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淑芬，我決定了，以后每個月給你存4800塊錢。"

那是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我爸梁志華拉著繼母周淑芬的手，認真地說道。

"志華，這怎么行？你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啊？"周淑芬眼圈紅了，"我沒有養老金，也沒有積蓄，已經夠拖累你們的了。"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既然我娶了你，就要對你負責到底。"

我在房間里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情很復雜。說實話，對于這個繼母，我一直沒什么好感。但是看著爸爸重新有了笑容，也就慢慢接受了。

從那以后，我爸每個月雷打不動地去銀行存4800塊錢，三年來從未間斷。

我叫梁銘軒，今年二十五歲。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我永遠不會知道，這三年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01

記得那是三年前的春天，爸爸帶著周淑芬回家吃飯。我妹妹梁小雅當時才十六歲，正在某中學上高中，看到繼母進門，臉色就像霜打的茄子。

"小雅，叫聲媽。"爸爸滿懷期待地說。

"我不叫。"小雅扭過頭去，筷子在碗里撥來撥去。

周淑芬倒是很大度，趕緊擺手："沒關系沒關系，孩子需要時間適應。我理解的，真的理解。"

那頓飯吃得特別尷尬。周淑芬像個新媳婦一樣，一直在努力活躍氣氛："銘軒啊，你在市里工作怎么樣？累不累？住的地方還習慣嗎？"

"還行。"我隨口應付著，眼睛盯著電視。

"你爸總是夸你，說你有出息，在某大學畢業的，現在在大公司上班。我這個人文化不高，小學都沒畢業，以后還要向你多學習呢。"她的話里帶著明顯的討好。

我瞄了一眼爸爸，他正滿臉期待地看著我，眼神里有種懇求的意思。

"嗯，工作還算穩定。"我勉強擠出個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你爸說你每個月都給家里寄錢，真是個好孩子。不像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要讓你爸操心。我前夫走得早，留下我一個人，什么本事都沒有。"

小雅突然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小雅，你才吃幾口啊？"爸爸連忙說。

"沒胃口。"小雅起身就往房間走。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周淑芬趕緊起身收拾碗筷："是我做得不好吃，改天我再學學..."

"沒有沒有，菜很好吃。"爸爸慌忙解釋，"小雅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往心里去。"

我看著這一切，心里五味雜陳。說實話，我對這個繼母確實沒什么好感，但看她這么努力地想要融入我們家，又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飯后，我拉著爸爸到陽臺上抽煙。

"爸，你真的想好了？"我壓低聲音問，點燃一支煙。

"銘軒，你爸我也五十五了，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你媽走了三年了，她在天有靈，也希望我能好好的。"爸爸深深吸了口煙。

"可是小雅還在上學，這個時候..."

"沒什么可是的。淑芬是個好女人，她前夫死得早，一個人這么多年不容易。我想讓她下半輩子過得好一點。"

"爸，我不是反對你再婚，只是擔心..."

"擔心什么？擔心她圖我的錢？"爸爸苦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錢？就這套老房子，還是你媽留下的。"

我看著爸爸堅定的眼神，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這個倔老頭，認準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02

周淑芬搬進我們家后，確實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先給爸爸準備早飯，然后叫小雅起床，晚上等爸爸下班回來，熱騰騰的飯菜就擺在桌上。

她還很細心，知道爸爸有胃病，專門學會了做養胃的粥；知道小雅不愛吃青菜，就想方設法做得好看一些。

有一次我周末回家，正好聽到他們在臥室里說話。

"志華，我心里不安啊。"周淑芬的聲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小雅又說什么了？"爸爸連忙問，聲音都急了。

"沒有沒有，小雅挺好的，就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你看，銘軒和小雅都這么優秀，我卻什么都不會，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人家都說我是來享福的，我心里過意不去啊。"

"誰說的？是不是樓下那個李大媽？我去找她理論！"爸爸聲音一下子高了。

"別別別，我就是隨便說說。志華，我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看人家王大嫂，有退休金，有房子，我什么都沒有。我前夫生病的時候，把家里的積蓄都花光了，連保險都沒來得及買。"

"瞎說什么呢？你把家里照顧得這么好，這就是最大的貢獻。再說了，房子車子都是身外之物。"

"可是我年紀大了，以后老了怎么辦？我沒有養老保險，也沒有積蓄，不能拖累你們啊。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的，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我有時候晚上想起來，就睡不著覺。"

聽到這里，我心里突然有些愧疚。繼母說得也沒錯，她確實什么都沒有。

過了幾天，爸爸突然找我談話。那天他特地買了好菜好酒，看起來心情不錯。

"銘軒，我想跟你商量個事。"爸爸給我倒了杯酒。

"什么事？這么正式。"

"我想每個月給你淑芬媽存點錢，算是她的養老金。"

我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存多少？"

"我想著存4800吧，這樣積少成多，等她老了也有個保障。"

"4800？"我差點把酒噴出來，"爸，這不是小數目啊。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

"我現在每個月能賺七八千，旺季的時候能到一萬。4800確實不少，但是錢這東西，夠花就行。我現在身體還硬朗，能掙錢，就得為她考慮。"

"那我媽的那些首飾和存款呢？"

"那些都留給你和小雅了。淑芬跟著我，我得給她個保障不是？再說了，你媽臨走的時候也說過，希望我能找個伴，不要一個人孤苦過日子。"

我想了想："那這錢怎么存？"

"開個單獨的賬戶，存折我拿著，密碼也我管。到時候這錢都是她的。"

"行吧，既然你決定了。"我端起酒杯，"不過爸，你要量力而行啊。別為了這事把自己累壞了。"

"放心，我心里有數。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但也不是傻子。"

當時我以為爸爸只是想給繼母一個安全感，畢竟兩個人過日子，總得有些保障。

03

從那以后，每個月月初，爸爸都會雷打不動地去附近的某銀行存錢。有時候我在家，會看到他整理好一疊鈔票，小心翼翼地放進信封里。

"又去存錢？"我問。

"嗯，給你淑芬媽存養老金。"爸爸笑呵呵地說，"這錢存著存著就多了。"

"爸，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再說銀行就在樓下，走幾步就到了。而且我跟那里的工作人員都熟了，辦事方便。"

有一次，我碰巧和爸爸一起去銀行辦事。

"同志，存4800。"爸爸熟練地把錢遞給柜員，那動作像是練過無數遍。

柜員是個年輕小姑娘，認識爸爸："梁師傅，又來存錢啊？您真是個好丈夫。"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爸爸有些不好意思。

"您這存錢存得真規律，每個月都準時來。您太太真幸福。"

"她苦了大半輩子，我這個做丈夫的，總得讓她安心一點。"

柜員接過錢，很快辦好了手續："好的，您的賬戶余額現在是..."

"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爸爸趕緊打斷，還朝我使了個眼色。

回家路上，我好奇地問："爸，你為什么不讓人家說余額？"

"知道太清楚了反而不好。萬一淑芬知道里面有多少錢，心里有負擔。她這個人心眼實，總怕欠人家的。等真正需要的時候再說。"

"那你自己心里有數嗎？"

"當然有數，每個月4800，存了多少個月，算算就知道了。不過具體的利息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我點點頭，覺得爸爸想得挺周到。

有一次吃飯的時候，鄰居王大嫂來串門，順便提起了這事。

"老梁啊，我看你每個月都去銀行，是在存錢吧？"王大嫂是個愛管閑事的人。

爸爸有些不自在："嗯，存點錢防身。"

"存錢是好事，但也別太省了自己。你看你，一件衣服穿三四年都不舍得買新的。"

這時候周淑芬開口了："志華，我聽王大嫂說，你每個月都去銀行存錢？"

爸爸停下筷子，有些緊張："嗯，存點錢總是好的，未雨綢繆嘛。"

"你不會是給我存的吧？"周淑芬眼圈有些紅，聲音都顫抖了。

"咱們是一家人，還分你我干什么？這錢就是給咱們家存的。"

"志華，你對我太好了。我上輩子不知道修了什么福，能遇到你這樣的好人。我前夫那時候，別說存錢了，連生活費都不給我。他生病的時候，為了治病把房子都賣了，最后人還是沒救回來。"周淑芬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別哭了，讓孩子們看見多不好。"爸爸慌忙遞過紙巾，"再說了，你前夫不是生病了嘛，也不能全怪他。生老病死，誰都無法預料。"

小雅在一邊嘀咕："天天哭哭啼啼的，煩不煩啊。"

"小雅！"爸爸嚴厲地瞪了她一眼。

"我說錯了嗎？一點小事就哭，我媽從來不這樣。我媽生病的時候，疼得要命也不吭聲。"

"你媽是你媽，淑芬是淑芬。你給我放尊重點！"

周淑芬趕緊擦眼淚："小雅說得對，是我太矯情了。我以后注意。"

那頓飯又是不歡而散，小雅氣得摔門進房間，周淑芬躲在廚房里洗碗，我能聽到她在里面抽泣的聲音。

王大嫂見狀，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匆匆告辭了。

04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爸爸每個月存錢從來沒有斷過，就算有時候工地上工資晚發，他也會先墊上。周淑芬對家里的貢獻也確實很大，把小雅照顧得無微不至，成績也有了明顯提高。

小雅對繼母的態度也開始有所轉變。有一次她感冒發燒，周淑芬整夜沒睡，一直在床邊照顧，還專門煮了梨湯。

"媽...淑芬媽，謝謝你。"小雅第一次主動道謝。

"謝什么？你是我女兒，照顧你是應該的。"周淑芬眼眶濕潤了，但這次是高興的眼淚。

慢慢地，家里的氣氛變得和諧了許多。但是，有一些細節開始讓我感到不安。

有一次，我發現周淑芬在客廳里看手機，表情有些緊張，眉頭緊鎖的。

"淑芬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放下手里的水杯問。

"啊？沒什么，就是有個朋友發消息，問我一些事情。"她趕緊收起手機，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什么朋友？本地的還是老家的？"

"老家的，一個多年的老鄰居。她兒子要結婚，問我一些禮錢的事。"

"那需要隨禮嗎？如果錢不夠的話..."

"不用不用，我跟她們也不是很熟。就是隨便聊聊。"

我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又過了幾個月，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每次爸爸去存錢回來，周淑芬總是很關心，比平時話還多。

"志華，銀行那邊沒什么問題吧？排隊時間長不長？"

"能有什么問題？就是存個錢，五分鐘就搞定了。"

"我是說，會不會有什么手續費啊，利息啊什么的？現在銀行的規矩多，萬一扣點什么費用..."

"你操這個心干什么？這些事我都會處理，不會讓咱們吃虧的。"

"我就是擔心，萬一有什么損失，那不是白存了嗎？要不改天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流程。"

"不用，我去了這么多次，閉著眼都知道怎么辦。再說了，銀行里人多眼雜的，你去了也幫不上忙。"

我覺得周淑芬對這個存錢的事情格外上心，經常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但當時也沒想太多。

還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周淑芬在跟人打電話，聲音很小，好像怕被人聽到。

"...下個月的費用準備好了嗎？...我知道很困難，但是你們再想想辦法...好，我這邊也會盡力的..."

我走過去的時候，她趕緊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我問。

"哦，還是那個老鄰居，她家里有些事情。"

但我總覺得她的解釋有些牽強。

05

第二年春天，發生了一件事讓我開始懷疑。

那天我回家比較早，正好看到周淑芬在陽臺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還時不時地往屋里看。

"...費用還是那么多嗎？沒有便宜一點的方案？...我知道，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說，你再等等...他們對我很好，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些事..."

她說話的語氣很著急，還帶著哭腔。看到我進門，她趕緊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走過去問。

"哦，是我娘家的一個親戚，有點事情。"周淑芬解釋道，但眼神有些閃躲。

"什么事？需要幫忙嗎？如果是錢的問題..."

"不用不用，就是家長里短的，沒什么大事。就是我一個遠房侄子，在外地打工受了傷，家里人有些著急。"

"那要不要我們幫幫忙？雖然不是很熟，但都是一家人。"

"真的不用，他們自己能解決。"周淑芬擺擺手，"你別跟你爸說這事，省得他又要操心。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不能讓他為這些事煩心。"

我感覺她有些心虛，但也沒有深究。

過了幾天，爸爸下班回來，周淑芬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志華，今天去銀行了嗎？"

"去了，按時存了。今天銀行人還挺多，排了十幾分鐘隊。新來了個小姑娘，業務還不太熟練。"

"那就好，那就好。"周淑芬明顯松了口氣，臉上的緊張表情瞬間消失了。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這么關心這事？"爸爸有些奇怪。

"沒什么，就是想著這錢越來越多，心里高興。以后我們老了，也有個保障了。"

"是啊，現在存了一年多了，數目也不少了。"

我覺得這個反應有些奇怪。如果只是單純的養老金，她為什么這么緊張？而且那種松氣的表情，就像是擔心什么事沒有按時完成一樣。

還有一次，我看到周淑芬在算賬，面前擺著一個小本子，密密麻麻地記著什么。

"淑芬媽，你在算什么？"我好奇地問。

"哦，沒什么，就是記記家里的開銷。"她趕緊合上本子。

"我看看唄，看看家里每個月花多少錢。"

"算了算了，你一個大男人，不用管這些瑣事。"

但我明明看到，本子上寫的不是家庭開銷，而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數字和日期。

06

第二年年底，小雅以全校第三名的成績考上了市里的某重點高中。全家人都很高興，爸爸特地在某大酒店訂了包間慶祝，還叫了幾個親戚朋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夸小雅爭氣。周淑芬也很開心，一個勁地說是她平時督促得好。

"淑芬啊，你真是功不可沒。"我舅舅舉著酒杯說，"小雅這成績，跟你的照顧分不開。"

"哪里哪里，主要是小雅自己努力。我這個當繼母的，能幫上什么忙？"周淑芬謙虛地說。

"別這么說，我看小雅現在跟你關系挺好的，叫媽叫得很自然。"

確實，小雅現在已經能很自然地叫周淑芬媽了，兩人的關系緩和了很多。

這時候，周淑芬突然提議："志華，要不我們把存折拿出來看看，現在應該有不少錢了吧？讓大家也高興高興。"

爸爸搖搖頭："看它干什么？錢存在那里又跑不了。今天是慶祝小雅的日子，說錢多俗啊。"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咱們攢了多少。都兩年多了，怎么也有十幾萬了吧？"

"淑芬，這錢是給你養老用的，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動它。你急著看干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數字，心里有個底。萬一以后真的需要用錢，也知道夠不夠。"周淑芬的語氣有些急切，手在桌子下面不停地搓著。

我在一邊觀察，發現她的額頭上都冒汗了，手也在微微發抖。

"媽，你怎么這么想看存折啊？又不是要花錢。"小雅突然問，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淑芬一愣："我...我就是...就是想知道咱們家的經濟狀況...以后小雅上大學，也需要錢..."

"小雅上大學的錢我早就準備好了，用不著動那個存折。"爸爸說。

"算了算了，不看就不看。今天是小雅的大日子，我們別說這些了。"爸爸打圓場，"來，大家再喝一杯，祝小雅前程似錦！"

但是我注意到，整個晚上周淑芬都心不在焉的，經常走神，飯也吃得很少。有好幾次我看到她偷偷地看手機，表情很緊張。

散席后，在回家的路上，小雅悄悄對我說："哥，我覺得媽有點奇怪。"

"怎么奇怪了？"

"她最近總是很緊張的樣子，而且經常偷偷打電話。我有一次聽到她在哭。"

我心里也有同樣的感覺，但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么。

07

第三年年初，爸爸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先是腰疼，他說是在工地上扭著了，貼了幾張膏藥就不當回事。但是疼痛越來越嚴重，有時候晚上疼得睡不著覺。

"志華，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別硬撐著。"周淑芬勸道，眼里滿是擔心。

"沒事，就是干活累著了，過幾天就好了。我這身體，從小干活干到大，什么毛病沒有過？"

"不行，必須去醫院。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樣了？昨天晚上翻身都困難，我都聽到你在喊疼。"

"去醫院就是浪費錢，那些醫生就知道開各種檢查，最后還不是開點藥了事。我認識一個老師傅，他說這是風濕，貼膏藥就行。"

我也勸爸爸去檢查，但他總是推脫，說忙著手頭的活兒，過幾天再說。

"爸，身體是本錢，錢沒了可以再賺，身體垮了可就麻煩了。"我苦口婆心地勸。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現在工地上正忙，我請假了，一天就少賺兩三百塊錢。"

"那點錢算什么？"周淑芬也著急了，"志華，你聽我的，明天就去醫院。"

"再等等吧，等這個工程結束了再說。"

直到有一天早上，爸爸疼得起不了床，臉都白了，額頭上全是冷汗，我們才強制送他去某市人民醫院。

"哎呀，早就應該來了！"急診科的醫生一看爸爸的情況就著急了。

在醫院里，醫生給爸爸做了CT、核磁共振等一系列檢查。等結果出來，醫生的表情很嚴肅。

"病人的腰椎有嚴重問題，L4-L5椎間盤突出壓迫神經，必須手術治療。而且已經拖得太久了，壓迫很嚴重。"醫生指著片子說。

"嚴重嗎？不手術會怎么樣？"我緊張地問。

"如果不及時治療，壓迫加重的話，可能會影響行走，甚至癱瘓。這種情況不能再拖了。"

"那手術有風險嗎？"周淑芬擔心地問。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但這種椎間盤突出手術在我們醫院算是常規手術，成功率很高。主要是費用比較高，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十二到十五萬，包括后期康復。"

聽到這個數字，我感覺頭皮發麻。十幾萬，對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真的是個天文數字。

周淑芬在一邊急切地問："醫生，有沒有保守治療的方法？或者便宜一點的治療方案？"

"保守治療效果很有限，而且病人年紀也不小了，拖下去只會更嚴重。這種手術在我們醫院算是常規手術，成功率很高。如果考慮費用問題，可以分期付款，或者申請醫療救助。"

我們出了醫生辦公室，爸爸一言不發，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發呆。

"爸，別擔心，錢的事情我們想辦法。"我安慰道，但心里其實也沒底。

"銘軒，你剛工作幾年，哪有那么多錢？我這病不治也死不了，大不了以后少干點重活。"

"爸，你別這么說。錢的事情總能解決，身體要緊。"

這時候，周淑芬突然說話了："志華，咱們不是存了錢嗎？三年了，應該有十幾萬了吧？"

爸爸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對啊，我怎么忘了這茬！咱們確實存了不少錢。"

我在心里算了算："每個月4800，三年就是172800，確實夠了。"

"那太好了！志華，你看，當初我說要存錢，你還說不用，現在派上用場了吧？"周淑芬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但我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是啊是啊，還是你想得周到。"爸爸也笑了，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但我注意到，當爸爸提到取錢的時候，周淑芬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08

當天下午，醫生安排了住院手續，說盡快安排手術。我們決定先去銀行取錢，把費用問題解決了。

爸爸躺在病床上不方便，就讓我和周淑芬一起去。

"存折在家里的抽屜里，密碼你知道嗎？"爸爸問周淑芬。

"知道，是小雅的生日。"周淑芬點點頭，但聲音有些顫抖。

"那你們去取個十萬塊錢，先把手術費交了。剩下的錢留著以后用。"

"好，我們馬上去。"我說。

在去銀行的路上，我發現周淑芬一直很緊張，手心都是汗，還不停地擦手。她不時地看手機，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淑芬媽，你怎么了？沒事吧？"我問。

"沒什么，就是第一次取這么多錢，有點緊張。"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有什么好緊張的？這錢本來就是給你的，現在用來給爸爸治病，也是應該的。"

"是啊，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有點激動。三年了，終于要用到這筆錢了。"

她勉強笑了笑，但我能看出來她很不自然。

到了銀行，正值下午，人不多。我們很快就排到了隊。

"同志，我們要取錢。"我對柜員說，然后把存折遞過去。

柜員是個中年女人，接過存折后看了看，然后開始在電腦上查詢。她按了幾下鍵盤，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請問您要取多少？"

"十萬塊錢。"我說。

柜員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然后抬起頭，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還看了看我們。

"這個賬戶目前的余額是..."柜員停頓了一下，又看了看電腦屏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數字。

"到底是多少？快說啊！"我急切地問道，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轉頭看向周淑芬，她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了下來。

當柜員說出那個數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