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媽，你看新聞了嗎？”兒子小宇興奮地給我打電話。

“什么新聞？”我正在廚房洗碗。

“我被提拔為副局長了！”

我手里的碗差點掉在地上，十七年了，這一天終于來了。

01

那天晚上，我永遠忘不了。

張建國穿著新買的西裝回到家，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得意表情。我剛把飯菜擺上桌，準備叫他吃飯，他卻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我一眼。

“建國，飯好了，趁熱吃吧。”我擦擦手上的水，走向他。

他抬起頭，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小慧，我們離婚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手里的飯勺“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我的腿開始發軟，扶著墻才沒有摔倒。“為什么？我們...我們好好的啊，小宇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這時候說這話...”

“就是因為現在不一樣了。”張建國站起身，整整領帶，“今天我被提拔為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了。”

我愣住了。這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事啊，為什么他要在這時候提離婚？

“小慧，你明白嗎？我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他走到我面前，眼中沒有一絲溫情，“你看看你自己，初中都沒畢業，在紡織廠當個工人，一說話就是那股子土味兒。我現在要經常出席各種場合，你跟我站在一起，合適嗎？”

我感覺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建國，我們結婚十八年了，小宇都這么大了...”

“正因為這樣，我才要為咱們的未來考慮。”他打斷我的話，“領導已經暗示過了，我需要一個更有文化、更體面的妻子。你明白嗎？這關系到我的前程。”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個男人，我跟他一起吃了十八年的苦，現在他要飛黃騰達了，第一件事就是要甩掉我。

“媽？爸？你們在吵什么？”樓上傳來兒子的聲音，接著就聽到腳步聲下樓。

張宇穿著校服跑下來，看到我們的樣子，愣在了那里。“媽，你怎么哭了？”

我趕緊擦掉眼淚，但聲音還是哽咽著：“沒事，媽媽沒事。”

張建國看了兒子一眼，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小宇，你先上樓做作業，大人的事你別管。”

“可是媽媽在哭...”張宇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

“我告訴你吧。”張建國冷冷地說，“我和你媽要離婚了。”

張宇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為什么？你們...你們為什么要離婚？”

“因為我們不合適。”張建國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孩子可以跟你媽，但我不會給太多撫養費。畢竟...”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輕蔑，“你媽一個初中畢業的女人，帶著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我的心徹底碎了。

張宇突然大聲喊道：“爸！你怎么能這么說媽媽！”

“小宇...”我拉住兒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這時候，一個念頭在我心中升起，清晰得可怕：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后悔！

02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張建國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擺脫我們。

我和小宇從那套三居室的房子搬了出來，租了城郊一間破舊的平房。房子又小又潮，一到下雨天就漏水，但這是我能承受得起的。

紡織廠的效益越來越差，工資經常拖欠。我白天在廠里干活，晚上還要去鎮上的小飯店刷盤子，就為了多掙點錢供小宇讀書。

那段時間真的很苦。有時候累得回到家，連話都不想說一句，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小宇心疼我，總是搶著做家務，還常常給我按摩肩膀。

“媽，你別這么累了，我可以申請助學金的。”小宇有一次這么對我說。

“不行！”我堅決地搖頭，“媽就算是累死，也要供你讀完高中，考上大學。”

小宇的成績一直很好，每次考試都在班里前三名。但我看得出來，他比以前瘦了，個子本來就不高，現在看起來更顯單薄。

有一天晚上，我從飯店回來，看到小宇在昏暗的燈光下寫作業。他聽到門響，趕緊抬起頭沖我笑：“媽，你回來啦。”

我走過去，發現他的練習本上有幾個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點累。”小宇避開我的眼神。

我拿起他的練習本湊到燈下一看，那盞二十瓦的燈泡暗得可憐。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第二天，我咬咬牙，花了五十塊錢買了一盞臺燈。那五十塊錢是我刷三天盤子才能掙到的。

轉眼到了高三下學期，張宇的成績依然很穩定。我心里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兒子爭氣，擔心的是萬一考不好怎么辦。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的手都在抖。張宇拿著成績單跑回來，一進門就大喊：“媽！我考上了！全縣第三名！政法大學錄取了我！”

我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十八年了，十八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吃。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擦干眼淚去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張建國。

他穿著嶄新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比離婚時又胖了不少。

“小宇考得怎么樣？”他問道，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來干什么？”我擋在門口，不讓他進來。

“我聽說小宇高考了，過來看看。”他試圖往里面看，“考得怎么樣？”

這時候小宇走了出來，看到張建國，臉色一下子變得冷淡：“你來干什么？”

“小宇，我是你爸...”張建國想要伸手摸摸兒子的頭，被小宇躲開了。

“我沒有爸爸。”小宇的話說得很輕，但字字如刀。

張建國的臉瞬間變得難看，但還是強笑著說：“小宇，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你爸。你考上大學了，我很高興。學費的事...”

“不用你管！”我大聲打斷他，“當初你是怎么說的？說我們娘倆沒出息！現在小宇考上大學了，你又來了？晚了！”

“小慧，你別這樣...”張建國還想說什么。

“走！馬上走！”我指著門外，“從今以后，你別再來了！”張建國看看我，又看看小宇，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我關上門，轉身對小宇說：“兒子，記住，從今以后，你只有我這一個親人。”

小宇重重地點頭，眼中閃著淚光：“媽，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們娘倆有出息！”

03

小宇上大學那天，我送他到車站。看著他拖著行李箱走向火車，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隔幾天就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學校的情況，說自己學習很努力，在班里成績一直是第一名。還說他參加了學生會，當上了學習委員。

“媽，你別太累了，等我畢業了，一定讓你過好日子。”他總是這么說。

我心里又欣慰又心疼。這孩子太懂事了，讓我覺得這些年的苦都值得。

那段時間，我搬到了縣城，開了個小裁縫店。生意雖然不算太好，但比在紡織廠強多了，至少不用看別人臉色。

每到寒暑假，小宇都會回來幫我干活。他學會了量身、畫樣，還幫我管賬。有時候看著他熟練地接待客人，我就想，這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

有一次，一個客人看到小宇，夸道：“這小伙子真精神，是你兒子吧？”

“嗯，在省城上大學呢。”我驕傲地說。

“哎呀，那可了不得！將來肯定有出息！”

聽到別人夸小宇，我心里比什么都甜。

可是小宇有時候會問起他爸：“媽，我爸現在怎么樣了？”每次聽到這話，我心里都很難受。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可我真的不想讓小宇再跟張建國有任何瓜葛。

“別管他，咱們娘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我總是這么回答。

小宇也很聰明，看出我不愿意提這事，就不再問了。

有一天，鄰居大嬸跟我說：“小慧，你前夫又結婚了，娶的是個什么科長的女兒，聽說很年輕，大學畢業的。”

我的心里一陣難受，但很快就釋然了。他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我只要把小宇培養好就行了。

又有人告訴我，張建國這些年仕途并不順利，一直在原來的位置上沒動過。可能是因為工作能力不行，也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聽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痛快。當初他嫌棄我拖他后腿，現在看來，離開我對他也沒什么好處。

小宇大三的時候，開始準備公務員考試。他每天學習到很晚，我心疼他，但也為他高興。這孩子有志氣，知道為自己的未來奮斗。

“媽，我一定要考上公務員，讓你過上好日子。”他這么對我說。

“傻孩子，媽現在就過得很好。”我摸摸他的頭，“不過你要是能當上公務員，媽就更高興了。”

04

小宇大學畢業那年，順利通過了公務員考試，被分配到市里的司法局工作。

那天他給我打電話報喜的時候，我正在店里給客人做衣服，激動得手都在抖。

“媽！我考上了！市司法局！”

“真的嗎？真的嗎？”我放下手里的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店里的客人都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解釋：“我兒子考上公務員了。”

“哎呀，那可真是大喜事啊！”客人們都替我高興。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店里，想著這些年的酸甜苦辣，哭了很久。

從小宇十八歲高考，到現在二十二歲參加工作，整整四年，我們娘倆終于熬出頭了。

小宇上班后，工作很認真。他告訴我，自己負責處理一些法律咨詢和案件材料整理工作，雖然是最基礎的，但他學得很快。

“媽，我們局長說我工作踏實，讓我多學點東西。”他在電話里興奮地說。

“那你要好好干，不能馬虎。”我叮囑他。

小宇很爭氣，第一年就被評為優秀新員工。第二年，他開始獨立處理一些案件，得到了同事和領導的認可。

有一次，他處理了一起復雜的民事糾紛案，調解成功，當事人還專門送了錦旗。小宇把照片發給我看，我高興得跟所有人分享。

“看到沒有？這是我兒子！在市司法局工作！”我拿著手機到處顯擺。

鄰居們都夸我：“小慧真有福氣，把兒子培養得這么好。”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甜滋滋的。想起當年張建國說的那些難聽話，現在看來真是可笑。

三年后，小宇被提拔為副科長。我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正在菜市場買菜，當場就高興得跳了起來。

“我兒子升官了！升官了！”我逢人就說。

賣菜的大叔都認識我，笑著說：“小慧，你兒子真是出息了！”

那天晚上，小宇專門回來陪我吃飯。他穿著新買的西裝，看起來成熟穩重了很多。

“媽，過兩年我再攢點錢，給你在市里買套房子，接你過去住。”他這么對我說。

“不用不用，媽在這里挺好的。”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美得不行。

可是有時候，我也會擔心。我怕小宇會像他爸爸一樣，有了地位就變了心。

“小宇，你可不能忘了本。”我經常這么提醒他。

“媽，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小宇抱著我的胳膊撒嬌，“你是我最親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聽到這話，我心里的擔心才放下一些。

這期間，我偶爾會聽到一些關于張建國的消息，聽說他這些年一直沒升過職，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上。新娶的老婆也沒給他生孩子，兩人關系也不太好。

有人說看到他在街上，整個人看起來很落魄，再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

我聽了心里五味雜陳。雖然恨他當年對我的絕情，但畢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有爭氣的兒子，過得比他好，也算是出了口氣。

05

小宇工作第五年的時候，我的裁縫店生意越來越好，搬到了縣城最繁華的商業街。

那天下午，我正在給一位老顧客量身，準備做件旗袍。

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差點把軟尺掉在地上——張建國。

我有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名字了，手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師傅，你怎么了？”顧客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我穩了穩神，“你先試試這個尺寸。”

等顧客走了，我才拿起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接了。

“喂......”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慧，小宇要升副處長了，你知道嗎？”張建國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語氣很奇怪。

我愣住了。小宇昨天還跟我通電話，只是說工作很忙，從來沒提過升職的事。

“你...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聲音開始發抖，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我能聽到張建國的呼吸聲。

“因為...因為我參與了這件事。”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