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花5000塊買一堆泥人？你當自己是考古隊啊！」

2006年的西安拍賣會現場，建筑工張鐵柱舉著滿是老繭的手，以流拍Price拍下一堆「仿制兵馬俑模具」。

拍賣師憋著笑：「這位大哥，這是秦俑廠破產處理的殘次品。」

張鐵柱擦擦汗：「俺村里老人說，爛泥里有真佛。」

沒人想到，17年后當國家文物局的專家團隊深夜敲開他工棚門時，這些「破爛模具」會讓整個考古界沸騰...

01

2006年的夏天，西安驕陽似火。

在距離秦始皇陵景區不到三公里的建筑工地上，來自渭北農村的張鐵柱正揮舞著鐵鍬，一鍬一鍬地往卡車上裝土。

黃土飛揚中，遠處傳來導游清脆的聲音：「各位游客，您現在看到的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跡——秦始皇兵馬俑！兩千年前的工匠們用智慧和汗水...」

四十三歲的鐵柱停下手中的活，望向景區的方向。

他在這里干了三年活，每天都能聽到這樣的講解。

起初只是覺得新鮮，后來慢慢地，心里竟然生出一種說不清的向往。

「老張，又發呆呢？」

工友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天聽人家講兵馬俑，你也想當皇帝啊？」

鐵柱笑了笑，沒說話。

他想起小時候，村里的老爺爺總說他們那一帶以前叫「俑村」，傳說是給秦始皇燒制陶俑的工匠住的地方。

當時覺得是瞎編的，現在想想，說不定還真有那么回事。

晚上回到工棚，鐵柱洗了把臉，坐在床上發呆。

工棚里擠著十幾個人，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看電視。

電視里正播放著一個古董鑒寶節目，一位老專家拿著一件青花瓷，津津有味地講著它的來歷。

「要是我也能有個古董就好了。」

鐵柱心想。

第二天是周末，工地放假。

鐵柱本來想回趟老家看看，突然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消息：「西安市中級法院拍賣公告——秦俑文化產業公司破產財產拍賣會」。

這家公司他知道，就在附近，專門生產仿制兵馬俑賣給游客的。

前兩年效益不錯，后來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黃了。

拍賣會就在市里的一個賓館舉行。

鐵柱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公交車。

賓館里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商人模樣的人，西裝革履的。

鐵柱穿著工作服，顯得格格不入。

拍賣師是個年輕女孩，聲音甜美：「下面拍賣的是第15號拍品，秦俑文化產業公司生產模具一批，共計30套，包括將軍俑、武士俑、立射俑等不同類型模具。起拍價8000元。」

臺下鴉雀無聲。

這些模具都是公司倒閉時留下的，質量參差不齊，很多都有裂痕，根本沒有商業價值。

「8000元，有人出價嗎？」

拍賣師環視四周，沒人舉手。

「7000元？」

還是沒人。

「6000元？」

鐵柱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摸了摸口袋里剛發的工資，三個月的血汗錢，剛好5000塊。

「5000元？」

拍賣師的聲音有些無奈。

鐵柱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舉起了手。

全場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有人小聲議論：「這農民工腦子進水了吧？」

「花5000塊買一堆破模具？」

拍賣師愣了一下，然后甜甜地笑了：「15號拍品5000元，有人出價嗎？」

等了十秒鐘，沒人跟價。

「5000元一次！5000元二次！5000元三次！成交！」

拍賣錘落下的那一刻，鐵柱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剛剛花了三個月的工資，買下了30套兵馬俑模具。

工友們知道這事后，笑得肚子疼：「老張，你這是要在咱工棚里搞個兵馬俑博物館啊？」

「就你這智商，難怪一輩子搬磚！」

鐵柱也不生氣，只是笑笑：「俺村里老人說，爛泥里有真佛。說不定這些模具里真有寶貝呢。」

「有個屁的寶貝！都是工廠流水線生產的，能有啥價值？」

鐵柱沒再解釋。

第三天，他找了輛三輪車，把30套模具一趟一趟地運回了老家。

村里人看到他拉回這么一堆泥巴疙瘩，都圍過來看熱鬧。

「鐵柱這是干啥呢？要開兵馬俑展覽館？」

「人家秦始皇的兵馬俑值老鼻子錢，你這假的能干啥？」

村長也過來了，皺著眉頭：「鐵柱啊，你這些東西不會是偷來的吧？現在國家管得嚴，可不能搞違法的事。」

鐵柱連忙解釋：「叔，這是我花錢買的，有發票有證明。就是些模具，不是真古董。」

村長這才放心：「那你買這些干啥？」

鐵柱撓撓頭：「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有用。」

他把模具搬到自家的窯洞里，一排一排地擺好。

30套模具，把小小的窯洞塞得滿滿當當。

媳婦從外地打工回來，看到這一屋子的「泥人」，差點昏過去：「你瘋了？花5000塊買這些破爛？咱女兒還等著學費呢！」

那一夜，夫妻倆吵了個天翻地覆。

02

春節過后，鐵柱繼續回西安打工，但心里總是惦記著窯洞里的那些模具。

工友們的嘲笑聲依然如影隨形：「老張的兵馬俑大軍怎么樣了？準備稱帝了嗎？」

鐵柱只是憨厚地笑笑，不再解釋什么。

真正的打擊來自女兒。

女兒小雯今年上初二，成績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是他和媳婦的驕傲。

三月份的時候，學校舉辦「家長職業展示周」活動，每個家長都要到班里介紹自己的工作。

小雯班上的家長大多是醫生、老師、公務員，說起工作來頭頭是道，孩子們也聽得津津有味。

輪到小雯了。

她紅著臉站起來：「我爸爸是...是...」

停頓了很久，小聲說：「我爸爸是搬磚的。」

班里瞬間安靜下來，然后有孩子偷偷笑了。

班主任老師趕緊打圓場：「小雯爸爸是建筑工人，城市建設離不開這樣的勞動者。」

但小雯已經坐下了，頭埋得很低。

放學回家，小雯一句話也不說。

鐵柱試著跟女兒聊天：「雯雯，爸爸雖然是搬磚的，但爸爸也在學習呢。你看，爸爸買了那些兵馬俑模具，說不定以后能研究出什么來。」

小雯猛地抬起頭，眼里含著淚：「別說了！同學們都笑話我，說我爸是賣假古董的騙子！」

這話像刀子一樣刺進鐵柱的心。

從那以后，小雯見到他就繞著走，父女倆冷戰了整整三個月。

五一假期，鐵柱回到老家，走進窯洞看著那些模具。

三個月沒人打理，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

他找來抹布，一件一件地擦拭著。

擦到第十個模具的時候，他發現這個模具和其他的有些不同。

其他模具都是嶄新的，這個卻有些老舊，表面還有一些說不清的痕跡。

他仔細觀察，發現模具內壁竟然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

這些符號很奇怪，既不像現代文字，也不像他知道的任何古代文字。

鐵柱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把這個模具單獨拿出來，放在窗臺上仔細研究。

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符號的陰影清晰地投射在對面的墻上。

鐵柱數了數，總共有47個符號，排列得很規整，像是某種記錄。

他想起了什么，連忙跑到村里的小學，找到年輕的語文老師小王。

小王是師范學院畢業的，見識比村里人廣。

「小王老師，你幫我看看這些符號是什么意思。」

鐵柱把符號抄在紙上給小王看。

小王仔細端詳了半天，搖搖頭：「鐵柱叔，這不像現代漢字，有點像古代的什么文字，但我也看不懂。你從哪里看到的？」

鐵柱如實相告。

小王眼睛一亮：「你說這是從兵馬俑模具里發現的？那這事可不簡單。我建議你去縣里的博物館問問，那里有專門研究古代文字的老師。」

第二天，鐵柱就坐車去了縣城。

縣博物館不大，只有一位老館長和兩個工作人員。

老館長姓李，六十多歲，戴著老花鏡，看起來很有學問的樣子。

「小李館長，您幫我看看這些符號。」

鐵柱把抄寫的符號遞過去。

李館長接過紙，眼鏡差點掉下來：「這...這是在哪里發現的？」

「從兵馬俑模具里看到的。」

「兵馬俑模具？真的兵馬俑模具？」

李館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是真的，是現代工廠生產的仿制品模具。」

李館長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興奮起來：「即使是仿制品，能有這樣的符號也不簡單。這些符號...有點像戰國時期的計數文字。」

「計數文字？」

「就是古代工匠用來記錄數量、規格的文字，通常刻在器物內部，外人看不到。如果這些符號是真的，那這個模具的制作者一定對古代文字有很深的研究。」

李館長越說越興奮：「你能把模具帶來讓我看看嗎？」

鐵柱連忙點頭。

回到家，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特殊的模具包好，第二天就送到了博物館。

李館長戴著放大鏡，在模具內壁仔細研究了兩個小時。

最后，他放下放大鏡，表情嚴肅：「鐵柱，這個模具不簡單。這些符號確實是古代計數文字，而且刻制的手法很專業，不像是現代人隨便刻的。」

「那...那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制作這個模具的人，要么是考古專家，要么是古代文字研究專家。一般的工廠工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水平。」

鐵柱感覺頭有些暈：「李館長，您的意思是...」

「我建議你把這個發現報告給上級部門。這個模具很可能有特殊的價值。」

當天晚上，鐵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想起拍賣會上拍賣師說的話：「秦俑文化產業公司破產處理的殘次品。」

會不會這些模具里面，真的藏著什么秘密？

03

李館長的話像一顆種子，在鐵柱心里生根發芽。

從縣城回來后，他開始系統地檢查窯洞里的30套模具。

每天晚上收工回來，他就點著煤油燈，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地查看每個模具的內壁。

前面檢查的十幾套模具都很正常，就是普通的工廠流水線產品。

但越往后查，發現的異常越多。

第23套模具內壁刻著一行小字：「甲子年制，工匠李三」。

第26套模具底部有個奇怪的印章，印章上的文字已經模糊不清。

第30套模具最特殊，除了密密麻麻的符號外，還有一幅簡單的圖案：一個人拿著工具在雕刻什么東西。

鐵柱把所有的發現都抄錄下來，厚厚一本筆記。

媳婦看他每天晚上都在鼓搗那些模具，開始擔心：「鐵柱，你別魔怔了。那就是些泥巴疙瘩，能有什么寶貝？」

鐵柱認真地說：「你不懂，這些模具里藏著秘密。李館長都說了，這些符號是古代計數文字。」

「那又怎么樣？能當錢花嗎？女兒的學費還等著呢。」

鐵柱不知道怎么解釋內心的這種感覺。

他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六月份的一天，鐵柱正在工地上干活，接到了李館長的電話。

「鐵柱，我把你發現的符號拍照發給了省里的專家，專家很感興趣，說這些符號確實是先秦時期的工匠計數文字。」

鐵柱手里的鐵鍬差點掉了：「先秦時期？那是多少年前？」

「兩千多年前，秦始皇那個時代。專家建議你把模具送到省博物館做進一步鑒定。」

當天晚上，鐵柱就請假回了老家。

他把30套模具重新清理了一遍，發現了更多的細節。

最重要的發現在第30套模具的底部：兩個清晰的漢字——「匠卯」。

這兩個字刻得很深，字體古樸，一看就不是現代人的手筆。

鐵柱激動得手都在抖。

他想起在電視上看過的紀錄片，真正的兵馬俑底部都有工匠的印記，記錄著制作者的信息。

如果這個「匠卯」是真的，那這個模具...

鐵柱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李館長。

李館長聽完后，在電話里沉默了很久：「鐵柱，你確定看清楚了？是「匠卯」兩個字？」

「確定，刻得很清楚。」

「這...這事大了。你知道嗎，前幾年在秦始皇陵附近發現了一個工匠墓葬，出土的文物上就有「匠卯」的印記。考古專家認為卯是秦代一個很重要的工匠，專門負責制作高級陶俑。」

鐵柱感覺天旋地轉：「您...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這個模具很可能和真正的兵馬俑有關系。也許不是什么仿制品，而是當年工匠卯留下的真品。」

掛了電話，鐵柱坐在窯洞里發了半天呆。

五千塊錢買的模具，竟然可能是兩千年前的文物？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

有人說鐵柱要發財了，有人說他在做白日夢。

村長也來了，嚴肅地說：「鐵柱，如果這些模具真是文物，你可不能私自處理。國家對文物管得很嚴。」

「我知道，叔。我不會亂來的。」

但鐵柱的心里開始矛盾起來。

如果這些模具真的是文物，按照國家法律，他應該上交給國家。

但這是他花血汗錢買的，而且一家人還指望著他的工資過日子。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坐在窯洞里，看著滿屋子的模具，心情復雜得很。

第30套模具就擺在他面前，底部的「匠卯」二字在煤油燈的光芒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這兩個字。

兩千年前的工匠卯，你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制作這些模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兩千年后會有一個叫張鐵柱的農民工發現它們？

鐵柱想了一夜，第二天就決定聯系省博物館。

不管結果如何，他要弄清楚這些模具的真相。

04

就在鐵柱準備聯系省博物館的時候，意想不到的訪客來了。

那是七月的一個下午，鐵柱正在地里幫媳婦收玉米，村里的小孩跑來報信：「鐵柱叔，有外國人找你！」

外國人？

鐵柱擦擦汗，跟著小孩回到家。

院子里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下來三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日本男人，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孩，還有一個穿西裝的中年人。

日本男人很瘦，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

年輕女孩主動上前：「您好，請問您是張鐵柱先生嗎？我是翻譯，這位是來自東京的古董收藏家田中先生。」

鐵柱點點頭，心里開始緊張：「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田中通過翻譯說話：「田中先生聽說您收藏了一些兵馬俑模具，他對中國古代文物很有研究，想來看看。」

鐵柱愣了：「你們怎么知道我有模具？」

翻譯笑了笑：「田中先生在收藏界很有名，消息比較靈通。」

穿西裝的中年人開口了：「張先生，我是田中先生的中國代理人，姓王。我們是專程從北京趕來的，希望能看看您的藏品。」

鐵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們帶到了窯洞。

看到滿屋子的模具，田中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檢查每一套模具。

當他看到第30套模具底部的「匠卯」印記時，整個人都激動起來，日語說得飛快。

翻譯的臉色也變了：「田中先生說，這個印記...非常珍貴。」

鐵柱心里一緊：「珍貴到什么程度？」

田中平靜下來，通過翻譯說：「田中先生愿意出價100萬人民幣，購買這套有「匠卯」印記的模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