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妹妹,手中緊攥著被撕爛的錄取通知書。"姐,這個機會應該是我的。"她穿著嶄新的衣裳,眼神里全是理所當然。
父母站在她身后,眼神閃爍著回避。那天夜里,我離家出走,用一張照片和撕碎的通知書殘片,開始了我的逆襲人生。三十年后,妹妹跪在我面前,哭喊著求我救救她的孩子。
我輕輕笑了,退休金卡上的15000數字格外刺眼。
01
1989年的夏天,對于18歲的我來說本該是最美好的時光。那年我高考成績出來后,全村都沸騰了,573分,超出重點線整整43分。我是李家村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女孩,父親雖然沒說什么,但那天晚上我看見他偷偷在院子里抽煙,眼角有淚光閃爍。
"囡囡,你爸雖然不善言辭,但他為你驕傲著呢。"母親輕聲對我說。
那時的農村家庭,能供一個孩子上大學已經是傾盡全力,更何況我家還有個小我兩歲的妹妹李小芳。父親是礦工,母親在家務農,家里經濟條件捉襟見肘。
錄取通知書寄來那天,我激動得一晚沒睡。那是一所省內知名的師范學院,中文系,四年全費。對于從未出過遠門的我這是改變命運的契機。
然而快樂沒持續(xù)多久,妹妹李小芳回來了。她初中畢業(yè)后就被送到城里姑姑家,據說是去學做生意。那天她回來,穿著時髦的連衣裙,頭發(fā)燙得卷卷的,渾身散發(fā)著與我們村格格不入的氣息。
"姐,聽說你考上大學了?"她笑著問,但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
我點點頭,自豪地把通知書給她看:"中文系,將來可以當老師。"
"真好啊..."她喃喃道,眼神卻飄向了別處。
那天晚上,我聽見父母和妹妹在隔壁房間竊竊私語。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氣氛異常緊張。
第二天早上,父親反常地叫我坐下談話。
"囡囡,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父親的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
"你妹妹在城里待了這些年,眼界開闊了。她也想上大學,但今年高考沒考好。"
我愣住了:"所以呢?"
"你的通知書...能不能給你妹妹用?"父親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你可以明年再考,或者..."
我猛地站起身:"爸!那是我的通知書!我考了573分才得到的機會!"
"你姐姐學習好,明年肯定能考得更好!"妹妹從門外走進來,語氣里滿是理所"而且我已經和城里的朋友說好了要一起上大學。你知道在村里讀書有多難,但我在城里已經有圈子了,這個機會對我有多重要!"
最讓我心碎的是,母親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甚至微微點頭。
02
那一刻,我仿佛被雷擊中,全身發(fā)麻。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熬夜苦讀的日子,所有為了這個夢想流下的汗水,在家人眼中居然一文不值。
"不可能!"我哭喊道,"這是我的人生!我的未來!"
父親嘆了口氣:"囡囡,你看,小芳在城里有關系,將來出來工作也容易。你再考一年,爸媽一定全力支持你。"
"你不答應也沒用。"妹妹冷冷地說,"學校要照片和檔案,這些東西我都能搞定。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就差一個字,學校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
晚上,我聽見父親和母親的爭吵聲。
"她憑什么要姐姐的通知書?這不是教壞孩子嗎?"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以為我想這樣?小芳在城里認識了不少人,她姑姑說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將來她能帶著全家人過上好日子!
再說了,囡囡明年還能考,小芳要是再不上大學,就只能嫁人了。
爭執(zhí)持續(xù)了一夜,最終母親也妥協(xié)了。第二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我的檔案材料和照片都不見了。
我崩潰了,哭著質問家人,卻得到一句"為了這個家"的回答。
那天晚上,我偷偷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和僅有的300元積蓄,留下一張字條:"既然我的未來可以被隨意決定,那我寧愿自己掌握命運。"
十八歲的我,就這樣踏上了南下深圳的列車。臨走前,我從妹妹的包里偷回了我的一張照片和被撕碎的錄取通知書的一小部分,貼在日記本里,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這一天。
深圳的第一年異常艱難。我住在城中村最便宜的地下室,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從流水線女工做起。我把每月微薄的工資的一半都用來買書和報名夜校。
"你為什么這么拼命?"同宿舍的女孩經常問我。
"因為我的人生被偷走了一次,我不能讓它被偷第二次。"我總是這樣回答。
03
三年后,我憑借自學的英語和會計知識,成功應聘到一家外貿公司做文員。那是1992年,深圳正處于改革開放的浪潮中,機會比比皆是。我抓住每一個提升自己的機會,晚上繼續(xù)在夜校學習國際貿易。
公司的老板是個香港人,看中了我的勤奮和學習能力,逐漸給我更多負責外貿訂單的機會。我的英語越來越流利,業(yè)務能力也不斷提升。
五年后,我已經成為公司的業(yè)務主管,月薪超過了5000元,在那個年代,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收入。
1998年,我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外貿公司,專門做歐美市場的家具出口。創(chuàng)業(yè)初期困難重重,但我咬牙堅持下來了。
期間,我曾偶爾打電話回家,但每次都是母親接聽,告訴我妹妹已經大學畢業(yè),在省城一所中學當老師,很快就要結婚了。我從不問她是否后悔當初的決定,也不告訴他們我的現(xiàn)狀。
2003年,我的公司已經有了50多名員工,年營業(yè)額超過千萬。那一年,我遇見了我的丈夫張明,他是一位歸國創(chuàng)業(yè)者,在IT行業(yè)有自己的公司。我們志同道合,很快墜入愛河并結婚。
"你從來不提你的家人,為什么?"新婚之夜,丈夫輕聲問我。
我沉默良久,最終決定告訴他那段被掩埋的往事。當我講完,他緊緊抱住我:"你是最勇敢的女人,我為你驕傲。"
婚后,我們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樓。我的外貿公司與他的IT公司形成了良性互補,我們在深圳買了房子,生活幸福美滿。
2010年,我接到了父親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