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故事創作，地名人名化名，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老公，媽的電話怎么一直沒人接？"

"別胡思亂想，媽肯定在樓下跟鄰居聊天呢。"

"可是都三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接過..."

"夠了！"孫建華猛踩剎車，"你們就不能讓我安心開車嗎？"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

李娟小聲嘀咕："要不是你當時..."

"你說什么？"

"沒什么。"

然而，當他們拖著行李箱站在家門口時，所有人都沒想到，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周末，孫建華接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電話。

"孫總，恭喜您！合同簽下來了，這次您可是賺大了！"電話里傳來合作伙伴興奮的聲音。

孫建華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這筆生意他籌備了整整兩年，投入了全部身家，甚至抵押了房子。

為了這個項目，他整夜整夜地失眠，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如今終于成功了，200萬的純利潤，足夠讓他們家徹底翻身。

"媽！媽！好消息！"

孫建華興奮地沖進廚房，一把抱起正在洗菜的老母親趙桂香，"咱們發財了！"

68歲的趙桂香被兒子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菜籃子差點掉在地上。

手上還沾著水珠，慌忙在圍裙上擦了擦："建華，你這是怎么了？嚇我一跳。"

"媽，那筆大生意成了！咱們家以后再也不用為錢發愁了！"

孫建華激動得眼睛發紅，聲音都有些顫抖，"我要帶全家人去旅行，去三亞！讓您也享享福！"

趙桂香聽到這話，手中的菜葉子都忘了洗，眼中瞬間涌出了眼淚。

這些年她看著兒子為了生意東奔西跑，瘦了一大圈，她都記在心里。

多少個深夜，她聽到兒子在房間里打電話談生意，聲音都嘶啞了。

"真的嗎？建華，真的成功了？"趙桂香顫抖著聲音問道。

"真的！媽，我們真的成功了！"

孫建華緊緊抱著母親，"這次我一定帶上您，還有建國他們一家，咱們熱熱鬧鬧地去！一家人整整齊齊的！"

"好，好，媽這輩子還沒出過遠門呢，能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大海..."

趙桂香的聲音哽咽了，"媽做夢都沒想到還能有這一天。"

"對！就是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

孫建華拍著胸脯保證，眼中滿含熱淚，"媽，您辛苦了這么多年，這次一定要讓您好好享受享受！"

趙桂香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跑去給小兒子孫建國打電話報喜。

電話接通后，她激動得語無倫次："建國啊，你哥發財了！要帶我們全家去三亞！媽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呢！"

電話那頭孫建國也很激動："真的嗎？嫂子呢？她知道嗎？"

"還沒告訴她，你哥正在忙著打電話呢。"

趙桂香笑著說，"建國啊，你們也一起去，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

"太好了！媽，您終于可以出去看看了！"

掛了電話，趙桂香坐在沙發上，看著兒子還在興奮地打電話聯系各種事情，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她想起這些年的不容易，想起孫建華剛開始創業時的艱難，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那時候孫建華剛從工廠下崗，為了養活一家人，什么活都干過。

送過外賣，搬過磚，在建筑工地上干過苦力，手上的老繭至今還在。

趙桂香心疼兒子，把自己的養老錢都拿出來支持他創業，自己卻舍不得買一件新衣服。

現在好了，兒子終于熬出頭了，她也能享享福了。

02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全家人都沉浸在即將旅行的興奮中。

李娟每天都抱著手機查攻略，嘴里念念有詞："這個酒店不錯，有無邊泳池，還能看海景。這個餐廳是網紅店，一定要去打卡。"

孫建華看著妻子認真研究旅行攻略的樣子，心里很滿足。這些年為了生意，他很少陪家人出去玩，這次終于可以彌補一下了。

"娟娟，你看這個套房怎么樣？"

孫建華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房間圖片，"三室兩廳，夠我們一大家子住。"

"這個太貴了吧？"李娟看了看價格，"一晚上要2000多。"

"沒關系，這次咱們就是要住最好的！"

孫建華大手一揮，"媽辛苦了一輩子，這次一定要讓她住得舒服。"

李娟點點頭，繼續規劃著行程："那我們住五天四晚，第一天到了先休息，第二天去天涯海角，第三天去亞龍灣..."

而此時，趙桂香正在隔壁房間里，一遍遍地翻看著那本她從圖書館借來的《海南旅游指南》。

書上的每一張照片她都要仔細看好幾遍，藍色的大海、金色的沙灘、綠色的椰子樹，這些她只在電視上見過的景色，馬上就要親眼看到了。

"椰子汁是什么味道的呢？"

趙桂香自言自語，"書上說很甜，比糖水還甜。"

她還特意買了一個小本子，把書上的重要信息都抄了下來。

什么時候是最佳旅游季節，有哪些必去的景點，有什么特色小吃，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三亞的海水溫度常年在25度左右，適合游泳。"

她一邊抄一邊念，"椰子樹有20多米高，椰子要9個月才能成熟。"

這些對別人來說可能很普通的知識，對她來說卻是珍貴的寶藏。

她從來沒有見過大海，對于海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她還特意用紅筆在書上做了標記，把想去的地方都圈了出來：天涯海角、椰夢長廊、大東海、鹿回頭...每個地方旁邊都有她用拐彎抹角的字體寫的小注釋。

"天涯海角——據說是中國最南端，要和孫子孫女們一起許愿。"

"椰夢長廊——有20公里長的椰子樹，一定要在這里拍照。"

"大東海——可以撿貝殼，要給王大媽帶一些回來。"

孫建國一家也很興奮。他的兩個孩子小明和小芳每天都在微信群里討論要帶什么東西。

"我要帶相機給奶奶拍好多照片！"15歲的小明在群里發消息。

"我要買個新泳衣！"12歲的小芳也很興奮。

趙桂香看著群里孩子們的消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她雖然不太會用智能手機，但是看群消息還是會的。

每次看到孫子孫女們討論旅行的事情，她都要高興大半天。

"奶奶，您會游泳嗎？"小芳在群里問。

趙桂香想了想，用拼音慢慢打字回復："奶奶不會，但是可以在海邊玩沙子。"

打字對她來說是個挑戰，她要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找，經常打錯字。但為了和孫子孫女們交流，她還是很認真地學習。

"哈哈，奶奶你太可愛了！"小明發了個笑臉表情。

"奶奶，我教您游泳！"小芳緊接著發消息。

"好啊，奶奶跟你學！"趙桂香回復，心里甜得像吃了蜜一樣。

看到孫子孫女們的熱情回復，趙桂香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

她把這些聊天記錄都截屏保存下來，準備將來慢慢回味。

03

為了這次旅行，趙桂香做了充分的準備。

她偷偷去了理發店，花了30塊錢做了個頭發。

平時她都是自己在家剪，這次是多年來第一次去理發店。

"師傅，您給我弄得精神點，我要去三亞呢！"趙桂香坐在理發椅上，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喲，阿姨您要去三亞啊？那可是好地方！"

理發師一邊剪頭發一邊聊天，"您是跟旅行團去嗎？"

"不是，是我兒子帶我們全家去！"

趙桂香驕傲地說，"我兒子生意做得好，要帶我們去住最好的酒店！"

"您兒子真孝順！"

"是啊，我兒子最孝順了。"

趙桂香笑得合不攏嘴，"他說要坐頭等艙，我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呢！"

理發師聽了更加羨慕："阿姨您真有福氣！頭等艙可貴了，一張票要幾千塊呢！"

"我兒子說了，錢不是問題，就是要讓我享受享受。"

趙桂香越說越自豪，"他小時候我供他讀書，現在他有出息了，就想著孝敬我。"

做完頭發，趙桂香又去了商場。

她平時很少買新衣服，大多數時候都是穿李娟淘汰下來的，或者是從親戚那里要來的。但這次不一樣，她要買一件真正屬于自己的新衣服。

在商場里轉了一圈，她看中了一件藍色的外套。質地很好，顏色也顯得精神，但價格讓她有些猶豫：298元。

"阿姨，這件衣服很適合您，顯得特別年輕。"售貨員熱情地推薦。

趙桂香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確實很好看。這個顏色顯得她皮膚白皙，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她想起兒子說的話，這次旅行要拍很多照片，一定要穿得漂亮點。

她咬咬牙，決定買下來。

這些年她攢了一些錢，就是為了不給兒子添負擔，這次用來買件新衣服，應該也沒關系吧。

"就要這件！"她下定了決心。

售貨員幫她包裝好，還送了一個精美的購物袋。

趙桂香拎著袋子，心里美滋滋的。

買完衣服，她又去了鞋店，買了一雙舒適的平底鞋。

雖然不是名牌，但很舒服，適合長時間走路。

售貨員告訴她，這種鞋底是防滑的，在海邊走路很安全。

"在海邊走路？"趙桂香想象著自己穿著新鞋子在沙灘上漫步的情景，心里更加期待了。

回到家，她把新衣服新鞋子都藏在衣柜里，像個做了好事的孩子一樣偷偷地笑。

她還去藥店買了一些常用藥：暈車藥、腸胃藥、感冒藥、創可貼...雖然孩子們說那邊都能買到，但她還是覺得帶著安心。

"萬一水土不服呢？萬一在飛機上不舒服呢？"

她一邊整理藥品一邊想，"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04

出發前兩個星期，全家人聚在一起開了個"旅行準備會"。

"媽，您需要準備什么東西嗎？"孫建華問道。

"我什么都不缺，你們準備就行了。"

趙桂香擺擺手，"我就帶幾件換洗衣服。"

"媽，您的身份證帶了嗎？坐飛機要用的。"李娟提醒道。

"帶了帶了，早就準備好了。"

趙桂香拍拍胸脯，"我還準備了一些常用藥，怕水土不服。"

小明湊過來說："奶奶，我給您下載了一個天氣預報APP，您看，三亞這幾天都是晴天，特別適合旅游！"

"哎呀，這個手機真神奇！"

趙桂香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天氣預報，感嘆不已，"還能知道那么遠地方的天氣。"

"奶奶，我還給您查了三亞的特產，"小芳興奮地說，"有椰子糖、咖啡豆、還有珍珠！"

"好好好，到時候奶奶給你們買！"趙桂香笑著說。

其實，她早就把這些年攢下的3000塊錢都準備好了，就是為了給孫子孫女們買特產。

這些錢對別人來說也許不多，但對她來說已經是全部的積蓄了。

"媽，您別操心買東西的事，"孫建華說，"這次所有花費我來承擔，您就負責開心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也要出點力。"

趙桂香堅持道，"我是奶奶，給孫子孫女買點東西是應該的。"

看著母親堅決的態度，孫建華心里暖暖的。

他決定到時候偷偷把媽媽花的錢都補給她。

"奶奶，您知道三亞有什么好玩的嗎？"小明問道。

"知道！"

趙桂香得意地說，"我在圖書館借了書，還在網上查了資料。天涯海角、大東海、亞龍灣...我都研究過了！"

"哇，奶奶您真厲害！"小芳豎起大拇指。

"那當然了，"趙桂香笑著說，"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好使呢！"

李娟在一旁整理著大家的行程安排："第一天我們到了先休息，倒倒時差。第二天去天涯海角，第三天去亞龍灣..."

"等等，"趙桂香打斷她，"我覺得第二天應該先去大東海，那里適合老人家活動，天涯海角可以放在第三天。"

李娟有些意外，沒想到婆婆對行程這么有想法。"媽，您怎么知道大東海適合老人家？"

"我查過資料了，"趙桂香認真地說，"大東海的浪比較小，沙灘也比較平緩，適合我們這種不會游泳的人。而且那里的椰子汁特別正宗。"

孫建華聽了很感動："媽，沒想到您準備得這么仔細。"

"當然了，"趙桂香驕傲地說，"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出遠門，能不認真準備嗎？"

孫建國的妻子也很佩服："媽，您比我們年輕人還會查資料呢！"

"哈哈，我老了但不傻！"

趙桂香開心地笑著，"我還知道三亞的椰子要9個月才能成熟，椰子水喝完了椰肉還能吃呢！"

看著母親興奮的樣子，孫建華心里既高興又感動。

他決定這次旅行一定要讓母親玩得盡興，把之前沒能給她的快樂都補回來。

05

出發前一個星期，趙桂香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她把那個多年沒用的小行李箱從床底下拖出來，仔細地擦干凈，然后一樣一樣地往里放東西。

那件新買的藍色外套被她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最上面。

新鞋子用鞋盒裝好，小心地放在角落。還有幾件平時舍不得穿的好衣服，也都拿了出來。

她還特意準備了一些常用藥：感冒藥、止瀉藥、創可貼...雖然孩子們說那邊都能買到，但她還是覺得帶著安心。

最珍貴的是那條金項鏈。

那是十幾年前孫建華剛結婚時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舍不得戴，怕磕著碰著。

這次她決定帶上，想著在海邊拍照的時候戴上，一定很好看。

她把項鏈裝在一個小盒子里，放在行李箱的夾層里，生怕丟了。

"等到了三亞，我一定要戴著這條項鏈和孩子們拍個全家福。"她心里這樣想著，臉上不由自主地笑了。

收拾好行李，她又從網上打印了一份三亞的旅游攻略。

雖然孩子們都安排好了，但她還是想自己了解一下。

她用紅筆把想去的地方都圈了出來，還在旁邊寫上了小字：

"天涯海角——要和小明小芳一起去，聽說這里有很多許愿石"

"椰夢長廊——聽說這里的椰子汁最正宗，一定要嘗嘗"

"亞龍灣——一定要在這里看日落，還要拍照留念"

"大東海——可以撿貝殼，給王大媽帶一些回來"

每寫一個地方，她的心就激動一分。

這些地方她在電視上看過無數次，現在終于要親眼見到了。

她還準備了一個小本子，打算把旅行中的見聞都記錄下來。

雖然現在有手機可以拍照，但她還是習慣用筆記錄。

"回來后可以慢慢回味，"她想，"還可以講給王大媽聽。"

除了記錄本，她還準備了一些小袋子，打算裝貝殼和沙子。

雖然孩子們可能會覺得這些東西沒用，但對她來說，這些都是珍貴的紀念品。

收拾完行李，她把小行李箱放在床邊，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看一眼，確認它還在那里。

06

出發前夜，全家人在孫建華家聚餐慶祝。

李娟特意做了一桌好菜：紅燒肉、清蒸鱸魚、白切雞、麻婆豆腐...都是全家人愛吃的。

"來，為了建華的成功，為了我們明天的三亞之行，干杯！"孫建國舉起酒杯。

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連孩子們都用飲料代替。

"媽，您也喝點！"

孫建華給趙桂香倒了半杯紅酒，"明天咱們就要上飛機了！"

趙桂香很少喝酒，但今天高興，也接過了酒杯。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被酸澀的味道嗆得咳嗽起來。

"哎呀，這酒怎么這么難喝..."她皺著眉頭說。

全桌人都笑了，小芳調皮地說："奶奶，到了三亞我教您喝椰子汁！比這個好喝多了！"

"好好好，奶奶跟你一起喝！"

趙桂香眼睛笑成了彎月，"小芳啊，你說那個椰子是不是真的很甜？"

"甜著呢！而且還很香！"

小芳興奮地描述著，"奶奶，您知道椰子是怎么長的嗎？就長在很高很高的樹上！"

"哎呀，那得多高啊？"趙桂香好奇地問。

"比我們家樓還高呢！"

小明也湊過來，"奶奶，您會游泳嗎？"

趙桂香搖搖頭："奶奶這把年紀了，哪會游泳啊。"

"沒關系，我們可以在沙灘上玩，還能撿貝殼！"

小芳興奮地說，"我要撿好多好多貝殼回來！"

"奶奶，我給您拍好多照片！"

小明拍著胸脯保證，"我的拍照技術可好了！"

"好啊，奶奶要拍最漂亮的照片！"

趙桂香開心地說，"我還買了新衣服呢，藍顏色的，可好看了！"

看著孫子孫女圍著自己嘰嘰喳喳地說話，趙桂香心里暖得像灌了蜜一樣。

她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老人。

吃飯的時候，李娟總是忙著給大家夾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想著明天的行程安排，擔心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娟娟，你也坐下來好好吃飯。"

趙桂香關心地說，"明天要坐飛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

"知道了媽。"李娟應了一聲，但還是在忙著收拾桌子。

"明天幾點出發啊？"趙桂香又問了一遍。

"早上八點，媽您早點起床。"

孫建華回答，"我們先去接建國他們，然后一起去機場。"

趙桂香連連點頭："好，我六點就起床，絕對不耽誤你們。"

"媽，您別太興奮，注意休息。"

孫建華關心地說，"明天的飛行時間挺長的。"

"知道知道，我一定好好休息。"

趙桂香笑著說，"我這輩子第一次坐飛機，想想就激動。"

"飛機很平穩的，不用害怕。"

孫建國安慰道，"而且我們訂的是頭等艙，很舒服。"

"頭等艙？"

趙桂香睜大了眼睛，"那得多貴啊？"

"不貴不貴，這次就是要讓您享受享受。"

孫建華大手一揮，"媽，您辛苦了一輩子，該享福了。"

聽到這話，趙桂香的眼眶又濕潤了。這些年的辛苦和委屈，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滿足和感動。

"建華啊，媽這輩子值了。"

她哽咽著說，"有你們這樣的孩子，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媽，您別說這樣的話，"孫建華握住母親的手，"以后我們要經常出去旅行，把全世界都走一遍！"

"好，媽跟著你們到處看看！"趙桂香開心地說。

07

吃完飯后，趙桂香主動幫忙收拾桌子。

"媽，您別忙了，我來就行。"李娟說道。

"沒事，我也做點什么。"

趙桂香一邊收拾一邊說，"娟娟啊，這些年辛苦你了，跟著建華受委屈了。"

李娟表面上笑著擺手："媽，您說什么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但心里卻在想著明天的行程安排，根本沒有真正聽進去老人的話。

收拾完桌子，全家人坐在客廳里聊天。

"媽，您明天穿哪件衣服？"小芳好奇地問。

"我買了件新的，藍顏色的，可好看了。"

趙桂香得意地說，"還有新鞋子，走路可舒服了。"

"奶奶您還買新衣服了？"

小明驚喜地問，"一定很漂亮！"

"當然了，奶奶要美美地去三亞！"

趙桂香笑得像個孩子，"我還買了防曬霜呢，聽說海邊的太陽很毒。"

"奶奶想得真周到！"小芳夸獎道。

"那當然，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也要臭美一下！"

趙桂香開心地說，"我要讓海南的人都看看，北方來的老太太也很漂亮！"

"奶奶，您把身份證準備好了嗎？"

孫建華提醒道，"坐飛機要檢查的。"

"準備好了，放在我包里了。"

趙桂香拍拍自己的小包，"我還帶了點零錢，萬一有什么急用。"

"媽，您別帶太多現金，不安全。"

李娟說道，"有什么需要的我們買就行了。"

"我就帶了一點點，放心吧。"趙桂香笑著說。

其實她帶的不是"一點點"，而是全部的積蓄——3000塊錢。

她想著到了三亞，一定要給孫子孫女們買最好的特產。

"奶奶，您說海水是什么味道的？"小芳天真地問。

"應該是咸的吧？"

趙桂香想了想，"電視上說海水是咸的，比我們吃的鹽水還咸呢。"

"對！而且還很藍！"

小明興奮地說，"我在網上看過照片，可漂亮了！"

"那我們明天就能看到了！"

趙桂香激動地說，"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大的水呢！黃河我都沒見過，更別說大海了！"

"奶奶，您沒見過大海嗎？"小芳睜大了眼睛。

"沒有啊，奶奶從小到大都在這個城市，哪有機會看海。"

趙桂香有些感慨，"不像你們，從小就見多識廣。"

"那明天您一定要多看看！"

小明說，"我給您拍好多照片，回來慢慢看！"

"好好好，謝謝我的好孫子！"趙桂香高興地摸摸小明的頭。

晚上九點多，孫建國一家準備回去。

"媽，您早點休息，明天要早起。"孫建國說道。

"知道了，你們也早點睡。"

趙桂香送他們到門口，"明天見！一起去看大海！"

"明天見！一起去看大海！"小芳揮著手說。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趙桂香心里滿滿的都是期待。

明天，明天就要實現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了。

08

當天晚上，趙桂香興奮得一夜沒睡好。

她躺在床上，腦海中反復想象著明天的情景：坐在飛機上從窗戶往下看云朵，到了三亞第一眼看到大海的感覺，和孫子孫女們在沙灘上玩耍...

每想到一個畫面，她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凌晨三點，她起床去了一趟衛生間，順便又檢查了一遍行李箱。

那件藍色外套還整整齊齊地疊在最上面，新鞋子好好地放在角落，金項鏈的小盒子也安全地躺在夾層里。

她又拿出那張打印的旅游攻略看了一遍，上面她用紅筆圈出的每一個地方，都讓她無比向往。

"天涯海角，我來了！"她在心里默默地說。

六點整，鬧鐘還沒響，趙桂香就已經起床了。

她仔細地洗漱，換上了那件新買的藍色外套，穿上了新鞋子。

在鏡子前照了又照，覺得自己年輕了十歲。

"今天我是最漂亮的奶奶！"她對鏡子里的自己笑著說。

她還特意化了點淡妝，雖然手法不太熟練，但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七點半，她拖著小行李箱下樓等候。小區里還很安靜，只有幾個早起鍛煉的老人。

"哎呀，桂香，你這是要去哪啊？"樓下的張阿姨看到她的裝扮，好奇地問。

"我要去三亞！"

趙桂香驕傲地說，"我兒子要帶我們全家去旅游！"

"真的嗎？那太好了！"

張阿姨羨慕地說，"你兒子真孝順！"

"是啊，我兒子最孝順了！"

趙桂香笑得合不攏嘴，"我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呢，今天要坐頭等艙！"

"哎呀，太幸福了！"

張阿姨真心為她高興，"記得給我們帶照片回來看啊！"

"一定一定！"

趙桂香連連點頭，"我要拍好多照片，回來給你們都看看！"

她站在樓下，不時看看手表，又不時看看樓上孫建華家的窗戶。心里既興奮又緊張，生怕耽誤了時間。

七點五十分，孫建華家里還沒有動靜。趙桂香開始有些擔心：會不會是他們睡過頭了？

就在這時，孫建華的手機響了。

09

"什么？現在？不行，我們馬上要出發去旅行了！"

樓上傳來孫建華大聲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趙桂香能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她的心里開始不安起來，緊緊握著行李箱的拉桿。

"孫總，這個項目真的很急，對方明天就要決定了。這可是500萬的大單子！您現在不來，這個機會就沒了！"電話里傳來合作伙伴焦急的聲音。

孫建華握著手機，看著桌上已經準備好的行李，心里開始糾結。

這個新項目確實很重要，如果錯過了，可能要等很久才有下一個機會。但是...

"爸，出什么事了？"小明走過來問，他已經換好了去旅行的衣服。

"有個重要的商務會議..."

孫建華看了看表，已經七點五十分了，"但是時間沖突了。"

李娟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建華，機票都訂好了，酒店也訂了，這時候改簽要損失好多錢！"

"我知道，我知道..."

孫建華煩躁地撓頭，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可是這個項目真的很重要，關系到我們公司未來的發展。"

"那我們怎么辦？"

李娟著急地問，"孩子們都很期待這次旅行，媽也準備了這么久..."

孫建華看了看窗外等待的母親，心里更加糾結。

他知道母親為了這次旅行準備了多久，買了新衣服，做了攻略，每天都在倒計時。

"要不這樣，"李娟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你去處理生意，我們帶著媽先去三亞，等你忙完了再來匯合。"

"不行，"孫建華堅決搖頭，"這次旅行本來就是為了慶祝成功，我怎么能不去？而且媽一個人..."

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

"孫總，對方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真的很急！如果您現在不來，這個合同就要黃了！"

孫建華咬了咬牙，看了看窗外等待的母親，又看了看焦急的妻子和孩子們。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讓他更加糾結。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一邊是等待了兩個多月、母親無比期待的全家旅行，一邊是可能改變家庭命運的重要商機。

"爸，我們到底去不去？"小芳天真地問道，她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再想想樓下等待的母親，孫建華的心如刀割。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這個商機如果錯過了，可能再也不會有了。而旅行，總還有下次機會...

最終，他做出了一個讓他后悔一輩子的決定。

10

"媽！"孫建華匆忙跑下樓，臉上寫滿了歉意和無奈。

看到兒子的表情，趙桂香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站在那里，拖著小行李箱，穿著新買的藍色外套，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怎么了，建華？"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有個很重要的商務會議，必須要我去處理。"

孫建華避開母親期待的眼神，"要不...要不您這次就別去了，等下次，下次我專門陪您去！"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趙桂香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兒子說出這樣的話。

"不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媽，真的很抱歉，這個項目太重要了..."

孫建華說著，心里也不好受，但他還是硬著心腸繼續說下去，"您看，您年紀大了，坐飛機也累，路上奔波也不方便..."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趙桂香心上。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行李箱，那里面裝著她精心準備的新衣服、新鞋子、還有那條珍貴的金項鏈...

"可是...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買了新衣服，做了攻略，還準備了特產錢..."

這時，李娟也下樓了，身后跟著孩子們和孫建國一家。看到這個場面，所有人都有些尷尬。

"建華，時間真的來不及了，我們必須馬上出發！"李娟催促道，她看了看表，如果再不走，就要誤機了。

"可是媽..."小明有些不舍地看著奶奶。

"沒關系，"趙桂香強擠出一個笑容，"奶奶年紀大了，確實不適合長途旅行。"

"嫂子，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孫建國的妻子小聲建議，她看出了老人的失落。

"不行！"

李娟堅決反對，語氣有些急躁，"酒店訂金都交了，而且孩子們都期待了這么久！再說機票也不能退了！"

孫建華看著時間，內心掙扎不已。每一秒的猶豫都讓他更加煎熬。

他看看母親失落的表情，再看看妻子催促的眼神，心里像被撕成了兩半。

"媽，您聽我說，"他蹲下來，握住母親冰涼的手，"等我處理完這個項目，我專門請假陪您去，就我們娘倆，去哪都行！"

趙桂香看著兒子懇切的眼神，看著其他人期待的表情，心里的失望如潮水般涌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好...好吧，媽理解你。生意要緊。"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連她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那種失望和委屈，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心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奶奶不去了嗎？"小芳問道，聲音里帶著失落。

"奶奶年紀大了，坐飛機累。"

李娟趕緊解釋，然后對趙桂香說，"媽，您回去好好休息，我們給您帶特產！"

"好的，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趙桂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路上要小心，照顧好孩子們。"

"媽，那我們先走了。"

孫建華站起身，心里滿懷愧疚，但時間真的不等人，"您回去好好休息，我晚上給您打電話。"

"去吧，去吧。"趙桂香揮揮手，"別耽誤了時間。"

孫建華看了母親最后一眼，轉身走向車子。

其他人也跟著上車，只有小明回頭看了看奶奶，眼中滿含不舍。

"奶奶，我們回來給您講大海的故事！"小明大聲喊道。

"好的，奶奶等著。"趙桂香努力笑著揮手，但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車子啟動了，載著一家8口人駛向機場。

透過后視鏡，孫建華看到母親還站在樓下，那個孤獨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那么單薄，那么無助。

他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抓了一下，但車子已經開遠了，他只能告訴自己：下次，下次一定補償媽媽。

而此時，趙桂香正拖著行李箱慢慢上樓。

每走一步，那個小行李箱的輪子就在樓梯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像是在敲擊著她破碎的心。

她原本以為今天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回到家里，趙桂香把行李箱放在角落，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房子里靜得可怕，只有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每一聲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想起剛才兒子說的話："您年紀大了，坐飛機也累，路上奔波也不方便..."

難道自己真的老得成了累贅嗎？趙桂香心里想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11

下午，王大媽敲門進來，看到趙桂香一個人在家，驚訝地問："桂香，你怎么沒去三亞？"

"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趙桂香勉強笑了笑，"年紀大了，就不跟著瞎折騰了。"

王大媽看出了老朋友的失落，坐在她身邊："怎么突然不去了？"

"建華有重要的生意要談，"趙桂香解釋著，但聲音里的委屈怎么也掩飾不住，"說是怕我坐飛機累著。"

"這孩子也真是的，"王大媽有些不平，"你都準備了這么久，說不去就不去？"

"算了，他們也是為了我好。"

趙桂香擦了擦眼角，"我確實年紀大了，跟著添麻煩。"

五天的時間對于去旅行的人來說是短暫的，但對于獨自在家的趙桂香來說，卻是漫長的煎熬。

每天，孫建華都會按時打電話報平安，給她發一些旅游的照片。

照片里，一家8口人笑得開心極了，在海邊、在酒店、在各種景點前留下合影。

看著這些照片，趙桂香既為他們高興，又為自己的缺席感到無盡的遺憾。

五天后，他們踏上了回程的路。

"爸，我們到家了給奶奶打電話報平安吧。"小明提醒道。

"對，應該給你奶奶打個電話。"孫建華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的號碼。

嘟...嘟...嘟...

沒人接。

"可能在睡覺吧。"孫建華又撥了一遍，還是沒人接。

"奶奶怎么不接電話？"小芳有些擔心。

"沒事，可能是手機沒聽到。"

李娟不以為意，"你奶奶耳朵不好使。"

但是連續三天，每次打電話都沒人接，這讓孫建華開始不安起來。

"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孫建國也開始擔心。

"不會的，媽她能出什么事？"李娟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開始忐忑。

"爸，媽媽的電話怎么一直沒人接？"小明再次問道。

"別胡思亂想，你奶奶肯定在樓下跟鄰居聊天呢。"孫建華強裝鎮定，但聲音里已經透著擔憂。

"可是都三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接過..."

"夠了！"

孫建華猛踩剎車，心中壓抑了幾天的不安終于爆發出來，"你們就不能讓我安心開車嗎？"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孫建華內心的恐慌。

李娟小聲嘀咕："要不是你當時..."

"你說什么？"孫建華轉頭怒視著妻子。

"沒什么。"李娟不敢再說。

孫建華踩下油門，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他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兩個小時后，他們終于到了家樓下。

孫建華的手在顫抖，他用顫抖的手拿出鑰匙，插進門鎖。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沉重，仿佛預感到了什么。

"咔噠"一聲，門開了。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媽？媽！"孫建華大聲喊著，但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母親。

趙桂香靜靜地坐在那里，但她的狀態讓所有人瞬間僵住了。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睛緊閉，身體已經僵硬，手中緊緊握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媽！媽！"

孫建華沖過去，但當他看清楚那張紙條上的內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