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張建軍,你確定要走?”師長從吉普車上下來,神情嚴肅。
我愣住了,手里還提著那個破舊的軍用背包。
“首長,我...我退伍手續都辦完了。”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你必須先聽我說完。”師長的眼神里有我從未見過的凝重,“你知道...”
01
1983年10月15日,西北邊防某團三連。
我坐在宿舍的床鋪上,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我三年的鐵皮箱子。
里面裝著我全部的家當:兩套已經洗得發白的軍裝,幾雙補了又補的軍用膠鞋,還有家里寄來的那些已經泛黃的信件。
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三年前,我剛從山東老家來到這片戈壁灘時,心里滿懷著保家衛國的豪情壯志。
那時候的我,把電影里的英雄故事當作即將到來的現實,以為邊防生活會充滿激情和傳奇。
現實卻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里沒有電影里的槍林彈雨,沒有驚心動魄的戰斗,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巡邏、站崗、訓練。
戈壁灘上的風沙能把人吹得睜不開眼,夏天的烈日能把鋼盔烤得燙手,冬天的嚴寒能把哨兵凍成冰雕。
最難熬的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寂靜。
有時候一個班的哨兵要在觀察哨待上八個小時,除了風聲和偶爾傳來的駝鈴聲,什么都聽不到。
那種寂靜會讓人產生幻覺,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聽到了母親在喊我回家吃飯。
“建軍,在想什么呢?”
班長王海林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條。
這個比我大五歲的山西漢子,三年來像親哥哥一樣照顧著我。
“想家了。”我沒有隱瞞,“明天就要走了,心里有點不舍。”
王海林把面條放在我面前,在床邊坐下。
“當年我退伍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舍不得這幫兄弟,舍不得這片土地,可是又想回家。”
他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這三年變化挺大的。剛來的時候瘦得跟豆芽菜似的,現在看看,比我都壯實。”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確實,三年的邊防生活把我從一個白凈的農村小伙子改造成了一個皮膚黝黑、肌肉結實的軍人。
手上布滿了老繭,臉上有著風沙刻下的痕跡。
“海林哥,你說我這三年算是白過了嗎?”
“怎么會呢?”王海林拍了拍我的肩膀,“守邊防可不是誰都能干的活兒。你看看咱們連這三年,換了多少人?能堅持到最后的,都是好樣的。”
我想起了那些中途離開的戰友。
有的是因為受不了這里的艱苦,有的是因為家里有急事,還有的是因為身體吃不消。
能在這片不毛之地堅持三年,確實不容易。
“對了,你回去之后準備干什么?”王海林問道。
“先結婚,然后找個工作。”我想起了家里的未婚妻小芳,“她等了我三年,我得給她一個交代。”
“那姑娘不錯,你小子有福氣。”
王海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是我和小芳的合影。
那是我探親時拍的,小芳笑得很甜,緊緊挽著我的胳膊。
“她說要等我回去就結婚,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接過照片,輕撫著小芳的臉龐。
三年來,這張照片一直放在我的貼身口袋里,每當我想家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像她這樣的好姑娘可不多見。”
王海林站起身,準備離開。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
“建軍,雖然你要走了,但咱們的友誼不會斷。以后有機會一定要來看看老班長。”
“一定。”我用力點了點頭。
等王海林走后,我端起那碗面條慢慢吃著。
面條很香,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也許是因為即將告別這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
吃完面條,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
遠處的界碑在月光下靜靜矗立,像一個忠誠的哨兵。
三年來,我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那條通往界碑的小路。
每一次巡邏,每一次換崗,那條路都在我腳下延伸。
現在想起來,那些看似枯燥的日子,其實也充滿了意義。
我們守護的不僅僅是一條邊境線,更是千千萬萬老百姓的安寧生活。
想到這里,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至少,這三年我沒有虛度。
我為祖國的邊防事業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這份經歷將成為我一生的財富。
夜深了,我收拾好東西準備睡覺。
明天一早,我就要離開這里,開始新的人生。
但我知道,無論走到哪里,我都不會忘記這三年的邊防生活,不會忘記這些生死與共的戰友。
這份情誼,將伴隨我一生。
02
睡夢中,我又夢到了半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是1983年4月的一天,春天的戈壁灘依然寒風刺骨。
我和戰友李大壯正在執行例行巡邏任務,沿著邊境線向東巡查。
我們已經走了三個多小時,腳底開始發疼,嘴唇因為風沙變得干裂。
“建軍,你說這么走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李大壯一邊走一邊抱怨。
這個來自河南的小伙子總是愛發牢騷,但人很實在。
“別廢話了,執行任務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要到折返點了。”
正說著,我突然看到前方的山坳里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大壯,你看那邊是什么?”
我指著大約兩百米外的一個小山谷。
李大壯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好像是個人,還有一些設備。”
我們趕緊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山谷里的情況讓我們大吃一驚。
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兵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的身邊散落著一些通訊設備,還有一個破損的背包。
“快看看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檢查她的情況。
女兵的臉色很蒼白,額頭上有一道傷口,鮮血已經凝固。
呼吸很微弱,但還活著。
“可能是摔傷了,我們得趕緊把她送到醫療點。”
李大壯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車輛或者其他人。
“她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
“別管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緊。”
我把女兵輕輕抱起來,她的身體很輕,但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最近的醫療點在兩小時路程外的哨所,我們必須徒步把她送過去。
“大壯,你幫我拿著她的裝備,我來背她。”
“行,我來幫你。”
李大壯迅速收拾好散落的通訊設備,裝進背包里。
我把女兵背在身上,開始朝醫療點的方向走。
戈壁灘上的路并不好走,到處都是碎石和沙坑。
背著一個人走這樣的路,很快就讓我氣喘吁吁。
但我不敢停下來休息,因為這個女兵的生命可能就在我們的手中。
“建軍,你累了就讓我來背一會兒。”
“不用,我還能堅持。”
我咬緊牙關繼續前進。
女兵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
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危險,為什么會一個人出現在那個偏僻的山谷里。
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的體力開始透支。
汗水混合著風沙糊了我一臉,腿部肌肉開始痙攣。
“大壯,還有多遠?”
“快到了,再堅持一會兒。”
李大壯跑到前面為我們探路,盡量選擇平坦的地方走。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終于看到了哨所的建筑。
“衛生員!快來人啊!”
李大壯大聲喊叫著。
很快,衛生員王軍和幾個戰士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王軍一邊檢查女兵的情況一邊問道。
“在山谷里發現的,已經昏迷了。”
我把女兵放在擔架上,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你們先進去休息,我來處理。”
王軍迅速把女兵抬進了醫療點。
我和李大壯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聽到里面傳來了聲音。
“醒了,醒了!”
王軍從里面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
“人救活了,就是有點腦震蕩,需要靜養幾天。”
我們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王軍又出來了。
“她想見見你們。”
我們走進醫療點,女兵已經坐起來了。
她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歲出頭,眼睛很清澈。
“謝謝你們救了我。”她的聲音很輕,但很真誠。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救人是軍人的本分。
“我叫張建軍,這是李大壯。你感覺怎么樣?”
“我叫...我叫小雨。”她猶豫了一下,“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們。”
我們聊了幾句,她就顯得很疲憊。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衛生員。”
我們準備離開時,她又叫住了我。
“張建軍,真的謝謝你。”
她的眼神很特別,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能說。
“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我擺擺手,和李大壯一起離開了醫療點。
第二天,我們再去看她的時候,被告知她已經被上級接走了。
“走得很急,連夜就走了。”王軍說道。
“她的傷好了嗎?”
“基本沒問題了,不過接她的人級別挺高的,好像是師部的。”
我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畢竟軍隊里的事情有很多我們不需要知道的。
這件事很快就被我淡忘了。
邊防生活單調乏味,每天都有新的任務等著我們。
救人的事情雖然讓我感到一絲欣慰,但在我看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見義勇為的行為。
直到今天,我即將離開這里的時候,我還是覺得那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一個需要幫助的戰友,一次及時的救援,僅此而已。
我怎么也想不到,這次看似平常的救人經歷,竟然會在我人生的重要時刻再次浮現。
03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宿舍,我被外面的汽車聲吵醒了。
今天是我正式退伍的日子,按計劃應該搭乘早班車離開。
我快速洗漱完畢,背起那個裝滿回憶的軍用背包。
王海林已經在外面等我了,旁邊還站著連長和幾個戰友。
“建軍,車已經來了,準備出發吧。”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向所有人敬了個軍禮,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軍人的身份敬禮了。
“謝謝大家這三年來的照顧,有機會一定回來看望大家。”
戰友們紛紛過來和我擁抱告別。
三年的朝夕相處,讓我們之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保持聯系,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兄弟。”
“回去好好生活,給嫂子帶好。”
“有空回來看看,這里永遠是你的家。”
我一一回應著大家的話,心里滿是不舍。
走向那輛即將帶我離開的班車時,我回頭看了看這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宿舍樓、訓練場、食堂、還有遠處的界碑,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跡。
“建軍,上車吧。”司機師傅催促道。
我正要邁步上車,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一輛軍用吉普車正急速朝我們這邊駛來,車后揚起一陣沙塵。
“這是誰的車?”連長疑惑地問道。
吉普車在我們面前停下,車門打開,下來兩個人。
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下車的是師長林正國和政委孫明華。
這兩位我只在大會上遠遠見過的首長,現在竟然出現在我面前。
“首長好!”
所有人立即立正敬禮。
林師長徑直朝我走來,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張建軍,你確定要走?”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首長,我...我退伍手續都辦完了。”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你必須先聽我說完。”
林師長的眼神里有我從未見過的凝重。
“你知道半年前你救的那個女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