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張,你們家這AA制搞了這么多年,真不累嗎?”鄰居王阿姨又開始她的日常八卦模式。
我爸張建國放下手里的茶杯,笑了笑:“習慣了,挺好的,誰也不欠誰。”
“可你老婆都生病了,你們還分得這么清楚?”
“她不讓我管,說自己的病自己治?!蔽野值穆曇衾飵е唤z無奈。
三個月后,當我爸拿著我媽的銀行卡走進銀行時,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堅持了35年的AA制生活,竟然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01
我叫張磊,今年32歲,是個獨生子。
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過著一種很特別的生活,他們叫它“AA制”。
別人家夫妻都是老婆管錢,或者老公管錢,我家不是,我爸媽各管各的。
我媽李秀梅是東城小學的語文老師,我爸張建國在機械廠當技術員,兩人收入差不多,月薪都在四千左右。
每個月月初,他們會坐在客廳的小桌子前,拿出各自的工資條,開始算賬。
房租1200,我爸出600,我媽出600。
水電費上月總共280,我爸140,我媽140。
買菜錢預算800,我爸400,我媽400。
連衛生紙、洗衣粉這種日用品,他們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我小時候覺得這很正常,長大后才發現,別人家根本不是這樣過日子的。
同學來我家玩,看到我爸媽在那里算賬,都覺得新鮮。
“叔叔阿姨,你們這樣不累嗎?”同學問。
“不累啊,賬算清楚了,誰也不吃虧?!蔽覌尶偸沁@樣回答。
我爸也會點點頭,補充一句:“對,這樣公平?!?/p>
鄰居們對我家的這種生活方式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我爸媽感情不好,過得像室友。
有人覺得我媽太精明,連老公的錢都要算計。
還有人覺得我爸太小氣,連老婆的錢都不肯多花。
但我知道,我爸媽感情很好,他們只是習慣了這種方式。
我媽有自己的存折,我爸也有自己的存款,誰也不過問對方有多少錢。
買衣服的時候,我媽從不向我爸要錢,我爸買東西也從不找我媽報銷。
有一次我媽看中了一件兩百塊的外套,在商場里猶豫了半天。
我爸在旁邊等著,也不催她,更不主動說要幫她買。
最后我媽還是買了,用的是她自己的錢。
回家路上,我爸夸她:“這件衣服好看,你眼光真好。”
我媽笑得很開心:“是吧,我也覺得不錯?!?/p>
這種對話在我家很常見,他們會互相夸贊對方買的東西,但絕不會主動為對方買單。
就連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他們也是各出一半。
上大學的時候,學費是8000塊,我爸出4000,我媽出4000。
生活費每月1000,我爸給500,我媽給500。
我有時候缺錢了,會分別給他們打電話。
“爸,我想買個電腦,還差一千塊?!?/p>
“找你媽要五百,我再給你五百?!?/p>
“媽,我想買個電腦,還差一千塊?!?/p>
“找你爸要五百,我再給你五百?!?/p>
這種對話讓我哭笑不得,但我已經習慣了。
我媽的同事們都覺得她過得太累。
“秀梅,你和老張結婚這么多年,還分得這么清楚,不覺得見外嗎?”
我媽總是笑著回答:“不見外啊,這樣挺好的,誰也不欠誰的人情?!?/p>
她的話說得很輕松,好像這真的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我爸的朋友們也經常勸他。
“建國,你老婆那么好,你怎么舍得讓她出一半的錢?”
我爸會認真地解釋:“她有工作,有收入,為什么不能出錢?這樣公平。”
他們的這種堅持,讓周圍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上班后,偶爾回家吃飯,還會看到他們在算賬。
“上周買菜花了85塊,你給我42塊5?!?/p>
“好的,我這就給你?!?/p>
連幾毛錢的零頭,他們都算得很清楚。
我有時候想替他們付這些錢,但他們堅持不讓。
“你有你的生活,我們有我們的方式。”我媽說。
“你爸媽還能自己照顧自己,不用你操心?!蔽野终f。
他們的獨立讓我既佩服又無奈。
2018年春天,我媽開始頻繁咳嗽。
最開始只是偶爾咳幾聲,我們都以為是春天過敏。
我媽自己也不當回事,還是正常上課,正常生活。
咳嗽持續了一個多月,越來越嚴重。
我從上海打電話回家,聽到我媽說話都有些費勁。
“媽,你去醫院看看吧?!?/p>
“沒事,可能是感冒,過幾天就好了。”
我爸在旁邊搶過電話:“你媽就是不愿意去醫院,說花錢?!?/p>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緊,我媽從小到大都很節儉,但從沒因為錢的問題拖延看病。
五月份的時候,我媽終于去了醫院。
拍片子、驗血、做各種檢查,折騰了一整天。
結果出來的時候,醫生的表情很嚴肅。
“肺部有陰影,需要進一步檢查,可能是惡性的?!?/p>
我接到我爸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開會。
他的聲音在電話里顫抖著:“磊子,你媽可能得了肺癌?!?/p>
我立刻請假,當天晚上就坐高鐵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我媽還在客廳里坐著,手里拿著檢查報告。
“媽,你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在想明天怎么跟學校請假?!?/p>
她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在討論明天吃什么菜。
我爸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眼睛紅紅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了市里最好的腫瘤醫院。
專家確診了我媽的病情:肺腺癌,中期。
“需要立即手術,然后化療,總費用大概在30萬左右。”醫生說。
30萬,對我們家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我當時的工資不到一萬,存款也就十幾萬。
我爸媽的工資加起來不到九千,存款我不清楚,但應該也不會太多。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我們三個人都很沉默。
到家后,我媽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計算器。
“手術費8萬,化療費大概20萬,加上住院費用,總共需要30萬?!?/p>
她說話的時候,手指在計算器上敲得很快。
“這些錢我自己出,不用你們管?!彼粗液臀野终f。
我爸立刻反對:“什么叫你自己出?我們是夫妻,你的病就是我們家的事?!?/p>
“那也要按比例來,我出一半,你出一半?!蔽覌寛猿?。
“媽,什么比例不比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病?!蔽艺f。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生病就破壞了?!蔽覌尩膽B度很堅決。
我當時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著AA制。
但我爸沒有再爭論,只是點了點頭:“好,按你說的辦。”
02
第二天,我媽就開始整理她的存款。
她把所有的存折、銀行卡都擺在桌子上,一個一個地查余額。
“我這里有12萬,還差3萬。”她說。
“我借給你。”我爸說。
“不是借,是你出你的那一半?!蔽覌尲m正。
“那我出15萬,你出15萬。”我爸說。
我媽搖頭:“我只能出12萬,剩下的我想辦法?!?/p>
她說要把房子抵押給銀行,貸款3萬塊。
我和我爸都不同意,但她主意已定。
辦理抵押貸款的手續很復雜,我媽跑了好幾趟銀行。
每次回來都很累,但她從不抱怨。
“錢的事情解決了,可以安心治病了?!彼f。
手術安排在六月初,我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家陪護。
手術前一天晚上,我媽把我和我爸叫到床前。
“我有些話要說?!彼穆曇艉茌p。
“手術有風險,萬一我有什么事,你們要知道我的安排?!?/p>
我爸想打斷她,被她制止了。
“我的存款還有9萬多,都在這張卡里?!彼贸鲆粡堛y行卡。
“密碼是你爸的生日,錢留給磊子。”
“媽,你別說這些,手術一定會成功的。”我眼睛濕潤了。
“我知道會成功,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彼芾潇o。
“這些年我們AA制,各管各的錢,現在我要把我的錢留給你?!?/p>
“你爸有他自己的存款,也會留給你,但那是他的事,我不管?!?/p>
她說話的邏輯依然很清晰,就像平時算賬一樣。
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切除得很干凈。
但后續的化療讓我媽很痛苦,她瘦了20多斤。
每次化療的費用都要好幾萬,我媽每次都要親自去繳費。
“我的病我自己負責。”她說。
我想幫她分擔一些費用,她堅決不要。
“你有你的生活,不能因為我影響了你的計劃?!?/p>
化療進行了半年,我媽的病情基本穩定了。
醫生說只要定期復查,按時吃藥,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們全家都松了一口氣。
但我媽的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了,走路會喘,容易疲倦。
學校給她安排了輕松一些的工作,不用帶畢業班了。
我爸開始主動承擔更多的家務,但我媽還是堅持AA制。
“生病是生病,賬還是要算清楚的?!彼f。
2019年春天,我媽的病情復查結果不太好。
醫生說腫瘤有復發的跡象,需要重新治療。
這一次,我媽沒有再堅持自己承擔全部費用。
“這次我出不起了,你們幫幫我?!彼龑ξ液臀野终f。
她的存款在第一次治療時就花光了,房子抵押的貸款還沒還完。
我爸立刻說:“這次我來出錢,你安心治病?!?/p>
“不行,還是要按比例,我想辦法湊我的那一份?!蔽覌屢廊粓猿?。
最后我們商量,我出三分之一,我爸出三分之一,我媽出三分之一。
我媽為了湊她的那一份錢,把她所有的首飾都賣了。
包括我爸送給她的結婚戒指,也被她拿去當鋪換了錢。
我爸知道后很心疼,但她說:“戒指戴著也沒用,換錢治病更實用?!?/p>
第二次治療又持續了大半年,效果還不錯。
醫生說控制得很好,可以繼續維持治療。
但我媽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經常需要臥床休息。
她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把重要的文件都歸類放好。
“我這是未雨綢繆,不是別的意思?!彼忉屨f。
2020年初,疫情爆發,我媽的治療被迫中斷了一段時間。
等到醫院恢復正常,她的病情已經惡化了。
醫生說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更積極的治療方案。
但我媽選擇了保守治療,她說不想再折騰了。
“該治的都治了,該花的錢也花了,現在就順其自然吧?!?/p>
她開始辦理提前退休手續,想在家里安靜地度過剩下的時間。
學校的同事們經常來看她,每次都會帶一些營養品。
我媽總是很感謝,但從不讓別人破費太多。
“心意到了就行,不用花錢買東西。”她說。
2020年秋天,我媽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她開始頻繁地住院,每次都要住一兩周。
醫院的費用讓我們家的經濟壓力越來越大。
但我媽還是堅持要承擔她應該承擔的部分。
“我還有一些錢,夠用的。”她說。
我不知道她哪里還有錢,她的工資卡早就空了。
但每次繳費的時候,她總能拿出應該出的那一份。
11月份的時候,我媽突然提出要立遺囑。
“我想把我的東西都安排清楚,免得以后你們麻煩?!?/p>
我和我爸都覺得沒必要,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但她很堅持,找了律師,正式立了遺囑。
遺囑很簡單,就是把她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留給我。
“包括我的存款,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彼f。
她把銀行卡和密碼都寫在一張紙上,放在枕頭下面。
“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就拿著這些去銀行取錢?!?/p>
12月初的時候,我媽住進了ICU。
醫生說她的情況很不好,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和我爸輪流守在病房外面,寸步不離。
我媽昏迷了三天,偶爾會醒來一會兒。
每次醒來,她都要問賬算清楚了沒有。
“醫藥費不要讓你爸一個人出,我有錢的。”她虛弱地說。
12月15日凌晨,我媽走了。
她走得很安靜,沒有痛苦,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和我爸抱頭痛哭,36年的夫妻,35年的AA制,就這樣結束了。
辦完葬禮,我和我爸開始整理我媽的遺物。
她的東西不多,衣服、書籍、還有一些紀念品。
最重要的是那張寫著銀行卡密碼的紙條。
“我們去銀行看看你媽留給你的錢吧?!蔽野终f。
我們拿著我媽的身份證、銀行卡和遺囑證明,來到了銀行。
工作人員很客氣,幫我們辦理了相關手續。
“需要查詢一下賬戶余額嗎?”柜員問。
我爸點點頭,把銀行卡遞給她。
柜員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看著我爸:“先生,這個賬戶的余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