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李,又要跑夜班?"妻子王秀芳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剛熱好的飯菜。
"是啊,夜班運費高,一趟能多掙三百塊。"李建國擦了擦手上的機油,"咱家還欠著房貸,兒子明年就要上大學了,不多跑幾趟怎么行?"
"可是你這樣熬夜,身體能受得了嗎?昨天我看你開車都在打瞌睡。"
李建國擺擺手:"沒事,我開了十幾年車了,這點夜路算什么?再說,白天跑一趟才八百,晚上就能拿一千一,傻子才不跑夜班。"
他不知道,這句話會成為改變他一生的預言。因為有些代價,遠比那三百塊錢要沉重得多。
夜幕降臨時,李建國能否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安全地走完這條熟悉的夜路?還是會在某個轉彎處,遇到他從未想象過的命運轉折?
李建國今年四十三歲,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皮膚被風吹日曬得黝黑粗糙。他開貨車已經十五年了,從最初的小面包車到現在的重型卡車,一路摸爬滾打過來。妻子王秀芳在紡織廠上班,收入微薄,家里的經濟重擔幾乎全壓在他肩上。
兒子李小峰今年高三,成績不錯,很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但這也意味著一筆不小的開支。李建國算過賬,光是學費生活費,四年下來至少要十萬塊。加上家里的房貸每月三千五,老母親的醫藥費,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最近半年,李建國發現了一個"商機"——跑夜班貨運。白天的運費是每公里八毛錢,晚上十點到凌晨六點這個時間段,運費能漲到一塊一。對于他這種長途司機來說,一趟夜班比白天能多掙三百到五百不等。
"三百塊啊,夠咱家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李建國經常這樣對自己說。
但跑夜班的代價也是顯而易見的。李建國的作息完全被打亂了,白天睡覺,晚上開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有時候開著開著就會走神,好幾次差點撞到護欄。妻子勸他別這么拼命,可一想到家里的開銷,他又咬牙堅持了下來。
貨運公司的調度員小張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平時和李建國關系不錯。這天晚上,小張有些猶豫地對李建國說:"李哥,今晚的貨有點特殊,是化工原料,路程也比較遠,要跑到臨市的工業園區。你看..."
"化工原料?"李建國皺了皺眉,"危險品運輸不是要特殊資質嗎?"
小張擺擺手:"不是那種高危的,就是普通的化工助劑,包裝得很好。而且運費給得高,這一趟能拿一千五。"
一千五!李建國的眼睛亮了。這比平時的夜班還要多掙五百塊,相當于妻子兩天的工資了。
"行,我接了。"李建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小張遞給他一張貨單:"李哥,你小心點,這條路山路比較多,而且最近在修路,路況不太好。"
"放心吧,我跑這條線十幾年了,閉著眼睛都能開到。"李建國拍了拍胸脯。
晚上十點,李建國駕駛著滿載貨物的重型卡車駛出了貨運站。夜色深沉,路燈在黑暗中投下昏黃的光影。這條通往臨市的國道他確實很熟悉,以前經常跑,只是最近因為道路施工,有些路段改道了。
頭兩個小時還算順利,雖然困意時不時襲來,但李建國都咬牙挺過去了。他打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又喝了幾口濃茶,勉強保持著清醒。
凌晨十二點半,車子行駛到一段山路上。這里原本是雙向四車道,現在因為施工變成了單向通行,而且路面坑坑洼洼的。李建國放慢了車速,小心翼翼地駕駛著。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妻子打來的。
"建國,你到哪了?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出事了。"王秀芳的聲音里帶著擔憂。
"瞎說什么,我好著呢。快到了,你先睡吧。"李建國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
"那你小心點,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知道了,掛了啊。"
李建國剛要掛電話,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急轉彎。他連忙放下手機,雙手握住方向盤。但就在這短短幾秒鐘的分神中,車子已經偏離了正常軌道。
李建國猛打方向盤想要糾正,但重載的卡車在這種山路上根本無法快速調整方向。更要命的是,他已經連續熬夜一個多星期了,反應速度明顯下降。
眼看著車子就要沖出路面,李建國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妻子的擔憂,兒子的大學夢,老母親的藥費,還有那多掙的三百塊錢...
"嘭——"
巨大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李建國的卡車撞破了路邊的護欄,車頭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樹上。車廂里的化工原料桶滾落一地,有幾個破損了,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李建國感到頭部劇痛,鮮血從額頭流下,模糊了視線。他用顫抖的手摸索著手機,想要求救,卻發現屏幕已經摔碎了。
更可怕的是,他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一個孩子的哭聲。
他拼命轉頭看去,在距離車禍現場不遠的地方,一輛電動車倒在路邊,一個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大哭。
李建國瞬間明白了——他的卡車在沖出護欄的過程中,撞到了這對父女的電動車。
"不...不可能..."李建國喃喃自語,他想起來剛才在打電話時,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但他當時只顧著應付急轉彎,根本沒有注意到。
那個男人還有呼吸嗎?那個孩子受傷了嗎?
更讓李建國崩潰的是,他突然想起妻子剛才說的話:"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難道這就是她做噩夢的原因?難道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而這一切,真的只是為了那多掙的三百塊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