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英雄?"劉娟冷笑著,指著我空蕩蕩的左袖,"就你這樣,還想娶老婆?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廢人!"
我死死攥緊僅剩的右拳,感受著血液沖上太陽穴。父親拉住我,老淚縱橫。
"夠了!"一個清脆的女聲打破寂靜,李小梅紅著眼睛沖到人群前,"張軍為國犧牲,怎么就成了廢人?"
劉娟冷哼一聲:"小梅老師,別裝好人了,誰會愿意嫁給一個沒手的殘廢?"
村民們竊竊私語,目光如刀。我想逃離這場羞辱,卻聽見李小梅一字一頓說出那三個。
01
1993年初春,我所在的陸軍某部正在進(jìn)行年度實彈演習(xí)。
天空微微泛白,寒氣逼人。我和戰(zhàn)友們已經(jīng)埋伏在指定位置,準(zhǔn)備發(fā)起模擬進(jìn)攻。
"張軍,你小子這次回去就要結(jié)婚了吧?"身旁的老李小聲問道。
我點點頭,嘴角忍不住上揚:"嗯,服役期滿,回家就辦婚禮。"
想到即將與相戀五年的劉娟結(jié)婚,我心里滿是期待。
我們是初中同學(xué),我入伍前就定下了婚約。
"走,行動!"隨著班長一聲令下,我們迅速向前推進(jìn)。
就在穿越一片低洼地帶時,意外發(fā)生了。
"小心!"我看到戰(zhàn)友李強踩到了什么,本能地?fù)淞诉^去。
巨大的爆炸聲幾乎震碎耳膜,眼前一片白光。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左臂傳來,我低頭一看,鮮血噴涌,左手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張軍!張軍!堅持住!"戰(zhàn)友們的聲音逐漸模糊,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醒來時,我躺在軍區(qū)醫(yī)院的病床上。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還有——空蕩蕩的左臂。
"醒了?感覺怎么樣?"醫(yī)生走過來,檢查我的狀況。
"我的手......"我聲音嘶啞。
醫(yī)生嘆了口氣:"對不起,傷勢太重,不得不截肢。"
那一刻,天塌了。
二十四歲,正值青春,我的左手卻永遠(yuǎn)失去了。
隨后幾天,我整個人如同行尸走肉。
部隊首長來看望我,說我為救戰(zhàn)友負(fù)傷,表現(xiàn)英勇,授予三等功。
可功勞有什么用?我的人生已經(jīng)被徹底改變。
我給家里和劉娟寫了信,只說受了傷,沒提斷手的事。我不敢告訴他們真相,害怕看到他們失望的眼神。
"張軍,別想太多,現(xiàn)在假肢技術(shù)很發(fā)達(dá)。"戰(zhàn)友王鐵柱來看我,試圖安慰。
"鐵柱,你說劉娟會不會嫌棄我?"我問出了心中最大的恐懼。
王鐵柱拍拍我的肩:"放心吧,真心愛你的人不會因為這個改變。"
我想相信他的話,卻總覺得前途茫茫。
三個月后,我辦理了退伍手續(xù)。
部隊為我舉行了榮譽退伍儀式,戰(zhàn)友們都來送行。
"有困難隨時聯(lián)系,兄弟們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鐵柱緊緊握住我的手。
父母來接我,看到我的傷勢,老淚縱橫。
"兒啊,沒事,回家就好。"母親抱著我,泣不成聲。
父親老了許多,眼中滿是心疼與擔(dān)憂。
回家的綠皮火車上,我望著窗外飛馳的景色,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怎樣的生活。
到達(dá)縣城車站時,劉娟來接我們。
她穿著鮮艷的連衣裙,遠(yuǎn)遠(yuǎn)地向我們揮手。但當(dāng)她看清我空蕩的左袖時,笑容凝固了。
"軍...軍哥......"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我,眼神中的震驚無法掩飾。
"娟兒,我回來了。"我努力擠出笑容,心卻沉到了谷底。
一路上,車廂里異常安靜。劉娟坐在我旁邊,卻離得很遠(yuǎn),不時偷瞄我的左臂。
"傷...傷得很重啊。"她終于開口。
"嗯,炸彈,沒保住。"我簡短地回答。
"那...以后怎么辦?"
我聽出了她話中的擔(dān)憂:"別擔(dān)心,國家有補助,我也能干很多工作。"
劉娟勉強笑笑,沒再說話。
02
回到村里,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了。
村口圍滿了鄉(xiāng)親們,他們好奇地看著我的左臂,竊竊私語。
"看,張軍斷了手回來了。"
"哎呀,這可怎么過日子啊。"
"劉娟家能同意這婚事嗎?"
我聽到這些議論,心里更加難受。
走過村小學(xué)時,一個清麗的身影站在校門口。是李小梅,村里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從小學(xué)到高中我們都是同學(xué)。
她沒有圍上來看熱鬧,只是站在遠(yuǎn)處,眼神復(fù)雜地望著我。我沖她點點頭,她回了一個微笑,然后低頭回了教室。
家里早已準(zhǔn)備好了飯菜,滿滿一桌子,都是我愛吃的。
"兒啊,嘗嘗這紅燒肉,你最愛吃的。"母親夾菜給我。
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忍不住哽咽:"爸,媽,對不起,我這樣回來了。"
"胡說什么!"父親拍桌子,"你是為國負(fù)傷,我們張家只有驕傲!"
晚上,劉娟來家里看我。她帶了些水果,坐在我對面,神情拘謹(jǐn)。
"軍哥,你...還疼嗎?"她問。
"不疼了,習(xí)慣就好。"我嘗試輕松地回答。
"那...我們的婚事..."
我心一沉:"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如果你覺得......"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劉娟慌忙解釋,"只是可能需要再考慮一下時間。"
送走劉娟后,我坐在院子里發(fā)呆。
月光如水,照在我殘缺的身體上。二十四歲,我成了一個殘疾人,前途渺茫。
第二天,村里為我舉行了退伍歡迎會。
村長講了話,說我是村里的驕傲,為國捐軀。
鄉(xiāng)親們表面上都很熱情,但我感受到了他們眼神中的憐憫和疏離。
劉娟父母也來了,看到我的情況后,臉色明顯變了。
"張軍啊,身體要緊,婚事不著急。"劉娟父親說這話時,眼神閃爍。
我懂他的意思。誰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殘疾人呢?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適應(yīng)獨臂生活。
系鞋帶、扣扣子、洗臉?biāo)⒀?,這些以前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現(xiàn)在都變得異常困難。
我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偷偷練習(xí),摔倒了爬起來繼續(xù)練,直到滿身是汗。
父親想幫我,被我拒絕了:"爸,我得自己學(xué)會。"
劉娟來得越來越少,每次來都待不了多久就找借口離開。
我試著去縣城找她,但在供銷社門口,聽到了讓我心碎的對話。
"劉娟,你真打算嫁給那個斷手的?"一個女聲問。
"我也不想啊,可訂婚都訂了,怎么退?"劉娟的聲音充滿抱怨,"你說我嫁過去干啥?照顧殘廢嗎?"
"就是啊,你這么漂亮,嫁給他太可惜了。"
我默默轉(zhuǎn)身離開,心如刀絞。
回村路上,我看到李小梅在小學(xué)門口整理學(xué)生的作業(yè)本。她抬頭看到我,沖我招了招手。
"張軍,你來縣城辦事?"她笑著問。
"嗯,來看看劉娟。"我勉強回答。
李小梅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沒什么,我該回去了。"我不想多說。
"等等,"李小梅叫住我,"下周六村里有個掃盲班,你有興趣來幫忙嗎?就是教一些老人認(rèn)字。"
我愣了一下:"我?我現(xiàn)在這樣......"
"怎么了?斷了手又不是斷了腦子。"李小梅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她的坦然讓我心里一暖:"好,我來。"
周六的掃盲班出乎意料地順利。
老人們對我很尊敬,稱呼我為"張老師"。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做很多事情,只是需要換種方式。
李小梅在一旁幫我發(fā)教材,不時給我遞水。她對我的殘疾視若無睹,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平等與尊重。
"張軍,你教得真好,老人們都喜歡你。"課后,李小梅夸我。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真誠地說。
"別客氣,下周繼續(xù)?"
"好。"
03
就這樣,每周六我都去掃盲班幫忙。這成了我生活中為數(shù)不多的亮色。
一天,村里來了個招工的,說縣城一家紡織廠在招工人。
我心動了,立刻去報名。但當(dāng)負(fù)責(zé)人看到我的殘疾時,直接搖頭:"對不起,我們需要的是健全勞動力。"
類似的情景不斷重復(fù)。
我去了五家工廠,都因為殘疾被拒絕。
失落地回家路上,我看到李小梅在河邊洗衣服。
"張軍,找工作怎么樣了?"她問。
我苦笑:"都嫌我是殘疾人。"
李小梅放下衣服:"別急,慢慢來。對了,我聽說縣城有家電子廠專門招退伍軍人,要不要去試試?"
"真的?"我眼前一亮。
"嗯,我表哥在那上班,他說可以幫忙引薦。"李小梅熱心地說。
第二天,我去了那家電子廠。廠長是個退伍老兵,看到我的傷勢,眼中閃過敬意。
"張軍是吧?聽李小梅說你是因公負(fù)傷退伍的?"
"是,在演習(xí)中為救戰(zhàn)友......"
廠長打斷我:"不用解釋,我明白。軍人之間不需要過多解釋。"
他給了我一個工位,讓我試做一些簡單的電子元件組裝。
"單手也能做,慢慢來,熟練了就好。"廠長鼓勵我。
這是我斷手后第一份正式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讓我重新找回了一些自信。
李小梅知道后,特意來廠門口等我下班。
"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她笑著問。
"挺好的,謝謝你介紹。"我由衷感謝。
"別客氣,餓了吧?我?guī)Я诵c心。"她從包里拿出一個飯盒。
在廠門口的長椅上,我們分享著點心,聊著各自的日常。
那一刻,我感覺生活又有了些色彩。
可好景不長,一個周末,我在縣城偶遇了劉娟和劉大壯。
劉大壯是縣城小有名氣的個體戶,開了家小飯館,家境不錯。
他們挽著手走在街上,說說笑笑,親密無間。
"劉娟!"我控制不住地叫出聲。
兩人轉(zhuǎn)身,劉娟臉色一變,劉大壯則一臉戒備。
"張...張軍,你怎么在這?"劉娟慌亂地松開劉大壯的手。
"你們這是......"我聲音發(fā)顫。
"張軍,事情是這樣的......"劉娟支支吾吾。
劉大壯打斷她:"劉娟和我在一起了,有什么問題嗎?"
"劉娟,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我質(zhì)問道。
"張軍,對不起,但我...我不能嫁給一個殘疾人。"劉娟終于說出了真相。
我仿佛被人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發(fā)冷。
"好,很好。"我轉(zhuǎn)身離開,拒絕了劉大壯叫的出租車,步行十里路回了村。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山崖邊,望著遠(yuǎn)處的星空。
五年的感情,就因為我斷了一只手,全部化為泡影。
"張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回頭,是李小梅,手里提著一個小籃子。
"你怎么在這?"我問。
"我經(jīng)常來這里看星星。"她在我旁邊坐下,"你呢?"
"來散心。"我簡短地回答。
李小梅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陪著我。她從籃子里拿出兩個饅頭和一小碟咸菜。
"餓了吧?吃點東西。"
我接過饅頭,突然覺得鼻子一酸。
月光下,我們默默地吃著簡單的食物,誰都沒有說話,但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第二天,村里炸開了鍋。
劉娟帶著父母來到我家,當(dāng)著眾多圍觀村民的面提出退婚,還要求退還當(dāng)初的訂婚禮金。
"張軍,我們劉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劉娟父親說,"但你現(xiàn)在這情況,確實不適合結(jié)婚。"
"是啊,你看你,一只手都沒了,娶了媳婦怎么養(yǎng)活人家?"劉娟母親附和。
最難聽的話卻是劉娟說的:"張軍,你別怪我,就你這殘廢樣,還想娶老婆?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
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同情我,有人覺得劉娟有道理。
我父母站在一旁,又氣又羞,卻無力反駁。
我一言不發(fā),走到柜子前,取出所有積蓄,包括退伍費,全部還給了劉家。
"拿走吧,我們的婚約到此為止。"我聲音平靜,內(nèi)心卻在流血。
劉家人拿了錢,揚長而去。村民們散了,只留下我和滿臉愧疚的父母。
"兒啊,別難過,是她不識好歹。"母親抹著眼淚安慰我。
父親拍拍我的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04
那天晚上,我輾轉(zhuǎn)難眠,想起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我和劉娟從初中就開始相戀,約定一起考高中,后來我高中畢業(yè)參軍,她在縣城找了工作。
五年的感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第二天早上,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是李小梅,手里提著一籃子熱騰騰的饅頭。
"早啊,張軍,我媽蒸了饅頭,給你家送些。"她笑著說,好像昨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一樣。
"謝謝,快進(jìn)來。"我讓開身子。
父母看到李小梅,熱情地招呼她坐下吃早飯。
"小梅啊,真是麻煩你了。"母親感激地說。
"阿姨別這么說,我就住隔壁村,又不遠(yuǎn)。"李小梅笑道。
吃完早飯,李小梅突然問我:"張軍,你會系鞋帶嗎?"
我一愣:"這個...還在學(xué)。"
"要不要我教你?"她提議,"我表姐的丈夫也是獨臂,我知道一些技巧。"
就這樣,李小梅開始教我各種單手生活技能。
系鞋帶、扣紐扣、洗衣服、甚至切菜做飯,她都有獨特的方法。
"張軍,別著急,慢慢來,熟能生巧。"她總是這樣鼓勵我。
在她的幫助下,我的生活技能突飛猛進(jìn),很多事情都能獨立完成了。
電子廠的工作也漸入佳境,我的效率提高了許多,廠長甚至給我加了工資。
李小梅時常來廠門口等我下班,有時帶些點心,有時就是陪我走一段路。
村里人開始議論我們的關(guān)系,說李小梅看上了我這個殘疾人,是因為想嫁人心切。
"張軍,別理那些閑言碎語。"李小梅不在意地說,"我做事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
我卻很在意:"小梅,你這樣對我好,會讓人誤會的。"
"誤會什么?"她反問。
"誤會你...對我有意思。"我有些難為情。
李小梅笑了:"那又怎樣?"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李小梅是村里公認(rèn)的美人,又有工作,追求者不少。而我,一個殘疾人,有什么資格接受她的好意?
"小梅,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最終說道。
李小梅沉默了一會,然后輕聲說:"什么是更好的人?是有錢的劉大壯那樣趾高氣揚的嗎?還是那些只看外表的膚淺之人?"
"至少是個健全人。"我苦笑。
"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健全。"她認(rèn)真地看著我,"你有堅強的意志,有正直的品格,這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話讓我心頭一暖,卻不敢多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李小梅越來越親密。
村里人的議論也越來越多,甚至傳到了李小梅父母耳中。
"小梅,聽說你經(jīng)常去張家?"一天,李小梅父親問她。
"是啊,我在教張軍一些生活技能。"她如實回答。
"那張軍...不是個健全人啊。"李父欲言又止。
"爸,您什么意思?"李小梅臉色一沉。
"就是...你和他走得太近,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他是因公負(fù)傷,是英雄!"李小梅激動地說。
"可他畢竟殘疾了,將來生活多不方便。"李母也勸道。
"那又怎樣?他有手藝,有工作,完全可以自食其力。"李小梅據(jù)理力爭。
"閨女,爸媽是為你好啊,你這么漂亮,縣城多少人追你,何必看上一個......"
"一個什么?"李小梅打斷父親,"一個殘疾人?爸,我沒想到您也這么看人!"
李小梅氣呼呼地走了出去,直奔我家。
"張軍,我爸媽也說閑話了。"她一進(jìn)門就抱怨。
"他們說什么了?"我問,雖然心里已有猜測。
"還能說什么,就是嫌棄你斷了手。"李小梅氣鼓鼓地說。
我苦笑:"他們說得沒錯,你跟我走得太近,對你名聲不好。"
"什么名聲不名聲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閑話?"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我心中既感動又愧疚。
就在這時,劉大壯和劉娟來了村里。
劉大壯開了輛新車,引來村民圍觀。他得意洋洋地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新座駕",還不忘炫耀自己的生意如何紅火。
劉娟挽著他的手,滿臉幸福,與當(dāng)初和我在一起時判若兩人。
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小梅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沒看。"我別過臉。
"看了就看了,怕什么。"李小梅拉著我的手,"走,我們也去看看。"
"別,我不想惹事。"我掙扎。
"誰惹事了?我們又沒做錯什么。"李小梅固執(zhí)地拉著我走向人群。
05
村民們看到我們,紛紛讓出一條路。
劉大壯和劉娟也注意到了我們,臉色各異。
"喲,這不是張軍嗎?"劉大壯故意大聲說,"怎么樣,工作找到了嗎?"
我沒理他,打算拉著李小梅離開。
"別走啊,給你看看我的新車,十幾萬呢。"劉大壯得意地說,"你這輩子都買不起。"
"劉大壯,你什么意思?"李小梅怒視他。
"沒什么意思,就是可惜了小梅老師,跟著一個殘疾人,前途暗淡啊。"劉大壯陰陽怪氣。
"誰跟著誰了?我們是朋友!"李小梅反駁。
"朋友?"劉娟冷笑,"整個村都知道你對他有意思,可惜他是個殘廢,一輩子也給不了你幸福。"
我的臉火辣辣的,既憤怒又羞愧。
"劉娟,你閉嘴!"李小梅怒吼,"張軍為國犧牲,你有什么資格說他是殘廢?"
"為國犧牲?"劉大壯嗤笑,"不過是演習(xí)出了意外,又不是真打仗。"
"你!"李小梅氣得發(fā)抖。
我拉住她:"小梅,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走。"
就在這時,村里傳來消息,張老漢八十大壽,全村人都要去賀壽。
張老漢是村里的老支書,德高望重,我們都叫他張爺爺。
當(dāng)天晚上,全村人幾乎都聚集在張老漢家的院子里。
大家分桌而坐,氣氛熱鬧。我因為工作晚到,只能坐在角落。
李小梅本來和父母坐在主桌,看到我來了,硬是搬了椅子過來坐在我旁邊。
"你怎么來這坐?主桌多好。"我小聲說。
"那邊太悶了,跟你坐有話聊。"李小梅笑道。
劉大壯和劉娟也來了,坐在不遠(yuǎn)處。劉大壯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臉色通紅,不時看向我們這桌。
"今天是張爺爺大壽,他別來惹事。"我擔(dān)憂地說。
"怕什么,大家都在,他敢怎么樣?"李小梅不以為然。
果然,沒過多久,劉大壯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張軍,來,我敬咱們的'獨臂英雄'一杯!"他語氣中滿是嘲諷。
我不想在老人壽宴上生事,勉強站起來端起酒杯。
"你行嗎?別灑了。"劉大壯冷笑。
就在我準(zhǔn)備喝酒時,劉大壯突然"不小心"碰了我一下,酒全灑在了我身上。
"哎呀,對不起啊,忘了你只有一只手,端不穩(wěn)杯子吧?"劉大壯假裝道歉,眼中卻滿是得意。
席間有人輕笑,有人皺眉,更多的人假裝沒看見。
我咬牙忍住怒氣,坐回椅子上。
李小梅氣得臉色發(fā)白,正要起身,我拉住了她:"別,今天是張爺爺大壽。"
"就是因為今天是大壽,他才敢這樣!欺負(fù)老實人!"李小梅憤憤不平。
劉娟這時也走了過來,挽著劉大壯的手臂:"大壯,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樣的人只會連累別人。"
她轉(zhuǎn)向我,冷笑道:"還好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否則我這輩子就毀了!"
劉大壯得意洋洋:"瞧瞧,誰會愿意嫁給一個殘廢?你這輩子別想找到老婆!"
這話一出,周圍安靜了下來。宴席氣氛凝固,賓客們面面相覷,我父母坐在主桌,羞愧地低下了頭。
我握緊了拳頭,卻不知該如何反擊。
就在這時,李小梅猛地站了起來:"劉大壯,你住嘴!"
她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劉大壯顯然沒料到李小梅會這么激動:"小梅老師,你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和他的私事。"
"私事?你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羞辱他,還叫私事?"李小梅怒視劉大壯。
她轉(zhuǎn)向劉娟:"你有什么資格說他連累別人?當(dāng)初他保家衛(wèi)國,你在哪里?只會在縣城逛街買衣服!"
劉娟被說得臉色發(fā)紅,隨即反擊:"我可不想守活寡!殘廢就是殘廢,誰會愿意嫁給他?"
這話一出,全場更加安靜了,連碗筷碰撞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劉大壯環(huán)視四周,挑釁地說:"有誰愿意嫁給他這樣的殘廢?站出來??!"
我慘然一笑,準(zhǔn)備起身離開,不想繼續(xù)成為笑柄。
06
就在這時,李小梅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誰說沒人愿意嫁給他?"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劉大壯冷笑:"難不成你愿意?"
寂靜中,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李小梅父母緊張地站了起來,想要阻止女兒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李小梅直視劉大壯,隨后紅了的眼眶目光移在了我身上。
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