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建國？"

轉業安置大廳里，女人的聲音讓正在填表的團長猛然抬頭。

二十五年了，那張臉還是那么熟悉。

只是歲月在林雨薇的眼角留下了痕跡，當年的青春美貌已經沉淀成中年女性的知性優雅。

"林雨薇。"李建國放下手中的筆，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這兩個中年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林雨薇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是啊，我也沒想到。"李建國站起身來，身材依然挺拔，"當年那個要去復旦讀書的女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句話讓林雨薇的臉色微微一變。

二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一切都歷歷在目。

01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林雨薇的聲音有些顫抖。

李建國冷笑一聲："我還想問你是什么意思。1998年，你不是說要去復旦讀研究生嗎？怎么現在卻出現在這里？"

"我..."林雨薇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不定。

"你什么？"李建國步步逼近，"當年你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我考的學校太差配不上你。現在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人。

"李建國，你能不能小聲點？"林雨薇環顧四周，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小聲點？"李建國的聲音更大了，"當年你跟我分手的時候可沒要求小聲點！"

林雨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都是成年人，能不能理性一點？"

"理性？"李建國苦笑，"林雨薇，你知道這二十五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我..."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李建國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只知道去追求你的前途，去過你的好日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林雨薇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李建國瞪著她，"你倒是說說看，是什么樣？"

林雨薇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兩位，麻煩配合一下工作，其他人員還在等著辦手續。"

李建國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座位。

林雨薇也默默地坐到了一邊，開始填寫自己的表格。

但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依然緊張，仿佛空氣都要凝固了。

李建國一邊填表，一邊偷偷觀察著林雨薇。

二十五年了，她的容貌變化并不大，反而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只是那雙曾經清澈的眼睛，現在卻透著一種他看不懂的深沉。

02

填完表格，李建國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那是1998年7月的一個晚上，悶熱的夏夜里蟬鳴陣陣。

李建國和林雨薇坐在大學校園的石階上，林雨薇手里拿著剛收到的錄取通知書。

"建國，我考上復旦的研究生了。"林雨薇的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真的嗎？太好了！"李建國激動地抱住了她，"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

但是林雨薇卻沒有李建國想象中的那么開心，她輕輕推開了他："建國，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么？"李建國有些不解。

"關于我們的未來。"林雨薇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李建國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雨薇，你想說什么？"

"我要去上海讀書，三年的研究生。"林雨薇低著頭，"而你..."

"我怎么了？"

"你只考上了本地的普通大學。"林雨薇抬起頭看著他，"建國，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李建國的心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分手吧。"林雨薇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了李建國的耳朵里。

"為什么？"李建國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就因為我考的學校不如你？"

"不只是這個。"林雨薇站起身來，"建國，你想想，三年后我從復旦畢業，會進入什么樣的單位，會過什么樣的生活。而你呢？"

"我..."李建國啞口無言。

"我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與其將來痛苦，不如現在就分開。"林雨薇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雨薇，你不能這樣。"李建國站起來想要抓住她的手，"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林雨薇甩開了他的手，"建國，現實一點吧。愛情不能當飯吃。"

"所以在你心里，前途比我們的感情更重要？"李建國的聲音里帶著憤怒。

"是的。"林雨薇沒有絲毫猶豫，"建國，你應該理解我。"

"我理解你？"李建國苦笑，"我理解你為了前途可以拋棄一切？"

"你說話注意點。"林雨薇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說話注意點？那你做事的時候怎么不注意點？"李建國越說越激動，"林雨薇，我算是看清你了！"

"隨你怎么說。"林雨薇轉身就走，"反正我已經決定了。"

"林雨薇！"李建國在后面喊道，"你會后悔的！"

林雨薇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李建國一個人站在夜色中。

03

想到這里，李建國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第二天，李建國就去了征兵辦。

"你確定要當兵？"征兵干部看著李建國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你可是大學生啊，為什么不去讀書？"

"我想當兵。"李建國的語氣很堅決，"我想去最艱苦的地方。"

"最艱苦的地方？"征兵干部有些意外，"小伙子，你想清楚了，當兵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想清楚了。"李建國點點頭，"請把我分配到邊防部隊。"

就這樣，李建國告別了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踏上了前往邊疆的列車。

新兵訓練的日子是辛苦的，但李建國從來沒有后悔過。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偶爾會想起林雨薇，想起她說的那句"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要讓你看看，我能成為什么樣的人。"李建國對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暗暗發誓。

憑借著這股不服輸的勁頭，李建國在部隊里表現得異常優秀。新兵訓練結束后，他被分配到了條件最艱苦的邊防哨所。

哨所的生活確實艱苦，但李建國適應得很快。白天訓練執勤，晚上刻苦學習，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三年后，李建國從士兵提拔為班長。

五年后，他成為了排長。

十年后，他已經是連長了。

"小李，你考慮過找個對象嗎？"營長關心地問道，"你也不小了，該考慮個人問題了。"

"報告營長，我暫時沒有這個計劃。"李建國回答得很干脆。

"為什么？是不是心里還有人？"營長是個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李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營長，我想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工作重要，但生活也很重要啊。"營長拍拍他的肩膀，"不能因為過去的事情影響現在的生活。"

但李建國心里清楚，有些傷痛不是時間能夠抹平的。每當有人提起感情問題，他總是會想起林雨薇，想起那個讓他心碎的夜晚。

十五年后，李建國已經是營長了。二十年后，他成為了團長。

在同期的戰友中，李建國的軍旅生涯可以說是非常成功的。他參與過多次重要任務，獲得過不少榮譽，在部隊里有著很高的聲望。

04

回到現實中，李建國發現林雨薇已經填完了表格。

"雨薇。"他叫了一聲。

"嗯？"林雨薇抬起頭。

"你這些年都在做什么？"

林雨薇猶豫了一下："工作。"

"什么工作？"

"普通的工作。"林雨薇的回答很模糊。

李建國總覺得她在隱瞞什么，但一時間又想不出是什么。

這時，安置辦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兩位的手續都辦好了，你們都被分配到同一個單位，真是巧呢。"

"同一個單位？"李建國有些意外。

"是的，都是我們這里的重點安置對象。"工作人員笑著說道。

李建國看向林雨薇，發現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05

第一天上班，李建國比平時早到了半小時。讓他意外的是，林雨薇竟然比他更早。

"你來得這么早？"李建國有些意外。

"習慣了。"林雨薇頭也不抬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接下來幾天的工作中，李建國發現了一些讓他困惑的地方。

林雨薇處理文件的速度很快，而且條理性很強。她對各種規章制度似乎也很熟悉，經常能夠提出一些很專業的建議。

比如，她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每天都是同一個時間到單位，同一個時間離開。

比如，她很少和其他同事閑聊，總是專注于自己的工作。

比如，她偶爾會表現出一種很強的原則性，這種特質讓人印象深刻。

最讓李建國在意的是，有一次他無意中看到林雨薇的手腕上有一個小疤痕。

"雨薇。"有一天，李建國忍不住問道，"你手上的疤是怎么來的？"

林雨薇下意識地拉了拉袖子："以前不小心弄的。"

"什么時候的事？"

"很久以前了。"林雨薇的回答依然很模糊。

但李建國注意到，當他提到這個疤痕時，林雨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

工作一周后，李建國決定找個機會和林雨薇好好談談。

"雨薇，我們聊聊吧。"

"聊什么？"林雨薇沒有抬頭。

"聊聊這些年的經歷。"李建國說道，"我想知道，你這些年都經歷了什么。"

"有什么好聊的？"林雨薇終于抬起頭，"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可是我很好奇。你當年不是要去復旦讀書嗎？后來怎么樣了？"

"讀完了。"林雨薇的回答很簡短。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林雨薇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建國，有些事情不需要問得太清楚。"

"為什么？"

"因為知道了也沒有什么意義。"

李建國總覺得林雨薇在隱瞞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李建國正要繼續追問，這時安置辦的工作人員突然走了過來。

"林副團長，您的軍裝要不要保留一套作紀念？"工作人員恭敬地問道。

"副團長？"李建國愣住了。

工作人員看了看李建國，又看了看林雨薇，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咦，你們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嗎？"

"什么身份？"李建國感到一陣眩暈。

"林副團長和李團長你們，都是從邊防部隊轉業的啊。"工作人員解釋道，"而且你們的服役時間幾乎一樣，都是二十五年。"

李建國看向林雨薇手中的轉業證，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她的軍銜和服役年限。

二十五年，邊防部隊，副團級。

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履歷。

李建國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1998年8月，林雨薇應該去復旦報到的那個月，如果她沒有去上學，那她去了哪里？

而現在，這個答案就擺在他面前。

二十五年來，他們竟然一直在同一片天空下服役。

而那個讓他痛苦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分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