。"

"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媽媽的聲音很平靜，"那三套房子，我想留給你舅舅。"

"媽，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那三套房子，我要留給建華。"媽媽重復了一遍，語氣很堅定。

我完全不能理解，"媽，為什么？我是你女兒，爸爸是你丈夫，憑什么給舅舅？"

"建華是我弟弟，從小我就護著他。這些年他對我最好，房子給他，我放心。"

"那我爸呢？你們夫妻49年，他對你不好嗎？"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你爸有工作，有退休金，不缺錢。再說了，我們AA制這么多年，我的錢本來就是我的。"

我被媽媽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一刻，我第一次覺得媽媽這個人這么陌生。

遺囑很快就立好了，找了律師，程序合法。

媽媽名下的三套房產，全部留給舅舅王建華。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爸爸。

"爸，你知道媽媽立遺囑的事情嗎？"

爸爸正在廚房給媽媽煮粥，聽到我的話，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攪拌。

"知道。"

"你就沒什么想法嗎？"我忍不住問。

"能有什么想法？你媽媽的錢，她自己做主唄。"爸爸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可是你們是夫妻啊！"

"正因為是夫妻，所以更要尊重她的選擇。"

爸爸盛好粥，"再說了，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行。"

我看著爸爸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舅舅知道這件事后，特意過來找爸爸。

"姐夫，這房子的事情..."

"建華，秀蘭已經決定了，我沒意見。"爸爸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姐姐的錢，給誰都是她的自由。"

舅舅愣了一下，"姐夫，你這人真是太善良了。換做別人，早就鬧翻天了。"

爸爸笑了笑，"夫妻之間，何必計較那么多。"

2020年5月，媽媽走了。臨終前，她拉著爸爸的手，眼里含著淚水。

"建國，我對不起你。"

"別說傻話，我們是夫妻。"爸爸握著她的手，聲音哽咽。

"那些房子的事情..."

"沒事，別想這么多了。"

媽媽走得很安詳，臉上還帶著笑容。

葬禮辦得很簡單，舅舅出了大部分錢。

按理說他繼承了三套房子，出點錢是應該的，可是看著爸爸這個樣子，我心里還是不舒服。

辦完喪事，舅舅開始辦理房產過戶手續。程序很順利，律師早就準備好了所有材料，不到一個月就辦完了。

"建華，恭喜你啊，一下子多了三套房子。"有鄰居這么跟舅舅說。

"這都是我姐留給我的，我一定好好保管。"舅舅回答得很謙虛，但臉上的得意掩飾不住。

那三套房子現在的市價加起來差不多有200多萬，對于普通家庭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

爸爸對這一切都很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他每天還是按時起床，買菜做飯，看看電視，生活規律得像上班一樣。

我有時候覺得他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能這么淡定？

"爸，你真的不生氣嗎？"我忍不住問他。

"生什么氣？"

"媽媽把房子都給了舅舅，一套都沒留給你。"

"那又怎么樣？"爸爸反問我，"我又不是為了她的房子才和她結婚的。"

這句話讓我無言以對。

時間過了一年多，爸爸的身體一直很好。

我以為生活就會這樣平靜地繼續下去，直到上個月，他突然在家里暈倒了。

我接到鄰居的電話，連忙請假趕回老家。

醫生說是心臟出了問題，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費用大概要15萬。

"爸，手術費的事情你別擔心，我來想辦法。"我安慰他。

"不用，我有錢。"爸爸說得很輕松。

我當時以為他是在安慰我，畢竟一個退休工人，能有多少積蓄？媽媽生前看病已經花了不少錢，現在又要15萬，確實是個大數目。

"爸，要不我們找銀行貸款，或者..."

"真的不用，我有錢。走，陪我去銀行取錢。"

我心想，就算有錢也不會太多，大不了我再想辦法湊一些。于是陪著他來到銀行。

爸爸掏出一張銀行卡，"就用這張卡吧。"

我扶著他來到ATM機前。他顫抖著手指輸入密碼，屏幕很快顯示出了余額。

看到屏幕的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