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李志遠,我要和你離婚。"
趙婉秋把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放在餐桌上,眼神堅決得像刀子一樣。
我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6歲的兒子小安還在專心吃飯,不知道天要塌了。
"我考上清華了,我要去讀書,要重新開始我的人生。"她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婉秋,你說什么?"
"我說得很清楚,我要離婚。"她看著我,"志遠,你只有初中文化,我們本來就不合適。現(xiàn)在我要去清華讀書,以后我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但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瘋狂的決定——我要主動給她七套房子。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包括我最好的朋友老韓。
可是十年后,我笑了。
01
那是一個普通的秋日黃昏,我照常從工地回家,滿身的泥土和汗水。
推開門,就聞到了飯菜香。趙婉秋正在廚房忙碌,小安坐在客廳里畫畫。
這樣平凡的日子,我過了八年,以為還會過一輩子。
"爸爸回來了!"小安丟下畫筆撲向我,我連忙避開,"別碰爸爸,身上臟。"
"去洗手吃飯吧。"婉秋從廚房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但我當時沒在意。
洗完手坐下,我夾了一筷子她做的紅燒肉:"還是你做的菜香,工地上那些菜根本沒法吃。"
"志遠。"婉秋突然開口,聲音有些緊張。
"嗯?"我抬起頭看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書房拿出一個信封:"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那是一個印著清華大學字樣的信封,我當時還挺高興:"是不是你考試的結果出來了?考上了吧?我就說你這么聰明,肯定沒問題。"
小安也興奮地拍手:"媽媽要去大學讀書了!媽媽最厲害了!"
但婉秋的臉上沒有笑容,她把錄取通知書攤開在桌上:"是的,我考上了。"
"那太好了!"我真心為她高興,"等你畢業(yè)回來,咱們家就有大學生了,小安也有榜樣了。"
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志遠,我要和你離婚。"
筷子從我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小安停止了吃飯,疑惑地看著我們。
"你...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要和你離婚。"她重復了一遍,語氣更加堅決,"我要去北京讀書,我要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我愣愣地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這個女人,這個和我同床共枕八年的女人,她在說什么?
"婉秋,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考上大學是好事,你去讀書,我支持你。等你畢業(yè)了,我們..."
"不,你不明白。"她打斷我,"李志遠,你只有初中文化,我現(xiàn)在是清華大學的學生。你覺得我們還合適嗎?"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是的,我只有初中文化,這是事實。但是這八年來,我從來沒覺得這是問題。我愛她,她也說愛我,我們有了孩子,有了家。
"媽媽,你要去哪里?"小安終于開口了,小小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婉秋看了兒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堅硬起來:"小安,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讀書。"
"那什么時候回來?"
"不...不知道。"
我看著妻子,努力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是沒有。她是認真的,她真的要和我離婚。
"為什么?"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因為我文化不高?可是這八年來,我對你不好嗎?我每天起早貪黑工作,就是為了讓你和小安過好日子。我..."
"志遠,你是個好人,真的。"她的語氣軟化了一些,"但是我們不合適。你看看你的朋友,哪個不是和你一樣的人?你看看我的同事,哪個不是老師?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是我們相愛過啊!"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摹?/p>
小安被嚇到了,開始哭起來。婉秋過去抱住兒子:"小安別哭,爸爸媽媽沒有吵架。"
但是我們就是在吵架,而且是我從來沒想過會發(fā)生的那種吵架。
"那小安怎么辦?"我問。
"小安跟著你。"她說得很快,仿佛早就想好了,"我不適合帶孩子,我要專心讀書。"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不僅要拋棄我,還要拋棄自己的孩子?
"趙婉秋,你還是人嗎?"我終于爆發(fā)了,"小安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兒子!"
"我知道他是我兒子!"她也提高了聲音,"但是我有我的人生!我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放棄我的前途!"
小安哭得更厲害了,我趕緊把他抱在懷里:"小安別怕,有爸爸在。"
婉秋看著我們父子,眼中有一絲不忍,但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她是認真的,她真的要離開我們。
02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小安哭著睡著了,婉秋回了娘家,整個房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坐在客廳里抽煙,一支接一支。八年的回憶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播放。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是1972年,我22歲,剛從建筑隊回來,在縣城的一個工地上干活。她是中學的老師,那天路過工地,被腳手架上掉下來的木板砸到了頭。
我正好在附近,立刻跑過去扶她:"姑娘,你沒事吧?"
她捂著頭,血從指縫里滲出來:"好像...好像有點疼。"
我二話不說背起她就往醫(yī)院跑。在醫(yī)院里,醫(yī)生給她包扎傷口的時候,她一直握著我的手:"謝謝你,如果不是你..."
"別說這些。"我憨憨地笑,"舉手之勞。"
包扎完傷口,我要走,她叫住我:"你叫什么名字?"
"李志遠。"
"我叫趙婉秋,謝謝你救了我。"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
后來她主動找我,說要請我吃飯報答救命之恩。我說不用,她說必須要。我們就在縣城唯一的飯店里吃了一頓飯。
那時候的她多美啊,齊肩短發(fā),眼睛清澈得像山泉水。她說話的時候,我總是聽得入神,即使聽不懂她說的那些文縐縐的詞。
"你為什么選擇干建筑?"她問我。
"我爸說,男人要有一技之長,蓋房子是永遠不會失業(yè)的活。"我老實回答。
"那你有什么夢想嗎?"
夢想?我從來沒想過這個詞。我的夢想就是能娶到媳婦,生個孩子,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
但是我不敢這么說,怕她笑話我沒出息。
"我想...想有自己的建筑隊,不用給別人打工。"
她點點頭:"有理想是好事。"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交往。那時候的交往很純潔,就是偶爾見面聊天,散步。她會給我講書里的故事,我會給她講工地上的趣事。
她說她喜歡我的踏實,我說我喜歡她的聰明。
1974年,我們結婚了。婚禮很簡單,就在我家的小院子里擺了幾桌酒席。她穿著紅色的外套,笑得很甜。
"以后我們要好好過日子。"她拉著我的手說。
"一定的。"我用力點頭。
1976年,小安出生了。看著那個皺巴巴的小人兒,我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婉秋虛弱地躺在床上,但眼里全是母性的光輝。
"我們的兒子。"她說。
"我們的兒子。"我重復,心里滿得要溢出來。
那幾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我的建筑隊慢慢有了起色,接的活越來越多,錢也賺得不少。婉秋在中學教書,工作穩(wěn)定。小安聰明伶俐,會叫爸爸媽媽了。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了呢?
我想起來了,大概是從1980年開始。那年國家恢復了高考,她開始說要提升自己,要考大學。
"志遠,你說我考大學怎么樣?"她問我。
"挺好的啊,你這么聰明,肯定能考上。"我支持她。
"那我考上了,你不會覺得我們不般配嗎?"
"怎么會?我媳婦有出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是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她問這話,是不是已經(jīng)在計劃今天的事了?
我想起這兩年她對我越來越冷淡。她不再愿意聽我講工地上的事,說那些都是粗俗的話題。她不再夸我做的菜好吃,說我做菜沒有技術含量。她甚至開始嫌棄我的朋友。
"老韓他們就知道喝酒吹牛,一點文化都沒有。"她這樣評價我的兄弟們。
"老韓人挺好的啊,上次小安生病,他半夜陪我們?nèi)メt(yī)院。"我為朋友辯護。
"好是好,但是層次不一樣。"
層次。她開始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和我的朋友。
我還記得去年她同事聚會,我去接她回家。她的同事們都很熱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看我的眼神有些...怎么說呢,就像在看一個外人。
"這就是你老公啊,搞建筑的。"一個女老師說。
"是的。"婉秋的回答很簡短。
回家路上,我問她:"你同事們?nèi)送玫摹?
"嗯。"她只是嗯了一聲。
"她們都是大學畢業(yè)的吧?"
"是的。"
"怪不得說話都那么有文化。我聽著都覺得自己像個粗人。"我開玩笑說。
但她沒有笑,而是認真地看著我:"志遠,你有沒有想過提升一下自己?"
"怎么提升?"
"比如讀書,學點文化。"
我搖搖頭:"我這個年紀了,腦子都不好使了。再說我每天工作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讀書。"
她沒再說什么,但我能感覺到她失望了。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她不是突然變心的,她是早就對我失望了。今天的離婚,只是她等待已久的一個機會。
我又點了一支煙,房間里煙霧繚繞。我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我只是覺得胸口堵得慌,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那里。
明天她肯定還會來談離婚的事。我該怎么辦?我還能挽回她嗎?
03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老韓的電話。
"志遠,聽說婉秋要和你離婚?"他的聲音里滿是不敢置信。
我嘆了口氣:"消息傳得真快。"
"這是真的?"
"是真的。"我有些無力,"她考上清華了,覺得我們不合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老韓爆發(fā)了:"她瘋了嗎?你們結婚八年了,還有孩子!她怎么能說離就離?"
"別激動,這是我們家的事。"
"什么你們家的事?我看著你們從認識到結婚到生孩子,婉秋就像我妹妹一樣!她現(xiàn)在要拆散這個家,我能不管嗎?"
老韓說著說著就要過來,我攔住他:"你別來了,讓我自己處理。"
"不行,我必須得勸勸她。這女人是被讀書讀糊涂了!"
掛了電話,我心里更亂了。我知道老韓是為我好,但這種事情,外人說什么都沒用。
上午十點,婉秋回來了。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頭發(fā)也重新梳過,看起來神清氣爽,完全不像一個要離婚的女人。
"小安呢?"她問。
"在睡覺。昨晚哭累了。"我的語氣有些冷。
她臉上閃過一絲內(nèi)疚,但很快又恢復了堅決:"志遠,我們談談吧。"
"談什么?你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嗎?"
"關于離婚的具體安排。"她拿出一張紙,"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房子歸你,孩子歸你,我不要任何財產(chǎn)。"
我看著那張紙,上面寫著她的想法。字跡工整,條理清晰,就像她批改學生作業(yè)一樣。
"你想得倒挺周到。"我苦笑,"不要任何財產(chǎn)?你拿什么在北京生活?"
"我有手有腳,能養(yǎng)活自己。"
"趙婉秋,你別裝了行嗎?"我終于忍不住了,"你就是嫌棄我沒文化,嫌棄我們這個家配不上你的身份!"
"我沒有嫌棄..."
"沒有嫌棄?那你為什么要離婚?就因為考上大學了?"我站起來,"如果真的只是想讀書,你可以去讀啊,我支持你!但是你為什么一定要離婚?"
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半天才說:"我們...我們確實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我對你不好嗎?我對小安不好嗎?"
"你對我很好,對小安也很好。但是..."她停頓了一下,"但是我們的世界不一樣。你的朋友,你的話題,你的生活方式,都和我想要的不一樣。"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
"我想要的是...是有文化的生活。我想和有知識的人交流,我想談論文學、藝術、哲學,而不是每天聽你們討論哪個工地的工資高,哪個老板好說話。"
她的話像一根根針扎在我心上。是的,我和我的朋友們確實只會談論這些。我們沒有文化,我們不懂文學藝術,我們就是一群粗人。
"那小安呢?"我問,"他也是粗人的孩子,你也不要了?"
她的臉色變了:"小安...小安跟著你會更好。我要去北京讀書,沒法照顧他。"
"說白了,你就是覺得我們拖累你了!"
"不是拖累,是...是不合適。"她重復著這句話。
正在這時,小安從房間里跑出來,睡眼惺忪地叫:"媽媽,你回來了?"
婉秋看到兒子,眼圈一下子紅了。她蹲下來抱住小安:"小安,昨晚睡得好嗎?"
"媽媽,你昨天為什么哭?是不是爸爸欺負你了?"小安天真地問。
"沒有,爸爸沒有欺負媽媽。"婉秋努力笑著,"媽媽只是...只是有點累。"
"那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婉秋點點頭:"媽媽要去讀書。"
"那我也去!"小安興奮地說,"我也要和媽媽一起讀書!"
"小安..."婉秋的聲音有些哽咽,"小安要和爸爸在家,媽媽一個人去就行了。"
"為什么?我不要和媽媽分開!"小安開始哭,"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看著兒子哭,我的心都要碎了。這個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媽媽要走了,他舍不得。
"小安,聽話。"我把兒子抱過來,"爸爸陪著你。"
"我不要!我要媽媽!"小安掙扎著要去找婉秋。
婉秋轉(zhuǎn)過身,我看到她在擦眼淚。
就在這時,老韓推門進來了。他看看我們?nèi)齻€,臉色陰沉得可怕。
"趙婉秋,你真的要離婚?"他開門見山。
"韓大哥。"婉秋站起來,"這是我們家的事。"
"家事?"老韓冷笑,"你們兩口子的事就是家事,但小安怎么辦?他才六歲!"
"小安跟著志遠..."
"你還是他媽!"老韓打斷她,"你是他媽,你怎么能說走就走?"
"我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老韓逼近她,"考上大學了就了不起了?就可以拋夫棄子了?"
"我沒有拋夫棄子,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嫌棄志遠沒文化?"老韓的聲音越來越大,"趙婉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志遠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沒數(shù)嗎?"
"韓大哥,你別說了。"我攔住老韓。
"我不說?我憋不住!"老韓指著婉秋,"這八年來,志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他每天起早貪黑工作,就是為了讓你和小安過好日子!他把賺的錢都交給你,自己舍不得買件新衣服!"
"我知道他對我好..."
"知道還要離婚?"老韓氣得臉都紅了,"趙婉秋,我算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是個好女人,沒想到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你別這么說她。"我還是為婉秋辯護。
"我怎么不能這么說?"老韓看著我,"志遠,你太老實了!她都要和你離婚了,你還護著她!"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非常緊張。小安被嚇壞了,躲在我身后不敢出聲。
婉秋臉色蒼白,但還是堅持說:"韓大哥,我知道你是為志遠好,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和志遠確實不合適,繼續(xù)在一起對誰都不好。"
"不合適?"老韓冷笑,"那當初你為什么要嫁給他?那時候怎么不說不合適?"
"那時候..."婉秋語塞。
"那時候你覺得志遠是個好人,對吧?現(xiàn)在考上大學了,就覺得人家配不上你了?"老韓一針見血。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小安的抽泣聲。
最后,還是我打破了沉默:"老韓,你先回去吧。"
"志遠..."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
老韓看看我,又看看婉秋,最后無奈地搖搖頭:"行,我走。但是趙婉秋,你最好想清楚了。錯過了志遠這樣的好男人,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說完,他摔門而去。
04
老韓走后,房間里更加安靜了。小安已經(jīng)不哭了,但還是緊緊抱著我的腿。
我看著婉秋,心里突然下了一個決定。
"婉秋,既然你鐵了心要離婚,那我們就離吧。"我平靜地說。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你...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有用嗎?"我苦笑,"你心意已決,我再怎么挽留也沒用。"
"志遠..."她的聲音里有一絲意外。
"但是我有個條件。"我繼續(xù)說。
"什么條件?"
"我要給你一些東西。"
她疑惑地看著我:"給我什么?我說了,我什么都不要。"
"不,你必須要。"我的語氣很堅決,"我要給你七套房子。"
"什么?"她瞪大眼睛,"七套房子?"
"對,七套房子。"我點點頭,"這是我的條件,你必須接受。"
"志遠,你瘋了嗎?"她急忙擺手,"我怎么能要你的房子?"
"這不是給你的,這是我給自己買的心安。"我站起來,"趙婉秋,我們結婚八年,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就用這七套房子來補償。"
"你沒有對不起我..."
"我有。"我打斷她,"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就是,我沒有文化,配不上你。這七套房子,就當是我這八年來耽誤了你的青春的賠償。"
小安不明白我們在說什么,只是抬頭看著我:"爸爸,什么是房子?"
"房子就是...就是給媽媽的禮物。"我摸摸兒子的頭。
婉秋完全傻眼了:"志遠,你冷靜一點。七套房子,那是你大半的家產(chǎn)!"
"我知道。"我很平靜,"但這是我的決定。"
"可是這些房子..."
"這些房子怎么了?"我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這些房子不值錢?"
她啞口無言。確實,這七套房子都是我這幾年陸續(xù)買的,有的在縣城東邊,有的在西邊,位置都不太好。當時手頭有點錢就買了,她還嫌我亂花錢,說都是些破地方的破房子。
這些房子確實不值什么錢,有的還是很舊的房子。但加起來也花了我不少錢,至少是我這幾年攢下的積蓄。
"志遠,我真的不能要。"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必須要。"我的態(tài)度很堅決,"這是我離婚的條件。如果你不要這些房子,我就不同意離婚。"
"你這是何苦呢?"她的眼里有了淚水,"我已經(jīng)傷害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愛過你。"我看著她,"趙婉秋,我是真的愛過你。雖然你現(xiàn)在要離開我,但我不能讓你什么都沒有就走。"
她哭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志遠,你這樣讓我更難受。"
"難受就對了。"我轉(zhuǎn)過身,"你傷害了我,也應該讓你難受一下。"
小安看到媽媽哭,也開始哭:"媽媽,你別哭。小安給你吹吹。"
看著兒子懂事的樣子,我的心又疼了一下。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父母離婚的痛苦。
"志遠,我們再商量商量吧。"婉秋擦掉眼淚,"這七套房子太多了。"
"不多。"我搖搖頭,"我李志遠這輩子就做這一件慷慨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我打斷她,"要么拿著這七套房子離婚,要么就不離婚。你選擇吧。"
她愣愣地看著我,半天沒說話。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離婚,但又覺得拿我的房子心里過意不去。
"這些房子,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她最終問道。
"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xù)。"我說,"先把房子過戶給你,然后我們?nèi)ッ裾洲k離婚證。"
"這么急?"
"早死早超生。"我冷冷地說,"既然要離,就快點離。拖著對誰都不好。"
她點點頭:"那...那好吧。"
"媽媽,你真的要走嗎?"小安突然問。
婉秋蹲下來抱住兒子:"小安,媽媽要去讀書。等媽媽學成回來,再來看你好不好?"
"那要多久?"
"四年。"她說,"四年后媽媽就回來了。"
"四年是多久?"小安不懂。
"就是...就是很久很久。"婉秋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我會長大的。"小安天真地說,"我要快快長大,等媽媽回來。"
聽到這話,我的眼圈也紅了。這個孩子,他還不明白,他媽媽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當天下午,我去找了律師。律師聽了我的想法,也覺得不可思議。
"李先生,您確定要把七套房子都給前妻?"律師再次確認。
"確定。"我點點頭。
"可是這些房子也不便宜,您這樣做..."
"這是我的決定。"我說,"你只管幫我辦手續(xù)就行。"
"那好吧。"律師無奈地搖搖頭,"我們明天就去房管局辦理過戶手續(xù)。"
晚上,我坐在小安的床邊,看著他睡覺。這個孩子長得像他媽媽,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得像山泉水。
"爸爸,媽媽走了以后,我們還是一家人嗎?"他突然睜開眼睛問我。
我愣了一下:"小安,你怎么還沒睡?"
"我睡不著。"他坐起來,"爸爸,我聽懂了,媽媽要和別的叔叔結婚對不對?"
"不是的,小安。"我連忙搖頭,"媽媽沒有要和別的叔叔結婚,媽媽只是要去讀書。"
"那媽媽還愛我們嗎?"
這個問題把我問住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媽媽當然愛我們。"我最終說,"只是媽媽有她的事情要做。"
"那我們也愛媽媽嗎?"
"當然愛。"我毫不猶豫地說,"不管什么時候,我們都愛媽媽。"
"那就好。"小安放心地躺下,"爸爸,我要做個好孩子,等媽媽回來的時候,我要讓她看到我很乖。"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05
第二天上午,我們?nèi)チ朔抗芫帧?/p>
律師已經(jīng)把所有的手續(xù)都準備好了,七套房子的房產(chǎn)證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
工作人員看著這些房產(chǎn)證,又看看我們,臉上明顯寫著疑惑。一個男人主動把七套房子過戶給要離婚的妻子,這種事他們估計也沒見過幾次。
"李先生,您確定要把這些房產(chǎn)全部過戶給趙女士?"工作人員再次確認。
"確定。"我簽下自己的名字。
"那這位女士需要支付任何費用嗎?"
"不需要,是贈與。"
婉秋坐在旁邊,臉色復雜。她時不時看看我,又看看那些房產(chǎn)證,似乎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志遠,你真的想好了?"她最后一次問我。
"想好了。"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填表。
"這七套房子..."她頓了頓,"真的都不值什么錢嗎?"
我抬起頭看她:"怎么,你嫌少?"
"不是,我是覺得你這樣做太不值得了。"
"值得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我繼續(xù)填表,"你只管收著就行。"
其實,這七套房子確實不值什么大錢。都是縣城里的老房子或者遠一點的新房子。我買的時候,每套房子都不貴,加起來也就是我這幾年的積蓄。
半個小時后,所有手續(xù)都辦好了。
"李先生,所有手續(xù)都辦好了。"工作人員把新的房產(chǎn)證遞給婉秋,"從現(xiàn)在開始,這七套房產(chǎn)的所有人就是趙女士了。"
婉秋接過房產(chǎn)證,手有些顫抖。七本紅色的房產(chǎn)證,代表著我這幾年的全部積蓄。
"謝謝你,志遠。"她的聲音很輕。
我沒有回答,只是站起來準備走。
"爸爸,這些是什么?"小安指著房產(chǎn)證問。
"這些是給媽媽的禮物。"我抱起兒子,"媽媽拿著這些禮物去讀書,以后就不會餓肚子了。"
"那媽媽會高興嗎?"
"會的。"我看了婉秋一眼,"媽媽會很高興的。"
從房管局出來,我們直接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里人不多,辦離婚的更少。工作人員看了我們的材料,又問了一些例行的問題。
"李先生,您確定要離婚嗎?"
"確定。"
"趙女士呢?"
"確定。"婉秋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孩子的撫養(yǎng)權歸誰?"
"歸我。"我說。
"撫養(yǎng)費..."
"不要撫養(yǎng)費。"我打斷工作人員,"我能養(yǎng)得起兒子。"
工作人員點點頭,繼續(xù)問:"那財產(chǎn)分割方面..."
"沒有財產(chǎn)分割。"我說,"房子我都給她了。"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
半個小時后,我們拿到了離婚證。兩本紅色的小冊子,宣告了我們八年婚姻的結束。
走出民政局,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一些。雖然心里還是難受,但至少不用再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了。
"志遠。"婉秋叫住我。
我回過頭:"還有什么事?"
"我...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她的眼圈又紅了。
"不用。"我搖搖頭,"這是你的選擇,沒什么對不起的。"
"可是我..."
"婉秋。"我打斷她,"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就不要再說這些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日子要過。"
她點點頭,然后蹲下來抱住小安:"小安,媽媽要走了。你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看我?"小安問。
"等媽媽畢業(yè)了就回來看你。"她親了親兒子的臉,"小安要快快長大,等媽媽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一個更棒的小安。"
"嗯,我會的。"小安乖巧地點頭。
婉秋站起來,最后看了我一眼:"志遠,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我淡淡地說。
她轉(zhuǎn)身走了,背影有些匆忙,像是在逃避什么。我抱著小安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遠。
"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小安問。
"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也許很久很久以后吧。"
"那我們現(xiàn)在回家嗎?"
"回家。"我點點頭,"我們回家。"
06
辦完離婚手續(xù),我?guī)е“不氐郊摇@享n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我們回來,他立刻迎上來:"怎么樣?真的離了?"
"離了。"我把離婚證遞給他看。
老韓接過來看了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真的走了?"
"走了。"我開門進屋,"說是下午的火車去北京。"
"那孩子怎么辦?"
"跟著我。"我把小安放下,"小安,去房間玩一會兒,爸爸和韓叔叔說話。"
小安乖巧地跑進房間,老韓這才問:"你真的把七套房子都給她了?"
"給了。"我點點頭,"剛剛辦完過戶手續(xù)。"
"你瘋了嗎?"老韓氣得直跺腳,"那可是你大半的家產(chǎn)!"
"就是一些破房子,不值什么錢。"我倒了兩杯水,"你別激動了。"
"不值錢?"老韓瞪著眼睛,"志遠,那七套房子加起來至少值七八千塊錢!你就這么白白給了她?"
"給了就給了。"我喝了口水,"反正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那么多房子。"
"可是你還有兒子啊!"老韓急得不行,"小安將來要娶媳婦,要買房,你怎么辦?"
"小安還小,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老韓看我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更加生氣:"李志遠,我算是服了你了!別人離婚都是爭財產(chǎn),你倒好,主動把財產(chǎn)送人!"
"我有我的想法。"我淡淡地說。
"什么想法?"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外。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婉秋要走,我就讓她走得心安理得一些。這七套房子,就當是我們八年夫妻的一個結束。
"志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挽回她?"老韓突然問。
"不是。"我搖搖頭,"她心意已決,我挽回不了。"
"那你為什么要給她房子?"
"因為..."我想了想,"因為我不想欠她的。"
"欠她的?"老韓更糊涂了,"你欠她什么了?"
"我欠她的太多了。"我嘆了口氣,"八年來,她跟著我吃了不少苦。現(xiàn)在她要重新開始,我不能讓她兩手空空地走。"
"可是她要離開你啊!"
"正因為她要離開,我才更應該給她一些東西。"我看著老韓,"老韓,你不明白。有些時候,大方一點,對大家都好。"
老韓無奈地搖搖頭:"我真是服了你了。這世上就沒有你這樣的傻子。"
"也許我確實是個傻子。"我苦笑,"但我愿意做這樣的傻子。"
下午三點,婉秋來取她的行李。她的東西不多,就是一些衣服和書籍。
"這些書我不要了。"她指著書架上的一些書,"小安將來可能用得著。"
"好。"我?guī)退帐靶欣睢?/p>
小安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問:"媽媽,這個也要帶走嗎?"
"這個不要。"婉秋摸摸兒子的頭,"這個留給小安。"
"那媽媽帶什么?"
"媽媽帶一些必須的東西就夠了。"
收拾完行李,婉秋坐下來,看著這個她生活了八年的家。
"志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問。
"繼續(xù)干我的老本行。"我說,"把公司做大一點,給小安創(chuàng)造更好的條件。"
"你會再婚嗎?"
"不知道。"我如實回答,"也許會,也許不會。"
她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四點鐘,老韓開車來送她去火車站。我沒有去,只是在門口送她。
"小安,媽媽走了。"她最后一次抱住兒子,"你要聽爸爸的話,要好好學習,知道嗎?"
"媽媽,我會的。"小安哭著說,"媽媽要早點回來看我。"
"嗯,媽媽會的。"她親了親兒子,然后站起來看著我,"志遠,謝謝你。"
"不用謝。"我平靜地說,"一路順風。"
她提起行李箱,跟著老韓走了。我抱著小安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慢慢遠去。
"爸爸,媽媽真的會回來嗎?"小安問。
"會的。"我說,雖然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我們等她。"
"嗯,我們等她。"
車子拐過街角,消失在視線里。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和小安就真的只剩下彼此了。
晚上,我給小安做了他最愛吃的雞蛋面。
"爸爸,你做的面條好吃。"小安邊吃邊說,"比媽媽做的還好吃。"
"是嗎?"我笑了笑,"那以后爸爸天天給你做。"
"好。"小安高興地點頭,"爸爸,我們以后就是男子漢了對不對?"
"對,我們是男子漢。"我摸摸他的頭,"男子漢要堅強,不能隨便哭鼻子。"
"嗯,我是男子漢,我不哭。"
看著兒子懂事的樣子,我心里既欣慰又心疼。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這些。
吃完飯,我陪小安看了會兒小人書,然后哄他睡覺。
"爸爸,你會不會也離開我?"小安突然問。
"不會。"我堅定地說,"爸爸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就好。"小安安心地閉上眼睛,"爸爸,我愛你。"
"我也愛你,小安。"
等小安睡著后,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房子里安靜得可怕,只能聽到鐘表的滴答聲。
我想起婉秋,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火車上了。一個女人,拿著七套房子的房產(chǎn)證,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后悔,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想起我們。但我知道,這是她的選擇,我必須尊重。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書房翻出了一個抽屜。
那個小本子靜靜地躺在抽屜最深處。
我拿起它,翻到最后一頁。上面有一行我今天剛寫下的字,墨跡還沒有完全干透。
就是在民政局門口,婉秋轉(zhuǎn)身要走的那一刻,我掏出這個本子寫下的那行字。
當時所有人都被我那個舉動嚇到了——6歲的小安哭得撕心裂肺,婉秋抱著房產(chǎn)證手都在發(fā)抖,連路過的行人都在看我這個"傻子"。
"志遠,你在干什么?"婉秋當時問我。
我記得自己抬起頭時,臉上露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種胸有成竹,又帶著詭異的笑容。
"沒什么,只是...記個賬而已。"我這樣回答她。
小安哭著問:"爸爸,你寫的什么?"
我把本子塞進懷里:"這是一個秘密,連爸爸都不能說的秘密。"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書房翻出了一個抽屜。
那個小本子靜靜地躺在抽屜最深處。
我拿起它,翻到最后一頁。上面有一行我今天剛寫下的字,墨跡還沒有完全干透。
就是在民政局門口,婉秋轉(zhuǎn)身要走的那一刻,我掏出這個本子寫下的那行字。
當時所有人都被我那個舉動嚇到了——6歲的小安哭得撕心裂肺,婉秋抱著房產(chǎn)證手都在發(fā)抖,連路過的行人都在看我這個"傻子"。
"志遠,你在干什么?"婉秋當時問我。
我記得自己抬起頭時,臉上露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種胸有成竹,又帶著詭異的笑容。
"沒什么,只是...記個賬而已。"我這樣回答她。
小安哭著問:"爸爸,你寫的什么?"
我把本子塞進懷里:"這是一個秘密,連爸爸都不能說的秘密。"
現(xiàn)在,我重新翻開這個本子,看著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跡。
那個本子里,記錄著一個讓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計劃。
而今天,我剛剛寫下了計劃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