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存在虛構情節，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老不死就該住車庫！"

兒子劉建軍一腳踢翻搪瓷缸，缸底先進生產者的紅字在水泥地上裂成三瓣。

劉國梁蹲著去撿，卻聽見兒媳在客廳里笑：

"房貸反正爸還，這愛馬仕包才配咱別墅！"

暴雨夜，62歲的老劉蜷在漏水的車庫，手機突然亮了，【拆遷補償款3,780,000.00元到賬】。

他摸著被碾碎的搪瓷缸，想起三十年來給兒子花的217萬，突然笑了。

三個月后，電視臺直播拍賣會，老劉舉牌買下自家別墅：

"改造成流浪狗收容所。"

而曾經囂張的兒子，此刻正穿著外賣服，在鏡頭外發抖......

01

七月傍晚的悶雷在城西別墅區炸響時，62歲的劉國梁正蹲在車庫門口修那輛老掉牙的鳳凰自行車。

車把上掛著的搪瓷缸子晃了晃，哐當一聲滾到水泥地上。

那是1978年鋼鐵廠評先進生產者發的獎品，缸底還刻著亡妻秀蘭的名字縮寫。

“爸！挪開點！”

兒子建軍的新寶馬X5打著轉向燈擠進車庫。

車輪不偏不倚碾過搪瓷缸，刺耳的碎裂聲里，缸身“大干四化”的紅字裂成三瓣。

建軍搖下車窗皺眉：“破缸子早該扔了，擋道！”

老劉沒言語，手指摳著搪瓷裂縫里的泥。

這缸子陪他下崗擺攤賣豆漿，送兒子讀大學，給秀蘭熬過最后一碗中藥。

現在它躺在寶馬輪胎印里，像它一樣成了礙事的破爛。

客廳飄來親家母尖細的嗓音：

“建軍啊，主臥衛生間怎么沒裝智能馬桶？”

兒媳菲菲挽著穿真絲旗袍的母親出來，涂著紅指甲的手往車庫一指：

“爸以后住這兒，明早記得把主臥被褥換成新的，我爸媽認床。”

暴雨就是這時候砸下來的。

車庫頂棚鐵皮嘩嘩響，積水順著墻縫漫進來。

老劉把相冊頂在頭上時，手機在褲兜震得發麻。

銀行短信藍光刺眼：【尾號881賬戶入賬拆遷補償款3,780,000.00元】。

隔著雨簾，客廳落地窗透出暖黃的光，菲菲舉著愛馬仕橙盒子嬌笑：

“房貸反正爸還嘛，這個鉑金包才配咱們別墅呀！”

老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三十年前他蹬三輪供建軍念書，二十年前賣血給親家湊彩禮，五年前把老房子拆遷預付款填進這棟別墅的首付。

現在他蜷在漏水的車庫，手指按著搪瓷缸的碎片，掌心被裂口硌出血痕。

雨越下越大，相冊里掉出發霉的1962年糧票。

那年他餓得浮腫，卻把省下的糧票全換了進口奶粉。

窗內忽然爆發出建軍打游戲的吼叫：

“推塔啊傻X！”

老劉佝僂著腰去撿漂浮的糧票，車庫鐵門咣當落鎖，菲菲的聲音穿透雨幕：

“爸！物業說車庫漏水影響小區形象，您今晚先找旅館吧！”

碎瓷片扎進指縫，老劉望著別墅二樓主臥新亮的蓮花吊燈。

秀蘭臨終前攥著他手說：

“咱建軍孝順，老了準享福。”

遠處雷聲轟隆滾過，手機屏上的380萬數字在雨水中幽幽發亮。

02

雨下了一整夜。

劉國梁蹲在24小時自助銀行里，濕透的褲腿在地磚上洇出一圈水痕。

他一張一張地翻著銀行流水單，手指頭在玻璃窗上點著那些數字。

建軍這小子，不光綁了他的養老金卡還房貸，連每個月2000塊的退休金補貼都轉走了。

"這兔崽子……"

老劉罵了一句，從懷里掏出個發黃的筆記本。

那是秀蘭在世時記的賬，從建軍出生那年開始寫，一直記到她走的那天。

本子皮兒都磨破了，里頭密密麻麻全是數字：

「1983年5月，奶粉3袋，12塊8——建軍拉肚子，大夫說要吃進口的。」

「1998年9月，學費4800——東拼西湊，還差200，老李借的。」

「2016年10月，別墅首付35萬——老房子拆遷預付款全填進去了。」

最后一頁是秀蘭歪歪扭扭的字：

「建軍要結婚了，親家母要18萬彩禮，把定期取了吧。」下面還畫了個笑臉。

老劉鼻子一酸。

他記得那天從銀行出來，秀蘭捂著裝錢的布包，笑著說：

"咱建軍有出息，找了個城里姑娘，值！"

結果婚禮上，親家母當著全村人的面嫌紅包薄，新娘子連敬茶都沒給婆婆倒。

03

天蒙蒙亮時，老劉揣著流水單和賬本回了別墅區。

車庫門鎖果然換了新的，他那點家當，幾件舊衣服、秀蘭的遺照，全扔在門口的垃圾箱旁邊。

相框玻璃碎了，照片上秀蘭的臉被雨水泡得發皺。

"爸！您這一夜去哪兒了？"

建軍穿著睡袍沖出來，眼睛卻盯著老劉手里的文件袋。

"拆遷款到賬了吧？正好今天要還第三期房貸……"

老劉沒搭腔，彎腰從垃圾堆里撿起相框。

相片背面露出一張發黃的紙，抽出來一看，是1987年建軍得急性肺炎時的繳費單。

那時候他在鋼鐵廠三班倒，秀蘭三天三夜沒合眼，最后暈倒在醫院走廊。

"這破單子還留著干嘛？"建軍一把搶過去就要撕。

"你敢！"老劉嗓子突然劈了叉，"那是你媽賣血換的錢！"

建軍手一抖，繳費單飄到地上。

菲菲涂著面膜從二樓探頭：

"大清早吵什么呀？爸，主臥衛生間漏水，您以前不是干過管道工嗎？"

老劉看著兒子躲閃的眼神，突然笑了。

他慢慢掏出手機，當著建軍的面撥了銀行客服：

"我要取消卡號尾號335的自動代扣協議。"

建軍臉色一下子變了："爸！房貸逾期要上征信的！"

"關我屁事。"

老劉把賬本拍在寶馬引擎蓋上。

"三十年來我給你花了217萬，利息一分沒要。現在，該輪到你養我了。"

菲菲的尖叫聲從樓上炸響："劉建軍！物業說有人舉報咱們違建車庫！"

04

劉國梁這輩子沒進過兒子公司。

建軍總說他是土老帽，怕給公司丟人。

可今天老劉特意換了秀蘭給他買的那件藏藍色中山裝。

雖然袖口已經磨得發亮，但好歹是件正經衣裳。

前臺小姐瞄了眼他手里的文件袋，鼻孔朝天地問：

"找劉總？有預約嗎？"

"我是他爹。"

老劉把《代扣終止聲明》拍在前臺上。

"告訴他，要么現在出來，要么我在這兒念給他們全公司聽。"

建軍從會議室沖出來時，臉黑得像鍋底。

他把老劉拽到消防通道，壓著嗓子吼：

"你瘋了吧？房貸這個月不還，銀行就要發催收函了！"

老劉不緊不慢地掏出賬本翻到最后一頁：

"2019年3月，你綁我養老金卡時說暫時周轉，現在四年零五個月了。"

他手指頭點著銀行流水：

"每月1號準時扣走兩萬三，比大姨媽都準。"

走廊里已經有員工探頭探腦。

建軍一把搶過文件就要撕，老劉早防著他這手，從兜里掏出復印件晃了晃：

"撕啊，我印了二十份，夠你們全公司人手一張。"

"你到底想怎樣？"

建軍眼睛通紅，"非要把我逼破產才高興？"

老劉把文件遞過去，"簡單，簽個字，從今往后各過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