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大爺，這次真的不能通融了，上面檢查組馬上就到，按規定要罰款五萬。"城管隊長李軍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洗得發白藍色工作服的老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王建國聽完，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竟然笑了起來。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普通的布包，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沓現金。"小伙子，錢在這里，開個收據就行。"

李軍和身邊的小張都傻眼了。一個賣菜的老頭，怎么能這么輕松地拿出五萬現金？

周圍圍觀的商販更是議論紛紛，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農村老人，到底什么來頭？

王建國數出五萬塊錢，淡定地遞給目瞪口呆的城管，收拾好菜攤就準備離開。

李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越來越不安，對小張說："壞了，這個大爺絕對不簡單。"

01

凌晨四點半，當整個城市還沉睡在夜色中時，王建國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動作輕柔，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老伴。洗漱完畢后，他穿上那件已經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這件衣服陪伴了他三年多，雖然樸素但很干凈。

王建國的家在城郊的一個老式小區里，房子不大，裝修也很普通，但收拾得整整齊齊?？蛷d里掛著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兒子西裝筆挺，看起來很有出息的樣子。

"老頭子，又要去賣菜？"老伴王淑芬從床上坐起來，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眼神里滿是關切。

"嗯，今天進了一批新鮮的蘿卜，得早點去占個好位置。"王建國一邊整理著工具，一邊回答。

"你說你這人，兒子都那么有出息了，你還非要去賣菜，別人會笑話的。"王淑芬雖然心疼丈夫，但也擔心會影響兒子的名聲。

王建國擺擺手："我有我的想法，你就別操心了。況且，我也不是在咱們縣里賣，跑到隔壁市去，誰能認識我？"

說完，他推著那輛已經用了十幾年的三輪車出了門。這輛車雖然老舊，但被他保養得很好，車上還綁著幾個蛇皮袋，專門用來裝菜。

從家里到批發市場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王建國騎著三輪車要走一個多小時。路上他總是很享受這段安靜的時光，看著天邊慢慢泛起的白光，聽著車輪在路面上發出的節奏聲，心情格外平靜。

到了批發市場，王建國熟練地挑選著蔬菜。他的眼光很毒，總能挑到最新鮮的菜品。菜販子老孫認識他好幾年了，知道這個老頭是個行家。

"王大哥，今天的蘿卜特別好，剛從地里拔出來的，水分足著呢。"老孫熱情地招呼著。

"我看看。"王建國拿起一根蘿卜，用手指輕輕一彈，聽著聲音判斷新鮮程度，又看了看蘿卜纓子是否翠綠，最后才滿意地點頭。

進貨的過程中，王建國從不討價還價，給什么價就是什么價。老孫曾經好奇地問過："王大哥，你這樣不虧嗎？"

王建國只是笑笑："賺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里踏實。"

裝好菜后，王建國又要騎著三輪車趕到三十公里外的臨海市農貿市場。這一路更加辛苦，特別是到了夏天，汗水會把衣服濕透。但王建國從來不抱怨，他總說："人活著就得動，一停下來就老了。"

臨海市的金桂農貿市場是王建國賣菜的地方，他在這里已經擺攤三年多了。市場管理員老趙對他印象很好，這個老頭從來不爭搶位置，總是默默地在角落里擺攤，從不和別人發生沖突。

"王大爺，今天又這么早啊。"老趙看到王建國進來，主動打招呼。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王建國笑著回應，開始卸貨擺攤。

他的攤位在市場的西北角，位置不算好，但王建國從不介意。他把蔬菜擺放得整整齊齊，價格標簽寫得清清楚楚，絕不缺斤短兩。

很快，買菜的人陸續來了。王建國的菜品質好價格公道，很受附近居民的歡迎。一位經常來買菜的李阿姨總是夸他："王大爺，您的菜就是新鮮，比別家的強多了。"

"都是從地里剛拔出來的，能不新鮮嗎？"王建國一邊稱菜一邊說道，"您要是覺得好，就多照顧生意。"

鄰攤的老劉是個熱心腸，和王建國關系不錯。他經常好奇王建國的來歷，但每次一問，王建國總是含糊其辭。

"老王，你這人真奇怪，兒子在城里上班，條件應該不錯，你為什么還要出來受這個苦？"老劉一邊整理貨物一邊問。

"閑著也是閑著，出來活動活動身體。"王建國總是這樣回答，"再說了，自食其力有什么不好的？"

"那你兒子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劉繼續追問。

"在政府部門，就是個小干部。"王建國的回答總是很簡單，不愿意多說。

這天上午，市場里來了幾個穿制服的人，胸前別著"城市管理執法"的牌子。為首的是城管隊長李軍，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很嚴肅。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的小張，是新來的執法隊員。

"各位商戶注意了，最近市里要嚴查違規擺攤，請大家配合檢查證件。"李軍的聲音在市場里響起。

聽到這話，一些商販開始緊張起來。并不是所有人的證件都齊全，特別是一些外地來的小商販，經常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王建國聽到動靜，不慌不忙地繼續招呼客人。一位老太太正在他的攤位前挑蘿卜，他耐心地給她介紹："這蘿卜是昨天剛進的貨，您看這顏色多正，回家燉排骨特別香。"

"多少錢一斤？"老太太問。

"兩塊五，您要多少？"王建國回答。

"給我來三斤。"老太太很滿意。

王建國熟練地稱好菜，收錢找零，態度始終和藹可親。這時，李軍和小張走到了他的攤位前。

"大爺，檢查一下您的證件。"李軍禮貌地說道。

王建國放下手中的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些證件。李軍接過來仔細查看，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大爺，您的營業執照過期了，而且食品經營許可證也有問題。"李軍指著證件說。

王建國看了看，點點頭："確實是過期了，我一直沒注意。"

"按照規定，您這種情況需要停業整頓，并且要繳納罰金。"小張在一旁嚴肅地說道。

李軍瞪了小張一眼，示意他不要這么嚴厲。他看王建國是個老實人，而且年紀也大了，心里不忍心太嚴格執法。

"大爺，這樣吧，今天我們先口頭警告，您趕緊去把證件辦齊全，下次查到就真的要罰款了。"李軍語氣緩和了一些。

王建國笑了笑："小伙子，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工作。我會盡快去辦證件的。"

"那您先收攤吧，今天就別賣了。"李軍說道。

"行，我這就收拾。"王建國二話不說，開始收拾攤位。

看著王建國默默收拾東西的樣子，周圍的商販都很同情。老劉走過來幫忙："老王，你這證件確實該換了，我早就提醒過你。"

"是我疏忽了。"王建國一邊收菜一邊說，"不過沒關系，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李軍看著這個老人的態度，心里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在他的執法生涯中，遇到過太多因為證件問題就大吵大鬧的商販，像王建國這樣配合的人真的不多。

當天下午，王建國真的去了相關部門辦證件。但由于各種手續繁瑣，一時半會兒辦不下來。工作人員告訴他，至少需要半個月時間。

第二天，王建國又來到了市場，想著先賣幾天，等證件辦下來再說。他覺得自己態度這么好，城管也不會太為難一個老頭子。

但他沒想到的是，小張對昨天李軍的"放水"行為很有意見。在小張看來，執法就應該嚴格，不能因為對方是老人就網開一面，這樣會破壞執法的威懾力。

上午十點左右，李軍和小張又來到了市場?？吹酵踅▏€在擺攤，小張立刻走了過去。

"大爺，昨天不是說了讓您停業整頓嗎？怎么還在這里賣菜？"小張的語氣有些不滿。

王建國抬起頭，笑著說："小伙子，我已經去辦證件了，但需要些時間。我想著先賣幾天，不然這些菜都要壞掉了。"

"不行，沒有證件就是不能經營。"小張很堅持。

李軍走過來，看了看情況，心里也有些為難。按理說小張說得對，但看王建國這個老實巴交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太嚴厲。

"大爺，您確實違規了。這樣吧，您再收攤，我們再給您一次機會，但如果下次再查到，就真的要按規定處罰了。"李軍說道。

王建國點點頭："我明白，謝謝你們的寬容。"

02

他又開始收拾攤位，動作依然不急不躁。周圍的商販看在眼里，都覺得這個老頭脾氣真好，換了別人早就發火了。

但小張對李軍的處理方式很不滿意，他覺得隊長太心軟了，這樣下去會讓其他違規商販覺得城管執法不嚴，從而更加肆無忌憚。

在回去的路上，小張忍不住對李軍說："隊長，您這樣處理不妥當吧？執法就應該嚴格，不能因為對方是老人就區別對待。"

李軍停下腳步，看著小張："小張，你剛來不久，有些事情你還不太明白。執法確實要嚴格，但也要人性化。那個老頭明顯就是個老實人，沒必要為難他。"

"可是如果大家都像他這樣怎么辦？其他商販會怎么想？"小張堅持自己的觀點。

李軍搖搖頭："執法不是機械地按條文辦事，而是要根據具體情況靈活處理。你會慢慢明白的。"

這次對話讓兩人之間產生了分歧，也為后來的沖突埋下了伏筆。

接下來的幾天，王建國暫時沒有再到市場買菜，而是在家等證件辦下來。但閑不住的他，開始幫著老伴做一些家務，還去社區幫忙打掃衛生。

社區主任李大媽認識王建國很多年了，對這個熱心腸的老頭印象很好。"老王，你這人就是閑不住，退休了還這么積極。"

"人老了不能閑著，一閑下來就真的老了。"王建國一邊掃地一邊說。

"你兒子現在工作怎么樣？上次看新聞，咱們隔壁縣換了個年輕縣長，據說很有能力。"李大媽隨口說道。

王建國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路要走，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要瞎操心了。"

"那倒是，現在的年輕人都有出息，不像我們那個時候。"李大媽感慨地說。

王建國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繼續打掃。其實，他心里很為兒子驕傲，但同時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可能會給兒子帶來麻煩，所以從來不愿意多提。

一周后，王建國的證件終于辦好了。他高興地拿著嶄新的營業執照和食品經營許可證，準備重新開始賣菜。

第二天早上，他又推著三輪車來到了金桂農貿市場。老趙看到他回來，很高興："王大爺，您的證件辦好了？"

"辦好了，以后不會再有問題了。"王建國笑著回答。

他重新擺好攤位，生意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那些熟悉的顧客看到他回來，都很高興，紛紛過來買菜。

"王大爺，您這幾天不在，我們都不知道去哪買這么新鮮的菜。"李阿姨一邊挑菜一邊說。

"讓您久等了，以后我天天都在。"王建國熱情地招呼著。

鄰攤的老劉也很高興："老王，你總算回來了，這幾天我都覺得冷清。"

"證件的事折騰了好幾天，不過現在都解決了。"王建國說道。

正在這時，李軍和小張又出現在了市場里。這次他們是例行檢查，看到王建國在賣菜，李軍走了過來。

"大爺，證件辦好了？"李軍問道。

王建國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新辦的證件："辦好了，您看看有沒有問題。"

李軍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后點點頭："很好，以后就沒事了。"

小張也看了看證件，雖然沒有挑出毛病，但心里總覺得這個老頭有些特別。一般的商販被查處后，都會想方設法逃避，很少有人這么配合地去辦證件。

"大爺，您這人真老實，要是別人早就換地方了。"李軍感慨地說。

"做生意要講規矩，該辦的證件就得辦。"王建國回答。

從市場出來后，小張對李軍說："隊長，您沒覺得那個老頭有些奇怪嗎？"

"怎么奇怪了？"李軍問。

"一般的小商販哪有這么配合的？而且您看他說話的方式，不像個普通農民。"小張分析道。

李軍想了想，確實覺得王建國有些與眾不同，但也沒往深處想："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比較明事理吧。"

但小張的話讓李軍心里多了個疑問，他開始留意起這個老頭來。

03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王建國的生意很平穩。他每天早出晚歸，風雨無阻。市場里的商販都很敬佩他這種精神，畢竟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能這么拼。

在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一件讓大家印象深刻的事情。

那天下午，隔壁攤位的小陳突然暈倒了。他是個外地來的年輕人，一個人在這里擺攤維持生計，平時舍不得吃好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王建國看到后，立刻放下手頭的活跑過去查看情況。他先是檢查小陳的脈搏和呼吸，然后讓人撥打120急救電話。

"快，誰有車？我們先送醫院，不能等救護車了。"王建國急切地說道。

老劉有輛三輪摩托，但他有些猶豫："老王，萬一出什么事，我們承擔得起責任嗎？"

"人命關天，哪還顧得上那么多？"王建國二話不說，抱起小陳就往老劉的車上放。

到了醫院，醫生說小陳是因為低血糖加上勞累過度才暈倒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但小陳身上沒有多少錢，擔心醫療費的問題。

王建國二話不說，掏出兩千塊錢交給了護士："先把費用墊上，人要緊。"

小陳清醒后，感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王大爺，這錢我一定還給您。"

"什么還不還的，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王建國擺擺手，"你好好養病，攤位的事我幫你看著。"

這件事在市場里傳開了，大家對王建國更加敬佩。一個賣菜的老頭，能拿出兩千塊錢毫不猶豫地救人，這種善良讓人感動。

老劉私下里對其他人說："老王這人真不簡單，我覺得他的身份肯定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怎么說？"有人好奇地問。

"你們看他平時說話做事的樣子，還有這次救人的反應，都不像個普通農民。而且他那么容易就拿出兩千塊錢，一般的小商販哪有這種魄力？"老劉分析道。

大家聽了都覺得有道理，但誰也猜不出王建國的真實身份。

進入秋天后，市里開始了一次大規模的市容環境整治行動。這次行動的目標是徹底清理違規擺攤，規范市場秩序，為即將到來的省級文明城市檢查做準備。

城管部門接到了嚴格的指示：絕不允許有任何違規擺攤的行為，一經發現立即嚴厲處罰，絕不姑息。

李軍在部門會議上接到了這個任務，壓力很大。上級明確表示，如果在檢查期間發現問題，相關責任人都要承擔責任。

小張聽到這個消息很興奮，他覺得這是展現嚴格執法的好機會："隊長，這次我們可以真正做到令行禁止了。"

李軍點點頭，但心里卻有些擔心。他想到了王建國這些老實巴交的商販，雖然證件齊全，但如果上級非要挑毛病，總是能找到一些問題的。

"小張，執法要嚴格，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我們的目的是維護秩序，不是為了處罰而處罰。"李軍提醒道。

"隊長，您不用擔心，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能因為人情就影響工作。"小張信心滿滿地說。

接下來的幾天，城管部門開始了密集的檢查行動。許多小商販都感受到了壓力，一些證件不全的攤主干脆暫時停業，等風頭過去再說。

王建國對這些變化也有察覺，但他的證件齊全，該交的費用也都交了，心里比較踏實。而且他一向與人為善，從不違規經營，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他沒想到的是，小張已經把他當成了重點關注對象。在小張看來，王建國這個看似老實的老頭，身上有太多說不清楚的地方，值得深入調查。

這天上午，小張特意來到金桂農貿市場，專門觀察王建國的一舉一動。他發現王建國的菜品質量確實很好，價格也公道，顧客評價很高。但正是這種"完美"讓小張更加懷疑。

"一個普通農民，怎么可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好？而且你看他的談吐舉止，真的像個農村老頭嗎？"小張心里嘀咕著。

他開始暗中調查王建國的背景，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王建國的身份信息很簡單，就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農民，兒子在政府部門工作，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但小張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他決定找機會更深入地了解這個老頭的底細。

機會很快就來了。這天下午，王建國正在攤位上招呼客人，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一些。

"爸，明天省里的檢查組要來，我這幾天可能比較忙，您那邊要注意安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且帶著一種權威感。

王建國壓低聲音回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這邊。我知道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爸，要不您這段時間先別賣菜了，等檢查結束再說。"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擔心。

"沒事，我這邊都是正規的，不會有問題。你專心工作，不要分心。"王建國堅持道。

04

掛了電話后，王建國繼續招呼客人，表情很自然。但這通電話被碰巧路過的小張聽到了一部分，他心里的疑問更大了。

"省里的檢查組？他兒子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干部？"小張心里想著。

當天晚上，小張找到了李軍，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隊長，我覺得那個王建國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怎么說？"李軍問道。

小張把自己聽到的電話內容說了一遍："他兒子明顯不是普通的政府工作人員，否則怎么會知道省里檢查組的事情？"

李軍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他不想深究："不管他兒子是做什么的，只要他自己沒有違規，我們就沒必要為難他。"

"可是隊長，萬一他真的有什么特殊背景，我們之前的執法會不會有問題？"小張擔心地說。

李軍想了想，確實有些擔心。如果王建國真的有什么特殊身份，而他們之前對他進行過處罰，會不會被認為是不當執法？

"算了，不要想太多。明天檢查組就要來了，我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李軍最終決定不深究這件事。

但小張心里的疑慮并沒有消除，他決定要找機會徹底查清楚王建國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省級檢查組如期到達。這次檢查的規格很高，由省里的副廳長親自帶隊，目的是評估各市的文明城市建設成果。

市里的各級領導都很緊張，特別是負責市容環境的部門，壓力巨大。城管局長親自到現場督導，要求各執法隊嚴格按照標準執行，決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

李軍接到通知，上午九點檢查組要到金桂農貿市場實地查看市場管理情況。他立即帶著小張提前趕到市場，要求所有商戶配合檢查。

王建國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市場擺攤，他的證件齊全，攤位整潔，對這次檢查并不擔心。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小張已經下定決心要在檢查組面前"嚴格執法"，而他就是目標。

上午八點半，檢查組的車隊到達了金桂農貿市場。市長、副市長、城管局長等一大批領導陪同檢查。整個市場的氛圍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檢查組的副廳長走進市場，開始仔細查看各個攤位的情況。他們重點檢查證件是否齊全、攤位是否規范、食品安全是否達標等問題。

當檢查組走到王建國的攤位時，副廳長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王建國擺放整齊的蔬菜，點點頭表示滿意。

"這位師傅，您的證件可以看一下嗎？"副廳長禮貌地問道。

王建國立刻拿出證件遞過去。副廳長仔細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很好，證件齊全，攤位也很整潔。"副廳長對陪同的市長說道。

市長松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往前走，這時小張突然站了出來。

"等一下，我發現這個攤位還有其他問題。"小張大聲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李軍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不知道小張要做什么。

"什么問題？"副廳長問道。

小張指著王建國的攤位說："根據最新的市場管理規定，所有攤位都必須有固定的圍擋設施，但這個攤位明顯不符合標準。"

李軍聽了差點沒暈過去，這個規定確實存在，但一直以來執行得都不嚴格，大部分攤位都不完全符合要求。現在小張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明顯是故意為難王建國。

副廳長看了看王建國的攤位，確實沒有標準的圍擋設施，但整個市場的大部分攤位都是這樣。

"這個規定是什么時候開始執行的？"副廳長問道。

市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這個規定，但因為執行成本太高，一直沒有嚴格要求?，F在在檢查組面前被提出來，讓他很被動。

小張繼續說道："這個規定已經實施了半年，但一直執行不嚴格。按照規定，違規攤位應該停業整頓，并處以五萬元罰款。"

聽到五萬元這個數字，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對于一個賣菜的老頭來說，五萬元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王建國也被這個數字震驚了，但他的表情很快恢復了平靜。他看著小張，平靜地說："小伙子，如果我確實違規了，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

05

副廳長看了看市長，又看了看王建國，心里對這個老人的態度很佩服。但五萬元的罰款確實太重了，特別是對一個老人來說。

"這個處罰是不是太重了？"副廳長問道。

小張堅持道："規定就是規定，不能因為對象是老人就網開一面，這樣會影響執法的威懾力。"

李軍想要阻止，但在這種場合下，他不敢公然反對下屬的意見。市長也很為難，如果不支持執法，會讓檢查組認為市里執法不嚴；如果支持，又顯得太不近人情。

王建國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讓所有人都很意外，誰也沒想到面臨五萬元罰款的老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小伙子，錢的事你不用擔心。"王建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了那個平時用來裝零錢的布包。

布包并不大，看起來很普通，就是農村老人常用的那種土布縫制的。但當王建國打開布包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布包里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沓沓現金，每一沓都用銀行的紙條捆好，一看就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王建國熟練地數出五萬元，動作輕松自然，就像平時買菜找零一樣簡單。

"五萬是吧？錢在這里，請開個收據。"王建國將錢遞向小張，語氣平靜得讓人難以置信。

小張的手都有些發抖，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一個賣菜的老頭，竟然能這么輕松地拿出五萬現金，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在場的檢查組成員、市領導、還有圍觀的商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副廳長盯著王建國手中的錢，眼中滿是疑惑。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農民應該有的表現。

"大爺，您這錢..."李軍結結巴巴地問道，他感覺事情完全超出了控制。

王建國微笑著說："錢是正當來的，你們盡管查。我做生意這么多年 ，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

周圍的商販開始議論紛紛：

"老王這是怎么回事？他哪來這么多現金？"

"一個賣菜的老頭，能隨身帶著五萬塊錢？"

"我感覺這個老頭不簡單啊，平時看著普普通通的。"

老劉更是張大了嘴巴，他和王建國相處這么久，完全沒想到這個鄰攤的老頭竟然有這樣的手筆。

市長的臉色變得很復雜，他開始懷疑王建國的身份。在他的政治生涯中，見過太多深藏不露的人，這個老頭給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副廳長也察覺到了異常，他走近王建國，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老人。從衣著打扮看，確實是個樸素的農村老頭，但從剛才的表現看，絕對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師傅，能問一下您貴姓嗎？"副廳長客氣地問道。

"我姓王，王建國。"王建國如實回答。

"王建國..."副廳長默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里聽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小張這時候已經完全懵了，他本來想在領導面前表現一下嚴格執法的態度，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F在所有人都盯著他，等著他怎么處理。

"那個...收據..."小張支支吾吾地說，顯然已經失去了之前的氣勢。

王建國看出了小張的窘迫，主動說道："小伙子，不用緊張。規定就是規定，我違規了就應該接受處罰。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要因為我是老人就有顧慮。"

這話說得在場的人更加驚訝。什么樣的人能在面臨五萬元罰款時還如此淡定？什么樣的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替執法者考慮？

李軍此時的心情可以用"壞了"來形容。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王建國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他們很可能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副廳長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他決定要弄清楚這個王建國的真實身份。作為省里的領導，他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像王建國這樣表現的，確實不多見。

就在這時，副廳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省委辦公廳主任打來的。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副廳長走到一邊接電話。

電話里傳來的內容讓副廳長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奇怪。

掛了電話后，他快步走回來，直接走到王建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