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3套房產(chǎn),我將親生女兒朱玉紅強行送進(jìn)精神病院,誣陷她患有精神病,強制關(guān)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大量的藥物使女兒幾近崩潰。
可當(dāng)我回到女兒臥室,看見U盤內(nèi)容時卻傻眼了。
01
我躺在產(chǎn)床上,護(hù)士抱著剛出生的嬰兒走過來,臉上帶著微笑:“恭喜,是個健康的女孩。”
我猛地?fù)纹鹕碜樱兜脗谝魂噭⊥矗骸坝质桥畠海磕憧辞宄]有?”
護(hù)士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后退半步:“是的,是個女孩,六斤八兩。”
我癱回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縫,耳邊嗡嗡作響。丈夫朱大強站在床邊搓著手:“小蘭,女兒也挺好,咱們已經(jīng)有兩個了,這個就當(dāng)……”
“當(dāng)什么?”我打斷他,聲音尖得刺耳。“當(dāng)累贅?你知不知道為了生兒子,我喝了多少偏方,拜了多少菩薩?”朱大強低下頭,不敢看我。
三天后,我抱著嬰兒出院,一路上沉默得像塊石頭。鄰居王嬸在樓道里遇見我們,湊過來瞧孩子,“喲,又是個閨女?張小蘭,你這肚子可真不爭氣。”
我冷笑一聲:“閨女怎么了?閨女可是小棉襖。”可一進(jìn)門,我就把孩子丟給大女兒朱玉芳:“抱著,別讓她哭。”
晚上,朱大強蹲在門口抽煙,煙頭一明一暗。我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別抽了,想想辦法,這孩子不能留。”
他抬頭看我,眼睛里全是血絲:“你想干啥?”
“送人。”我壓低聲音:“隔壁鎮(zhèn)的老劉家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給他們。”
朱大強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狠狠吸了口煙。
第二天一早,我抱著孩子去了老劉家。劉嬸接過孩子,笑得滿臉褶子:“哎呀,這娃娃真俊,你放心,我們肯定當(dāng)親生的養(yǎng)。”
我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心里像卸下一塊大石頭。可剛過半年,劉嬸就找上門來,懷里抱著哭鬧不止的孩子。“張小蘭,這孩子我們養(yǎng)不了了,老劉身體查出點問題,家里實在顧不上。”
我站在門口,沒伸手接:“當(dāng)初說好的,給了你們就是你們的。”劉嬸直接把孩子塞進(jìn)我懷里,“造孽啊,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孩子哇哇大哭,我低頭看她,那張小臉皺成一團(tuán),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朱玉芳從屋里跑出來,“媽,妹妹回來了?”
我一把將孩子塞給她:“帶進(jìn)去,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朱大強蹲在院子里修自行車,頭都沒抬。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朱大強在旁邊打呼嚕。我踹了他一腳:“睡睡睡,就知道睡!這孩子怎么辦?”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啥怎么辦?養(yǎng)著唄,反正多一張嘴。”
我氣得坐起來:“養(yǎng)著?你說得輕巧,家里就那點錢,三個丫頭片子,以后嫁妝都湊不齊!”
朱大強翻了個身,背對著我:“那你想咋樣?再送人?”我沒說話,盯著黑暗里的天花板,心里盤算著。
第二天,我去了趟村委會,打聽收養(yǎng)政策。會計老李推了推眼鏡:“現(xiàn)在管得嚴(yán),私自送人可是違法的。”
我撇撇嘴:“那怎么辦?總不能扔了吧。”老李搖搖頭:“要不這樣,你先養(yǎng)著,等有機會再說。”
當(dāng)天夜里,我們給老三取名朱玉紅,這一養(yǎng)就是5年,奇怪的是老三可能知道我嫌棄她,無論什么事都搶著做。
第二天一大早,我發(fā)現(xiàn)紅紅在院子里掃地,掃把比她人還高。她看見我,立刻站得筆直:“媽、媽媽,我?guī)湍愀苫睢!蔽依湫σ宦暎骸罢l是你媽?掃完地去把豬喂了。”她點點頭,小跑著去拿飼料桶,差點被門檻絆倒。
日子就這么不情不愿地過著。紅紅像只小老鼠,整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干活。有天我聽見朱玉芳在教她認(rèn)字,“這是‘大’,這是‘小’……”我沖進(jìn)去一把撕了本子,“閑得慌是吧?有這功夫不如多編幾個筐賣錢!”
紅紅嚇得直哆嗦,卻小聲說:“媽媽,我想讀書……”我抬手就要打,朱大強突然攔住我:“孩子想學(xué)是好事,要不……讓她去學(xué)校試試?”
我氣得直跺腳:“你出錢啊?三個丫頭片子上學(xué),家里喝西北風(fēng)去?”
沒想到紅紅撲通跪下了:“我、我可以撿廢品賣錢交學(xué)費!”她額頭抵在地上,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大女兒朱玉芳也幫腔:“媽,我打工供妹妹讀書行嗎?”我看著她們,突然覺得心煩:“隨便你們,別找我要錢就行。”
此后,紅紅真的開始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撿廢品。有天我路過垃圾堆,看見她踮著腳在翻垃圾桶,身上沾滿污漬。鄰居王嬸陰陽怪氣地說:“喲,張小蘭,你家閨女這么勤快呢?”
我揪住紅紅的耳朵就往家拽:“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以后不準(zhǔn)去撿垃圾!”
她疼得直抽氣,卻還小聲說:“可是媽媽,我再攢兩天就能買課本了……”。
我甩開她:“買什么買!朱玉芳用剩的課本不能看?”她跌坐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那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紅紅躲在柴房,就著月光看一本破舊的字典。我沖進(jìn)去搶過來撕成兩半:“大晚上不睡覺,想當(dāng)神仙啊?”她看著滿地紙片,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卻還是小聲說:“對不起媽媽,我明天多干點活……”
轉(zhuǎn)眼紅紅十歲了。有天村長帶著個戴眼鏡的人來家訪:“這孩子每次考試都第一,縣里中學(xué)說要重點培養(yǎng)。”
我正嗑瓜子,頭都不抬:“上什么中學(xué),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眼鏡老師急了:“這孩子是讀書的料,不上學(xué)太可惜了!”
紅紅突然從門外沖進(jìn)來,撲通跪下:“媽媽,我保證考上大學(xué)賺錢養(yǎng)你!”
我被她這架勢嚇了一跳:“起來!裝什么可憐?”
眼鏡老師趁機說:“學(xué)費全免,還有補助金。”
我眼睛一亮:“給多少錢?”
他推了推眼鏡:“每年兩千,考上重點大學(xué)還有獎勵。”我這才正眼看了看紅紅,這小丫頭不知什么時候長高了,眼睛亮得嚇人。
“行吧,”我拍拍手上的瓜子殼:“不過家里的活一樣不能少干。”紅紅眼睛一下子亮了,又要跪下,我嫌惡地擺擺手:“別整這些沒用的,趕緊做飯去。”她抹著眼淚往廚房跑,差點撞上門框。
從那天起,紅紅像變了個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煮豬食,然后跑五里路去上學(xué)。晚上回來還要洗全家的衣服,經(jīng)常趴在灶臺邊寫作業(yè)寫到睡著。有次我半夜起來,看見她點著煤油燈在背書,燈光照著她瘦得凹進(jìn)去的小臉。
“媽,”她發(fā)現(xiàn)我,趕緊合上書:“我吵醒你了嗎?”
我皺眉看著桌上厚厚的筆記:“裝什么用功?”她卻眼睛亮晶晶地遞給我一張紙:“我考了全縣第一,校長說能保送市重點高中。”
我掃了一眼成績單,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滿分。朱大強不知什么時候也湊過來,搓著手笑:“咱家出狀元了?”
我瞪了他一眼:“得意什么?高中不要錢啊?”紅紅急忙說:“有獎學(xué)金,還能勤工儉學(xué),不用家里花錢的。”
1998年,紅紅真的考上了北京大學(xué)。村里敲鑼打鼓來送錦旗,我摸著嶄新的“教子有方”四個大字,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女兒。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站在陽光下沖我笑:“媽,我以后賺錢給你買大房子。”
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怎么培養(yǎng)的孩子,我張了張嘴,突然想起那個雨天她跪著求我讓她讀書的樣子。朱大強在旁邊憨笑:“都是她媽教得好。”
我難得沒反駁,看著紅紅被簇?fù)碓谌巳褐虚g,胸口莫名有些發(fā)悶。記者們終于散去,我摸著錦旗上金燦燦的字。
正如紅紅所說,上大學(xué)的那幾年,她不但沒花家里一分錢,還勤工儉學(xué),補貼家用,比起兩個姐姐確實好太多了。
很快,紅紅大學(xué)畢業(yè),她捂著嘴巴對著我笑:“媽,我被東京的一家公司錄取了,月薪百萬日元!”
我甩開她的手:“日本?那么遠(yuǎn)誰給你收尸?”
朱大強卻湊過來,“百萬日元是多少錢?”
紅紅眼睛亮得像是要燒起來:“換成人民幣大概有五萬左右,我每個月都給家里寄錢。”
聽完紅紅的話,我內(nèi)心確實高興了起來。
紅紅出發(fā)那天,全村人都來送行。她穿著新買的西裝裙,在村口給我磕了個頭:“媽,等我站穩(wěn)腳跟就接你去旅游。”
我擺擺手:“少來這套,記得按時打錢。”她拖著行李箱走遠(yuǎn)時,朱玉芳突然哭了:“妹妹連件厚外套都沒帶。”我踹了她一腳:“哭什么哭,人家去享福的!”
第一個月,紅紅果然準(zhǔn)時匯來一萬二。郵遞員老張在村委會門口大聲念匯款單,王嬸酸溜溜地說:“張小蘭,你這閨女沒白養(yǎng)啊。”
我搶過匯款單揣進(jìn)兜里:“眼紅就讓你兒子也考大學(xué)去。”
半年后紅紅打來視頻電話,背景是亮堂堂的辦公室。她興奮地指著電腦屏幕:“媽,我升職了!現(xiàn)在管整個項目組。”
“工資漲沒漲?”
“漲了,下個月開始給你們寄兩萬。”
春節(jié)時紅紅沒回來,但寄回來個鼓鼓囊囊的包裹。朱玉芳拆開驚呼:“是羊毛大衣!”我抖開那件駝色大衣:“花這冤枉錢干啥?”卻在鏡子前試了又試。包裹底下還壓著信封,信封內(nèi)是一張十萬元的存折和一張紙條,內(nèi)容寫的是自己在日本交了個男朋友,準(zhǔn)備結(jié)婚了。
02
2005年開春,紅紅突然說要買房。她在視頻那頭興奮地劃著平板電腦:“媽,我在上海買了一棟別墅,到時候你跟爸爸可以住進(jìn)去。”我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多少錢?”她抿嘴笑:“一百多萬”。
朱大強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多少?一百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