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明的繼母王美麗在洗腳城做按摩師，

四年來每月按時給他寄生活費。

畢業典禮當天，她精心打扮來參加兒子的人生大事。

臺上，導師張教授正在發言："李明同學特別優秀..."

當他的目光落在臺下的王美麗身上時，

手中的稿子突然掉在地上，臉色瞬間慘白。

王美麗看到張教授，同樣震驚得想要逃離現場。

01

李明收到這個月的生活費時，手機里又是那條熟悉的短信："明明，錢已經轉了，記得按時吃飯，好好學習。——媽"

他看著手機屏幕，心情復雜。這個"媽"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是父親三年前娶的繼母王美麗。每個月一千五百塊錢的生活費，對于一個在洗腳城做按摩師的女人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

李明還記得父親帶王美麗回家的那天。那是他剛考上大學的暑假，父親李建國在工地干了一天活回來，身后跟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

"明明，這是你王阿姨，以后就是咱家人了。"父親有些局促地說。

王美麗看起來比父親小十歲左右，長得還算清秀，但眼角已經有了細紋。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明，眼中帶著討好的意思。

"明明，聽你爸說你考上了省城的大學，真厲害。"王美麗的聲音很輕，生怕惹李明不高興。

李明當時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心里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繼母并沒有好感。母親去世已經五年了，父親想要重新找個伴侶，他能理解，但要他馬上接受一個陌生人做母親，還是很難。

開學前一周，王美麗主動找到李明。

"明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奢望你能馬上把我當媽。"她坐在李明對面，認真地說，"但你是你爸最疼愛的兒子，也是我們家的希望。大學的費用我和你爸會想辦法的。"

"不用，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李明別過臉去。

"貸款是要還的，而且還有利息。"王美麗搖搖頭，"我已經找到工作了，在城里的一家按摩店。雖然累一點，但收入還不錯。"

"按摩店？"李明皺起眉頭。

"就是那種洗腳按摩的地方，很正規的。"王美麗解釋道，"我以前學過按摩手法，老板說我手藝不錯。"

李明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聽同學說過，那些洗腳城里的按摩師，名聲都不太好。別人會怎么看他？會不會說他是靠繼母在那種地方賺錢才上的大學？

"你不用為了我..."李明支支吾吾地說。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咱們這個家。"王美麗的語氣很堅定，"你爸一個人在工地干活，掙的錢勉強夠家用。我總不能在家里閑著，讓你們爺倆養我吧？"

就這樣，李明帶著復雜的心情去了省城上大學。每個月月初，銀行卡里就會準時出現一千五百塊錢。除了學費，這些錢足夠他的日常開銷了。

大一的時候，李明還會主動給王美麗打電話匯報學習情況。但每次通話，他都能聽到背景里嘈雜的聲音——按摩器的響聲、客人的聊天聲、還有其他女人的笑聲。這讓他想到王美麗正在那個環境里工作，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漸漸地，李明很少主動聯系家里了。只有在需要錢的時候，才會給王美麗發個信息。而王美麗總是第二天就把錢轉過來，從來沒有耽誤過。

大二的某個周末，李明的室友張偉要回家，順路經過李明的老家。

"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張偉問。

"不用了，沒什么事。"李明隨口拒絕了。

"你都一年沒回家了吧？你爸媽不想你嗎？"

李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媽不是我親媽。"

"繼母啊？"張偉有些驚訝，"關系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挺復雜的。"李明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張偉拍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說，能供你上大學就是好人。我聽我媽說，現在很多繼母對前妻的孩子都不好，你這個繼母挺不錯的。"

李明心里知道張偉說得對，但就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每當同學問起家里的情況，他都說得很模糊，從來不提王美麗的工作。

大二下學期，李明在學校里遇到了一件事。那天他和幾個同學在食堂吃飯，聽到鄰桌有人在聊天。

"你們知道嗎？西街那家'足間道'洗腳城，里面的技師手藝特別好。"

"是嗎？我聽說那種地方挺亂的。"

"現在管得嚴，都很正規。我爸腰疼，去按了幾次，效果不錯。那些師傅雖然都是外地來的，但手藝確實好。"

李明聽到這里，心里突然想到王美麗。她每天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工作，為了給他交學費、生活費，每天要給不同的客人洗腳按摩。

那天晚上，李明破天荒地主動給王美麗打了電話。

"明明？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王美麗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們怎么樣。"

"挺好的，你爸工地上活不多，但也夠用。我這邊也還行，客人都挺好的。"王美麗頓了頓，"你最近學習累不累？"

"不累。"李明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就好。對了，下個月你們是不是要交什么費用？我看群里有同學家長在問。"

李明想起確實要交一筆實習費用："有個實習費，八百塊。"

"好，我記住了。明明，你好好學習，別想太多。"

掛了電話，李明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王美麗從來不抱怨工作辛苦，也從來不問他要的錢是干什么用的，只要他開口，錢總是很快就到賬。

大三的時候，李明開始做家教賺點零花錢。他想減輕王美麗的負擔，但每次提出來，王美麗都拒絕了。

"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王美麗在電話里說，"等你畢業了找到好工作，我和你爸就享福了。"

"可是..."李明想要解釋。

"沒有可是，你就安心讀書。"王美麗的語氣很堅決，"我這工作雖然累一點，但收入穩定。而且我現在是店里的老員工了，老板也信任我。"

李明聽出王美麗語氣里的一絲驕傲，心里五味雜陳。她在那個環境里工作了三年，早就適應了，甚至還有了自己的位置和尊嚴。

有一次，李明偶然聽到老家的同學說起他們那里的洗腳城。

"那些地方現在生意挺好的，特別是一些手藝好的師傅，老客戶很多。我聽說有個王師傅，按摩技術特別棒，很多人專門找她。"

李明的心跳了一下。王師傅？會不會就是王美麗？

他想象著王美麗在洗腳城里的工作狀態——穿著統一的工作服，熟練地給客人洗腳按摩，和同事們聊天，客人夸她手藝好時露出的笑容。這些畫面讓他對王美麗有了新的認識。

大三下學期，李明的成績一直很優秀，導師張教授也很看重他，經常找他談論學術問題。

"李明，你考慮過讀研究生嗎？"張教授在辦公室里問他。

"想過，但是家里條件..."李明有些猶豫。

"以你的成績，拿獎學金沒問題。而且研究生期間還有補助，基本上不用家里出錢。"張教授鼓勵道，"你這么優秀，不繼續深造太可惜了。"

李明心動了，但又想到王美麗已經為他辛苦了這么多年，如果再讀三年研究生，她要在洗腳城里再干三年。

"我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李明說。

那天晚上，李明打電話給王美麗，把讀研究生的事情說了。

"這是好事啊！"王美麗的聲音很興奮，"我們家要出研究生了！"

"可是還要三年..."

"三年怎么了？我才四十歲，身體好著呢。你專心學習，其他的不用管。"王美麗的語氣很堅決，"而且說不定研究生畢業后，你就能留在大城市工作了。"

李明聽著王美麗毫不猶豫的支持，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這三年來，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王美麗從來沒有拒絕過。

大四開始準備畢業論文的時候，李明已經確定要讀研究生了。張教授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還提到畢業典禮的時候希望見見他的家長。

"李明，你的父母一定很為你驕傲。畢業典禮那天，記得讓他們來參加。"張教授笑著說。

李明點點頭，但心里開始糾結。如果王美麗來參加畢業典禮，萬一有同學或老師問起她的工作，該怎么回答？

02

距離畢業典禮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李明開始糾結要不要邀請王美麗來參加。按理說，她供了自己四年大學，有資格來見證這個重要時刻。但李明心里還是有些顧慮。

"明明，畢業典禮什么時候？"王美麗在電話里問道。

"還有一個月，六月十五號。"李明猶豫了一下，"爸要不要一起來？"

"你爸工地上走不開，我一個人去就行。"王美麗的聲音很興奮，"我們家的大學生要畢業了，我怎么能不去呢？"

李明想要勸她不用來，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王美麗為了他辛苦了四年，連畢業典禮都不讓她參加，實在說不過去。

"那你注意安全，我去車站接你。"李明最終還是同意了。

掛了電話，李明的室友張偉走過來："畢業典禮你家里人來嗎？"

"我繼母會來。"李明說。

"挺好的，讓她看看你這四年的成果。"張偉拍拍他的肩膀，"對了，聽說畢業典禮那天，張教授要做代表發言。他這么器重你，到時候說不定會專門提到你。"

李明點點頭，心里卻更加不安了。張教授確實很看重他，經常在課堂上夸獎他，也多次找他談話。如果張教授真的在畢業典禮上提到他，王美麗肯定會很驕傲，但同時也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一直在想著這件事。他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提前告訴王美麗一些注意事項，比如穿著要得體一些，說話要小心一些。但他又覺得這樣想很不公平，王美麗雖然在洗腳城工作，但她并不比任何人低賤。

畢業典禮前一周，王美麗又打電話來了。

"明明，我想買身新衣服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你覺得穿什么顏色好？"

"隨便穿什么都行，不用特別買新的。"李明說。

"那怎么行？這么重要的日子，我總要打扮得像個樣子。"王美麗認真地說，"我昨天去商場看了看，有件深藍色的連衣裙挺好看的，就是有點貴。"

"多少錢？"

"八百多。"王美麗的聲音有些心疼，"我平時都穿工作服，很少買這么貴的衣服。"

李明心里一酸。八百多塊錢，夠王美麗在洗腳城工作半個月了，但她為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愿意花這個錢。

"你買吧，我有獎學金，錢夠用。"李明說。

"不用，我自己有錢。"王美麗連忙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畢業典禮前三天，李明收到了王美麗發來的照片。照片里，她穿著那件深藍色連衣裙，還做了頭發，化了淡妝，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洗腳城的按摩師，而像一個優雅的中年女性。

"怎么樣？會不會太正式了？"王美麗在微信里問。

"很好看，就這樣。"李明回復道。

看著照片里的王美麗，李明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偏見可能一直都是錯誤的。她不僅僅是一個洗腳城的按摩師，她還是一個有尊嚴、有品味的女人。

畢業典禮前一天，王美麗坐火車來到了省城。李明去車站接她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來。

王美麗穿著那件深藍色連衣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低跟鞋，頭發盤成了一個優雅的發髻。她拖著一個小行李箱，在人群中顯得很突出。

"媽。"李明走過去，第一次主動叫她媽。

王美麗聽到這聲"媽"，眼睛瞬間濕潤了。她激動地握住李明的手："明明，你長高了，也更帥了。"

"你也變漂亮了。"李明真誠地說。

王美麗笑得很開心："為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我可是精心準備了好久呢。"

李明帶著王美麗到學校附近的賓館住下，然后陪她在校園里轉了轉。

"這就是你們的圖書館啊，好大啊。"王美麗像個好奇的孩子，什么都覺得新鮮。

"這是我經常上課的教學樓。"李明指著一棟建筑說。

"四年了，你在這里學了這么多知識。"王美麗感慨地說，"我和你爸都沒上過大學，想不到我們家也能出個大學生。"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美麗問起了李明讀研究生的事。

"導師說你很優秀，肯定能拿獎學金。"王美麗很驕傲，"到時候我和你爸可以到處炫耀了。"

"媽，這些年辛苦你了。"李明真誠地說。

王美麗擺擺手："不辛苦，看到你有出息，我再累也值得。而且我的工作也不是很累，同事們都挺好的，老板也不錯。"

"以后我有工作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還年輕呢，能干幾年是幾年。"王美麗笑著說，"而且我現在技術好了，客人都夸我手藝不錯。有些老客戶都專門找我按摩。"

看著王美麗自豪的表情，李明心里涌起一陣暖流。她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卑，反而很有職業自豪感。

畢業典禮當天早上，王美麗早早就起來了，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

"緊張嗎？"李明問她。

"當然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大學的畢業典禮。"王美麗整理著裙子，"會不會有很多人？"

"挺多的，不過你不用緊張，就是個儀式。"李明安慰道。

上午九點，畢業典禮正式開始。學校的大禮堂里坐滿了人，畢業生們穿著學士服坐在前面，家長們坐在后面。王美麗坐在家長席的中間位置，緊張地看著臺上。

校長首先致辭，接著是各個學院的院長發言。輪到李明所在的文學院時，張教授作為導師代表上臺發言。

張教授穿著深色西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有學者風度。他站在臺上，開始講述這屆畢業生的優秀表現。

"在這屆畢業生中，有一位同學特別值得表揚。"張教授的目光掃向臺下，"李明同學不僅學習成績優異，學術研究能力也很突出，即將成為我們院的研究生..."

王美麗聽到兒子的名字，激動得差點站起來。她驕傲地看著臺上的張教授，心里滿滿的自豪感。

張教授繼續說著，目光無意中掃向家長席。當他的視線落在王美麗身上時，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手中的發言稿從他手里滑落，掉在了臺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張教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

臺下的人都注意到了張教授的異常。王美麗也看到了臺上的張教授，她的臉色同樣變得蒼白，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兩人隔著人群對視著，空氣仿佛凝固了。

李明坐在臺下，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他回頭看看王美麗，又看看臺上的張教授，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張教授努力調整了一下狀態，彎腰撿起發言稿，但手還在輕微地顫抖著。他匆匆結束了發言，快步走下臺去。

王美麗看到張教授下臺，慌亂地站起身，想要離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