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分？你知道去年我們省二本線是多少分嗎？455分！”

父親老李看著手機屏幕，聲音顫抖。

女兒李夢卻淡定一笑：“上個二本沒問題。”

老李愣住了，這孩子是不是被打擊傻了？

然而幾天后，當錄取通知書送到家門口時，他徹底懵了……

01

6月24日晚上11點58分，老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緊緊握著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高考成績查詢系統的倒計時：還有2分鐘。

他的手心已經出了汗，不時地用袖子擦拭著手機屏幕。

“夢夢，快過來，馬上就能查成績了！”他朝女兒的房間喊道。

李夢慢悠悠地從房間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本雜志。

“爸，你比我還緊張。”她在父親身邊坐下，表情輕松得像是在等一部電影開場。

老李看了看女兒，心里更加不安。

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緊張？

十二年的寒窗苦讀，就等著這一刻了。

倒計時結束，老李手指顫抖地點開查詢頁面。

輸入考號，輸入身份證號，點擊查詢。

幾秒鐘的加載時間，對老李來說就像過了一個世紀。

頁面刷新，成績出現在屏幕上。

語文：108分。

數學：95分。

英語：102分。

綜合：103分。

總分：408分。

老李盯著這個數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的嘴唇開始發抖，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

“408分......”他喃喃自語，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李夢湊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后輕松地笑了笑：“嗯，408，還不錯。”

“還不錯？”老李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你知道去年我們省二本線是多少分嗎？455分！”

“我知道啊。”李夢依然很淡定，“上個二本沒問題。”

老李覺得自己的血壓在急速上升。

這孩子是不是被打擊傻了？

408分上二本？

開什么玩笑！

從廚房里傳來洗碗的聲音停止了，李夢的母親王慧走了出來。

“怎么樣？多少分？”她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問道。

“408。”老李有氣無力地說。

王慧的臉色也瞬間變了，她在沙發上坐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夢看著父母的表情，反而安慰起他們來：“你們別這樣，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老李幾乎要跳起來了，“夢夢，你清醒一點，這個分數連三本都夠嗆！”

李夢聳了聳肩：“我去睡了，明天還要準備填志愿的事呢。”

說完，她就回房間去了，留下客廳里的兩個大人面面相覷。

老李看著女兒關上的房門，心里五味雜陳。

這孩子到底怎么了？

是自暴自棄了，還是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底牌？

02

第二天一早，老李就坐在電腦前開始查各種錄取分數線。

他戴著老花鏡，一個網站一個網站地翻看著。

去年本省二本線：455分。

前年：451分。

大前年：449分。

每一個數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心上。

“怎么可能408分上二本呢？”他對著電腦屏幕自言自語。

王慧端著早飯走過來：“老李，你別太著急，也許夢夢真的有什么辦法。”

“什么辦法？”老李頭都不抬，“分數線擺在那里，又不是她說了算。”

他打開女兒高中三年的成績單。

平時都能考430到460分之間，高考怎么就考了408分？

是發揮失常，還是題目太難？

他又開始在網上搜索今年高考的情況。

“2024年高考數學難度創新高”

“今年高考普遍反映數學偏難”

“專家預測今年分數線可能下降”

看到這些信息，老李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

也許今年的分數線真的會降低。

但是能降多少呢？

就算降個二三十分，也還是要430分以上才能上二本啊。

他關掉電腦，決定出去走走。

樓下的小區花園里，幾個鄰居正在聊天。

“老李，你家夢夢考得怎么樣？”鄰居張大媽主動問道。

老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還行，408分。”

“408？”張大媽的表情明顯變了，“哎呀，這個分數......”

“是啊，我們家小王考了520分，我都覺得懸。”另一個鄰居插話道。

“現在的分數線越來越高，競爭太激烈了。”

“要不讓孩子復讀一年？”

聽著鄰居們的議論，老李心里更加沉重。

他匆匆告別，回到家里。

王慧正在廚房準備午飯，看到老李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

“老李，要不我們晚上和夢夢好好談談？”

“談什么？”老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現在最重要的是面對現實。”

“也許復讀是個不錯的選擇。”王慧試探性地說。

老李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再給她一年時間，以她的基礎，明年考個460、470分應該沒問題。”

就在這時，李夢從房間里出來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看起來心情不錯。

“爸媽，你們在聊什么呢？”

老李看了看妻子，深吸一口氣：“夢夢，我們想和你談談復讀的事。”

李夢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復讀？為什么要復讀？”

“你覺得呢？”老李反問道，“408分，你覺得能上什么學校？”

李夢坐在父母對面，認真地說：“爸，我不想復讀。”

“為什么？”

“高三這一年已經夠累的了，我不想再來一遍。”

老李試圖說服女兒：“夢夢，你要理性一點，現在復讀一年，明年就能上個好大學，這對你的人生很重要。”

李夢搖了搖頭：“爸，我心里有數，真的不需要復讀。”

“心里有數？”老李的聲音又提高了，“你心里有什么數？408分上二本？”

李夢沒有回答，只是堅定地看著父親。

那一刻，老李從女兒眼中看到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那是一種篤定，一種自信。

但是，這種自信建立在什么基礎上呢？

03

接下來的幾天，李夢的表現讓老李更加困惑。

她沒有像其他考砸了的學生那樣郁郁寡歡，反而每天都很正常。

早上7點起床，吃早飯，然后開始整理高中三年的書籍和資料。

“這些書我準備捐給學校，讓學弟學妹們用。”她對父母說。

老李看著女兒整理書本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夢夢，你真的不考慮復讀嗎？”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爸，我說了不復讀就不復讀。”李夢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著書籍。

“那你打算報什么學校？”

李夢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父親一眼：“我有想法，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告訴你了你也不會同意的。”

老李被女兒這句話弄得更加摸不著頭腦。

什么叫“告訴了也不會同意”？

難道女兒要報考什么奇奇怪怪的專業？

還是要去什么偏遠的地方？

下午，李夢出門了。

老李偷偷跟在后面，想看看女兒要去哪里。

沒想到，李夢只是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個行李箱。

“你買行李箱干什么？”老李回家后問道。

“準備上大學用啊。”李夢理所當然地說。

老李差點被氣笑了：“你連學校都沒定呢，買什么行李箱？”

“很快就會定了。”李夢拖著行李箱回房間，“我先試試大小合不合適。”

晚飯的時候，王慧試探性地問女兒：“夢夢，媽媽想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渠道？”

李夢夾了一口菜：“什么渠道？”

“就是...能保證你上大學的渠道？”

李夢笑了：“媽，您想多了，我就是對自己有信心而已。”

“信心來源于什么？”老李追問道。

李夢想了想：“來源于我對自己的了解。”

這句話說得云里霧里的，老李和王慧都沒聽明白。

飯后，李夢主動收拾碗筷。

在廚房里，她一邊洗碗一邊哼著歌，看起來心情很好。

老李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女兒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這孩子到底怎么了？

是真的有什么把握，還是在強裝鎮定？

當天晚上，老李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

他不斷地想著女兒的話和表現，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但是，他什么都想不出來。

第二天，李夢又有了新的“異常”表現。

她開始研究大學宿舍的相關信息。

“爸，你知道大學宿舍一般都需要準備什么東西嗎？”她問老李。

老李被問得一愣：“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想提前準備一下。”

“你連上哪個大學都不知道，準備什么？”

李夢拿出手機，給父親看了一個購物車：“我覺得這些東西應該都用得上。”

老李看了看，購物車里有床單被套、洗漱用品、臺燈、小風扇等等，確實都是大學生活必需品。

“夢夢，你......”老李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女兒的這種狀態，讓他既擔心又困惑。

說她逃避現實吧，但她明明在認真準備上大學的事情。

說她面對現實吧，但408分的成績擺在那里，她怎么可能這么樂觀？

下午，老李忍不住給女兒的班主任張老師打了個電話。

“張老師，我想問問夢夢在學校的情況。”

“夢夢啊，是個很努力的孩子，成績一直比較穩定。”張老師說，“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她高考考了408分，但是表現得很樂觀，說能上二本，我有點擔心她的心理狀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李夢的心理素質一直很好，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張老師說，“也許她真的有什么想法呢。”

“什么想法？”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相信孩子。”

掛了電話，老李更加疑惑了。

連班主任都這么說，難道女兒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04

6月28日，距離志愿填報截止還有兩天。

老李在書房里準備了厚厚一摞資料，都是他這幾天收集的各種學校信息。

主要是三本院校和專科學校。

“夢夢，過來一下，我們商量商量志愿的事。”他朝女兒喊道。

李夢走進書房，看到桌上的資料，皺了皺眉頭。

“爸，這些都是什么學校？”

“適合你現在分數的學校。”老李把資料推到女兒面前，“你看看，這些三本和專科院校，以你的分數應該能上。”

李夢隨手翻了翻，搖了搖頭：“我不想報這些學校。”

“那你想報什么？”

“我有自己的想法。”

老李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耐心：“夢夢，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李夢想了想：“爸，你相信我一次行嗎？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怎么相信你？”老李的聲音開始變大，“你連要報什么學校都不說，讓我怎么相信？”

“因為我說了你肯定不會同意。”

“為什么不會同意？”

“因為...因為你不了解情況。”

老李感覺自己的怒火蹭蹭往上漲：“我不了解情況？我是你爸，我怎么會不了解情況？”

李夢也有些急了：“爸，你就是不了解！”

“那你說啊！”老李拍了一下桌子，“到底什么情況我不了解？”

李夢看著父親，欲言又止。

她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你現在不會明白的。”

“我不會明白什么？”

“反正我不會報這些學校就對了。”李夢指了指桌上的資料。

老李徹底怒了：“李夢！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要報什么學校？”

“我要報二本院校！”李夢也提高了聲音。

“二本院校？”老李幾乎要跳起來了，“你拿什么報二本院校？408分？”

“對，就是408分！”

父女倆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

這時，王慧聽到爭吵聲走了進來。

“你們倆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你女兒瘋了！”老李指著李夢，“408分要報二本院校！”

王慧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桌上的資料：“夢夢，你真的有把握嗎？”

李夢點了點頭：“媽，我有把握。”

“什么把握？”老李還在追問，“你倒是說啊！”

李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說，說了你們也不會懂。”

“我們不會懂？”老李被氣笑了，“你一個18歲的孩子，有什么我們不會懂的？”

“反正就是不會懂！”李夢也急了，“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能上二本！”

老李看著女兒固執的樣子，感到一陣心累。

他在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太陽穴：“夢夢，爸爸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分數線擺在那里，這是客觀事實，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我知道分數線，我也知道客觀事實。”李夢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是爸，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哪些事情？”

李夢沉默了一會兒：“等填完志愿你就知道了。”

王慧在一旁看著父女倆，心里也很矛盾。

理智告訴她，老李的擔心是對的。

但是直覺告訴她，女兒可能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底牌。

“要不這樣吧。”王慧打破了沉默，“讓夢夢自己填志愿，我們做父母的支持她的決定。”

“什么？”老李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

“老李，孩子這么堅持，說明她心里真的有想法。”

“什么想法能讓408分上二本？”

王慧看了看女兒：“夢夢，你能保證不會滑檔嗎？”

李夢認真地點頭：“我保證。”

老李看著妻子和女兒，感到深深的無力。

一個瘋了，兩個都瘋了。

但是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好吧，你們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他站起身，“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滑檔了，后果自負。”

說完，他摔門而出。

留下母女倆在書房里相視無言。

05

7月1日，志愿填報結束。

李夢在系統關閉前的最后一分鐘提交了志愿。

老李雖然嘴上說不管，但還是忍不住問：“你都報了什么學校？”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夢依然不肯透露。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期。

錄取結果要到7月中下旬才能查詢。

老李每天都在網上搜索各種錄取信息，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反觀李夢，表現得越來越輕松。

她開始學習一些生活技能，比如做飯、洗衣服。

“夢夢，你學這些干什么？”王慧問道。

“大學要住宿舍嘛，總得會照顧自己。”李夢在廚房里練習炒菜，“而且室友如果不會做飯，我還能幫幫她們。”

老李在客廳里聽著，心情更加復雜。

女兒的這種表現，讓他既擔心又疑惑。

如果說她是在逃避現實，但她明明在認真準備大學生活。

如果說她有把握，但408分上二本這件事在他看來就是天方夜譚。

7月10日，鄰居家的孩子開始陸續收到錄取通知書。

張大媽家的孩子考了520分，被本省一所不錯的二本院校錄取。

“真是太好了！”張大媽逢人就說，“終于定下來了！”

老李聽著鄰居們的好消息，心里更加忐忑。

他開始后悔讓女兒自己填志愿。

萬一真的滑檔了怎么辦？

現在補錄的機會也不多，而且都是一些很差的學校。

7月15日，錄取查詢系統開放了第一批本科的查詢。

老李知道女兒報的不是第一批，但還是忍不住去查了查。

果然，什么都沒有。

李夢看到父親緊張的樣子，主動安慰道：“爸，第二批錄取要到下周才開始查詢。”

“我知道。”老李有氣無力地說。

“你別太擔心了，真的沒問題。”

老李看著女兒，心里五味雜陳。

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希望女兒是對的。

哪怕他搞不清楚原因，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7月18日，第二批本科錄取查詢開放在即。

老李整夜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

王慧也睡不著，兩個人都在各自的憂慮中度過了這一夜。

反倒是李夢，早早就睡下了。

臨睡前，她還對父母說：“爸媽，明天你們就知道答案了。”

那一刻，老李從女兒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篤定。

但這種篤定建立在什么基礎上，他依然一無所知。

第二天早上，老李6點就起床了。

他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等待著查詢系統的開放。

王慧也起得很早，在廚房里忙碌著，但顯然心不在焉。

李夢9點才起床，看起來睡得很好。

“爸媽，早餐準備好了嗎？我有點餓了。”她伸著懶腰走出房間。

“你還有心情吃早餐？”老李看著女兒，既佩服又無語。

“為什么沒有心情？”李夢奇怪地看著父親，“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吃早飯的時候，老李的手一直在抖。

咖啡灑了，面包也掉在地上。

李夢看不下去了：“爸，你比我還緊張。”

“我能不緊張嗎？”老李苦笑，“萬一查不到錄取信息怎么辦？”

“那就證明還沒輪到我的批次。”李夢淡定地說，“錄取是分批次的，不會一下子全部完成。”

老李看著女兒，心里更加疑惑。

這孩子怎么對錄取流程這么清楚？

她到底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06

7月20日晚上，系統顯示第二天上午10點可以查詢第二批本科的錄取結果。

老李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心不在焉地瀏覽著各種網頁。

王慧在一旁織毛衣，但明顯織錯了好幾針。

李夢在房間里整理東西，不時傳出翻箱倒柜的聲音。

“夢夢在干什么？”老李問妻子。

“好像在整理行李。”王慧放下毛衣，“她說明天如果有好消息，就可以開始準備了。”

老李聽了，心情更加復雜。

女兒的自信究竟來源于哪里？

晚上11點，李夢從房間里出來喝水。

“爸，你還不睡嗎？”

“睡不著。”老李看著女兒，“夢夢，你真的有把握？”

李夢在父親身邊坐下：“爸，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不是不相信你，是分數擺在那里......”

“分數只是一個方面。”李夢打斷了父親的話，“有些事情不是只看分數的。”

“什么意思？”

李夢想了想：“明天你就明白了。”

“你能不能現在就告訴我？”老李幾乎是在懇求了，“我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李夢看著父親疲憊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忍。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爸，再等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

“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

“因為......”李夢猶豫了一下，“因為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驚喜？

老李被這個詞弄得更加疑惑。

408分能有什么驚喜？

“爸，你早點睡吧，明天需要好精神。”李夢站起身，“我保證，明天的結果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她就回房間了，留下老李一個人在客廳里發呆。

那一夜，老李幾乎一夜沒睡。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想著各種可能性。

女兒會不會是在強裝鎮定？

萬一明天查不到錄取信息，她會不會崩潰？

作為父親，他該怎么安慰她？

是不是應該提前聯系一些補錄的學校？

各種擔憂在他腦海中輪番出現，讓他無法入睡。

王慧也睡得很不安穩，不時地翻身，發出輕微的嘆息聲。

只有李夢的房間里一直很安靜，看起來她睡得很好。

凌晨3點，老李實在睡不著，起床到陽臺上站了一會兒。

夜風輕輕吹過，但并沒有帶走他心中的焦慮。

他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心里想著無數個家庭可能都在為孩子的前途而焦慮。

但是，有多少家長會像他這樣，完全不知道孩子在想什么呢？

凌晨5點，天空開始泛白。

老李回到床上，勉強睡了一會兒。

7點，他就自然醒了。

王慧也醒了，兩個人對視著，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疲憊和焦慮。

“老李，你說夢夢真的有把握嗎？”王慧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老李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8點，李夢起床了。

她看起來精神很好，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興奮。

“爸媽，早上好！”她笑著跟父母打招呼。

“夢夢，你昨晚睡得好嗎？”王慧關心地問。

“很好啊，一覺睡到天亮。”李夢伸了個懶腰，“倒是你們，看起來都沒睡好。”

老李苦笑：“我們能睡好嗎？”

“為什么睡不好？今天是個好日子啊。”李夢走向洗手間，“等著看好消息吧！”

老李和王慧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女兒的這種自信，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07

上午9點50分，一家三口圍坐在電腦前。

老李的手放在鼠標上，但一直沒有動。

“爸，還有10分鐘。”李夢提醒道。

“我知道。”老李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10分鐘，對他來說比10個小時還要長。

老李的手心已經全是汗，他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后重新握住鼠標。

王慧站在丈夫身后，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李夢坐在父親旁邊，表情依然很輕松。

“爸，準備好了嗎？”李夢問道。

老李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

但其實他一點都沒有準備好。

如果查到了錄取信息，固然是好事，但他完全想不通408分怎么可能被錄取。

如果查不到錄取信息，女兒又該怎么面對這個打擊？

秒針一格一格地跳動著，每一下都像敲在老李的心上。

10點整。

“可以查了。”李夢輕聲說道。

老李顫抖著點開查詢頁面。

輸入考號。

輸入身份證號。

點擊查詢。

頁面開始加載。

這幾秒鐘的等待時間，對在場的三個人來說都像過了一個世紀。

突然，頁面刷新了。

屏幕上出現了幾個大字：已錄取。

老李愣住了。

王慧捂住了嘴。

李夢笑了。

“已錄取？”老李不敢置信地盯著屏幕，“真的被錄取了？”

“我說了沒問題的。”李夢得意地說。

“但是...但是...”老李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頁面還在繼續加載，顯示錄取院校和專業的詳細信息。

老李緊緊盯著屏幕，等待著最終的答案。

408分，真的能上二本？

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

“夢夢，你到底......”他轉頭看向女兒，想要問個明白。

但李夢只是神秘地笑著：“爸，你看看是哪個學校。”

老李重新看向屏幕，錄取信息正在一點一點地顯示出來。

院校名稱：加載中...

專業名稱：加載中...

這該死的網絡，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這么慢！

老李恨不得鉆進電腦里去看個究竟。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心情比高考成績查詢那天還要緊張。

“會是哪個學校呢？”他自言自語道。

“一個很好的學校。”李夢依然在賣關子。

王慧站在后面，也緊張得不行：“快顯示出來啊！”

就在這時，頁面終于完全加載完成了。

院校名稱欄里出現了一串文字。

老李瞪大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