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舍友撿到了一條小蜥蜴,說想在宿舍里養。
我告訴她,野生的蜥蜴身上細菌很多,而且宿舍規定不允許養寵物,勸她把蜥蜴送出去。
沒想到這蜥蜴好像聽得懂我們說話,因為我這句話開始記恨我了。
從那以后,我床上時不時會出現些小動物的零碎肢體。
有一次,我把五歲的妹妹帶回了宿舍。那條蜥蜴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咬掉了妹妹兩根手指頭。
我當時氣得不行,拿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宰了它。
舍友死死拉住我,讓那條蜥蜴給溜走了。
四年以后,我研究生畢業。
剛打開家門,就聞到一股腥味。
抬眼一看,只見幾十雙蜥蜴眼睛正盯著我看。
領頭的就是當初那條白蜥蜴。
我的父母和妹妹被它殘忍地殺害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逃跑,就被它一口吞了下去。
再次睜開眼時,時間回到了舍友撿到小蜥蜴的那一天。
1
紅色的蜥蜴舌頭舔到我的臉上。
上輩子被它吃掉的恐怖感又回來了。
室友秦欣還在笑,“半夢,這條小蜥蜴受傷了,我想在宿舍里養它。”
我看了看四周。
其他兩個室友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站在角落緊緊抱在一起,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
我又看了看秦欣,她正不懷好意地笑著。
我知道她是故意把這條蜥蜴帶回來的。
因為昨天我才剛說過我怕蜥蜴這種動物。
秦欣又問了一句:“楚半夢,你怎么看?”
我不以為然地點點頭,“好吧,養吧。”
秦欣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其他兩個室友這時喊了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們想讓我拒絕秦欣的提議。
上一世,我也確實這樣做了。
小蜥蜴是她在野外撿到的,身上有沒有病毒還不知道。
更主要的是大部分女生都害怕蜥蜴。
如果我們在宿舍里養這條小蜥蜴,哪天它咬了人,或者嚇到了誰,我們都要受罰。
但秦欣從大一開始就不喜歡我。
我不同意養,她偏要在宿舍給這小蜥蜴安個窩。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把這件事告訴了班主任。
班主任狠狠批評了秦欣一頓,她這才很不情愿地把蜥蜴送走了。
我以為她是把蜥蜴送到救助站或寵物醫院去了。
沒想到她把它放生在學校花壇,每天還帶東西去喂小蜥蜴。
我曾碰到一次,聽見秦欣對著那條蜥蜴埋怨:
“你別怪我,要怪就怪楚半夢,是她讓我們分開,我連個家也給不了你。”
這話聽著挺好笑的。
秦欣的家跟我一樣,都在本市。
她要是真有那份心,學校不讓養,完全可以帶回家。
我沒有再計較這件事。
但我怎么也沒想到這蜥蜴竟然通人性。
在秦欣的煽動下,它對我產生了敵意。
從那天開始,我的床上總會有一些惡心的東西。
吃了一半的老鼠,沒有頭的癩蛤蟆,羽毛和血肉模糊的小鳥尸體。
我曾經報過警,但那只小蜥蜴太會藏了,怎么也找不到。
唯一能找到它的就是秦欣,但她根本不配合。
還在校園網上說我污蔑小蜥蜴,說我沒有證據就說是它干的。
這事一直持續了半年。
直到有一天,我父母有事不能照顧孩子,我把五歲的妹妹帶到了宿舍。
我只是去洗了個水果,就聽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哭聲。
沖出去一看,妹妹的兩根手指不見了。
小蜥蜴挑釁地盤在那里,嘴角還有血。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抓起了它。
我拿起水果刀朝它捅去時,秦欣進來了。
看到這一幕,她尖叫一聲撲過來。
死死抓住我的刀,還一口咬在我的手上。
“小白,快跑,她要殺了你!”
我疼得手一松。
小蜥蜴立刻逃走了。
之后過了三年,小蜥蜴成了蜥蜴王。
帶著一群蜥蜴找到了我家。
爸媽和妹妹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再次在我腦海里回放,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一世,誰愿意阻止秦欣養蜥蜴就讓她阻止吧。
我是不再惹這個麻煩了。
2
見我沒什么反應,秦欣抿了抿嘴,“楚半夢,我不是打算只暫時養養哦,就算它的傷好了,我還是會一直養著它。你要是覺得不妥,現在就告訴我。”
在她等待的眼神下,我伸手輕輕摸了摸小蜥蜴的腦袋。
“沒問題,它看起來真的很可愛,你就安心地養吧。”
秦欣皺起了眉頭。
我沒理會她的表情,轉身背起包準備出門。
我每晚都要去炸雞店打工,時間正好到了。
剛走出門,就聽到另一個室友包蓉開口說:“秦欣,你再考慮一下吧,這里是大家睡覺的地方。”
秦欣不服氣地說:“還有什么好考慮的?班長楚半夢都沒說什么,你抱怨什么。”
包蓉接下來的話我沒聽清楚。
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會繼續反駁秦欣。
畢竟秦欣是學生會的一員,而且還是管理學分部門的部長。
得罪了她的人肯定沒好果子吃。
她會千方百計找你的麻煩,想盡辦法扣掉你的學分。
一旦學分不夠,不但拿不到獎學金,還有可能面臨留級的風險。
正因為這樣,即便宿舍里另外兩個人不喜歡秦欣的做法,平時也只能忍氣吞聲。
尤其是對我,秦欣更是看不順眼。
但由于我是班長,加上班主任和幾個任課老師都喜歡我,所以她的威脅對我并不起作用。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她經常找我的茬。
下班后,我才真真正正感到了重生的變化。
學生會晚上有活動,當我回到宿舍時,秦欣還沒回來。
她只是隨便找了個破紙箱把小蜥蜴裝了起來,里面連水都沒給放。
受傷的小蜥蜴痛苦地蜷縮著身體。
放下包后,包蓉打開了自己的床欄,“班長,你能跟秦欣說說嗎,讓她別在這里養這條蜥蜴,看著實在是讓人害怕。”
我問她:“你自己為什么不直接說?”
“我說了也沒用啊。”包蓉有些無奈,“只有你才能勸得住她。”
“為什么只有我能做這個事情我就一定要去做?”我無意間發現小蜥蜴醒來了,于是輕咳了一聲,“更何況,這只小家伙多招人喜歡啊,也許還能帶來好運呢。”
包蓉臉色變得蒼白,“但我們都害怕這蜥蜴,作為班長你不該管一管嗎?”
我聳了聳肩,“我無權干涉別人養寵物,你若真的無法接受,可以去找班導告狀。”
見我不肯松口,包蓉立刻顯得非常失望。
最后還低聲罵了一句,“真是有毛病。”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毛病。
反而覺得她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明明她也有嘴巴可以去找老師說理,卻只想讓我出頭。
3
在我面前大聲斥責的包蓉,等秦欣一回來立馬就變乖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熄燈以后,我還沒睡著,就聽見了一陣窸窣的聲音。
接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撞擊紙箱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欣被這聲音吵醒了,“這是啥動靜?”
“聽著像蜥蜴的聲音。”包蓉小聲說道,“它可能餓了,你給它喂東西了嗎?”
“沒呢,我自己飯都沒吃,哪有心思管它。”
話音剛落,蜥蜴發出的聲音更大了。
秦欣實在是受不了了,順手從自己床上拿起個充電寶丟過去,“別鬧了,明天再給你找吃的。”
充電寶似乎打中了什么東西,發出悶響。
不知道是被砸到了還是秦欣的話起了作用。
小蜥蜴終于安靜下來。
不久之后,宿舍的三個人都進入了夢鄉。
但我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上一世,看到我對小蜥蜴感到害怕時,秦欣可是把它當成了寶貝一樣照顧。
給它喂食、涂藥,幾乎想把它抱進被窩里一起睡。
現在卻變得這么心不在焉。
難道是因為看我對這條小蜥蜴沒什么反應,就覺得養它也沒意義了?
這個疑問在接下來幾天得到了印證。
說過要給小蜥蜴找食物的秦欣,看起來把這個事給忘了,每天都是早早出去,很晚才回來。
偶爾會打開箱子看看。
本來就受了傷的小蜥蜴,在沒有人照看的情況下,傷口惡化,身體也開始虛弱起來。
本以為它撐不過去了,周日晚上卻又聽到了動靜。
它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掙扎著想要從盒子里爬出來。看我們的眼神也變了。
這條蜥蜴跟普通的蜥蜴不一樣,挺通人性還記仇。
我想了一會兒,出了門買了些處理傷口的用品,還到炸雞店拿了一些不要的邊角料回來。
回到寢室后,我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它身上的爛肉。
一開始,小蜥蜴對我非常排斥,不停扭動躲避我的觸碰。
我只好安慰道,“別怕,我是來幫你處理傷口的。”
小蜥蜴停下了動作,讓我順利完成了傷口清理,并將那些邊角料扔給了它。
它聞了聞便大口吃了起來,顯然是餓了很久。
從那以后,我就每天都從外面帶點剩食來喂它。
后來覺得它住在紙箱子里不太合適,就在網上訂購了一個適合養蜥蜴的保溫箱。
見我對小蜥蜴越來越上心,秦欣則表現得更加冷漠了,連基本的關注都省略了。
盡管如此,她卻沒有明確表示要把這條蜥蜴送走。
我心里想著,如果秦欣真的決定不再管它,等小蜥蜴完全康復后,我會把它送到動物收容所去。
沒想到三天后,情況發生了變化……
4
那天我剛下兼職,手機突然響了,是班主任打來的。
我一路小跑回宿舍,一進門就看見班主任和一個校領導站在門口。
宿舍里的三個人已經聚在一起站著。
秦欣一看到我,竟然笑得很輕松。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發生了什么。
班主任直接問道:“楚半夢,這條蛇是你在養的嗎?”
我立刻搖頭,“不是我的,是秦欣養的。”
我話音未落,秦欣就跳了出來反駁,“楚半夢,你怎么能這么說話,這蛇明明是你帶回來的。”
旁邊的另一位校領導臉都皺成一團了,“同學,你怎么能在宿舍里養這種危險動物?你知不知道有人已經投訴到我們這兒了?你還是班干部,更應該以身作則啊,趕快處理掉。”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是宿管來檢查衛生的時候看見了這條蛇,嚇得趕緊去告訴了主任。
我心里很清楚,這事多半又是秦欣搗的鬼。
我們都已經是大三的學生了,早就不再查宿舍衛生了。
既然是她那邊查出來的事,那表白墻上的那些話估計也是她寫的。
秦欣現在一副得意的表情說:“楚半夢,我早說過宿舍不能養這些東西,會嚇到其他人的,你就是不聽。”
我淡淡地說:“這條蛇明明是你帶來的,跟我沒關系。老師,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問問宿舍其他人。”
我一直以為我和包蓉她們的關系比跟秦欣好很多,所以想著她們肯定會幫我說幾句實話。
可沒想到,包蓉臉色蒼白地說:“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誰帶回來的,只記得每天都是楚半夢在喂它。”
“包蓉,你怎么能這樣說話,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我氣得不行,眼睛直盯著她們倆看。
校領導見狀忍不住說道:“這個學生怎么回事?養了就不敢認,還要怪別人?太不像話了。”
她轉身對班導說:“這就是你一直夸的好班長?事情都已經鬧成這樣了,還不愿承擔責任,那就只能按校規來了。”
一旦真照校規處理,我肯定要受到處分。
本來我已經達到了學校的保研標準,這件事要是傳開,恐怕我能不能繼續保研也成了問題。
班主任連忙出來調和,“領導,這事您再斟酌一下吧,楚半夢平時表現一直很好,成績也好,說不定真有什么誤會。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
“老師,這話你就說得太偏了吧。”秦欣顯然不高興了,“她是班干部,就更該起帶頭作用,現在這樣您這不是護短嘛?”
這句話說完,班主任的臉立刻紅了。
而那位校領導聽了點點頭,“必須嚴肅處理,這樣的人當不了學生干部,也不能繼續保研!”
秦欣此時笑得更開心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這蛇真的不是我帶回宿舍的……”
“楚半夢,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
我看向秦欣,語氣冷靜地告訴她:“我不是在狡辯,因為——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