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黑道大佬段玉韜第99次向我表白時,我還是堅決地回絕了他。
當天夜里,我就被他下了藥,囚在了他的身邊。
他的眼神中寫滿了瘋狂與執(zhí)念,一遍遍在我耳邊說喜歡我。
我對這一切不屑一顧,心里對他是滿滿的怨恨。
后來,我拼命逃走,在逃亡的過程中卻遇上了他的仇敵。
為了救我,段玉韜擋下了三槍。
第一槍響后,他廢了一只手;第二槍過后,他瞎了一只眼;等到第三槍,連命也搭進去了。
死前的那一刻,他滿身是血地看著我,表情固執(zhí)又脆弱。
他說:“陶雨桐,你能不能就愛我一次?”
再睜眼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回到了那天,段玉韜第一次對我表達心意的時候。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我握住了他的手。
原以為我們會白頭偕老,結(jié)果段玉韜變了一個人,接連背叛了我三次。
婚禮當晚,他明明知道房門錯誤,卻偏偏進了另一個女人的房間,上了她的床。我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樣疼,但還是選擇了原諒。
只因別人的幾通電話,凌晨暴雨天把我這個剛懷孕三個月的人丟在郊區(qū)野外,讓我流產(chǎn)。我擦掉眼淚,告訴自己要放下。
直到第三次,他親手將我年邁的老母親從幾百米高的崖邊推入大海……
1
海風(fēng)吹來,把我的眼淚也吹了下來。
幾步遠的地方,母親被人套著麻袋,押了過來。她瘦弱的身影不停地顫抖,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可我心里很清楚,她此刻一定是嚇壞了的。
段玉韜神色嚴肅,嘴里叼著煙,右手玩著手槍。
他們身后的峭壁,幾百米高,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海洋。
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腿一軟,直接跪在他面前。
“她是我媽,是我這輩子唯一親人。求你別害她。你想拿我怎樣都行,但千萬別傷害她。”
段玉韜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揚起:“當初你不顧一切傷害紫怡最心疼的東西時,可曾想過她的感受?現(xiàn)在報應(yīng)到自己身上,才曉得害怕了?”
我看向他,心里只覺冰涼徹骨。
幾個小時之前,蘇紫怡養(yǎng)的小狗掉進了泥潭里。她借口身體不好,暗示我去給狗洗個澡。
我只是在洗澡時不巧讓狗狗嗆了口水,結(jié)果蘇紫怡便放聲大哭,指責(zé)我想害死她的狗。
段玉韜對她一直疼愛有加,自然很心痛。
而他一邊安慰她,笑容輕松。
我原以為這事就此結(jié)束了,沒料到等他哄好蘇紫怡后,竟真把母親帶來了這兒。
段玉韜的脾氣,我太清楚了,我不敢用母親的生命去做賭注。
只能卑微地求情。
“玉韜,我真的沒故意。你就信我這一回吧。我媽年紀大,本就體弱,你怎么能這么嚇唬她呢?”
一聲冷笑傳來。
“不是說要淹死紫怡的狗嗎?既然這樣,那就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是什么滋味。陶雨桐,做事總得有個后果。”
他望著我,臉上浮現(xiàn)一種冷酷的笑容。
“你說是不是?”
我的心瞬間涼透了,抓住他的褲子不停哀求。
但這次,段玉韜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為蘇紫怡報仇。
接著,他輕輕地舉起了手。旁邊的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
“不要!不要啊!”
一切都晚了。
母親就像一塊廢布一樣被扔下了懸崖——
身體筆直往下墜落,隨著一聲水響落入海水之中。
心像碎了一樣疼痛,我猛地沖上前去,卻立即被段玉韜手下牢牢抱住,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淚眼朦朧,恍惚間又看到上輩子死之前那張滿是鮮血的段玉韜的臉和那一雙無助的眼睛。
正是那眼神讓我當時發(fā)誓。
如果再有一次生命,我一定全心愛他。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我祈禱,但它似乎對我開了玩笑,今生歸來,當年那個他早已不復(fù)存在。
對于他的傷害一次次容忍下來,我只能默默承受。
不斷騙自己他其實并不是真的想傷害我,只要我一直對他付出,他遲早也會回心轉(zhuǎn)意。
現(xiàn)實卻是毫不留情的一記耳光。
我不僅一次次失去了自我,連這個世上最愛我唯一的媽媽也不在了。
淚水止不住落下,我仿佛被絕望吞噬。
盯著我看了好久,段玉韜似乎對眼前的反應(yīng)十分滿意。
走近我身邊,他抬手指替我抹去眼角淚水,隨后輕輕抱住了我。
“寶貝,知道錯了嗎?”
而他的表情里,哪里還找得到過去深情的模樣?
曾經(jīng)為了我愿意拼上性命的男人,如今徹底不見了。
錯?
當然錯了。
我錯了在我一次次妥協(xié)于他,我在他第一次越線傷害我就該遠離,我不該把前世糾葛帶來今世糾纏。
我確實是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把母親的身體撈了上來。
突然之間,我好像有了力氣,猛然推開了他,哆嗦著朝母親爬了過去。
正準備拉開麻袋看,身后傳來了聲音。
“開個玩笑罷了,里面只是假人,不是你媽。”
愣住。
他說,“寶貝,要是再惹我生氣,下次擺在這兒的可就真是你媽的尸體了。”
他又補了一句,“紫怡為我擋過子彈,是我的救命恩人。往后不許再招惹她。乖一點,別讓我麻煩。”
我沒說話,呆看著他離開,直到再也望不見他背影,我才緩緩拭干淚痕,撥通了一個號碼。
“決定了,我要和段玉韜分手。”
2
掛斷電話后,我正準備離開,雙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感覺。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蘇紫怡的短信。
“陶小姐,假人已經(jīng)撈上來了吧?你打開麻袋瞧一瞧,會有意外的驚喜。”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不遠處的那個裝著假人的麻袋,整個人瞬間像被冰封了一樣,心里升起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心跳仿佛都漏了半拍,腳也像是被釘在地上,再怎么用力都無法邁出一步。
突然間,那麻袋輕微晃動了一下,好像里面有聲音在痛苦地喊叫。
我實在受不住驚嚇,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顫抖著雙手,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麻袋拉開……
幾乎同一時間,蘇紫怡的第二條短信也發(fā)了過來。
“我讓人把你媽和假人掉包了,陶小姐,這是對你惹我的懲罰,希望你擔得起后果。”
眼前的情形簡直讓我崩潰:母親面色慘白,滿身血污躺在里面,手腳被綁著,渾身濕透。
見到這幕,我都快暈過去了。
顧不上任何事情,我拼盡全力背著母親趕到了醫(yī)院,沒想到卻被護士告知——全部醫(yī)護人員都被派去搶救一只嗆了水的寵物狗!
護士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嘟囔:“一條狗而已,活得比人還金貴!現(xiàn)在做人還真不如養(yǎng)條狗呢!”
“說得對啊!真出事去看獸醫(yī)就好了嘛,犯得著這么興師動眾嗎?我看那狗跑起來蹦蹦跳跳的好得很,也沒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完全是小題大做!”
“小點聲說啦,那可是段玉韜喜歡的女人的寶貝狗狗哦!你這樣亂講話,是活膩了還是想死啊?”
可我媽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要是耽擱下去,恐怕就沒救了。
我來不及考慮別的,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段玉韜。
推開樓上VIP病房門的時候,剛好看到蘇紫怡坐在他腿上,兩人抱得很緊,嘴里還纏綿地吻著。
若是在以往,看到這樣的場面,我可能早就心碎一地,又難過又嫉妒。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生氣,只想著救命。
我三步并兩步?jīng)_上去,抓起了段玉韜的手。
“我媽不行了,情況很危險,求你幫幫我救救她好不好?”
段玉韜滿臉厭煩,甩開了我的手,一臉被打擾的表情。
“丟進海里的不過是假人,不是她本人。這才剛過一會兒,能出什么事?別無理取鬧了,陶雨桐,我沒空陪你玩這些無聊的把戲。”
眼看著一秒秒地過去,我沒有辦法,只能流著眼淚解釋。
“我沒有騙你……我媽是真的出事了,蘇紫怡趁人不備調(diào)換了她們的位置。她被人扔進水里時撞到了頭,生命垂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請你們?nèi)タ纯此貌缓茫 ?/p>
聽到這話,段玉韜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陶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能害你嗎?你說你想淹死我的狗這件事我都已經(jīng)忍下不追究了,現(xiàn)在又要來捏造謊言指責(zé)我?”蘇紫怡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段玉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一雙冷眸盯住我。
“道歉,跟我女朋友道歉。”
老媽命懸一線,為了一線生機,我只能咬牙忍受。
“蘇小姐,真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求你看在我媽年老體弱的情面上,出手幫忙一下好嗎?”
蘇紫怡的眼角揚起得意的弧度,還沒開口,段玉韜接著說道:“好極了,這會兒輪到它了吧?”
他伸手一指站在我背后的那條狗,嘴角帶著譏笑:“你要把它害死了我也不會計較,不過你也得給它道個歉吧?”
我原本已經(jīng)被羞辱到極點,此時竟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段玉韜,居然讓我當面給一條狗磕頭謝罪?
我臉色蒼白無比,愣愣地看著他,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你要我向它低頭道歉?”
他反而笑了,“怎么?覺得自己吃虧了嗎?你不就想讓我?guī)湍阏堘t(yī)生救治你媽媽嗎?只要你愿意跟它認錯,我可以考慮答應(yīng)你。”
望著他的眼神,我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內(nèi)心羞辱到想要自殺了斷。
可是想到母親滿身鮮血的模樣,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自殺的勇氣都沒了。
我站在他面前,久久沒說話,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我緩緩走到蘇紫怡那只狗的旁邊,把尊嚴踩進了土里,無助地閉上了雙眼。
輕聲說了句:
“對不起。”
3
我這一舉動讓蘇紫怡忍不住笑出聲,段玉韜也揚了揚眉毛,眼神里帶著說不清的情緒,不知道他腦中正在盤算什么。
媽媽因搶救及時,在重癥監(jiān)護室住了七天后,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聽到她平安無事的消息時,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幾天來的緊繃感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但一松下來,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力氣,倒下了就再也起不來。
病來如山倒,一點不假。
再次睜眼時,段玉韜就坐在我的病床邊。
他眉宇之間仿佛有一絲擔憂,不過我心想這大概只是幻覺。
到了這個地步,他對我的態(tài)度早已不再重要。
可能察覺到我對他的冷淡,他皺了皺眉頭,語氣也變得煩躁了些。
“你這是什么表情?心里有意見?”
聽上去竟然有些委屈。
我還是沒理他。
“不敢。”我淡淡回應(yīng)。
他卻突然走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雙眼布滿血絲。
“陶雨桐,這才哪到哪兒?相比我為你做的這些,你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算得了什么?怎么,你說過喜歡我不是嗎?難不成你在乎的那些,連一點考驗都扛不住?”
他說的話像重錘一樣砸在我身上,讓我一時有點暈頭轉(zhuǎn)向,心里也開始浮現(xiàn)一種奇怪的猜測。
自從重生之后,段玉韜對待我的方式明顯和以前不同。我一直覺得也許是命運輪轉(zhuǎn)不同罷了,這輩子發(fā)生的事情跟我上輩子走的軌跡不一樣,所以他對我的態(tài)度才會有所變化。
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只是這么簡單。
想通了以后,我脫口而出:“段玉韜,你也回到過去了嗎?”
他明顯怔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冷漠地松開手。
“胡說什么呢?我看你是瘋了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zhuǎn)身離開,頭也沒回一下。
望著他的背影,我心里五味雜陳。
也許。
是與不是。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重要。
再過三天,我跟他便再也沒有瓜葛。
醫(yī)生照例安排我去做了詳細檢查,說是段玉韜專門交代的。
我沒有推辭。
誰料第二天大清早,護士興奮地跑進病房沖我說恭喜。
“陶小姐,您的體檢報告出了結(jié)果,真是太棒啦,您懷孕啦!”
我很驚訝,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看我一臉愣神,護士連忙補充道:
“我已經(jīng)和醫(yī)生核實過了,您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左右。您之前不是很想擁有一個孩子嗎?真是太巧了,居然這個時候懷上了,真是喜訊呀!”
我依舊懵懵懂懂地坐在那里。
“可我記得醫(yī)生當初說我可能不能再生育。”
那次下暴雨的夜晚,因為蘇紫怡的緣故,段玉韜把我獨自丟在郊區(qū)。我冒雨走了十幾個小時,路上濕滑不小心跌進了湖里,孩子也因此沒了。那時醫(yī)生就說我的子宮受到重創(chuàng),可能再也無法懷孕。
雖然殘酷,但我已接受現(xiàn)實。
如今在這種時候竟然又懷上了段玉韜的孩子。
這真的是一種諷刺。
護士笑著安慰:“世事皆有可能,也許這個寶寶就是命運送給你的禮物。陶小姐,這一次一定要多多保重啊。”
整整一天,我都呆坐床上,內(nèi)心掙扎得厲害。
直到晚上我才終于做出決定——
我要把孩子留下。
無論我跟段玉韜經(jīng)歷過多少恩怨,這個孩子始終沒有做錯任何事。
可是我沒有想到,當我下定決心的一瞬間,就被某人打了一針麻醉藥,然后稀里糊涂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
手腳完全使不上勁兒,但意識卻是清醒的。
耳邊傳來低聲的私語:
“看來段先生更在意的人一直是蘇小姐。現(xiàn)在老婆跟蘇小姐都查出懷孕,但他竟然一聲不響就讓我們給她做流產(chǎn)!為了不讓蘇小姐難過,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不是嗎?可見在段先生的心目中,正牌太太根本什么都不是,連根頭發(fā)都沒人家值錢。當正房做到這種份上,也只能忍著吧。”
我緊閉雙眼,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心徹底沉入谷底,幾個小時前的矛盾與糾結(jié)此時全都成了笑話。
感受著器械冰冷地在我的身體里游走,曾經(jīng)為段玉韜跳動的心已然千瘡百孔,永遠無法復(fù)原。
我也終于后悔了——
后悔曾經(jīng)那樣愛過段玉韜。
漫長的折磨結(jié)束之后,我被推出手術(shù)室,麻醉劑的效力慢慢開始褪去。
即將恢復(fù)意識的時候,感覺到有人站在身邊靜靜地注視著我。
是段玉韜。
我沒睜眼,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忽然,額頭感受到一陣溫?zé)岬娜彳洝?/p>
他吻了我。
他輕輕地撫摸我的臉頰,好像輕輕嘆息了一聲。
“雨桐,這是我最后一次傷害你了。只要這次你能撐過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