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經過藝術加工，旨在呈現真實的人性光輝。

"小李，你還記得96年救過的那個女孩嗎？"

副師長王建國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炯炯地盯著坐在對面的李軍。

"什么女孩？副師長，您說的是哪個？"李軍一臉茫然，十二年的軍旅生涯，大大小小的事情經歷了不少。

"邊境那個，掉進冰河的小姑娘。"

李軍愣了一下，那個模糊的身影在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副師長，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您怎么突然..."

王建國打斷了他的話："她找了你十二年，從未放棄過。現在就在門外等著見你。"

李軍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

01

1996年12月，新疆邊防某連。

"李軍！起床！緊急集合！"班長老陳的聲音在宿舍里炸響。

李軍翻身坐起，外面還是一片漆黑。他看了看手表，凌晨四點半。

"班長，什么情況？"新兵小王迷迷糊糊地問。

"邊境出現異常情況，我們連負責增援巡邏。"

老陳一邊穿軍裝一邊說，"動作快點，十分鐘后集合！"

李軍動作麻利地穿好衣服，背上裝備。

作為連隊里的老兵，這種緊急任務他經歷過不少次。

操場上，連長張華正在給大家分配任務。

"情況緊急，昨天晚上邊境哨所發現有可疑人員活動。現在分組巡邏，李軍，你們班負責東北方向的河谷地帶。"

"保證完成任務！"李軍和老陳齊聲回答。

天還沒亮，三個人就出發了。

李軍背著電臺，老陳帶著醫療包，小王扛著信號彈。

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才蒙蒙亮。

雪下得很大，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很大力氣。

"班長，這種天氣，估計連野兔都不愿意出來。"小王一邊走一邊抱怨。

"少廢話！"老陳瞪了他一眼，"邊防無小事，越是惡劣天氣越要提高警惕。記住，我們守的不只是邊境線，守的是祖國的安全。"

李軍點點頭，老陳說得對。每一次巡邏都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

又走了半個小時，遠遠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

"等等！"李軍突然停下腳步，"你們聽到了嗎？"

三個人同時豎起耳朵仔細聽。

"救命...救命啊..."聲音斷斷續續，在風雪中若隱若現。

"有人遇險！"老陳立刻做出判斷，"李軍，確定方位！"

李軍仔細辨別著聲音的來源："在前面，河邊方向！"

三個人立刻加快腳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02

趕到河邊時，眼前的景象讓三個人都驚呆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在冰河中央拼命掙扎。

河面大部分都結了厚厚的冰，但中間有一處冰層較薄，女孩不知道怎么掉了進去。

"救命！救命啊！"女孩的聲音已經變得非常微弱，她的頭發濕透了，臉色蒼白得可怕。

"媽的！這么冷的天，怎么會有人在這里？"小王臉都嚇白了。

老陳當機立斷："李軍，你水性最好，準備下水救人！小王，馬上找繩子，什么都行！"

"班長，這水溫至少零下十幾度，下去就是找死！"小王的聲音都在顫抖。

李軍已經開始脫外套："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晚一分鐘那女孩就沒命了！"

"李軍，你冷靜點！"老陳拉住他，"我們先想想別的辦法。"

"來不及了！"李軍掙脫開老陳的手，"你們在岸上接應我！"

說完，他縱身跳進了冰河。

刺骨的寒冷瞬間包圍了李軍全身，就像無數根針在同時刺入他的皮膚。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但他顧不了這些，拼命向女孩游去。

"別怕！我來救你了！"李軍一邊游一邊大聲喊著，希望給女孩一些力量。

女孩看到李軍游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但她已經在水中掙扎了太久，體力幾乎耗盡。

"我...我快不行了..."女孩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說話都很困難。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李軍咬緊牙關，使出渾身力氣游到女孩身邊。

他一把抱住女孩，女孩的身體冷得像冰塊一樣。

"抓緊我，不要松手！"

回到岸邊的過程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李軍感覺自己的體力在急速流失，每游一米都要消耗巨大的力氣。

女孩緊緊抱著他，但她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李軍！加油！快到了！"老陳在岸上大聲喊著，同時準備接應。

"班長！我找到繩子了！"小王拿著一根登山繩跑過來。

老陳接過繩子，一頭綁在自己腰上，另一頭扔向李軍："抓住繩子！"

李軍一手抱著女孩，一手抓住繩子。在老陳和小王的幫助下，兩個人終于被拖上了岸。

李軍癱倒在雪地上，全身凍得直打哆嗦，但他顧不上自己，立刻查看女孩的情況。

女孩已經失去了意識，臉色慘白，沒有了呼吸。

"不行！她沒氣了！"老陳經驗豐富，立刻開始人工呼吸。

李軍也顧不上寒冷，幫著老陳一起進行心肺復蘇。

十幾分鐘的搶救后，女孩終于吐出幾口水，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李軍。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女孩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辨。

李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感覺怎么樣？"

"我...我沒事了..."女孩試圖坐起來，但身體還很虛弱。

"別動，先休息一下。"老陳脫下自己的軍大衣蓋在女孩身上，"你怎么會掉進河里的？"

女孩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來找羊的，我家的羊跑丟了。我看到河對岸有個影子，以為是羊，就想過去看看。沒想到冰這么薄..."

"找羊也不能這樣冒險啊！"小王忍不住說道，"這么冷的天，掉進河里就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錯了..."女孩眼中含著淚水，"如果不是解放軍叔叔救我，我就真的沒命了。"

"什么叔叔，我們都還年輕著呢！"李軍開玩笑地說，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女孩抬頭看了看李軍，臉微微一紅："大哥哥，你多大了？"

"二十。"

"那你確實比我大。我叫阿麗，今年十六歲。"

"我叫李軍。"李軍指了指老陳和小王，"這是陳班長，這是小王。"

"李軍哥哥，陳班長，王哥哥，謝謝你們救了我。"阿麗認真地對三個人說。

03

"現在不是說謝謝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送你回家。"老陳看了看天色，"你家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阿麗指了指前方。

"那好，我們送你回去。"李軍雖然還在發抖，但堅持要送阿麗回家。

"李軍，你也凍得夠嗆，要不你先回去？"老陳擔心地說。

"沒事，我能堅持。"李軍搖搖頭，"我們是軍人，救人救到底。"

四個人一起向阿麗家的方向走去。阿麗還很虛弱，李軍主動攙扶著她。

"李軍哥哥，你為什么要跳進河里救我？"阿麗一邊走一邊問，"那么危險，你不怕死嗎？"

"怕啊，當然怕。"李軍老實地回答，"但是看到你在水里掙扎，我不能不管。這是我們軍人的職責。"

"職責？"

"對，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這是我們的使命。"李軍的語氣很認真，"不管遇到什么危險，我們都不能退縮。"

阿麗靜靜地聽著，眼中閃爍著敬佩的光芒。

"李軍哥哥，你真的很勇敢。"

"這不是勇敢，這是責任。"李軍糾正道，"每個軍人都會這樣做的。"

走了十幾分鐘，阿麗家到了。那是一個典型的牧民定居點，幾間平房圍成一個院子。

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里面傳來焦急的喊聲。

"阿麗！阿麗你在哪里！"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阿麗激動地喊道。

院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出來。當他看到阿麗時，眼中立刻涌出了淚水。

"阿麗！你跑哪里去了！我們找了你一夜！"男人緊緊抱住女兒。

一個婦女也從屋里跑出來，看到阿麗安全回來，激動得說不出話。

"爸爸媽媽，我沒事。是這幾位解放軍叔叔救了我。"阿麗指著李軍他們說。

阿麗的父親阿不都拉這才注意到三個穿軍裝的年輕人。當阿麗把剛才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后，阿不都拉激動得顫抖起來。

"恩人啊！恩人啊！"阿不都拉緊緊握住李軍的手，眼淚直流，"要不是你們，我女兒就..."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李軍有些不好意思，"阿麗沒事就好。"

"快進屋！快進屋！"阿麗的母親熱情地招呼著，"你們都凍壞了，快進來暖和暖和！"

"不了，我們還要繼續巡邏。"老陳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

"那怎么行！救了我女兒，連口熱茶都不喝就走？"阿不都拉堅持要留他們，"就算是為了我女兒，你們也得進屋暖和一下！"

拗不過熱情的主人，三個人進了屋。阿麗的母親立刻給他們端來熱茶和奶茶，還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他們。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阿麗的母親一邊忙碌一邊說，"要是阿麗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阿姨，您別這么說。"李軍端著熱茶，感覺身體終于暖和了一些，"阿麗是個好孩子，以后會有福報的。"

阿麗坐在一旁，換了干凈的衣服，臉色也恢復了一些。她一直靜靜地看著李軍，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李軍哥哥，你是哪里人？"阿麗突然問道。

"山東的。"

"那離這里很遠吧？"

"挺遠的，坐火車要兩天。"

"你想家嗎？"

"當然想。"李軍笑了笑，"但是既然選擇了當兵，就要服從組織安排。"

阿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在阿麗家待了一個小時，三個人準備離開。

"恩人，留個聯系方式吧！"阿不都拉懇求道，"以后我們一家要好好報答你們！"

"不用報答，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老陳擺擺手，"你們好好生活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

三個人走到院門口時，阿麗突然跑了過來。

"李軍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李軍啊，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我是說全名，還有你在哪個部隊？"阿麗的眼神特別認真。

李軍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李軍，新疆邊防某團某連。"

"李軍哥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阿麗深深地看著他，"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不用報答，你好好學習，將來做個有用的人就行了。"

"我一定會的！"阿麗用力點頭。

三個人離開了阿麗家，繼續完成他們的巡邏任務。

04

回到連隊后，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

連長張華在全連大會上表揚了李軍。

"李軍同志不顧個人安危，跳進冰河救人，這種精神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張華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響，"這就是我們邊防軍人的本色！"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班長，我覺得李軍這次真的很勇敢。"小王私下對老陳說，"換成我，我可能不敢跳下去。"

"這就是軍人和普通人的區別。"

老陳拍拍小王的肩膀，"關鍵時刻，我們不能只想著自己。"

李軍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對他來說，救人只是本能反應，沒想到會引起這么大的反響。

一個月后，李軍收到了嘉獎令。師部表彰了他的英勇行為，還獎勵了五百塊錢。

"李軍，你小子這回出名了。"老陳開玩笑地說，"以后可是英雄了。"

"什么英雄，就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李軍擺擺手，"要是換成你們，也會這樣做的。"

1997年春天，李軍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寫得很工整很秀氣，寄信人是阿麗。

李軍有些意外，沒想到阿麗還會寫信給他。

"李軍哥哥：

你好！我是去年冬天你救過的阿麗。

春天來了，河水又開始流淌了。每次路過那條河，我都會想起那天的事情。想起你跳進冰河救我的樣子，想起你凍得發抖還要送我回家的樣子。

我現在已經重新上學了。

那件事之后，我對學習更加用心了。老師說我進步很大，是班里最努力的學生。

我想好好讀書，將來考大學，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就像你一樣。

李軍哥哥，你現在還好嗎？邊防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我每天都會為你們祈禱，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

等我有機會，一定要去看你們。

永遠記得你的恩情的阿麗"

李軍看完信，心里暖暖的。

他沒想到這個女孩還記得他，更沒想到她會寫信表達感謝。

他立刻給阿麗回了信：

"阿麗：

很高興收到你的信。知道你平安健康，而且學習進步了，我很開心。

邊防的工作確實辛苦，但這是我們的使命。

每當想起能夠幫助像你這樣的好人，我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這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

祝你學習進步，身體健康！

李軍"

從那以后，李軍和阿麗開始了通信。頻率不高，一年大概有三四封信，但每封信都充滿了真誠和溫暖。

阿麗會告訴李軍她的學習情況，李軍會跟她分享邊防生活的趣事。

這種純潔的友誼讓兩個人都感到快樂。

05

1998年，李軍被提拔為副班長。

連隊的訓練任務越來越重，各種演習和執勤占據了他大部分時間。

但他依然會定期給阿麗回信。

這一年，阿麗在信中告訴李軍一個好消息：

"李軍哥哥，我的成績在全縣排名第三！老師說按照這個成績，我很有希望考上大學！這都是因為有你的鼓勵，讓我有了努力的動力。"

李軍為她感到高興，回信鼓勵她繼續努力。

1999年，阿麗真的考上了烏魯木齊的一所師范學院。她在信中激動地寫道：

"李軍哥哥，我考上大學了！我要學師范專業，將來當一名老師。我想把你教給我的堅強和善良傳遞給更多的孩子們。"

李軍由衷地為她感到驕傲。

一個差點失去生命的女孩，不僅重新站了起來，還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這讓他覺得當初的救援是多么有意義。

2000年，李軍被提拔為班長。

隨著職務的提升，他的責任也越來越重。訓練、執勤、管理班里的戰士，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和阿麗的通信也開始減少了。

2001年，李軍收到阿麗的來信，信中說她已經大二了，學習成績優異，還當了班長。

"李軍哥哥，雖然我們聯系得少了，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在冰河中救我的樣子，這給了我繼續前進的勇氣。"

李軍看完信，心情有些復雜。

他能感受到阿麗對他的感激和依賴，但他也明白，他們之間注定只能是朋友關系。

2002年，李軍最后一次收到阿麗的來信。

信中說她即將大學畢業，已經找到了工作，在一所小學當老師。

"李軍哥哥，我現在是一名真正的人民教師了。

每當站在講臺上看著孩子們純真的笑臉，我就會想起你。

是你讓我明白了什么叫責任，什么叫奉獻。

我要像你一樣，用自己的行動去幫助別人，去保護別人。"

這封信的最后，阿麗寫道：

"李軍哥哥，雖然我們可能很久不會再見面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無論走到哪里，我都會告訴別人，有一個解放軍哥哥曾經救過我的命。

他是我心中的英雄，也是我努力的榜樣。愿你永遠健康快樂！"

李軍看完這封信，沉默了很久。

他感覺到阿麗似乎在向他告別，告別這段維持了六年的通信友誼。

他給阿麗回了最后一封信：

"阿麗，恭喜你成為老師。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師，因為你有一顆善良而堅強的心。

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如果有緣，我們以后還會見面的。愿你一切安好！"

從那以后，他們就徹底失去了聯系。

06

2003年，李軍考上了軍校。

在軍校的三年里，他更加專注于學習和訓練，幾乎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關于阿麗，關于那次救援，漸漸成了記憶深處的一個片段。

偶爾想起來，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繼續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

2006年畢業后，李軍被分配到另一個邊防團，職務是副連長。

新的工作環境，新的戰友，新的挑戰，讓他徹底忙碌起來。

這一年，他27歲，已經是個成熟的軍官了。

2007年，李軍被提拔為連長。

同時，他在部隊的介紹下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小燕。

小燕是當地軍醫院的護士，溫柔善良，兩個人一見面就很有好感。

"李軍，聽說你救過人？"小燕好奇地問。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李軍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能跟我說說嗎？"

李軍簡單地講了當年救阿麗的事情。小燕聽完后，眼中滿是敬佩。

"你真的很了不起。"小燕認真地說，"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嫁。"

兩個人的感情發展得很快，2008年就結了婚。

婚禮上，戰友們都說李軍找了個好媳婦。小燕確實很好，不僅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溫和，對李軍的工作非常支持。

2009年，他們的兒子出生了。

李軍給兒子取名李浩，希望他將來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有了孩子以后，李軍對生活有了新的理解。

他開始更加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也更加明白什么叫責任。

關于阿麗的記憶，已經徹底沉睡在記憶的深處。

07

2010年，李軍被提拔為副營長。

2011年，他們的女兒出生了。小燕提議給女兒取名李欣，寓意希望她永遠開心快樂。

李軍的生活變得更加充實。白天忙工作，晚上陪家人，周末的時候會帶著妻子孩子出去轉轉。這種平靜而幸福的生活讓他很滿足。

2012年，李軍已經在部隊服役了16年。

按照政策，他可以選擇繼續在部隊發展，也可以選擇轉業到地方工作。

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轉業。

"為什么要轉業？"小燕問他，"你在部隊發展得很好啊。"

"孩子還小，我想多陪陪他們。"李軍說，"而且轉業到地方，我們一家可以團聚，不用再分居兩地了。"

小燕很支持他的決定。確實，這些年李軍經常要出任務，有時候一去就是幾個月，家里基本都是她一個人在照顧。

轉業的手續比較復雜，需要各種審批和安排。

李軍開始頻繁地跑各個部門，辦理相關手續。

就在這個時候，副師長王建國找到了他。

王建國是個老軍人，在部隊干了一輩子，馬上就要退休了。

他對李軍印象很深，因為李軍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優秀軍官。

"小李，聽說你要轉業了？"王建國在辦公室里問他。

"是的，副師長。家里的情況您也知道，我想回到地方發展，好照顧家庭。"

"理解，理解。"王建國點點頭，"男人到了這個年紀，確實應該多為家庭考慮。"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情，氣氛很輕松。

就在李軍以為談話要結束的時候，王建國突然話鋒一轉。"你還記得96年救過的那個女孩嗎？"

李軍一愣，沒想到王建國會提起這件事。

"副師長，您怎么知道這件事？"

"我當時是團長，這事我當然知道。"王建國笑了笑，"當年還為你申請過嘉獎呢。"

"哦，對對對。"李軍想起來了，"副師長，您提這個干什么？"

王建國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一直在找你。"

"找我？"李軍有些意外，"這么多年了，她還記得這件事？"

"不只是記得。"王建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托人打聽了你十二年，每年都會有人來部隊詢問你的消息。"

李軍震驚了。

"副師長，您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王建國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前幾天她又來了，說聽說你要轉業了，想在你走之前見見你。"

李軍感覺腦子有些混亂。

十二年了，那個女孩居然還在尋找他。

"她...她現在在哪里？"

"就在外面等著。"王建國轉過身來，"你想見見她嗎？"

李軍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副師長，她...她真的在外面？"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王建國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十二年。

這個數字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從十六歲到二十八歲，就這樣在等待中流逝。

他想象著阿麗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想象著她每年來部隊打聽消息時的心情，想象著她一次次失望而歸的樣子。

這種想象讓他的心臟像被人用力攥緊一樣疼痛。

"我...我需要一點時間..."李軍的聲音顫抖著，伸手想要端起桌上的茶杯，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王建國緩緩走向門口，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他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卻沒有立刻轉動。

"小李，有些債，一輩子都還不清。"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進了李軍的耳朵里，"但這不代表我們不應該去面對。"

說完，他輕輕轉動了門把手。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衣料摩擦的沙沙聲。

李軍能感覺到有人就站在門外，隔著一道門，隔著十二年的時光。

他的手緊緊握著茶杯，指節都泛白了。

茶水在杯中輕微晃動，就像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門緩緩打開，走廊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

她的頭發扎成簡單的馬尾，臉上帶著忐忑不安的表情。

當她看到李軍的那一刻，眼中瞬間涌出了淚水。

"李軍哥哥...我終于找到你了..."

李軍手中的茶杯輕顫，茶水濺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