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她回來了,但我不敢抱她。”
李秀琴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嘴唇死死抿著,眼神茫然地看著手里那只毛巾熊,熊的一只耳朵斷了,是童童走失前最喜歡的玩具。
三天前,她親眼看著那頭猛虎沖下舞臺,叼走了正在笑著吃爆米花的女兒。
她拼了命往前沖,可人群像海潮一樣把她往后推,眼睜睜看著那只幾百斤重的野獸,咬著她女兒的后衣襟,消失在后臺的林道深處。
“只要活著,哪怕少條胳膊腿,我都認。”她哭著對所有人這么說。
可當女兒真的被救回來時,她卻在第一眼看到孩子的那一刻,遲疑了。
孩子的臉還是那張臉,但蒼白、沉靜,沒有哭鬧,也沒有撒嬌。
更讓她發懵的是,孩子體重重了兩公斤,醫生說:“沒有外傷,很健康。”可李秀琴的母親直覺告訴她:不對。
直到晚上,她給孩子洗澡時,掀開后背衣服的那一瞬間——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回來的,也許不再是她的童童。
1.
5月1日,四川某縣城陽光明媚,街道兩旁掛滿了彩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這是他們一年一度最熱鬧的節日——民俗文化節,全城老小幾乎都要出動。
而今年的重頭戲,是從外地請來的“南山猛獸馬戲團”。
老虎鉆火圈、黑熊騎獨輪車、獅子跳人梯……單看那些掛在廣場墻壁上的海報,就已經讓孩子們興奮得直跺腳。
“媽!我要看老虎跳火圈!”五歲的童童小跑著沖到海報前,眼睛一亮,小手指著那只威風凜凜的東北虎。
李秀琴連忙跟上,一邊扶著她的肩,一邊幫她理了理外套帽子:“別亂跑,小心車。”
“讓她看吧。”一旁的丈夫劉兵笑著把爆米花遞過來,“她可是盼了一個月了,昨天晚上睡覺嘴里還在說‘大老虎、大老虎’。”
“我想坐前面!我要看老虎近一點!”童童嚷著。
李秀琴臉色一沉:“不行,前排太近了,咱們坐側面,安全最重要。”
“那好吧……”童童撅撅嘴,依然不舍地盯著那張巨大的海報——老虎撲火圈的瞬間,背景是火光熊熊,虎爪高揚,仿佛要從畫上跳出來一樣。
一家三口跟著人流排隊進場。
進場入口處有安檢通道,工作人員正維持秩序,還專門貼了醒目的紅字:
“請勿投喂、勿站立靠近圍欄、勿挑釁動物!”
“媽,為什么不能喂老虎?它餓了怎么辦?”童童抬頭問。
“它餓了有人喂,它要是吃你,你樂意嗎?”劉兵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童童咯咯一笑:“我不吃人,它也不能吃我!”
觀眾席漸漸坐滿了,人聲鼎沸。今天整場演出不售票,是政府買單惠民,能容納2000人的馬戲場館擠得水泄不通。
開場節目是幾只金毛狗走鋼絲,掌聲雷動。
接著是黑熊頂球、猴子騎車,孩子們看得拍手叫好,童童更是趴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
“你慢點,別撲出去!”李秀琴一邊提醒,一邊用手機拍女兒的照片。
“我要跟小熊合影!”童童喊。
“結束了再說啊,工作人員不讓碰的。”劉兵把童童抱回來,塞了點果汁給她。
時間來到下午三點,舞臺燈光忽然暗了下來。
音響低聲轟鳴,氣氛陡然緊張。
主持人用激昂的語調宣布:“現在有請我們馬戲團的——森林之王,東北虎!上場!”
后臺的鐵門緩緩升起,一只體格龐大的雄性東北虎緩步走上舞臺。
“哇……”童童睜大了眼睛,兩只手捂住了嘴巴。
那只老虎肩高幾乎過了一米五,橙黃的皮毛在燈光下泛著光,黑色條紋如刀刻般清晰,肌肉線條分明,腳掌踩在地板上的每一步都低沉有力。
“這就是‘王者’,重400公斤!”主持人聲音激昂。
場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聲。
老虎緩慢地繞場一圈,然后在馴獸員的指引下走向火圈。它沒有第一時間跳,而是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在觀察什么。
“好酷啊!”童童拍手叫道。
劉兵看著那只虎,皺了皺眉,小聲說:“這老虎的眼神……有點奇怪啊。”
“哪兒奇怪了?”李秀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那只老虎站在火圈前,頭卻沒有看馴獸員,而是輕輕偏過來,朝著側看臺方向投來一瞥。
李秀琴突然心頭一緊。
那一瞥,像是在“認人”。
“走,咱們靠后坐一點。”她忽然拉了拉劉兵的衣袖,“我總覺得它像是在盯我們這邊。”
劉兵輕笑:“你想多了吧?人家表演都有路線的。”
他一邊說,一邊還是下意識地把童童抱得更緊了些。
而此刻臺上,老虎邁出第一步。
掌聲再次響起,孩子們歡呼著喊“跳火圈跳火圈!”
可沒人注意到,舞臺邊上一名拴著鐵鏈的馴獸員,臉色忽然變了,手指死死扣著牽引桿。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低聲罵了句:
“怎么回事?項圈松了?”
臺下依舊歡呼雷動,童童揮舞著小手,喊得滿臉通紅。
沒有人知道,那只老虎的每一步,都偏離了設定的路線。
危險,就藏在這片歡聲笑語之下,像一枚尚未爆炸的雷。
2.
馬戲表演進入高潮階段。
剛才還乖乖跳完火圈的那只東北虎,此刻已經回到舞臺左側的待命區,由另一位馴獸員牽著鐵鏈,圈回角落的鋼籠旁。
“下面是熊騎車和猴子疊羅漢!”主持人的聲音響徹全場,“朋友們別眨眼,精彩繼續!”
觀眾席重新爆發出一陣掌聲,尤其是孩子們,更是站在座椅上尖叫。
可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右側舞臺時,后臺角落的一幕卻沒人看到。
那只剛剛表演完的東北虎,正在劇烈地喘著氣,四肢繃得很緊,尾巴抽動得像鞭子。
它的腦門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極度興奮,又像極度壓抑。
牽虎的馴獸員姓孫,是團里有二十年經驗的老手。他一邊拽著鐵鏈,一邊低聲罵道:“你又犯病了?怎么老這時候抽筋?”
他沒太當回事,以為是老毛病犯了。
但沒注意到——
這次的異常,和以往不一樣。
老虎低吼了一聲,聲音從喉嚨深處滾出,像悶雷一樣壓在孫師傅耳膜里。他下意識回頭,卻發現:
老虎的右后腿,正在瘋狂抖動,爪子在地面上不自覺地抓出一道道刮痕。
“咋回事……”他心里泛起不祥預感。
旁邊另一名年輕助理低聲問:“它是不是不舒服?我們要不要把它先送回籠子?”
孫師傅皺眉:“等節目完了再說,觀眾都在看。”
說是這么說,他還是蹲下身看了一眼老虎脖子上的拴環。
——那是連接牽引桿和鐵項圈的主扣。
“咔噠。”
不大不小的一聲輕響,孫師傅臉色瞬間變了。
他看到,鐵扣松了半寸。
“壞了。”他猛地站起來,死死按住牽引桿,低聲吼:“快!叫后臺拿備用扣子來!”
那年輕助理一愣:“現在?節目的關鍵時刻……”
“叫你去你就去!”孫師傅臉紅脖子粗,“它要是掙開了,我們都玩完!”
可就在助理剛轉身要跑時,忽然“咔”一聲輕響傳來。
那聲音小到幾乎被舞臺上的背景音樂和觀眾掌聲掩蓋。
可孫師傅聽到了。
他猛地回頭,只見鐵扣已經徹底脫落,吊在項圈邊上,老虎低著頭、兩眼死死盯著他。
他從沒見過這頭老虎這樣的眼神。
不再是訓練中的順從,也不是面對火圈的緊張。
是一種——
極度聚焦的、野性本能啟動的凝視。
孫師傅腳下發軟,喉嚨啞了:“……阿晟,快去把后面應急電閘打開!”
可為時已晚。
老虎低聲吼了一聲,緩緩地、一步步地向前挪動前肢。后腿蓄力,尾巴甩出一個弧形。
它繞過舞臺幕后帷帳,朝觀眾區側面方向,緩緩前進。
舞臺右側,猴子正在跳小木馬,全場笑聲不斷。
沒人注意到,左側舞臺后的帷帳后面,那只體長近三米的東北虎,已經脫離控制。
“觀眾注意,請勿靠近舞臺!”工作人員的廣播響了起來,但那只是例行的安全播報。
真正負責控場的應急小組,還在后臺排查節目道具問題。
沒有人意識到:
此刻的老虎,已經不再是表演動物,而是——徹底覺醒的掠食者。
而它鎖定的方向,正是舞臺下側看臺區域。
那里,一個穿著粉色外套的小女孩,正趴在欄桿上看猴子騎車,小嘴里含著一塊剛咬了一半的棉花糖。
老虎沒有吼叫,沒有撲跳,只有緩慢而致命的靠近。
野性的狩獵,不需要聲張。
它只需要,一擊必殺。
3.
“快走開!快——”
孫師傅的吼聲終于撕裂了舞臺的安寧,可惜為時已晚。
舞臺左后方的帷帳猛地掀開,那只400公斤重的東北虎猛地沖了出來!
它沒有咆哮,也沒有奔跑,而是像一道厚重的影子,猛然掠過舞臺邊緣,目標明確地撲向觀眾席前排。
“哎呀——”
“老虎!”
“快跑啊!”
第一排的觀眾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后一陣劇烈的騷動和尖叫聲。
劉兵第一時間抱起了童童,試圖往過道方向撤離,李秀琴反應也很快,拉住孩子的胳膊喊:“別跑亂了,跟媽媽走!”
可童童這時正興奮地看著舞臺上的猴子表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嘴里還在咬著棉花糖。
下一秒,她只覺得一陣濃烈的腥風從背后撲來,一只巨大的黑影從舞臺臺口處沖出,跨過扶手,凌空撲來!
“童童——!”
李秀琴驚恐地轉身,伸手去抱孩子。
卻在眨眼間看到——
一張巨大的虎臉幾乎貼在孩子背后,毛發炸立,口中獠牙森然,眼神里寫滿了野性與目標鎖定。
“啊——!”周圍尖叫四起,場館徹底炸鍋。
劉兵下意識把童童往妻子那邊推過去,自己護在前頭。
可就是這一推,把童童推向了過道邊緣——
下一秒,東北虎猛然一躍,撲到了孩子身前。
場館中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那巨大的腦袋低下,張嘴,一口咬住了童童背后的衣領和棉衣連帽。
不是咬肉,不是咬脖子——是咬住她的衣服,像拎幼崽一樣叼起來。
童童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被提離了地面。
“救命啊——!救救我孩子!”李秀琴撕心裂肺地喊著,撲了過去,卻眼睜睜看著老虎拎著女兒,一路躍過欄桿,鉆進舞臺邊的道具幕布!
劉兵撲了個空,摔在地上,嘴角撞出血,一時間爬都爬不起來。
整個觀眾席陷入徹底混亂。
有孩子嚇得當場尿褲子,有大人抱著孩子哭喊著往出口逃,有人尖叫著跌倒在走道上,被人流踩中腳踝,痛得大哭。
舞臺上,原本跳小木馬的猴子早已四散逃竄,籠子里的黑熊站起身劇烈咆哮,工作人員全亂了套。
“全員集合!緊急預案啟動!”后臺無線電里喊破了音。
但那頭虎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通向后場運輸門那邊,一條凌亂的爪印痕跡,還有幾根飄落的粉色棉花糖絲。
李秀琴哭喊著沖出后臺,攔住馬戲團負責人,哭得近乎癲狂:“你們把我女兒還給我!你們把我女兒還給我!”
劉兵踉蹌地跟著出來,滿臉都是血:“她才五歲啊!她才五歲啊!老虎怎么會跑出來的?!你們不是說有鐵鏈有電網的嗎?!你們說的安全呢?!”
團長胡世民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聲音都在發抖:“我……我也不知道,它、它從來沒這樣過……”
“人呢?你們的人呢?你們怎么連個籠門都鎖不好?!”劉兵撲過去一把抓住他衣領,“你賠命來啊!”
旁邊已經有記者聞風趕到,現場手機直播、拍照的人越來越多。
警察終于趕來封鎖現場,廣場入口拉起了黃色警戒線。
有人帶著長槍短炮的裝備進了后山搜捕,有獸醫、有特警、有應急搜救隊。
廣播不斷循環播放:
“請市民注意,市區猛獸出逃,請勿靠近林區!請關閉門窗,保護兒童安全!”
而李秀琴癱坐在地上,手里還攥著童童掉落的小鞋子,鞋底上沾著泥。
她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崩塌。
4.
從老虎叼走童童的那一刻開始,小城柳河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廣場演出被緊急叫停,新聞連夜上線,網絡瘋傳“猛虎叼走女童”的現場視頻,網友評論沖上熱搜第一:
【馬戲團安全漏洞!】【孩子下落未明,全城通緝猛虎】【母親當場癱倒畫面曝光,令人心碎】
李秀琴三天沒合眼。
每晚她都守在市應急指揮大廳的門口,抱著童童的小書包,一遍遍地問:
“找到我女兒了嗎?”
每次回答都是:“正在搜捕,還沒有消息。”
第二天凌晨,林區入口拉起第二道封鎖線。無人機升空,紅外熱成像、野獸跟蹤專家、野外搜捕犬全部上山。
“這不是普通走失,是400公斤猛虎帶走一名兒童,”隊長李致遠臉色沉重,“孩子活著的幾率,理論上……不高。”
可李秀琴聽不進去任何一句“理論”。
她跪在媒體鏡頭前,哭到聲音沙啞:“她才五歲,她不會走山路,她怕黑,她晚上都要我給她開小夜燈,她怎么可能自己活下來……”
劉兵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發直,臉色蠟黃。他不說話,只在小本子上一筆一劃寫字:
“如果找到她尸體,我陪她下葬。”
第三天傍晚,轉機終于出現。
林區西北側的一支偵查小隊,在一處隱蔽山溝發現了新鮮足印——一大一小,兩種不同的印記。
“大的是老虎,沒錯。小的……像是人類小孩的。”搜救隊員蹲下分析。
順著爪印和雜草壓痕,他們一路追蹤到了林中一處淺洞穴。
洞里并不深,但有明顯的停留痕跡——碎落的棉花糖包裝、一條撕裂的粉色毛衣袖口,還有幾根虎毛。
“目標就在附近。”
特警隊立即布控,狙擊手架起高倍鏡,對準洞口上方懸崖。
下午五點二十三分,行動命令下達:
“非必要不傷害,但若有威脅行為,準許開火。”
五點四十二分,目標現身。
那只老虎蹲伏在一棵大樹下,嘴里沒有咬人,動作緩慢,似乎已經極度虛弱。
它看到人靠近,低吼一聲,護在了身后某個方向。
“它是在——護著什么?”
五點五十整,狙擊手開槍。
“砰!”
子彈擊中頭部,老虎應聲倒地。
沖鋒隊第一時間沖進其身后小洞,透過縫隙看到一個粉色身影蜷縮著坐在角落。
是她。
童童。
沒有傷口、沒有血跡,雙眼睜著,滿臉泥巴,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童童!”李秀琴得知消息后差點當場癱倒,被人扶著進了急救室。
孩子被直升機運回柳河縣人民醫院,急救醫生和心理干預師已在門口待命。
可所有人看到童童時,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她坐在擔架上,抱著那只破損的毛巾熊,衣服臟得結塊,臉上灰白,雙眼空洞,像是失了魂。
她沒哭,也沒叫媽媽。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一聲不吭。
醫生做了初步檢查:“沒有撕咬痕跡,血壓正常、體溫正常,但呈極度沉默反應狀態。”
“她在山里待了三天,身上卻沒有一處擦傷?這合理嗎?”有人低聲嘀咕。
“可能是那只老虎一直護著她。”另一位隊員說,“我們追蹤時,她從未離開過她五米。”
眾人聽后一陣沉默。
有人感慨:“真是奇跡。”
李秀琴撲過去抱住女兒那一刻,眼淚止不住地掉。可當她低頭看孩子一動不動的眼神時,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說不出的不安
5.
“沒有撕裂傷,沒有抓痕,沒有骨折,身體反應正常。”
醫生合上體檢表,看了李秀琴一眼:“從醫學角度來說,孩子沒事,恢復得非常好。”
李秀琴抿著嘴角點點頭,卻一句話也沒說。
童童安靜地坐在病床上,抱著那只臟兮兮的毛巾熊,眼神直直地盯著墻角,整個人仿佛從空氣中被抽去了靈魂。
“她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劉兵皺著眉,低聲問醫生。
“可能是應激性失語,受驚嚇后形成的短暫反應。”醫生語氣平靜,“只要家人耐心陪伴,一般會慢慢恢復。”
“可是她不是害怕,她像是……根本不在這里。”
李秀琴聲音很輕,她望著女兒發呆的模樣,突然覺得從骨子里發冷。
回家的路上,童童一言不發,甚至對路邊熟悉的糖水鋪和小狗都沒半點反應。她坐在后座,一動不動,就像一個瓷娃娃。
李秀琴試圖逗她說話:“寶貝,媽媽給你買草莓蛋糕,好不好?”
童童沒反應。
“那回家給你放《小豬佩奇》?”
還是沒反應。
李秀琴把手搭在她膝蓋上,那小腿卻比記憶中結實了不少。
“奇怪,怎么感覺……重了?”
她回想起醫院護士報的體重——24.1公斤。
可三天前走失時體檢登記明明寫著22公斤,體型沒有大幅變化,怎么會……重了整整兩公斤?
“你沒弄錯?這孩子三天沒吃東西,不可能反而長肉。”李秀琴質疑。
護士翻了翻記錄:“我們多次復稱,儀器正常,也脫了衣服量的。”
她看著童童沉默不語的臉,忽然心里“咯噔”一下。
是衣服重?是水重?還是……她變了?
晚上洗澡時,李秀琴堅持親自幫童童洗。
她總覺得不安心,想再仔細看看孩子有沒有哪里受傷。
“來,把胳膊抬起來。”
童童順從地照做,眼神依舊呆滯,像個空殼一樣坐在浴缸里,任由母親擦洗。
水汽氤氳中,李秀琴感覺孩子的后背有點異樣——
不是滑的,是有點扎手的感覺。
她蹙了下眉頭,把毛巾放到一邊,伸手仔細撫過肩胛骨一帶。
“奇怪……怎么像是……”她下意識湊近去看。
她拿起浴巾擦去水珠,又特地把燈光調亮,小心地掀開了童童后背衣物殘留的一角。
那一塊皮膚暴露在燈下,李秀琴整個人頓住了。
呼吸凝滯,動作也僵住。
她眼睛死死盯著那一處地方,臉色一點點發白。
幾秒后,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倒退半步,手掌在水邊打翻了盆子,水濺了一地。
她甚至不敢確認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的女兒,后背上那塊皮膚上……
竟然長出了一樣從未出現過的東西。
不是傷口,不是疤痕,而是某種——
她連名字都不敢說出口的質地和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