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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張嘴，喝粥?！标愱欢酥状赏耄⌒囊硪淼厮偷侥赣H嘴邊。

林芳渾濁的眼睛忽然變得清亮，她緊緊抓住兒子的手腕：“我有比特幣。”聲音清晰得讓人震驚。

陳昊手中的瓷碗差點滑落，母親癡呆二十年，從未說過如此清楚的話...

01

五月的陽光總是格外溫和，透過薄薄的窗紗灑在客廳的瓷磚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陳昊習慣性地在七點鐘起床，為母親準備早餐。

這是他堅持了二十年的習慣，從母親剛患病時的手忙腳亂，到如今的嫻熟自然，時間仿佛在這間小小的房間里停滯了。

林芳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花白的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身上穿著陳昊昨晚為她換上的淺藍色家居服。她的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偶爾眨眨眼睛，仿佛在看什么遙遠的風景。二十年來，她就是這樣坐著，安靜得像一尊瓷器雕像。

“媽，早餐做好了。”陳昊端著一碗小米粥走過來，粥煮得很稠，粘稠的質地方便吞咽。他在母親面前蹲下，用勺子輕輕攪拌著粥，等溫度剛好時，才小心地喂給她。

林芳機械地張口，吞咽，然后繼續望著窗外。這是她每天的狀態，偶爾會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節，但從不說完整的話。醫生說，她的記憶已經徹底混亂，認知能力退化到了嬰兒的水平。

然而，就在陳昊喂第三勺粥的時候，林芳忽然轉過頭來，她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久違的光芒，清澈得讓人心驚。她緊緊抓住陳昊的手腕，力氣大得讓陳昊疼痛。

“我有比特幣。”

這四個字，清晰、準確、毫不含糊地從林芳嘴里說出來。陳昊手中的瓷碗險些滑落，他瞪大眼睛看著母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年來，母親說過的最清楚的話不過是“餓”、“渴”這樣的單音節詞匯，而現在，她竟然說出了“比特幣”這樣的現代詞匯。

“媽，您說什么？”陳昊的聲音有些顫抖。

然而，林芳的眼神又迅速變得空洞，她松開了陳昊的手腕，重新轉向窗外，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陳昊呆呆地看著她，心臟跳得很快。他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但那四個字在他耳中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陳昊放下碗，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踱步。比特幣？母親怎么可能知道比特幣？她患病的時候，比特幣還沒有出現，而且以她的年齡和病情，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新興的數字貨幣。

他想起妹妹陳雯，決定給她打個電話。陳雯在附近開了一家小服裝店，生意雖然不算太好，但足以維持生活。兄妹倆輪流照顧母親，陳昊負責早晚，陳雯負責中午和下午。

“雯雯，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怎么了哥？媽又怎么了？”陳雯的聲音透著擔心。

“媽剛才說了一句話，很清楚的一句話。”

“什么話？”

陳昊猶豫了一下：“她說她有比特幣?！?/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陳雯略帶嘲諷的笑聲：“哥，你是不是太累了？媽怎么可能說這種話？”

“我發誓，我真的聽到了。她抓著我的手腕，眼神特別清晰，一字一句地說：我有比特幣?！?/p>

陳雯的笑聲停住了：“你確定？”

“我確定。”

“那......那是什么意思？”

陳昊看了看重新陷入呆滯的母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查一下。”

陳雯中午就趕了過來，她站在母親面前，仔細觀察著林芳的表情。林芳依然是那副空洞的模樣，對女兒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媽，您還記得比特幣嗎？”陳雯試探性地問道。

林芳沒有回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也許是巧合?！标愽┱f，“也許她只是無意識地重復了什么地方聽到的詞匯?！?/p>

“但她的眼神，雯雯，她的眼神當時特別清楚，就像......就像以前的媽媽。”陳昊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我覺得我們應該查查媽媽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p>

陳雯點點頭：“那就查吧，反正也沒什么損失?！?/p>

兄妹倆開始翻找母親的房間。這間房間二十年來幾乎沒有變過，家具還是八十年代的樣式，衣柜里掛著林芳年輕時的衣服，大多數已經發黃變舊。床頭柜的抽屜里放著一些老照片，都是黑白的，照片上的林芳年輕美麗，穿著那個年代流行的花格子襯衫。

陳昊記得，母親年輕時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她在一家國營工廠做會計，工作認真，從不出錯。父親去世后，她一個人把兩個孩子拉扯大，那時候生活很艱難，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直到二十年前，她開始變得健忘，經常忘記關火，忘記鎖門，有時候甚至忘記自己的名字。

“哥，你看這個?！标愽拇驳紫峦铣鲆粋€鐵盒子，盒子很重，表面已經生銹。

陳昊接過盒子，發現上面有一把小鎖，鎖已經銹死了。他找來螺絲刀，費了很大力氣才把鎖撬開。盒子里面放著一些證書、獎狀，還有一些工廠的工資單和獎金單。在盒子的最底層，陳雯發現了一張泛黃的紙條。

紙條很小，上面用圓珠筆寫著一串數字和字母的組合：1Fh7ajXkLJJ8FkBg2fN7eVbEh3rRrP9Xk8QmGtY2。字跡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夠辨認。

“這是什么？”陳雯問。

陳昊仔細看著這串字符：“看起來像是某種密碼或者編號?！?/p>

“會不會和比特幣有關？”

“不知道。”陳昊將紙條小心地收起來，“明天我去找張教授問問，他對這些數字貨幣比較了解?！?/p>

張教授是陳昊大學時的經濟學教師，退休后一直在研究新興的金融科技。前不久還在電視上看到他講解比特幣的節目。如果有人能解答這個疑問，那一定是張教授。

當天下午，陳雯照常來陪母親。她坐在林芳旁邊，輕聲和她說話，雖然知道母親聽不懂，但這已經成了習慣。

“媽，您真的有比特幣嗎？”陳雯問。

林芳依然沒有反應，但就在陳雯準備起身的時候，她突然抬起頭，看了女兒一眼。那一眼很短暫，但陳雯清楚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某種信息，仿佛母親在試圖告訴她什么。

“媽？”陳雯握住母親的手。

林芳又低下了頭，繼續望著窗外。但這一次，陳雯相信了哥哥的話。母親的確在某些瞬間是清醒的，雖然這種清醒轉瞬即逝，但它真實存在。

晚上，陳昊和陳雯坐在客廳里商量。

“我覺得我們還要找找別的東西。”陳雯說，“那張紙條可能只是線索之一?！?/p>

“我明天先去找張教授，看看他怎么說?！标愱稽c點頭，“如果這真的和比特幣有關，那么媽媽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留下來?！?/p>

“可是哥，媽媽怎么可能有比特幣呢？她又不懂電腦，而且病了這么多年......”

“也許是在她生病之前?！标愱徽f，“也許她早就知道會生病，所以提前做了什么準備。”

這個想法讓兄妹倆都感到震驚。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母親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02

張教授住在大學附近的一棟老房子里，房間里到處都是書籍和資料。當陳昊把那張紙條給他看時，張教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這個看起來像比特幣錢包地址。”張教授戴上眼鏡，仔細觀察著紙條，“格式是對的，長度也對?！?/p>

“錢包地址？”

“簡單來說，就是存儲比特幣的地方，就像銀行賬戶一樣?！睆埥淌诮忉尩?，“如果這真的是錢包地址，那么理論上，里面可能真的有比特幣。”

陳昊感到心跳加速：“那怎么才能知道里面有多少？”

“需要查詢區塊鏈，但是光有地址還不夠，你需要私鑰才能真正控制這些比特幣。私鑰就像密碼，沒有它，即使知道錢包里有再多的比特幣也拿不出來。”

“私鑰會是什么樣的？”

“也是一串字符，通常比地址更長?！睆埥淌谒伎剂艘幌?，“你母親還有沒有留下其他類似的紙條或者記錄？”

陳昊搖搖頭：“我們才剛開始找，也許還有別的東西?！?/p>

“那你們繼續找找看。另外，”張教授停頓了一下，“你確定這是你母親寫的嗎？字跡對得上嗎？”

陳昊仔細回想：“我覺得像，但我不是很確定。媽媽的字一直很工整，這張紙條的字跡也很工整?！?/p>

“那就繼續調查吧?！睆埥淌趯⒓垪l還給陳昊，“不過我要提醒你，即使你們找到了完整的私鑰，也要小心。比特幣的世界很復雜，有很多陷阱。”

回到家后，陳昊將張教授的話告訴了陳雯。兩人決定更加仔細地搜索母親的房間。這一次，他們幾乎翻遍了每個角落，甚至移動了家具，檢查了地板和墻壁。

就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陳雯在林芳的一本舊日記里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記錄。這本日記的封面已經破舊不堪，里面的紙張也發黃了。大部分內容都是普通的生活記錄，但在最后幾頁，也就是林芳患病前的最后一段時間，她寫下了一些令人困惑的句子。

“重要的財富已經安全保存，孩子們不用擔心未來?！?/p>

“數字的時代即將到來，傳統的方式無法保護我們的積蓄。”

“如果我忘記了一切，但我希望那個秘密永遠不會消失?！?/p>

這些句子的語氣和以往的日記完全不同，仿佛林芳預見了什么即將發生的事情。最讓人震驚的是最后一句話，它幾乎證實了林芳對自己即將患病的預感。

“媽媽知道自己要生??？”陳雯的聲音有些顫抖。

“看起來是這樣。”陳昊的心情很復雜，“但是她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也許她不想讓我們擔心。”

兄妹倆繼續閱讀日記，試圖找到更多線索。在其中一頁，他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圖形，看起來像是某種地圖或者示意圖。圖形很簡單，只有幾條線和一些符號，但明顯是有意畫上去的。

“這是什么意思？”陳雯指著圖形問。

陳昊仔細觀察：“像是房間的布局圖，你看，這里是門，這里是窗戶。”

“那這些符號呢？”

圖形上有三個小圓圈，位置分別在“門”的旁邊、“窗戶”的下方，還有一個在角落里。每個圓圈旁邊都有一個數字：1、2、3。

“會不會是她藏東西的位置？”陳昊突然想到。

這個推測讓兩人都很興奮。他們立刻回到母親的房間，對照著圖形尋找。按照圖形的指示，第一個位置應該在門旁邊。陳昊仔細檢查了門框，發現其中一塊踢腳線有些松動。他用指甲輕輕一摳，踢腳線就脫落了，后面露出一個小洞。

洞里面放著一個小塑料袋，袋子里裝著一張折疊的紙條。陳昊小心地展開紙條，上面寫著另一串字符，比第一張紙條更長，更復雜。

“找到了！”陳雯興奮地說。

按照同樣的方法，他們在窗戶下方找到了第三張紙條，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小U盤。U盤很舊，表面已經磨損，但看起來還能使用。

“媽媽真的做了準備?！标愱豢粗种械倪@些物品，心情復雜。

現在他們手中有三張紙條和一個U盤。第一張紙條張教授說是錢包地址，那么其他兩張很可能就是私鑰和其他重要信息。至于U盤，也許里面存儲著更詳細的資料。

“我們需要再去找張教授?！标愽┱f。

“對，但是在那之前，我們先看看U盤里面有什么?！?/p>

陳昊將U盤插入電腦，但屏幕上立刻彈出了一個密碼輸入框。U盤被加密了，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密碼會是什么？”陳雯問。

陳昊看著三張紙條，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也許是這些字符的組合?！?/p>

他嘗試了各種組合，但都失敗了。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他注意到其中一張紙條上還有一行小字，字跡很淡，幾乎看不清楚。他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終于認出了幾個數字：19650318。

“這是什么日期？”陳雯問。

陳昊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明白了：“這是媽媽的生日。”

他將這個日期輸入密碼框，U盤立刻被解鎖了。里面只有一個文件，名字叫做“給我的孩子們”。

陳昊雙擊打開文件，屏幕上出現了一段文字：

“如果你們能看到這個文件，說明我的擔心成真了。我的記憶正在消失，但我不能讓我們家族的未來也一起消失。我知道這個秘密對你們來說很難理解，但請相信我，這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好的禮物。錢包地址和私鑰都已經分開保存，按照我在日記里畫的圖找到它們。記住，這不是普通的錢，它屬于數字世界，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使用。如果你們不懂，請找一個可信的專家幫助。我愛你們，永遠。——媽媽”

看完這段話，陳昊和陳雯都沉默了。母親的愛和智慧讓他們感動，同時也讓他們意識到，這件事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03

第二天，陳昊帶著所有找到的材料去見張教授。張教授檢查了三張紙條后，確認其中一張確實是比特幣錢包地址，另外兩張是對應的私鑰和助記詞。

“你母親很聰明，”張教授說，“她將這些信息分開保存，即使丟了一份，也不會完全失去控制權。”

“那我們現在能查到里面有多少比特幣嗎？”

張教授在電腦上輸入錢包地址，很快，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數字，可當看見數字后，陳昊眼睛瞪大，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