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新營

陳云是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和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他在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進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作出了重大貢獻。本文擷取了陳云在中共黨史上的數個“第一”，以此來披露他非凡的一生。

擔任中共中央委員的時間排列第一

黨章規定：黨的最高領導機關，是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和它所產生的中央委員會。在歷屆選舉產生的中共中央委員會成員中，陳云擔任中央委員的時間長達56年，排列第一，超過了擔任中央委員時間較長的毛澤東（任職50年，另任中央候補委員1年）、徐向前（任職50年）、周恩來（任職49年）。

1905年6月，陳云出生在上海市青浦區練塘鎮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高小畢業后，1919年12月，14歲的他離開家鄉進入上海商務印書館當學徒。1925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從此開始了職業革命家的生涯。后歷任中共青浦縣委書記、淞浦特委組織部部長，中共江蘇省委滬寧巡視員、江蘇省委候補常委兼農委書記，中共上海法南區委書記、閘北區委書記，中共江南省委常委兼組織部部長，中共江蘇省委常委兼組織部部長、省委書記等職。

◆1925年9月，陳云(前排左三)同上海商務印書館發行所職工會執行委員合影。

1930年9月，中共六屆三中全會在上海召開。全會批評了以李立三為代表的“左”傾錯誤，基本上結束了李立三“左”傾冒險主義錯誤對全黨的統治。陳云時任中共江蘇省委候補常委兼上海閘北區委書記、江蘇省總行動委員會委員，作為江蘇省委代表出席了這次全會。在會上，年僅25歲的陳云被補選為中央候補委員，首次進入中央委員會。1931年1月，根據共產國際指示，中共六屆四中全會在上海召開。會議通過由米夫起草的《中共四中全會決議案》。時任中共江南省委常委兼組織部部長的陳云被補選為中央委員。在此前后，中共江蘇省委一度改組為中共江南省委，管轄江蘇（包括上海）、浙江、安徽三省的黨組織。

陳云之所以能夠被補選為中央候補委員，幾個月后又被補選為中央委員，除了他在參加領導工農運動中的突出表現，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背景，就是當時共產國際重視提拔工人出身的干部進入各級領導崗位。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一大批工人出身的黨員被選進中央委員會，甚至走上中共中央核心領導層，如向忠發、蘇兆征、項英、羅登賢等。中共六大選出的中央委員和中央候補委員共36人，其中工人出身的占21人。

1931年春起，隨著顧順章、向忠發被捕后相繼叛變，上海的地下黨組織幾乎遭到全部破壞。5月，陳云任中央特科負責人。9月，在上海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已不足半數，為此，在共產國際指示下，成立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陳云任臨時中央政治局成員。1932年3月，陳云任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常委，兼任全國總工會黨團書記。隨后不久進入中央蘇區，在1934年1月召開的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常委兼白區工作部部長。

◆1933年7月15日，中共蘇區中央局機關報《斗爭》第十八期，刊載陳云為指導蘇區工人運動而寫的《怎樣訂立勞動合同》和《這個巡視員的領導方式好不好？》兩篇文章。

之后，陳云在中共七大、八大、九大、十大、十一大、十二大上均當選為中央委員。其中在中共七大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在中共八大上當選為中央副主席。“文革”中受到沖擊，在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上增選為中央副主席，在中共十二大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在1987年中共十三大上退出中央委員會，改任中央顧問委員會主任。從1930年到1987年，陳云進入中央委員會的時間長達57年，其中擔任中央委員的時間達56年。

第一個向世界介紹紅軍長征的人

1937年10月，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所著《紅星照耀中國》出版發行，讓西方人了解到了中國工農紅軍及其長征的壯舉。不過，還有比它更早地介紹紅軍長征的出版物，其中就有陳云撰寫的《隨軍西行見聞錄》。從著書及發行時間看，陳云也成為第一個向世界介紹紅軍長征的人。

1934年10月，陳云隨中央紅軍參加長征。1935年1月，中共中央在遵義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作為中央政治局常委的陳云參加了這次會議，他堅定支持會議確立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正確領導。由于當時情況危急，遵義會議未能留下會議記錄等原始檔案文獻。會后，陳云撰寫了傳達提綱，向紅軍中央縱隊傳達會議精神。這份傳達提綱后來被命名為“遵義政治局擴大會議傳達提綱”，成為黨史軍史研究中的珍貴文獻。

1935年5月底，紅軍奪取瀘定橋后，中共中央決定派陳云回上海，以恢復白區工作和接通同共產國際的聯系。隨后，在當地中共地下黨的護送下，陳云于6月底到達上海。

由于當時的上海被白色恐怖所籠罩，不久，在宋慶齡的幫助下，陳云于9月上旬抵達莫斯科。10月15日，陳云向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書記處作了《關于紅軍長征和遵義會議情況的報告》，詳細匯報了紅軍長征的情況，這是中共中央同共產國際失去聯絡后，第一次向共產國際匯報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革命的真實情況，使共產國際對中共中央、中國工農紅軍及毛澤東的狀況有了初步的了解。

◆1935年秋,陳云化名“廉臣”撰寫的介紹中國工農紅軍長征的《隨軍西行見聞錄》。(1)1936年3月在巴黎《全民月刊》上連載的一頁。(2)1936年7月在莫斯科出版的單行本。(3)新中國成立前,國內流傳的三種單行本。

在蘇聯期間，陳云考慮到，因為西方人對中國共產黨和紅軍幾乎完全不了解，甚至有不少誤解，他就決定向西方人介紹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真實情況。不久，陳云完成了自8月起在上海等候赴蘇時開始謀劃的《隨軍西行見聞錄》。為了便于公開發行，該文假托一名被紅軍俘虜的國民黨軍醫“廉臣”之口，記述了中央紅軍由江西出發長征以及他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隨軍西行見聞錄》署名“廉臣”，全文三萬多字，文章以親歷者的視角，生動地講述了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紅軍長征的真實情況。1936年3月，該文連載于中共在巴黎主辦的《全民月刊》上，之后又在莫斯科出版單行本，并很快傳到國內。

該文還先后以《從東南到西北》《紅軍長征隨軍見聞錄》等書名再版，在國統區廣為流傳，對廣泛宣傳中國工農紅軍長征的壯舉起到了十分積極的作用。許多國統區的青年讀了這本書以后，千里迢迢奔赴革命圣地延安，投身到抗日救亡運動的洪流中。

很長一個時期，大家都不知道《隨軍西行見聞錄》作者的真實姓名。直到1985年1月，在紀念遵義會議召開50周年時，中共中央機關刊物《紅旗》雜志才首次披露“廉臣”是陳云的筆名。

第一次全面、準確概括共產黨員的六條標準

共產黨員的標準是黨的性質和宗旨的集中反映，是黨員保持先進性、純潔性的具體體現。陳云在抗日戰爭時期曾擔任7年中央組織部部長，對如何加強黨員隊伍建設進行過深入的思考。他在1939年5月所著《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一文中，比較完整地提出了衡量共產黨員的“六條標準”，在中共黨內是第一次。

1937年11月，陳云從莫斯科經新疆回到延安。同年12月，中央政治局會議根據形勢發展的變化，對中央領導機構成員進行了調整，決定增補王明、陳云、康生為中央書記處書記，同時決定陳云接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此時的中央書記處與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可視為“一套人馬的兩塊招牌”，在名稱上仍時常混用。既有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又有書記處，機構并存，人員多有重合。不過，這種二位一體的機構在形式上還是“內外有別”，中央政治局常委會進行會議和決策，對外發布則多以中央書記處名義。

◆1937年12月，陳云在延安。

在陳云接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時，全國黨員數量只有4萬多人。從全國范圍來講、特別是在國民黨統治區，絕大多數中共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有些地區被破壞殆盡，這顯然難以同全民族抗戰形勢的發展和黨肩負的歷史使命相適應。為了適應抗戰形勢的發展，1938年2月，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毛澤東提出要“大量的發展黨員”，并建議中央對這個問題作出新的決議。

根據毛澤東的建議，3月上中旬，陳云主持起草了《中央關于大量發展黨員的決議》，決議指出：“為了擔負起擴大與鞏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以徹底戰勝日本帝國主義的神圣的任務，強大的黨的組織是必要的。因此大量的十百倍的發展黨員，成為黨目前迫切與嚴重的任務。”

決議下發后，在中共中央及以陳云為部長的中央組織部直接領導和推動下，各地黨的組織和黨員隊伍得到迅猛發展壯大。到1938年底，全國的中共黨員人數就從4萬多增加到50多萬。不過，隨著黨員人數的增加，黨員隊伍的壯大，黨員的成分和思想狀況也比過去變得更為復雜。因此，陳云認為：“這就需要引起我們極大的注意，加強對新黨員的思想意識的教育。”

為此，1939年5月30日，陳云撰寫了《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一文，第一次全面、準確地概括了共產黨員的“六條標準”，即：終身為共產主義奮斗；革命的利益高于一切；遵守黨的紀律，嚴守黨的秘密；百折不撓地執行決議；群眾模范；學習。陳云還著重提出：“只有具備以上的六個條件，才不愧稱為一個良好的共產黨員，才不致玷污了這偉大而光榮的黨員的稱號。”文章還對“入黨資格”“黨員的成分”等問題進行了論述。該文為黨員隊伍建設奠定了重要理論基礎，對當時提高黨員素質和加強黨員隊伍建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延安時期，陳云一度還兼任中央黨校校長，他經常到中央黨校、馬列學院講黨課，多次講到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的問題，給許多同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該文最初刊登在中共中央機關刊物《解放》上，后被印成單行本。1943年被中共中央列入22篇全黨必讀的整風文獻。陳云的《怎樣做一個共產黨員》一文雖然是在抗日戰爭的形勢下所寫，但其提出的共產黨員“六條標準”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第一個引用“摸著石頭過河”

改革開放40多年來，“摸著石頭過河”成為了一個改革開放的標志性語言。“摸著石頭過河”原是一句民間歇后語，通常說是“摸著石頭過河——踩穩一步，再邁一步”或者“摸著石頭過河——求穩當”。這句話在中共高層是陳云第一個引用的。

提到“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許多人想到是鄧小平最先引用。其實不然，權威的鄧小平著作《鄧小平文選》《鄧小平年譜》，都沒有他本人說過這句話的記載，與鄧小平工作過、接觸過的人撰寫的回憶文章或訪談材料，也都沒有提到鄧小平說過這句話。

“摸著石頭過河”形象地表示一種科學的工作方法，用于指導具體工作，特別是經濟工作。陳云是距今能查到的黨內最早提倡、明確使用并反復強調“摸著石頭過河”的領導人。新中國成立后，陳云長期主持經濟工作，他在引用這句話時常常是和做好經濟工作連在一起的。

◆1950年6月15日，陳云在全國政協一屆二次會議上作關于經濟形勢的報告。

1950年4月7日，陳云在出席政務院政務會議時指出：“物價上漲不好，下跌對生產亦不好。上月物價跌了百分之十五，對此銀根要先收緊后放松，先少放后多放，使物價先跌后漲。要摸著石頭過河，穩當點好。”這是目前從歷史文獻記載中找到陳云最早引用這句話的時間。

1961年3月6日至8日，陳云在聽取化工部的工作匯報時說：“看來，一件工作的改革，要先進行試驗，不能一下就鋪開來搞。搞試驗要敢想、敢說、敢做，但在具體做時，必須從實際出發，摸著石頭過河。要把試驗和推廣分開，推廣必須是成熟的東西，未成熟之前不能大干。”先試驗，再總結，然后才推廣，反映了陳云注重從實際出發總結經驗的工作思路。

改革開放新時期，在探索改革的道路上，陳云把“摸著石頭過河”作為領導經濟工作和全面改革的工作方法和思想方法。1980年12月16日，陳云在中央工作會議上作了《經濟形勢與經驗教訓》的講話。他說：“我們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穩。因為我們的改革，問題復雜，不能要求過急。改革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論研究、經濟統計和經濟預測，更重要的還是要從試點著手，隨時總結經驗，也就是要‘摸著石頭過河’。”對此，鄧小平完全贊同，說：“這個講話在一系列問題上正確地總結了我國31年來經濟工作的經驗教訓，是我們今后長期的指導方針。”

后來，在推進改革的過程中，有些同志對“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不是十分理解，提出了批評意見，說這句話不科學。對這些意見，陳云認為，這些同志沒有真正理解“摸著石頭過河”是強調在實踐中摸索、不斷總結經驗的含義。1988年5月12日，陳云和浙江省委負責同志談話時，說：“有人在報上批評‘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但沒有講出道理來。‘九溪十八澗’，總得摸著石頭過。‘摸著石頭過河’這句話，我沒有放棄。”他在這次講話前后，反復強調要堅持摸索前進、注意總結經驗。

恢復重建后的中紀委第一任書記(第一書記)

中共黨內的最高紀律檢查機關最初設立在中共五大，名稱為中央監察委員會。后來又設立中央審查委員會、中央黨務委員會，負責部分黨內紀律檢查工作。1949年11月，中共中央作出《關于成立中央及各級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決定》，成立了由朱德為書記的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1955年3月，中央決定成立黨的中央和地方監察委員會，代替各級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文革”中，黨的紀律檢查機關被撤銷。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恢復重建，全會選舉陳云為中紀委第一書記。

陳云成為恢復重建后的中紀委第一任書記(第一書記)，可以說是眾望所歸。首先，陳云在黨內的資歷深厚。陳云在黨內的領導資歷比較老，早在20世紀30年代初，他就進入了中央領導層。陳云擔任中央政治局成員的時間近50年。毛澤東曾經評價陳云“比較公道、能干，比較穩當”“看問題有眼光”“能抓住要點”。其次，陳云有相關工作的經驗。早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陳云就領導過中央特科的工作，和紀律檢查工作有很密切的聯系。到了全民族抗戰時期，陳云擔任了7年中央組織部部長，并兼管中央黨務委員會的工作，處理過很多重要案件。最后，陳云黨性強，清正廉潔。中紀委這樣的特殊部門，更需要領導者自身要過硬。陳云有一個座右銘：“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在他的眼里，實事求是就是唯一的標準。陳云一生廉潔，在黨內有口皆碑。在生活中，陳云對家人要求也是非常嚴格。

◆陳云在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上。

在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上，陳云被增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常委、中央副主席，還被選為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一書記。由此，陳云成為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黨的紀律檢查工作由此也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中紀委和各級紀委成立后，明確要求：“各級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中心工作就是要抓好黨風。”陳云在擔任中紀委第一書記期間，不僅開創了新時期黨的紀律檢查工作的嶄新局面，同時也對執政黨的作風建設作了許多有益的探索。鑒于改革開放形勢下嚴重經濟犯罪活動有明顯增長的勢頭，陳云多次指示，要下大力氣糾正經濟領域中的不正之風，堅決打擊嚴重經濟犯罪活動。在日常生活中，他也特別注意嚴格要求自己。他給自己立下了不收禮的規定，并多次對工作人員說：“凡是有人來送禮，必須向我報告，不得擅自收下。”

1980年11月，在中紀委召開的第三次貫徹《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座談會期間，陳云提出“執政黨的黨風問題是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問題”的著名論斷，對黨的建設具有重大意義，成為后來做好紀律檢查工作的基本指導思想。從1978年到1987年，在擔任中紀委第一書記的9年里，陳云為實現黨風根本好轉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也為新時期黨的紀檢工作奠定了堅實基礎。

第一次提出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源自陳云講話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陳云和鄧小平相互配合，密切合作。鄧小平被稱為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核心，是由歷史形成的。鮮為人知的是，“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中央”的提法，最初源自陳云講話。后逐漸形成了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說法。

1980年11月10日至12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連續召開九次會議，討論準備向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提出的人事更動方案。陳云積極支持鄧小平的意見。

1981年6月，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如何科學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地位問題上，鄧小平和陳云認識高度一致。在干部年輕化問題上，他們也對此給予極大的關注。1981年5月，陳云在杭州休養期間，寫出了《提拔培養中青年干部是當務之急》，提出從現在起要成千上萬地提拔中青年干部。對此，鄧小平風趣地表示，自己“不僅舉雙手贊成，而且雙腳贊成”。

◆1982年12月，陳云同鄧小平在一起。

在決定特別重大的問題前，鄧小平、陳云兩位老革命家，也是密切配合。1986年10月30日，陳云將鄧小平和李先念迎進了自己家中。三位老人單獨談了兩個多小時。他們談得“非常愉快”“非常融洽”。這次談話中，三人商量黨的十三大后一起退下來。1987年10月25日至11月1日，中共十三大召開。在這次會議上，陳云與鄧小平、李先念一起退出了中央委員會。陳云當選為中央顧問委員會主任。

1989年春天，北京開始出現政治動亂。5月20日上午，陳云前往鄧小平住地，參加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陳云在會上表示，完全擁護鄧小平的講話和中央必須采取的措施。5月23日，陳云提議召開中顧委常委會議。他說：“這個局面不能再退了，沒有余地了。要擁護鄧小平，擁護中央常委。”

據時任陳云的秘書許永躍回憶：1989年5月26日，中顧委召開常委會，這是陳云擔任中顧委主任后主持的唯一一次中顧委常委會。在會上他說，社會主義江山來之不易，我們應該珍惜，但現在有人要另起爐灶，我提議我們要堅決擁護以鄧小平同志為“頭子”的中國共產黨，贊成的請舉手。事后，許永躍建議陳云將“頭子”改成“核心”。這就是1989年5月27日《人民日報》發表的消息稱“要堅決擁護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中國共產黨”的由來。6月8日，陳云還在一份中央報告上批示：“倡導改革開放的，是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

◆陳云

6月16日，鄧小平在同江澤民、李鵬等中央領導談話時指出：“任何一個領導集體都要有一個核心，沒有核心的領導是靠不住的。第一代領導集體的核心是毛主席……第二代實際上我是核心。”之后，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的說法才正式出現在中央文件里。

作為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的重要成員，陳云非常注意維護鄧小平的核心地位，鄧小平也同樣十分尊重陳云。有一次，鄧小平對陳云開玩笑說：“大家封了我‘總設計師’的頭銜，我看這里也有你的功勞，你算是副總設計師吧。”陳云謙虛地說：“我們都是設計員，你才是總設計師。”

參考書目：

1、《陳云傳（上下）》 中央文獻出版社 2015年

2、《陳云年譜(上中下修訂本)?》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 中央文獻出版社?2015年

3、《陳云百周年紀念——全國陳云生平和思想研討會論文集》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組織編輯 中央文獻出版社 2006年

4、《中國共產黨歷屆中央委員大辭典》中共黨史出版社 2004年

5、《中央紀委第一書記陳云》 中國方正出版社 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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