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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你還記得我嗎?"
火車站的嘈雜聲中,這個聲音如雷擊般讓我渾身僵硬。
我緩緩轉身,看到了那張五年來無數(shù)次在夢中出現(xiàn)的臉。
"梁...梁麗娟?"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穿著樸素的衣服,神情憔悴,與當年光鮮亮麗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我有話想對你說。"她的聲音很小,似乎帶著愧疚。
01
1997年的春天,我在縣城的建材市場干活。
那時候我剛滿二十歲,推著小推車在街上穿梭。
轉過街角的時候,我差點撞到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姑娘。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停下車子道歉。
姑娘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眼睛很大很亮。
"沒關系的。"她輕聲說道,聲音像山泉水一樣清澈。
"我叫張明遠。"我緊張地說道。
"我叫梁麗娟。"她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從那天起,我總是找借口路過紡織廠。
直到有一天,她主動跟我打招呼。
"張明遠,你每天都從這里過嗎?"梁麗娟問我。
"嗯,送貨的路上。"我尷尬地撓了撓頭。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鼓起勇氣提議道。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從那以后,送梁麗娟回家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
我們漸漸熟悉起來,她會跟我分享廠里的趣事。
有時候她還會從家里拿出一些小點心給我吃。
那年夏天,縣里的老李結婚,請了我們這些年輕人去喝喜酒。
婚禮現(xiàn)場很熱鬧,我特意買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梁麗娟穿著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看起來特別清純。
"你今天很帥。"她偷偷對我說道。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你也很漂亮。"
酒席散了以后,我推著自行車,梁麗娟坐在后座上。
"明遠,你說我們以后會怎么樣?"她突然問道。
我停下車子,轉身看著她:"你想怎么樣?"
"我想和你一直這樣下去。"她的聲音很輕。
我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麗娟,做我女朋友好嗎?"
她點了點頭,臉紅得像夕陽。
整個夏天,我們形影不離。
我用攢了半年的錢給她買了一條銀手鐲。
"太貴了,我不能要。"梁麗娟推辭道。
"不貴不貴,你戴上我看看。"我堅持要給她戴上。
秋天的時候,我們決定結婚。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在村里的小飯店擺了幾桌。
梁麗娟穿著紅色的婚紗,美得像仙女一樣。
"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握著她的手說道。
婚后我們住在縣城租的一間小房子里。
梁麗娟很會持家,把小房子布置得井井有條。
那段時間,雖然生活清苦,但我們過得很幸福。
每天早上我去建材市場干活,她去紡織廠上班。
晚上回家一起吃飯、看電視、聊天。
"明遠,我們什么時候能在縣城買套房子?"梁麗娟有時候會這樣問我。
"很快的,我會努力賺錢,給你買個大房子。"我信心滿滿地回答。
1997年冬天,縣里來了一個投資商。
他要在我們縣開辦服裝加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
紡織廠的工人們都很興奮,因為新廠的工資比現(xiàn)在高很多。
梁麗娟也報了名,參加了面試。
幾天后,她興奮地回家告訴我:"明遠,我被選上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也替她高興。
"而且,他們還要我當車間主任呢!"她激動得蹦了起來。
"我就說我老婆有本事!"我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
新工廠的老板叫韋瑞昌,是個南方人,四十多歲的樣子。
他開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穿著筆挺的西裝,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02
新工廠開業(yè)后,梁麗娟的工作變得很忙。
她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有時候甚至要加班到九點多。
"廠里的事情太多了,韋總對質量要求很嚴格。"她解釋道。
"那你不要太累了,身體要緊。"我心疼地說道。
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梁麗娟有了一些變化。
她開始注重打扮,買了很多以前舍不得買的化妝品。
"這支口紅多少錢?"我好奇地問道。
"不貴,就八十塊。"她隨口回答道。
八十塊!我一天的工錢才三十塊!
"這也太貴了吧?"我有些心疼地說道。
"現(xiàn)在我工資高了,買點好東西怎么了?"她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她還買了很多新衣服,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款式。
"這件外套真好看,在哪買的?"我夸獎道。
"韋總從南方帶回來的,說是最新的流行款式。"她很得意地說道。
我心里一沉:"老板給你買衣服?"
"不是買,是公司的福利,車間主任都有。"她解釋道。
除了這些,梁麗娟對我的態(tài)度也在發(fā)生變化。
以前她總是很溫柔,現(xiàn)在卻經常對我發(fā)脾氣。
"明遠,你怎么身上又是汗味?"她皺著眉頭說道。
"我剛干完活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澡。"我解釋道。
"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嗎?"她嫌棄地說道。
我默默地去衛(wèi)生間洗澡,心里很委屈。
她還開始嫌棄家里的條件。
"這房子太小了,連個像樣的客廳都沒有。"她抱怨道。
"等我多賺點錢,我們就換大房子。"我安慰她。
"你什么時候才能多賺點錢?干搬運工能有什么出息?"她語氣很沖。
有一天晚上,我等她到十一點才回家。
"怎么這么晚?"我擔心地問道。
"韋總請車間主任們吃飯,討論下個月的生產計劃。"她隨口說道。
"這么晚還討論工作?"我有些懷疑。
"怎么,你不相信我?"她反過來質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想和她爭吵。
第二天,我決定去工廠看看。
我買了點水果,說是給梁麗娟送去。
到了工廠門口,保安攔住了我。
"梁主任不在,跟韋總出去談業(yè)務了。"保安說道。
我心里一陣疑惑,現(xiàn)在才下午三點,她怎么會不在廠里?
我在工廠門口等了兩個小時,直到下午五點多才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
車子停下,梁麗娟從車上下來,韋瑞昌也跟著下了車。
他們站在一起說話,韋瑞昌還時不時地碰一下她的胳膊。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梁麗娟看到我,臉色變了變。
"明遠,你怎么來了?"她走過來問道。
"我給你送點水果。"我舉起手中的袋子。
韋瑞昌走了過來:"這位是?"
"這是我愛人。"梁麗娟介紹道,但語氣有些不自然。
"哦,明遠兄弟啊,久仰久仰!"韋瑞昌伸出手和我握手。
"韋總您好。"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明遠兄弟做什么工作?"韋瑞昌客氣地問道。
"在建材市場干活。"我老實地回答。
"哦,體力活啊,挺好的,能鍛煉身體。"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輕蔑。
回家的路上,我和梁麗娟都沒有說話。
到了家門口,我忍不住問道:"你們今天去哪里談業(yè)務了?"
"去市里的布料廠,有什么問題嗎?"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為什么要你一個人去?"我繼續(xù)問道。
"因為我是車間主任,當然要我去!"她提高了音量。
那天晚上,我們冷戰(zhàn)了。
從那以后,梁麗娟經常和韋瑞昌單獨外出。
有時候是去談業(yè)務,有時候是去參加什么會議。
她總是有各種理由,我也不好多問。
但我明顯感覺到,她離我越來越遠了。
有一天,我在街上碰到了紡織廠的老同事。
"明遠,聽說你老婆在新廠當主任,挺能干的??!"老同事說道。
"是啊,她工作能力強。"我勉強笑了笑。
"不過你要小心點,那個韋老板名聲不太好。"老同事壓低聲音說道。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緊。
"聽說他在南方就經常搞不正當關系,你懂的。"老同事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天晚上,我決定和梁麗娟攤牌。
"麗娟,我們談談吧。"我認真地說道。
"談什么?"她正在卸妝,頭都沒回。
"關于你和韋瑞昌的事情。"我直接說道。
她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卸妝:"有什么好談的?"
"別人說他人品不好,你要小心點。"我提醒道。
"別人說什么你都信?"她轉過身來,臉色很難看。
"我是關心你。"我解釋道。
"關心我?你除了會懷疑我,還會什么?"她生氣地說道。我解釋道。
"關心我?你除了會懷疑我,還會什么?"她生氣地說道。
我被她的話噎住了。
"麗娟,我們不要吵了,好嗎?"我試圖緩解氣氛。
"是你在無理取鬧,不是我!"她大聲說道。
那一刻,我看著她,感覺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的梁麗娟嗎?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這么陌生?
我們的關系繼續(xù)惡化著。
她回家越來越晚,有時候甚至不回家過夜。
"昨天你去哪了?"我問道。
"在廠里值夜班,有什么問題嗎?"她冷冷地回答。
但我去廠里打聽過,根本沒有夜班這回事。
我開始跟蹤她,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有一天下午,我偷偷跟在她后面。
她和韋瑞昌一起進了縣里最好的酒店。
我在外面等了三個小時,他們才出來。
梁麗娟整理著頭發(fā),韋瑞昌在她耳邊說著什么,她笑得很開心。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碎了。
03
那天晚上,我坐在家里等梁麗娟回來。
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秒都像是在我心上刻刀子。
十一點多,她終于推門進來了。
"你還沒睡?"她看到我坐在客廳里,有些意外。
"我在等你。"我平靜地說道。
她換了鞋,準備往臥室走。
"麗娟,我們談談吧。"我叫住了她。
"這么晚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她頭都沒回。
"就現(xiàn)在,我有話要問你。"我站起身來,聲音有些顫抖。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什么事?"
"你今天下午和韋瑞昌在酒店里做什么?"我直接問道。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跟蹤我?"
"我只想知道真相。"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真相?你想知道什么真相?"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我質問道。
"工作關系,你以為是什么關系?"她反駁道。
"工作關系需要去酒店?需要那么親密?"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冷笑了一聲。
"張明遠,你真的讓我失望。"她搖著頭說道。
"失望?我哪里讓你失望了?"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個什么?"她上下打量著我。
"我怎么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你看看你的手,全是繭子,指甲縫里都是泥。"她嫌棄地說道。
"這是干活留下的,有什么問題嗎?"我不理解她的話。
"再看看你穿的衣服,洗得都發(fā)白了,破了也舍不得扔。"她繼續(xù)數(shù)落道。
"那又怎么樣?我這是為了省錢,為了我們的將來。"我辯解道。
"將來?"她笑得很苦澀,"張明遠,你知道韋總給我開多少工資嗎?"
我搖了搖頭。
"八百塊!一個月八百塊!"她激動地說道。
"那很好啊,比以前多了不少。"我說道。
"而你呢?你一個月能賺多少?"她繼續(xù)問道。
"兩百多,快三百了。"我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聽到了嗎?我一個人賺的比你多兩倍還多!"她大聲說道。
我被她的話震住了。
"麗娟,錢不是最重要的......"我試圖說些什么。
"不重要?那什么重要?"她打斷了我。
"感情啊,我們的感情最重要。"我真誠地說道。
"感情能當飯吃嗎?感情能讓我住大房子嗎?"她冷冷地問道。
"可是我們以前不是過得很好嗎?"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變得這么現(xiàn)實。
"以前?"她冷笑道,"你覺得擠在這個破房子里很好?"
"房子是小了點,但我們會努力換大的。"我說道。
"努力?你努力了這么久,有什么結果?"她質問道。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張明遠,我告訴你,我受夠了這種窮日子!"她終于爆發(fā)了。
"那你想怎么樣?"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想過好日子,真正的好日子!"她的眼中閃著光芒。
"跟我在一起,你就不能過好日子嗎?"我問道。
她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不能。"
這兩個字像雷劈一樣擊中了我。
"為什么?"我的聲音很小,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因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她殘酷地說道。
"那韋瑞昌能給你?"我痛苦地問道。
"至少比你能給的多得多。"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麗娟,你變了,你不是以前那個麗娟了。"我絕望地說道。
"是我變了,還是我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她反問道。
"現(xiàn)實?什么現(xiàn)實?"我不明白。
"現(xiàn)實就是,沒有錢什么都不是!"她大聲說道。
我們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味道。
"所以,你選擇了他?"我最后問了一句。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覺得心臟停止了跳動。
"我明天就搬走。"她轉身往臥室走。
"等等!"我叫住了她。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手鐲還給我。"我指著她手腕上的銀鐲子說道。
她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取下手鐲放在茶幾上。
"張明遠,對不起。"她說完就進了臥室。
我撿起茶幾上的銀鐲子,坐在沙發(fā)上一夜沒睡。
第二天早上,我去建材市場干活。
中午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梁麗娟已經搬走了。
衣柜里空空的,梳妝臺上什么都沒有。
只在茶幾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明遠,對不起,我要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我拿著紙條,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那天下午,我去找了幾個朋友喝酒。
"明遠,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朋友們安慰我。
"是啊,這種女人不要也罷。"另一個朋友說道。
但我心里清楚,我放不下她。
我在縣城里到處打聽她的消息。
有人說看到她和韋瑞昌一起出入高級酒店。
有人說韋瑞昌給她買了很多名牌衣服。
還有人說他們準備離開縣城,去南方發(fā)展。
每一個消息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朋友們看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勸我出去散散心。
"明遠,要不你去當兵吧?"老李建議道。
"當兵?"我從來沒想過這個選擇。
"是啊,當兵能鍛煉人,還能忘記煩惱。"老李說道。
我想了想,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在這個傷心的地方,我確實待不下去了。
1998年春天,我報名參軍了。
體檢、政審都很順利,我被分配到西藏的邊防部隊。
臨走的時候,父母都哭了。
"明遠,到了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母親拉著我的手說道。
"媽,您放心,兒子會好好的。"我安慰著母親。
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男人就應該到外面闖闖。"
我背著行李,踏上了去西藏的火車。
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我在心里對自己說:張明遠,忘了她吧,開始新的生活。
但我知道,忘記一個人,談何容易。
04
火車在軌道上顛簸了三天三夜,終于到了拉薩。
一下火車,高原的稀薄空氣就讓我頭暈目眩。
"新兵們,快點集合!"一個班長模樣的人在喊。
我和其他幾個新兵排成一列,被帶到了軍營。
軍營坐落在山腳下,四周都是連綿的雪山。
這里的海拔有四千多米,空氣稀薄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邊防戰(zhàn)士了!"連長對我們說道。
我被分配到了三班,班長叫鄭海濤,是個老兵。
"張明遠是吧?"鄭班長看著我說道。
"是的,班長。"我立正回答。
"看你眼神有些憂郁,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關心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想提起那些傷心事。
"在這里,過去的事情都要忘掉,專心當好兵。"鄭班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剛到西藏的第一個月,我過得很艱難。
高原反應讓我經常頭疼,晚上睡不好覺。
訓練的時候,別人跑五公里,我跑兩公里就喘得不行了。
"堅持住,適應了就好了。"鄭班長鼓勵我。
除了身體上的不適,我還要適應這里的生活。
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點熄燈。
每天的訓練安排得滿滿當當,根本沒時間胡思亂想。
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至少在訓練的時候,我不會想起梁麗娟。
鄭班長是個很好的人,經常照顧我們這些新兵。
"明遠,吃飯了。"他總是提醒我按時吃飯。
西藏的飯菜和家鄉(xiāng)的很不一樣,但我慢慢也習慣了。
晚上的時候,鄭班長會跟我們聊天。
"你們都是從全國各地來的,要互相照顧。"他說道。
"班長,您在這里待了多久了?"我好奇地問。
"七年了,眼看就要退伍了。"鄭班長有些感慨地說道。
"您不想家嗎?"另一個新兵問道。
"想,當然想。"鄭班長點了點頭,"但這里也是家。"
我不太理解他的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明白了。
這里的戰(zhàn)友情很珍貴,大家相互依靠,相互鼓勵。
三個月后,我基本適應了高原生活。
體能訓練也跟上了大家的節(jié)奏,不再拖后腿。
"明遠,你進步很快。"鄭班長夸獎我。
"謝謝班長的照顧。"我感激地說道。
"這不是照顧,這是戰(zhàn)友之間應該做的。"他認真地說道。
1998年夏天,當?shù)匕l(fā)生了泥石流。
山洪沖毀了藏族村民的房屋,很多人被困在廢墟里。
連隊接到命令,立即趕赴現(xiàn)場救援。
我們帶著工具和醫(yī)療用品,徒步走了十幾公里山路。
到達現(xiàn)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人震驚。
整個村子被泥石流沖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哭聲。
"快,救人要緊!"連長下達命令。
我們立即投入到救援工作中。
用鐵鍬挖,用手刨,不敢有一刻停歇。
"這里有人!"我突然聽到廢墟下傳來微弱的聲音。
"快來人幫忙!"我大聲喊道。
鄭班長和幾個戰(zhàn)友立即跑過來,大家一起挖掘。
半個小時后,我們挖出了一個藏族老人。
老人已經昏迷了,但還有微弱的呼吸。
"還有人嗎?還有人在里面嗎?"我用生硬的藏語問老人。
老人艱難地指了指旁邊的廢墟。
我們繼續(xù)挖掘,又救出了老人的兒子和兒媳婦。
一家三口都獲救了,雖然受了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看著他們一家人相擁而泣,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1999年,我在邊境巡邏中發(fā)現(xiàn)了偷渡分子。
那天,我和戰(zhàn)友們在邊境線上例行巡邏。
突然,我發(fā)現(xiàn)遠處有幾個可疑的身影。
"班長,那邊有情況。"我指著遠處說道。
鄭班長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確實有問題,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試圖偷越邊境。
"站??!不許動!"鄭班長大喊一聲。
那些人聽到喊聲,立即四散逃跑。
我追上了其中一個,經過一番搏斗,成功將他制服。
其他戰(zhàn)友也分別抓獲了另外幾個偷渡分子。
這次行動很成功,我因此榮立了三等功。
"張明遠同志,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忠誠!"指導員在表彰大會上說道。
那一刻,我內心充滿了自豪感。
2000年,我又參與了幫助當?shù)啬撩裥藿ㄋ墓こ獭?/p>
高原上水源珍貴,牧民們的牲畜經常因為缺水而死亡。
連隊決定幫助他們修建一條引水渠,解決用水問題。
這個工程很艱難,需要在山上挖渠道,還要架設水管。
"這活兒不好干,山上的石頭比鐵還硬。"一個戰(zhàn)友抱怨道。
"再難也要干,這是為了老鄉(xiāng)們。"我堅定地說道。
我們每天天不亮就上山,天黑才下來。
手上磨出了血泡,肩膀壓出了紅印,但沒有人叫苦。
經過兩個月的努力,水渠終于修好了。
當清澈的水從水管里流出來時,牧民們高興得跳起舞來。
"謝謝解放軍!謝謝解放軍!"一個藏族大媽拉著我的手說道。
雖然語言不通,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真誠感謝。
那年年底,我被評為優(yōu)秀士兵。
"張明遠同志在各項工作中表現(xiàn)突出,特此表彰。"連長宣讀表彰決定。
我站在臺上,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2001年春天,我收到了家里的來信。
母親在信中告訴我,父親病重,希望我能回家看看。
我立即向連長請假,連長很快批準了。
"家里有事就趕緊回去,部隊的事情不用擔心。"連長說道。
我連夜趕火車回到了家鄉(xiāng)。
看到父親躺在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頭,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明遠,你回來了。"父親艱難地睜開眼睛。
"爸,您怎么樣?"我握著他的手問道。
"沒事,就是老毛病又犯了。"父親勉強笑了笑。
"爸,您要好好養(yǎng)病,我會照顧您的。"我安慰他。
父親搖了搖頭:"你還要回部隊,不能耽誤了前程。"
我在家陪了父親一個星期,他的病情稍有好轉。
臨走的時候,父親拉著我的手說話。
"明遠,這幾年你變了很多,成熟了。"父親欣慰地說道。
"爸,這都是部隊鍛煉的結果。"我說道。
"做人要有擔當,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堅強面對。"父親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記住了,爸。"我點了點頭。
"還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要往前看。"父親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知道他說的是梁麗娟的事情。
"我明白,爸。"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回到部隊后,我更加努力地工作和訓練。
2002年,我的服役期即將結束。
"明遠,考慮留隊嗎?"鄭班長問我。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想回家照顧父母。"
"也好,你已經是個合格的軍人了。"鄭班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退伍的時候,戰(zhàn)友們都來送我。
"明遠,以后有機會一定要聯(lián)系。"大家依依不舍地說道。
"一定,我們永遠都是戰(zhàn)友。"我紅著眼睛說道。
離開西藏的那天,我回頭看了看那座熟悉的軍營。
在那里,我從一個痛苦迷茫的青年,成長為一個堅強的男人。
2002年秋天,我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車廂里很擁擠,但我心情很好。
五年的軍旅生涯,讓我獲得了很多榮譽,更重要的是獲得了心靈的成長。
我相信,無論以后遇到什么困難,我都能夠堅強面對。
火車到達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我背著行李走出火車站,準備坐車回家。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張明遠,你還記得我嗎?"
我緩緩轉身,看到了那張二十五年來無數(shù)次在夢中出現(xiàn)的臉。
梁麗娟看著我,眼中滿含復雜的情緒:"張明遠,你還恨我嗎?"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二十五年的時間,足夠讓仇恨變成麻木,但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又重新涌了上來。
"麗娟,這五年你過得怎么樣?"我試探性地問道。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苦笑著搖頭。
"韋瑞昌對你好嗎?"我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張明遠,你誤會了..."
"誤會什么?"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梁麗娟深吸了一口氣,從包里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這里面有當年的真相。"
我接過信封,猶豫了一下才打開。當我看到里面的內容時,手中的信封差點掉在地上。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東西,整個人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