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淑貞，明天喪禮你要披麻戴孝，按老規矩來。"

江德富的話音剛落，我就忍不住冷笑出聲。

四十六年的婚姻，四十一年的AA制，這個男人現在竟然跟我談什么規矩？

從1984年開始，我們夫妻就實行嚴格的AA制，買菜輪流，水電費對半分，連給公公買藥的錢都要清清楚楚地記賬。我以為這就是最公平的婚姻模式，江德富也一直夸我懂事。

可現在，九十五歲的公公江老爺子剛剛去世，江德富就要求我承擔"長子媳婦的義務"？

我看著這個和我生活了將近半個世紀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陣諷刺的快感。

如果他知道，這四十一年來我內心真正的想法，他還會這么理直氣壯地要求我披麻戴孝嗎？

有些秘密一旦揭開，足以讓所有人的世界觀徹底顛覆。

而今天，就是真相大白的日子。

01

三天前，江老爺子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雖然已經九十五歲高齡，但精神頭還算不錯。我端著剛熬好的小米粥走進病房，江德富正坐在床邊和父親說話。

"爸，您再堅持堅持，醫生說您這次只是普通感冒，沒什么大礙。"江德富握著父親干癟的手，語氣里帶著安慰。

江老爺子轉頭看向我，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淑貞來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爸，您別這么說，我應該做的。"我把粥放在床頭柜上，聲音溫和得就像這四十多年來的每一次對話。

可江老爺子卻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出乎意料："淑貞，有些話我一直想說......"

"爸，您身體不好，先休息，什么話以后再說。"我輕輕掙脫他的手，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江德富在一旁笑著說："爸就是想夸您呢，這些年您對他比親生女兒還孝順。"

聽到這話，江老爺子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幾眼，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病房里的氣氛有些尷尬，我趕緊轉移話題："爸，趁熱喝點粥吧，我特意加了您愛吃的紅棗。"

江老爺子接過粥碗，卻沒有立刻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淑貞啊，你當年嫁到我們江家的時候，帶著一個三歲的女兒，那孩子現在在哪里？"

我心中一緊，表面上卻保持平靜："小麗她在外地工作，很少回來。您也知道，年輕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是啊，年輕人有自己的生活，"江老爺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是她離家的時候才十八歲，那么小的年紀就一個人出去闖蕩，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

江德富不以為意地說："爸，小麗聰明著呢，她能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淑貞經常給她寄錢，她不會有什么困難的。"

聽到這話，江老爺子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是啊，經常寄錢......"

我感覺到江老爺子的目光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那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強裝鎮定地說："爸，小麗是個好孩子，她不愿意給家里添麻煩，所以才選擇自己在外面打拼。"

"打拼..."江老爺子輕聲重復著這個詞，然后慢慢地喝了一口粥，"這粥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咸了。"

我明明按照往常的分量放的鹽，怎么會咸呢？但我沒有反駁，只是說："下次我注意一些。"

江德富看看表："爸，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

"好，你們回去吧，"江老爺子放下粥碗，"淑貞，你路上小心。"

我點點頭，和江德富一起離開了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江老爺子還在盯著我看，那眼神讓我背脊發涼。

在醫院的電梯里，江德富說："爸今天的精神狀態還不錯，應該很快就能康復出院了。"

"嗯，希望如此。"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著，腦子里還在想著江老爺子剛才的那些話。他為什么突然提起小麗？為什么說粥咸了？這些都不像是隨口說說的。

02

當天晚上回到家，江德富還在為父親的話感動不已："淑貞，你說爸剛才那話是不是想表揚你？這么多年了，他總算承認你的好了。"

我坐在梳妝臺前卸妝，透過鏡子看著身后的江德富，心情復雜得很。四十六年了，這個男人依然像當初那樣單純，對什么都深信不疑。

"德富，你覺得咱們這些年過得怎么樣？"我突然問道。

"挺好的啊，"江德富毫不猶豫地回答，"咱們倆從來沒紅過臉，家里經濟也寬裕，兒子也爭氣，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我轉過身看著他："那你覺得咱們的AA制怎么樣？"

"那當然好了，"江德富眼中閃著得意的光芒，"當初要不是你提出來，我還想不到這么公平的辦法呢。咱們各管各的錢，誰也不欠誰的，清清白白過日子，多好。"

聽到他這么說，我的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如果他知道我當初提出AA制時內心的復雜想法......

"德富，"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我當初提出AA制是有別的原因的，你會怎么想？"

江德富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搖頭："別的原因？能有什么別的原因？你就是想證明自己不貪圖咱家的財產唄，我都懂。"

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我突然覺得很累。四十一年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我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德富，你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江德富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那時候你才二十六歲，帶著小麗嫁給我，我們在那間小平房里住了好幾年呢。"

"你后悔過嗎？"我轉身問他，"后悔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

江德富堅決地搖頭："從來沒有！淑貞，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娶你是因為愛你，跟其他的都沒關系。"

愛？我在心中苦笑。如果這就是愛，那這份愛建立在多少謊言之上？

"那小麗呢？你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嗎？"

"當然！"江德富毫不猶豫地回答，"小麗就是我的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我從來沒有區別對待過。"

確實，江德富對小麗很好，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可他不知道的是，小麗之所以十八歲就匆忙離家，有著更復雜的原因。

"德富，你還記得小麗臨走前對你說的那句話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江德富想了想："她說什么來著？好像是說等以后有能力了再回來看我們，還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她還說了別的嗎？"

"還有什么？"江德富一臉困惑，"就是些客套話吧，孩子嘛，離家的時候總是有些不舍。"

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我知道，即使我提醒他，他也不會想起小麗當時眼中的那種復雜表情，更不會理解她話里的真正含義。

那天小麗離家前，她拉著我的手說："媽，我不想再這樣生活了。"我當時還安慰她說，等她長大了就會理解的。現在想起來，當時年輕人想獨立也是正常的。

"淑貞，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總是提起過去的事情？"江德富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我勉強笑了笑，"可能是看到爸生病，讓我想起了很多往事。"

"人老了都這樣，容易懷舊。"江德富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別想那么多了，早點休息吧。"

可我哪里睡得著？躺在床上，我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出這些年來的種種片段。四十一年的AA制生活，四十一年的小心謹慎，四十一年的壓抑忍耐，我真的累了。

03

第二天上午，我們再次來到醫院，江老爺子的情況突然惡化了。醫生說是突發心衰，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情況不太樂觀。

病房里，江老爺子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但意識還算清醒。他示意我和江德富都過去，聲音虛弱地說："德富，淑貞，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們說。"

江德富立刻湊近父親的床邊："爸，您說，我們都聽著呢。"

江老爺子看了看我，又看看江德富，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等我好一些再說吧。"

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江老爺子的眼神總是讓我感到不舒服，就像他知道什么秘密一樣。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試探性地問道。

江老爺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淑貞啊，人老了，總是會想起過去的事情。我這一輩子見過太多人，也經歷過太多事，有時候覺得自己看得挺透徹的。"

"您說得對，您閱歷豐富，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我恭敬地回答。

"可是，"江老爺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有些事情，看透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江德富不解地問："爸，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老爺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我："淑貞，這些年你一個人管理家務，肯定很不容易吧？"

我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是平靜地回答："還好，我習慣了。"

"習慣是好事，"江老爺子點點頭，"但有時候太習慣了，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

這時，護士進來給江老爺子打針，病房里暫時安靜了下來。我利用這個機會仔細觀察著江老爺子的表情，發現他雖然身體虛弱，但眼神依然很清澈，完全不像一個神志不清的老人。

護士離開后，江老爺子又開口了："德富，你知道我最擔心什么嗎？"

"什么？"江德富緊張地問道。

"我擔心我走了以后，你們會因為一些事情產生矛盾。"江老爺子慢慢地說著，"家和萬事興，但前提是大家都要坦誠相待。"

聽到"坦誠相待"這四個字，我的心跳加速了。江老爺子是在暗示什么嗎？

"爸，您放心，我和淑貞不會有矛盾的。"江德富信心滿滿地說道。

"是嗎？"江老爺子看了看我，"淑貞，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我點點頭："當然，我們一家人相處得很和睦。"

"和睦..."江老爺子重復著這個詞，然后閉上了眼睛，"希望如此。"

當天下午，大姑子江秀芳從外地趕回來了。她比江德富大兩歲，退休前是市里的干部，為人精明能干，對我一直有些意見。

"嫂子，爸的情況怎么樣？"江秀芳一進病房就關切地詢問。

"醫生說情況穩定了，但還需要觀察。"我如實回答。

江秀芳坐在床邊，握著父親的手："爸，我回來了，您要好好的。"

江老爺子看到女兒，眼中明顯有了光彩："秀芳，你來得正好，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聽到這話，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江秀芳看了我一眼，然后對父親說："爸，您想說什么就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秀芳，你還記得當年淑貞剛嫁過來的時候，我對這門親事的態度嗎？"江老爺子突然問道。

江秀芳想了想："記得，您當時不太同意，說嫂子的情況比較復雜。"

"對，我確實不太同意，"江老爺子點點頭，"但后來看到她對這個家的付出，我也就接受了。"

"嫂子這些年確實很辛苦。"江秀芳客套地說道，但我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保留。

"是啊，很辛苦，"江老爺子看向我，"淑貞，你說說，這些年最辛苦的是什么？"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就是...就是照顧家庭，操持家務吧。"

"還有呢？"江老爺子追問道。

"還有照顧您的身體，陪您看病吃藥。"

"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江老爺子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信號，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應該就是這些了。"

江老爺子沒有再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

04

"爸，您別急，有什么事慢慢說。"江秀芳一邊安慰父親，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著我的表情。

江老爺子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江德富趕緊過去扶他："爸，您躺著說就行，別費力氣。"

"不行，這事我必須說清楚，"江老爺子的聲音雖然虛弱，但語氣很堅決，"我活了九十五年，什么人什么事都見過，有些事不能糊涂。"

我站在病床旁邊，表面上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江老爺子到底想說什么？

"德富，這些年你一直說淑貞好，說她孝順，說她懂事，"江老爺子慢慢地說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為什么要表現得這么完美？"

江德富一臉困惑："爸，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淑貞本來就好啊。"

江秀芳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爸，您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江老爺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也許是我想多了。人老了，總愛胡思亂想。"

但我知道，江老爺子絕對不是在胡思亂想。他的眼神太犀利了，就像能看透我內心深處的秘密一樣。

江秀芳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爸，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們都是一家人。"

"秀芳，你還記得淑貞剛嫁過來的時候嗎？"江老爺子突然問道。

"記得啊，那時候嫂子帶著小麗，小麗才三歲，很可愛的一個孩子。"

"那時候的淑貞和現在的淑貞，你覺得有什么不同嗎？"

江秀芳想了想："這么多年過去了，人總是會變的，不過嫂子一直都很穩重。"

"穩重..."江老爺子重復著這個詞，"是啊，太穩重了，穩重得讓人覺得......"

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但那個沒說完的"覺得"，讓我心中更加不安。

"覺得什么？"江秀芳追問道。

江老爺子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搖頭："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

江德富有些不耐煩了："爸，您到底想說什么？有話就直說，別這樣吞吞吐吐的。"

"德富，你覺得淑貞這個人怎么樣？"江老爺子突然問道。

"當然好了，"江德富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勤勞善良，孝順懂事，我娶到她是我的福氣。"

"那你了解她的過去嗎？"

"了解啊，她以前是寡婦，丈夫在礦難中去世了，留下她和小麗相依為命。"

江老爺子點點頭："你說得對，她確實很不容易。但是德富，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小麗十八歲就急著離家？"

這個問題讓江德富愣了一下："可能是年輕人想出去闖蕩吧，現在的孩子都這樣。"

"真的只是這樣嗎？"江老爺子看向我，"淑貞，你覺得呢？"

我強裝鎮定地說："小麗確實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年輕人都有這種想法。"

"是這樣嗎？"江老爺子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那為什么她走之前哭得那么傷心？"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江老爺子連這個細節都記得。當年小麗離家的時候，確實哭得很厲害，但我對外說是不舍得離開家。

"孩子嘛，第一次離家總是會哭的。"我解釋道。

"可是我聽到她對你說一些奇怪的話，這是什么意思？"江老爺子突然拋出了這句話。

病房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江德富和江秀芳都看著我，等待我的解釋。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努力尋找合適的解釋："她...她是覺得一直依靠家里不好，想要獨立。"

"是這樣嗎？"江老爺子依然盯著我不放。

就在這時，醫生進來查房，暫時緩解了這種緊張的氣氛。醫生檢查完江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后，建議我們讓病人多休息。

趁著這個機會，我對江德富說："爸需要休息，我們先出去一下吧。"

江德富點點頭，和江秀芳一起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江秀芳突然拉住我的手："嫂子，爸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明白，"我裝作困惑的樣子，"可能是年紀大了，記憶有些混亂。"

"可是我覺得爸的思路很清楚啊。"江秀芳說道。

"人老了，有時候會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放大。"我試圖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多關心爸的身體吧。"

江秀芳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什么，但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懷疑更深了。

05

當天晚上，江老爺子的病情再次惡化，醫生說情況很危險，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和江德富整夜守在病房里，江秀芳也沒有離開。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江老爺子突然醒了，他用微弱的聲音叫著江德富的名字。

"爸，我在這兒呢。"江德富握著父親的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江老爺子艱難地轉頭看向江秀芳："秀芳，我枕頭下面有個信封，記住，一定要在我死后才能打開，交給你大哥。"

江秀芳連忙點頭："爸，我記住了。"

"還有，"江老爺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事，該了結了......"

說完這句話，江老爺子就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醒來。

醫生宣布死亡時間是凌晨四點十七分。江德富泣不成聲，江秀芳也在抹眼淚，只有我，站在病床旁邊，心情復雜到無法言喻。

江老爺子終于走了，可他留下的那個信封，讓我心中充滿了恐懼。

在整理江老爺子的遺物時，江秀芳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面拿出了那個信封。信封很厚，看起來里面裝著不少東西。

"爸說要等他去世后才能打開，"江秀芳拿著信封，"大哥，要不我們現在就看看？"

"不行，"江德富搖頭，"既然爸這么說了，那就按他的意思辦。我們先把后事安排好，等葬禮結束后再說。"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至少還有幾天的時間讓我做心理準備。但我知道，這個信封里裝著的，很可能是足以改變一切的重要內容。

在醫院的走廊里，江秀芳突然拉住我的手："嫂子，這些年我總覺得您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小芳，你在說什么？"我裝作不解的樣子。

"比如說，您總是很神秘，有時候會收到一些電話或者信件，但從來不跟我們說是什么內容。還有，您的理財能力特別好，總能買到賺錢的股票。"

我心中警鈴大作，但表面上還是保持平靜："你想多了，我就是運氣好一些。至于那些電話信件，大部分都是以前朋友的問候，沒什么特別的。"

江秀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我看得出來，她并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

"還有一件事，"江秀芳繼續說道，"這些年您每個月都會往外地匯錢，說是給小麗的生活費。但是前年我去外地出差，順便想去看看小麗，卻發現她根本不在您說的那個地址。"

我的心跳加速了，但還是強裝鎮定："可能是她搬家了，年輕人經常換工作換住處。"

"可是我問了那里的鄰居，他們說小麗很少在家，經常出差。"江秀芳緊緊盯著我的眼睛。

"那...那可能是工作性質決定的，現在很多工作都需要經常出差。"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江秀芳沒有再追問下去，但我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我了。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讓人產生了疑慮。

回到家后，我獨自坐在客廳里，回想著這些年來的種種細節。江老爺子的那個信封到底裝著什么？他到底知道多少真相？而江秀芳的懷疑又會把我推向怎樣的深淵？

我拿出手機，想要撥打一個號碼，但又猶豫了。現在這個時候，任何異常的舉動都可能引起懷疑。我必須要小心，再小心。

但是我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該結束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該結束了。

06

江老爺子的葬禮安排得很隆重，江德富請了最好的殯葬團隊，按照傳統風俗辦理后事。

我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在靈堂里忙前忙后，表現得就像一個標準的孝順兒媳。來吊唁的親友都在夸贊我這些年對公公的照顧，說江家有我這樣的兒媳是福氣。

"淑貞啊，你這些年真不容易，伺候老爺子這么多年，比親生女兒還用心。"鄰居王大媽拉著我的手感嘆。

"應該的，這都是應該的。"我客套地回應著，心中卻想著江秀芳還沒有拿出那個信封。

江德富一直在接待前來吊唁的人，他對每個人都說："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娶了淑貞，她對我爸比我這個親生兒子還好。"

聽到這些話，我心中五味雜陳。如果他知道真相，還會這么說嗎？

在葬禮的間隙，我注意到有幾個陌生的面孔在人群中徘徊。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我，眼神中帶著某種我熟悉的關切。

我心中一緊，趕緊走過去："這位先生，您是......"

"我是來吊唁江老爺子的，"那個男子低聲說道，"聽說老爺子德高望重，特意來送他最后一程。"

他的話里似乎有什么暗示，我不動聲色地問："您和我公公認識？"

"聽朋友提起過，"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老爺子應該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

當天下午，還有一個插曲讓我更加緊張。一個自稱是江老爺子老朋友的人來到靈堂，他拉著江德富說了很久的話。

"德富啊，你爸生前很關心家里的事情。"那個老人說道。

"是的，爸一直很操心。"江德富點頭回應。

"他是個明白人，什么事都看得很透徹。有時候我們這些老朋友聊天，他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聽到這話，我的心跳加速了。江老爺子到底還跟多少人提過我的事情？

江德富不以為意地說："爸確實閱歷豐富，什么事都能看得很準。"

"是啊，看得很準，"那個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所以他留下的話，你們要仔細聽。"

在葬禮進行的過程中，我發現江秀芳時不時地觀察著我的表情。她手里一直拿著那個信封，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

"嫂子，您今天看起來有些緊張。"江秀芳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

"有嗎？可能是太累了。"我努力保持鎮定。

"也是，這幾天您確實辛苦了。"江秀芳停頓了一下，"嫂子，您覺得爸留下的那個信封里會是什么？"

"應該是一些重要的文件吧，或者是給家里人的最后囑托。"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常。

"囑托..."江秀芳重復著這個詞，"我覺得爸這次留下的囑托可能會很特別。"

我心中一沉，但還是裝作不在意："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爸在信封上專門寫了您的名字，這說明您在這封信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聽到這話，我幾乎站不穩了。江老爺子在信封上寫了我的名字？這意味著什么？

就在這時，江德富走了過來："淑貞，你們在聊什么？"

"沒什么，就是在說爸留下的那個信封。"江秀芳如實回答。

江德富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送爸最后一程吧。"

在送葬的隊伍中，我走在最前面，按照傳統應該是最孝順的兒媳的位置。但我知道，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江家兒媳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回到家后，江德富提議先讓大家休息一下，晚上再打開江老爺子的信封。我表面上同意了，但內心卻在劇烈地掙扎著。

這幾個小時的等待，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我知道，當那個信封被打開的時候，一切都會改變。

07

當天晚上，親友們都散去了，只剩下我、江德富和江秀芳在靈堂里。江德富提出了明天葬禮的安排。

"淑貞，明天喪禮你要披麻戴孝，按老規矩來。爸這一輩子最認可的就是你，你要給他送最后一程。"

聽到這話，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冷笑了起來。

"披麻戴孝？江德富，你確定你爸認可我嗎？"

江德富被我突然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淑貞，你這是怎么了？爸剛走，你別這樣。"

江秀芳卻像是早有準備，她從包里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大哥，爸說讓我在他去世后把這個給你。"

看到那個信封，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這些年的種種疑問，要在今夜得到答案了嗎？

江德富接過信封，上面確實是江老爺子的筆跡，工工整整地寫著："德富親啟——關于淑貞"。

看到我的名字出現在信封上，江德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爸為什么要單獨寫你的名字？"

我強裝鎮定："可能是想夸獎我這些年的付出吧。"

但江秀芳的表情告訴我，這封信的內容絕對不是什么夸獎。

"大哥，您快打開看看吧，我也很好奇爸在信里寫了什么。"江秀芳催促道。

江德富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從里面拿出幾張薄薄的信紙。隨著他一點點展開信紙，我看到他的臉色開始發生變化。

剛開始還算平靜，漸漸地眉頭緊鎖，再到后來雙手開始顫抖，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這...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睛死死盯著信上的內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

在這個關鍵時刻，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我接個電話。"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走到角落里接起電話。

"你還好嗎？注意休息。"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關切的聲音。

"嗯，我挺好的，就是有些累。"我壓低聲音說道。

"那就好，保重身體，別太操勞了。"

"嗯，我知道。"我看了一眼還在讀信的江德富，心中忐忑不安。

掛斷電話后，我回到靈堂，發現江德富已經讀完了信，他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江秀芳緊張地問："大哥，信里說了什么？您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江德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里有震驚、有憤怒、有不敢置信，還有深深的背叛感。

"德富，怎么了？"我試圖保持鎮定，"爸在信里說了什么？"

江德富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但又說不出來。他的手緊緊握著那幾張信紙，關節都發白了。

"大哥，您倒是說話啊！"江秀芳著急地催促道。

江德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用顫抖的聲音說："爸在信里說......"

他停頓了一下，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看著我："爸說，你......"

江德富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信紙在他手中瑟瑟發抖。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么，但又說不出來。

"這...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睛死死盯著信上的內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

江秀芳緊張地問："大哥，爸在信里說了什么？"

江德富沒有回答，他的視線從信紙上移開，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里有震驚、有憤怒、有不敢置信，還有深深的恐懼。

"淑貞..."他的聲音都在顫抖，"爸在信里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看著這個被真相擊垮的男人，突然覺得是時候不再隱忍了。我緩緩地笑了起來，那是一種解脫的笑，也是一種勝利者的笑。

"披麻戴孝？"我冷笑著搖了搖頭，"江德富，你真的了解我嗎？"

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江德富手中的信紙掉在了地上，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我這句話震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