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父親和大伯二十多年不說話，連奶奶去世時都老死不相往來。

得知大伯重病要回老家調養，父親表面冷漠，暗地里卻主動去收拾大伯的房子。

"爸，你在地窖里干什么呢？"

父親從地窖里爬出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只古樸的瓦罐，像捧著什么珍寶一樣。

"這是個有用的東西。"父親擦拭著瓦罐，眼中閃著特殊的光芒。

一只普通的瓦罐，為什么讓這個固執的男人如此珍視？

01

李小東從小就知道，家里有兩個話題是絕對不能提的：一個是已故的爺爺，另一個是大伯李建國。

每當鄰居們聊起大伯在城里的生活時，父親李建軍總是默默走開，或者找個借口去忙別的事情。如果有人不知趣地當著父親的面夸大伯能干，父親的臉色就會瞬間陰沉下來。

"你爸和你大伯從小就合不來。"母親偶爾會這樣跟李小東解釋，"兩個人性格太不一樣了。"

李小東對這種解釋一直不太理解。兄弟之間性格不同很正常，為什么就不能和睦相處呢？直到他長大后，才漸漸明白這其中的復雜。

李建軍和李建國確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李建軍沉默寡言，做事踏實，繼承了父親的手藝，成了村里有名的木匠。他做的家具結實耐用，雖然不算精美，但從來不偷工減料。李建國則恰恰相反，從小就聰明伶俐，嘴巴特別甜，能說會道，很得村里長輩們的喜歡。

小時候，兩兄弟的差別就很明顯。逢年過節，親戚們來家里做客，總是圍著李建國聊天，夸他聰明可愛。李建軍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坐在角落里，很少有人主動和他說話。

"建國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親戚們常常這樣說，"嘴巴這么甜，人又機靈。"

"建軍也不錯，老實本分，是個過日子的料。"奶奶總是會為二兒子說幾句好話，但語氣里明顯缺少對大兒子那種驕傲。

這種差別待遇從小就讓李建軍心里不舒服，但他性格內向，從來不會表達出來，只是默默地承受著。李建國雖然年紀更大，但心智還像個孩子，并沒有意識到弟弟的感受。

真正的矛盾爆發是在兩人成年之后。

那是1985年的春天，李建國二十五歲，李建軍二十三歲。村里來了一個叫張秀花的姑娘，是從鄰村嫁過來的。張秀花長得很漂亮，性格溫柔，很快就成了村里年輕小伙子們暗戀的對象。

李建國一見到張秀花就被迷住了。他經常找各種借口去張秀花家幫忙，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樣。張秀花的父母對這個能說會道的小伙子印象很不錯，覺得他將來肯定有出息。

李建軍也喜歡張秀花，但他不善表達，只能遠遠地看著。有時候在路上遇到，他最多就是憨厚地笑一笑，連話都不敢多說。

"建軍，你怎么不去找張姑娘聊聊天？"奶奶看出了二兒子的心思，"你們年齡差不多，挺合適的。"

"算了，大哥喜歡她。"李建軍搖搖頭。

"感情的事哪有先來后到？你也可以去爭取啊。"奶奶勸道。

李建軍還是搖頭："我比不過大哥，他比我會說話。"

奶奶看著二兒子的樣子，心里很心疼，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李建國確實很有把握能娶到張秀花。他已經和張家父母談好了，準備在秋天正式提親。張秀花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也沒有拒絕，這在當時已經算是默認了。

意外發生在提親前的一個月。

那天李建國要去縣城辦事，臨走前特意叮囑李建軍："明天張叔叔要來看咱家的情況，你記得把院子收拾干凈，別讓人家笑話。"

李建軍點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張秀花的父親確實來了，還帶著幾個村里的長輩。他們是來實地考察李家的家境和人品的，這在當時是提親前的必要程序。

奶奶早就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熱情地招待客人們。李建軍按照大哥的吩咐，把院子打掃得干干凈凈，連雞籠都重新整理了一遍。

"老太太，你家建國是個好孩子，我們都很滿意。"張秀花的父親笑著說，"就是想來看看家里的情況。"

"建國從小就懂事，現在又這么能干，秀花嫁過來肯定不會受委屈的。"奶奶高興地說。

就在大家聊得正開心的時候，村里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鑼聲。

"著火了！著火了！王家的草垛著火了！"有人在街上大聲喊著。

李建軍聽到喊聲，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跑了出去。王家就住在隔壁，如果火勢蔓延過來，整個村子都危險。

"建軍，你別去！"奶奶在后面喊，"家里還有客人呢！"

但李建軍已經跑遠了。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看到別人有困難，從來不會袖手旁觀。

火勢確實很大，王家堆在院子里的麥秸已經燒起來了，火苗躥得老高。全村的男人都在救火，李建軍也加入了救火隊伍。

他們用水桶一桶一桶地往火上潑水，又用鐵鍬把著火的麥秸一點點扒拉開，防止火勢繼續蔓延。李建軍力氣大，干活又不怕累，一直在最危險的地方救火。

等到火終于撲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李建軍滿身都是煙灰，衣服也燒了幾個洞，但總算保住了王家的房子和鄰居們的安全。

李建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卻發現院子里靜悄悄的，客人們早就走了。

"奶奶，張叔叔他們呢？"李建軍問。

奶奶的臉色很難看："走了，早就走了。"

"為什么？不是說要吃晚飯的嗎？"

"人家等了你一下午，你卻跑去救火，根本不把客人當回事。"奶奶生氣地說，"張叔叔說咱家沒有禮貌，不懂得待客之道。"

李建軍愣住了："我...我是去救火啊，王家的房子差點燒掉了。"

"救火重要還是娶媳婦重要？"奶奶越說越氣，"你大哥好不容易談成的親事，被你這么一搞全完了！"

李建軍張張嘴，想要解釋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他知道自己確實做錯了，但當時的情況下，他真的不能見死不救。

李建國傍晚才從縣城回來。當他聽說發生的事情后，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你是故意的嗎？"李建國指著李建軍的鼻子說，"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王家著火了..."李建軍試圖解釋。

"著火了又怎么樣？那么多人救火，少你一個不行嗎？"李建國越說越激動，"你就是嫉妒我，故意破壞我的親事！"

"我沒有！"李建軍也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沒有？那你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跑去救火？早不救晚不救，偏偏在張叔叔來的時候救？"

李建軍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考慮過時間問題，看到著火就本能地去救了。

"算了，都別吵了。"奶奶嘆了口氣，"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吵也沒用。"

"沒用？我的親事就這么沒了？"李建國怒氣沖沖地說，"我和秀花都快成了，就因為他的一時沖動全完了！"

確實，張秀花的父親對這件事很不滿意。在他看來，李建軍在這種重要場合跑去救火，說明李家不重視這門親事，也不懂得禮數。

"算了，我不嫁了。"張秀花聽說這件事后，也對李家失去了信心。

李建國的這門親事就這樣吹了。更讓他氣憤的是，半年后，張秀花竟然嫁給了鄰村的一個木匠。

從那以后，李建國對李建軍就徹底冷淡了。他覺得弟弟毀了自己的幸福，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李建軍也很痛苦。他知道自己確實做錯了，但當時的情況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他試圖向大哥道歉，但李建國根本不理他。

奶奶夾在兩個兒子中間，也很為難。她知道兩個兒子都沒有惡意，但這件事確實傷害了李建國，也讓李建軍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

"你們都是我的兒子，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兄弟感情。"奶奶經常這樣勸兩個兒子，但效果不大。

李建國后來去了城里打工，很少回家。即使回來，也不和李建軍說話，兩人見面就像陌生人一樣。

李建軍一直留在村里，繼續做木匠活。兩年后，他娶了現在的妻子，生了李小東。但他從來不在家里提起大伯，仿佛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奶奶去世的時候，李建國沒有回來送終，這成了李建軍心里永遠的痛。

02

李小東今年三十歲了，在縣城里開了一家裝修公司，生意還不錯。雖然他很少回老家，但和堂弟李勇的關系一直很好。李勇比他小兩歲，是大伯的獨子，在城里做銷售工作。

兩人雖然父輩關系不和，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在。每年過年的時候，他們都會偷偷見面聊天，只是從來不在各自父親面前提起對方。

這天下午，李小東正在工地上檢查工程進度，手機突然響了。是李勇打來的。

"東哥，你現在方便說話嗎？"李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小東走到一邊，"你聲音不對勁。"

李勇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爸生病了。"

李小東的心一緊："什么病？嚴重嗎？"

"去年冬天開始咳嗽，一直以為是感冒，后來越來越厲害，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李勇的聲音有些哽咽，"肺部有問題，醫生說需要手術。"

"手術做了嗎？"

"上個月剛做完，還好發現得不算太晚。"李勇緩了緩語氣，"醫生說恢復得不錯，但需要好好調養。"

李小東松了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現在在哪里？"

"還在醫院里觀察，估計下個月就能出院了。"李勇頓了頓，"我爸說想回老家養病，城里空氣不好，老家安靜一些。"

李小東想了想，問道："你告訴我爸了嗎？"

"沒有。"李勇的聲音很小，"你知道的，我們兩家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確實，這是個很復雜的問題。按理說，兄弟生病了應該互相關心，但李建軍和李建國已經冷戰了二十多年，誰也不知道現在說這件事會是什么結果。

"那你想怎么辦？"李小東問。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李勇說，"如果是你，你會告訴你爸嗎？"

李小東陷入了沉思。從感情上說，他覺得父親應該知道這件事。畢竟血濃于水，大伯真的出了什么事，父親肯定會后悔的。但從現實角度考慮，父親這么多年從來不提大伯，說明心里的結還沒有解開。

"這樣吧，等大伯出院了再說。"李小東最后說道，"如果他真的要回老家，我爸肯定會知道的，到時候再看情況。"

"也只能這樣了。"李勇嘆了口氣，"我就是覺得挺對不起二叔的，這么大的事瞞著他。"

"你也別想太多，先照顧好大伯要緊。"李小東安慰道。

掛了電話，李小東心里很不平靜。他想起小時候，大伯偶爾回村里的時候，總是會給他帶些城里的零食。雖然父親不讓他和大伯親近，但大伯對他還是很好的。

現在大伯生病了，而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李小東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很為難。

接下來的幾天，李小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他甚至開車回了一趟老家，想要試探一下父親的態度。

"爸，你最近身體怎么樣？"李小東在工作間里和父親聊天。

"挺好的，就是腰有點酸，可能是年紀大了。"李建軍正在刨一塊木板，動作很熟練。

"現在年紀大了要注意身體，定期去醫院檢查檢查。"李小東故意這樣說。

"我這身體結實著呢，用不著去醫院。"李建軍擺擺手，"倒是你，在城里工作壓力大，要多注意休息。"

李小東想了想，又試探性地問："爸，你有多長時間沒見過大伯了？"

李建軍手里的刨子停了一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問這個干什么？"

"就是隨便問問。"李小東趕緊說，"聽村里人說他在城里過得挺好的。"

"他過得好不好跟我沒關系。"李建軍的語氣很冷漠，"我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看到父親這個反應，李小東打消了直接告訴他的想法。父親心里的結顯然還沒有解開，貿然說出大伯生病的事，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又過了一個星期，李勇又打電話來了。

"東哥，我爸下周就要出院了。"李勇說，"他堅持要回老家住一段時間。"

"老房子還能住嗎？這么多年沒人住，估計都破了。"

"我昨天回去看了看，確實需要收拾一下。"李勇有些發愁，"我在城里工作走不開，想請人幫忙收拾，但村里人都知道我們兩家的情況，不太好開口。"

李小東想了想，說："這樣吧，我來幫你收拾。反正我最近工地上事情不多。"

"那怎么好意思？"李勇連忙推辭，"這是我們家的事。"

"都是兄弟，別這么客氣。"李小東說，"而且我也想看看老房子現在什么樣子了。"

李勇很感動："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周末，李小東開車回到村里，準備幫李勇收拾大伯的老房子。大伯的房子就在村子東頭，是一座老式的磚瓦房，已經有些年頭了。

李小東拿著鑰匙打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房子里積了很多灰塵，蜘蛛網到處都是。看得出來，這里確實很長時間沒人住了。

他挽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先是清理蜘蛛網和灰塵，然后擦拭家具和門窗。房子雖然舊，但結構還很結實，收拾干凈后還是能住人的。

正當他在院子里晾曬被子的時候，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父親李建軍。

"爸？你怎么來了？"李小東很驚訝。

李建軍看了看院子里的情況，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李小東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父親大伯生病的事呢。

"我...我幫李勇收拾一下房子。"李小東只能實話實說。

"收拾房子干什么？"李建軍繼續問。

李小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實情："大伯生病了，手術后要回來養病。"

李建軍聽到這話，整個人愣住了。他的臉色變得很復雜，既有震驚，也有擔憂，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什么病？嚴重嗎？"李建軍的聲音有些顫抖。

"肺部的問題，已經做了手術，醫生說恢復得不錯。"李小東小心地觀察著父親的反應，"他想回老家安靜地養一段時間。"

李建軍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后說："你繼續收拾吧，我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