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好好的搬不上，去承包垃圾場？」

「腦子被垃圾熏壞了吧！」

2005年，深圳關外。

電子廠女工林小花站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場前，攥著攢了三年的5萬塊錢，在承包合同上按下手印。

包工頭叼著煙冷笑：「妹子，這地方連拾荒的都不要，你圖啥？」

林小花擦擦汗：「這里頭有寶貝?！?/p>

全場哄笑。

沒人想到，18年后，當各大科技公司的高管排隊拜訪這個「垃圾女王」時，當年嘲笑她的人，腸子都悔青了……

01

流水線上的日子，就像被裝進了罐頭。

每天早上六點半，鬧鐘一響，小花就得從八人間的宿舍爬起來，匆匆洗把臉，趕在七點前沖進車間。

「A區12號位，給我麻利點！」

車間主管老趙的嗓門大得像個擴音器，隔著半個車間都聽得見他罵人。

小花低著頭，雙手在流水線上飛快移動著。

拆電路板、分揀元件、裝盒打包，每天重復一萬遍的動作。

她的工位專門處理報廢的電路板，那些從各大電子廠淘汰下來的「垃圾」。

別人覺得這活兒臟累，小花卻干得特別仔細。

有次，她發現一塊拆下來的芯片上閃著金黃色的光澤。

用指甲輕輕刮了刮，真的是金子！

「這玩意兒是鍍金的。」

旁邊的工友阿美瞄了一眼：「你還真以為能發財??？那么點金，頂個屁用。」

小花沒說話，偷偷把芯片裝進口袋。

晚上回到宿舍，她把收集的芯片和電容器擺在床鋪上，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研究。

「這個是銀色的，應該是銀。」

「這個是銅的，銅現在也值錢?！?/p>

她從老家帶來的小鐵盒里，已經攢了滿滿一盒子各種元件。

周末，小花拿著元件去廢品回收站問價。

老板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小姑娘，這些東西確實有點價值，但量太少了。你要是能搞個幾十公斤，我給你好價錢?！?/p>

「幾十公斤？」

小花心里盤算著，工廠每天倒掉的廢料有幾卡車，如果能把那些都收集起來……

第二天上班，她開始留心觀察。

原來，工廠的廢料都統一裝車，拉到關外的一個大垃圾場傾倒。

那些她眼里的「寶貝」，就這樣被當成垃圾扔掉了。

「我得想個辦法?！?/p>

小花開始偷偷往口袋里裝更多的廢料。

一周后，老趙發現了。

「林小花！你在干什么？」

車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看向她。

小花的臉刷地紅了：「我……我沒干什么?！?/p>

「沒干什么？」

老趙一把奪過她的背包，嘩啦一聲倒在地上，各種廢料元件撒了一地。

「偷工廠財產，你膽子不小啊！」

「我不是偷，這些本來就是要扔掉的……」

「要扔掉也是工廠的！輪得到你？」

老趙的嗓門越來越大，圍觀的工友越來越多。

「人事部！把她檔案拿過來，立即開除！」

「主管，我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老趙指著車間門口：「現在就走，別讓我再看見你！」

小花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手在發抖。

那些工友們都在竊竊私語，沒人站出來幫她說一句話。

「偷東西的，活該被開除。」

「就是，貪小便宜?！?/p>

小花抱著紙箱子走出車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她強忍著沒讓它們掉下來。

走到工廠門口，保安把她的廠牌一把奪過去：「以后別想再進來了?！?/p>

夜里，小花坐在宿舍的床鋪上，盯著那個裝滿元件的小鐵盒。

室友們都已經睡了，只有她一個人還醒著。

「既然他們不要，那我自己去撿?！?/p>

她想起廢品站老板的話，想起那個關外的垃圾場。

第二天一早，小花退了宿舍，拖著行李箱坐上了開往關外的公交車。

車窗外，深圳的高樓大廈漸漸被低矮的廠房和荒地取代。

她攥緊手里的銀行卡，那里面有她打工三年攢下的5萬塊錢。

全部身家。

02

垃圾場比小花想象的還要大。

一眼望不到頭的廢料山，在陽光下冒著白煙，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塑料味。

她站在場門口，看著里面來來往往的拾荒者，心里打起了鼓。

「小妹，第一次來？」

一個黑瘦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她。

「你是？」

「我是這一片的頭兒，大家都叫我三哥。」

三哥點了根煙：「想在這兒混口飯吃，得先懂規矩。」

「什么規矩？」

「這里分片包干，電子垃圾那塊是我們的地盤，你要想收，得先交保護費。」

小花皺眉：「保護費？」

「一個月一千，不多吧？」

三哥吐了個煙圈：「不交錢就想在這兒撿垃圾？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小花咬咬牙：「我不是來撿垃圾的，我要承包這個場子?！?/p>

三哥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承包？你知道這里一年要多少錢嗎？」

「多少？」

「五萬！還得有關系，有門路。」

三哥上下打量著小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有這個實力？」

小花從包里掏出銀行卡：「五萬我有，關系我去想辦法?！?/p>

三哥的笑容收了收：「你認真的？」

「認真的。」

「那行，你先交一千塊保護費，在這兒住下，慢慢談你的承包。」

小花搖頭：「我不交保護費，要么承包，要么走人?！?/p>

三哥的臉色沉了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他吹了聲口哨，幾個拾荒者圍了過來。

「三哥，怎么了？」

「這小妞不識抬舉，教教她規矩。」

小花往后退了幾步：「你們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讓你知道知道，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其中一個拾荒者拿起地上的鐵棍：「正好，我現在手癢。」

小花看看四周，除了垃圾就是垃圾，連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給你三天時間學規矩，三天后考慮好了來找我。」

三哥揮揮手，幾個人散開了。

小花松了口氣，趕緊離開垃圾場。

在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她開始打聽承包垃圾場的手續。

原來需要到街道辦事處申請，還要有環保部門的許可證。

第二天，小花跑了一天的腿，總算把手續弄明白了。

承包費確實是五萬一年，但還要交2萬的環保保證金。

她的錢剛好夠。

第三天，小花拿著合同回到垃圾場。

三哥正蹲在一堆廢鐵前挑挑揀揀：「考慮得怎么樣？」

「我考慮好了?！?/p>

小花拿出合同：「從明天開始，這個垃圾場就是我承包的了?！?/p>

三哥抬頭看了看合同，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玩真的？」

「玩真的?！?/p>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當天晚上，小花在垃圾場邊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準備住下來看場子。

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她悄悄掀開簾子一看，幾個黑影正往她的廢料堆里扔什么東西。

「喂！你們在干什么？」

那幾個人一哄而散。

小花打開手電筒一照，廢料堆里爬著十幾條蛇！

她嚇得尖叫一聲，連滾帶爬跑出棚子。

第二天，她找來長棍子，把蛇都趕走了。

但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幾天，各種惡心事接踵而來。

棚子里被潑了一桶糞，臭得她三天吃不下飯。

廢料被人半夜點火燒掉，損失了好幾千塊錢。

晚上睡覺，總有人在棚子外面扔石頭，砸得鐵皮哐當響。

小花咬牙堅持著，白天分揀廢料，晚上睡不好覺。

一個星期下來，她瘦了一圈，眼睛里布滿血絲。

最狠的一次，是在一個雨夜。

小花聽到外面有車聲，透過簾子縫隙看到幾輛三輪車停在不遠處。

她正想出去看看，突然聽到三哥的聲音：「就是這個棚子，一把火燒了，看她還囂張不囂張。」

小花的心跳驟然加速。

她趕緊收拾最重要的東西，準備從后面偷偷溜走。

剛出棚子，就看到火光沖天。

她的棚子被點著了，里面的被褥、衣服，還有好不容易分揀出來的貴重元件，全部化為灰燼。

更可怕的是，火勢蔓延到了旁邊的廢料堆。

塑料燃燒產生的黑煙滾滾升起，有毒氣體嗆得她眼淚直流。

「救火！快救火！」

小花拿著臉盆往返于水龍頭和火場之間，一盆一盆地潑水。

但火太大了，她一個人根本撲不滅。

眼看著火勢要蔓延到整個垃圾場，消防車終于趕到了。

折騰到天亮，火才被撲滅。

小花坐在一堆灰燼前，渾身黑乎乎的，眼淚在臉上沖出兩道白印。

三哥和幾個拾荒者站在遠處看熱鬧，臉上都帶著得意的笑容。

消防隊長走過來：「小姑娘，這種地方不安全，你還是別住了?！?/p>

小花搖搖頭：「我不走?！?/p>

她站起來，看著三哥：「有本事就把我燒死，否則我就在這兒耗著?！?/p>

三哥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

這個瘦小的女孩子，眼里居然有一種不要命的狠勁。

03

火災過后，小花沒錢重新搭棚子，只能睡在一輛報廢的卡車駕駛室里。

車窗玻璃早就沒了，夜里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凍得她瑟瑟發抖。

但她還是不肯離開。

白天，她繼續分揀廢料，尋找那些值錢的元件。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她已經能準確識別各種貴金屬了。

金色的是鍍金芯片，最值錢。

銀白色的是銀接觸器，也不錯。

紅色的銅線剝出來能賣銅價。

就連那些看起來普通的電容器，里面也含有稀有金屬。

她把這些東西分門別類裝在不同的袋子里，每隔幾天就去廢品站賣一次。

雖然每次只能賣個幾百塊錢，但總比沒有強。

三哥他們看她死活不走，也就懶得再折騰她了。

反正一個小丫頭片子，翻不起什么大浪。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年過去。

這天下了一場暴雨。

小花躲在卡車里，聽著雨點砸在車頂上哐當響。

雨停后，她出來查看廢料的情況。

走到垃圾場東南角，發現那里塌陷了一大塊。

原來這里地勢比較低，雨水沖刷后，把表面的垃圾沖走了，露出了下面的土層。

奇怪的是，那些土不是普通的黃土，而是帶著藍色的。

小花蹲下來仔細看，那些藍土在陽光下閃著微弱的光澤。

「這是什么東西？」

她用手抓了一把，藍土的質地很細膩，有點像面粉。

但聞起來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說不出是什么。

小花想起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說國家要加大稀土開發力度，稀土是制造高科技產品的重要原料。

「這該不會是……」

她心跳加速，趕緊用塑料袋裝了一些藍土。

下午，她拿著藍土樣本跑到市里的一家化驗所。

「麻煩幫我檢測一下這個土的成分。」

化驗員是個戴眼鏡的小伙子，接過樣本看了看：「這土顏色挺特別的，從哪兒挖的？」

「垃圾場里挖的?！?/p>

「垃圾場？」

小伙子有點不相信：「這種土一般不會出現在垃圾場的?！?/p>

「那是什么土？」

「從顏色和質地看，像是含稀土元素的礦物土壤，但具體含量多少，得化驗才知道?！?/p>

「要多長時間？」

「三天，化驗費2000塊?！?/p>

小花咬咬牙，掏出錢。

這是她賣廢料攢的錢，本來準備買點營養品補補身體的。

三天后，小花準時來到化驗所。

小伙子拿著化驗報告，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這報告……」

「怎么了？」

「稀土氧化物含量超標了?！?/p>

「超標多少？」

小伙子指著報告上的數據：「正常土壤的稀土含量是千分之幾，你這個樣本達到了百分之三十?！?/p>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這個數據準確的話，你發現了一個稀土礦。」

小花的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稀土礦？

她想起電視新聞里說的，稀土被稱為「工業維生素」，是制造手機、電腦、新能源汽車的關鍵材料。

中國的稀土儲量雖然豐富，但高品質的稀土礦很少。

「你確定沒化驗錯？」

「我也覺得奇怪，所以做了三遍，結果都一樣?！?/p>

小伙子壓低聲音：「你這土是從哪兒挖的？能告訴我具體位置嗎？」

小花警覺起來：「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有個朋友在礦業公司工作，如果真是稀土礦，價值可不小?！?/p>

「多大價值？」

「按現在的市場價，高品質稀土一噸能賣幾萬塊?！?/p>

小花的心跳得更快了。

幾萬塊一噸？

那個塌陷的坑里，目測至少有幾十噸藍土。

如果真的是稀土礦，那豈不是……

她趕緊收起化驗報告：「謝謝了，我先走了。」

「等等，你的聯系方式……」

小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化驗所。

回到垃圾場，她直奔那個塌陷的坑。

夕陽西下，藍土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神秘。

她蹲在坑邊，用手輕輕撫摸著這些「寶貝」。

10多年前，她從農村來到深圳，想的是攢點錢回家蓋房子。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在垃圾場里發現寶藏。

但現在怎么辦？

這個發現太大了，她一個人處理不了。

而且，如果消息傳出去，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搶奪。

到時候，她這個小小的承包商，能保住這塊地嗎？

小花想了想，決定先把藍土覆蓋起來。

她找來一些廢塑料布，把塌陷的坑嚴嚴實實地蓋住，上面再鋪一層普通垃圾。

從外面看，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夜里，她躺在卡車里睡不著覺。

化驗報告被她貼身藏著，生怕被人發現。

突然，她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透過車窗縫隙，她看到一個黑影正在垃圾場里走動，手里還拿著手電筒。

那人走到了塌陷坑附近，用電筒照了照，然后蹲下來仔細觀察。

小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有人已經發現了？

她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十幾分鐘，那個黑影才離開。

小花等了很久，確定四周沒人了，才悄悄下車查看。

塌陷坑的偽裝沒有被破壞，但地上有新的腳印。

看鞋印的大小，應該是個男人。

而且，不是拾荒者那種破鞋子，鞋底的花紋很清晰，像是比較好的皮鞋。

什么人會大半夜穿著皮鞋來垃圾場？

小花越想越不安。

看來，她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

04

第二天一早，小花正在分揀廢料，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垃圾場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在垃圾場里顯得格外扎眼。

他四處看了看，徑直朝小花走過來。

「請問你是林小花林小姐嗎？」

小花警覺地放下手里的活：「你是誰？」

「我姓王，王總。」

男人遞過來一張名片：「深圳華南礦業集團副總經理。」

小花接過名片，上面印著燙金的字體，看起來很正式。

「王總找我有什么事？」

王總笑了笑：「聽說林小姐在這個垃圾場里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p>

小花的心跳加快，但面上不動聲色：「有趣的東西？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藍色的土?！?/p>

王總壓低聲音：「我們公司專門從事礦物勘探和開采，對這類東西比較敏感?！?/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小花轉身準備離開，王總攔住了她。

「林小姐，不用緊張，我們是來合作的，不是來搶奪的?！?/p>

「合作？」

「是的，如果你真的發現了稀土礦，我們愿意出一個很好的價格收購?！?/p>

王總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的收購意向書，你可以看看?！?/p>

小花接過文件，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收購深圳關外某垃圾場稀土開采權，收購價格：人民幣1000萬元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