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電腦屏幕上的數(shù)字如晴天霹靂：679分，距離北大錄取線還差0.5分。十八年的努力，十二年的苦讀，就敗在這半分之差。李國強緊握雙拳，青筋暴起。

"爸，我對不起你們..."李明軒聲音顫抖。

"別說話！"李國強猛地站起身，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半分而已，我就不信沒有辦法！"

蘇雅琴拉住丈夫的胳膊："國強，你冷靜點..."

"冷靜？十八年的心血，就這樣白費了？"李國強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我在教育系統(tǒng)這么多年，還治不了這半分？"

六月二十五日，上午十點整。

李家客廳里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李明軒坐在電腦前，手指懸在鼠標(biāo)上方，遲遲不敢點擊。

"快點啊，孩子。"蘇雅琴站在兒子身后，聲音里帶著顫抖，"媽媽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李國強背著手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皮鞋踩在瓷磚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他停下腳步，看向兒子："明軒，別怕。以你平時的成績，北大穩(wěn)了。"

頁面刷新，成績單跳了出來。

數(shù)學(xué)：150分 理綜：289分英語：145分 語文：95分 總分：679分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蘇雅琴的手捂住嘴巴，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李明軒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

李國強沖到電腦前，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

他拿出手機，顫抖著手指搜索今年北大的錄取分?jǐn)?shù)線。

679.5分。

就差0.5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國強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明軒平時模擬考試都在690分以上，怎么可能只考679分！"

李明軒低著頭，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爸，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

"你說什么對不起！"李國強猛地轉(zhuǎn)身，眼睛通紅，"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語文才95分，明軒你平時語文都在110分以上！"

蘇雅琴擦著眼淚走過來，輕撫兒子的后背："孩子，別自責(zé)。媽媽知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

"盡力有什么用！"李國強一拳砸在茶幾上，茶杯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就差0.5分！0.5分啊！"

樓下傳來鄰居王阿姨的聲音："哎呀，聽說樓上李家孩子今天查分，咱們?nèi)ス补病?

"走走走，人家孩子那么優(yōu)秀，肯定考上北大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國強快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幾個鄰居正往樓上走。他回頭看了看妻子和兒子，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

門鈴響了。

"李老師在家嗎？恭喜恭喜！明軒考得怎么樣？"王阿姨的聲音格外熱情。

李國強打開門，強擠出一絲笑容："還行，還行。"

"多少分啊？肯定北大穩(wěn)了吧？我就說嘛，明軒從小就聰明，這次肯定能給咱們小區(qū)爭光！"

"分?jǐn)?shù)還沒最終確定，過幾天再說吧。"李國強支支吾吾。

王阿姨往屋里張望："明軒呢？這孩子，考這么好還不出來讓大家恭喜恭喜。"

"孩子累了，在休息。"蘇雅琴走過來，聲音有些哽咽。

鄰居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恭喜啊。"王阿姨尷尬地笑了笑。

等鄰居們走后，李國強重重地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閉上了眼睛。

李明軒突然站起身，朝自己房間走去："我去休息一會兒。"

"明軒..."蘇雅琴想叫住兒子。

"讓他去吧。"李國強擺擺手，"讓他冷靜冷靜。"

房間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客廳里只剩下夫妻二人。蘇雅琴坐在沙發(fā)上無聲地流淚，李國強站在窗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

"國強，要不我們勸勸孩子，報個其他好學(xué)校吧。清華不行，還有復(fù)旦、上交..."蘇雅琴的聲音很輕。

"不行！"李國強猛地轉(zhuǎn)身，"就差0.5分！我就不信沒有辦法！"

"你想干什么？"

"我在教育局工作這么多年，認(rèn)識的人不少。總有辦法的。"

蘇雅琴擔(dān)心地看著丈夫："國強，你可別做傻事。"

李國強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開始翻看通訊錄。

02

深夜十一點，李家的燈還亮著。

李國強獨自坐在書房里，桌上擺著一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他盯著手機屏幕，一個個名字從眼前劃過。

教育局局長張建國：關(guān)系不夠鐵，而且這種事情他不會冒險。

省教育廳的老同學(xué)王磊：已經(jīng)好幾年沒聯(lián)系了，貿(mào)然開口不合適。

手指停在了一個名字上：張慧敏。

李國強盯著這三個字，陷入了沉思。

二十五年前，大學(xué)校園里的梧桐葉正黃。

"國強，你說我們畢業(yè)后會怎么樣？"張慧敏依偎在李國強的肩膀上，聲音里帶著淡淡的憂傷。

"當(dāng)然是結(jié)婚啊，然后生個可愛的寶寶。"二十歲的李國強摟著女友，眼中滿是憧憬。

"你爸媽會同意嗎？我家是農(nóng)村的..."

"他們會同意的，我會說服他們。"

可是現(xiàn)實比想象中殘酷得多。李國強的父母堅決反對這門婚事，甚至以斷絕父子關(guān)系相威脅。

"國強，我們分手吧。"張慧敏在宿舍樓下哭著說，"我不想讓你為難。"

"慧敏，再等等，我一定能說服他們..."

"夠了！我不想再等了！"張慧敏轉(zhuǎn)身就走，背影決絕而悲傷。

一個月后，李國強聽說張慧敏要和另一個男生結(jié)婚了。他沖到張慧敏的宿舍樓下，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張慧敏從樓上探出頭，眼睛紅腫："國強，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慧敏，我爸媽已經(jīng)同意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太晚了。"張慧敏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李國強心上，"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多年后的一次同學(xué)聚會上，兩人再次相遇。

張慧敏已經(jīng)是省高考閱卷組的資深語文老師，李國強也在教育局站穩(wěn)了腳跟。

"國強，你過得好嗎？"張慧敏主動打招呼，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溫柔。

"還行。你呢？"

"也還行。"張慧敏笑了笑，"聽說你兒子很優(yōu)秀，成績特別好。"

"是啊，他的夢想是考北大。"

"那很好，北大是個好學(xué)校。"

那次聚會后，兩人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幾句，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很少涉及私人感情。

李國強搖搖頭，把回憶拉回現(xiàn)實。

他看著手機上張慧敏的名字，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出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傳來張慧敏略顯疲憊的聲音："國強？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慧敏，打擾你了。是這樣的..."李國強組織著語言，"明軒今天查分了。"

"考得怎么樣？"

"679分。"

"這個分?jǐn)?shù)很不錯了，能上很好的學(xué)校。"

李國強深吸一口氣："但是距離北大錄取線還差0.5分。"

電話那頭沉默了。

"慧敏，我想...我想看看明軒的試卷，特別是語文試卷。他平時語文成績都在110分以上，這次只考了95分，我懷疑可能是閱卷出了什么問題。"

沉默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國強，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張慧敏的聲音很輕。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明軒真的很優(yōu)秀，北大是他從小的夢想。就差0.5分，我真的不甘心。"

又是一陣沉默。

"慧敏，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不是為難不為難的問題。"張慧敏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國強，我們都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我明白。但是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讓我想想吧。"

"好，我等你消息。"

掛斷電話后，李國強癱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這個電話意味著什么，也知道自己正在越過一條不應(yīng)該越過的線。

但是為了兒子，他愿意承擔(dān)一切后果。

第二天上午，李國強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手機突然響了。

"國強，是我。"張慧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憔悴。

"慧敏。"

"明天下午兩點，省城北站咖啡廳。我們見面詳談。"

"好，我馬上請假過去。"

"國強。"張慧敏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這是最后一次。"

"我明白。"

省城的七月格外悶熱，柏油馬路上升騰著熱浪。

李國強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他坐在咖啡廳的角落里，不停地看表，手心里滿是汗水。

兩點零五分，張慧敏出現(xiàn)在咖啡廳門口。

二十多年過去了，她依然保持著知識分子特有的優(yōu)雅氣質(zhì)，只是眼角多了些皺紋，神情也比以前憔悴了許多。

"對不起，路上堵車了。"張慧敏坐下后，輕聲說道。

"沒關(guān)系，我也剛到。"李國強撒了個謊，"要喝點什么？"

"一杯美式咖啡就行。"

李國強叫來服務(wù)員點了咖啡，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看起來瘦了。"李國強試圖打破沉默。

"最近事情比較多。"張慧敏苦笑了一下，"我和他正在辦離婚手續(xù)。"

李國強一愣："怎么了？"

"他出軌了。"張慧敏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而且不是第一次。我終于想通了，有些人是不會改的。"

"孩子呢？"

"女兒跟我，兒子跟他。"張慧敏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其實這樣也好，總算解脫了。"

李國強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想安慰，但是覺得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說說你兒子的事情吧。"張慧敏主動轉(zhuǎn)移話題。

"明軒從小就懂事，學(xué)習(xí)也用功。他說長大了要當(dāng)科學(xué)家，要為國家做貢獻(xiàn)。"李國強提起兒子，眼中閃爍著父親特有的驕傲，"他的理科成績特別好，數(shù)學(xué)經(jīng)常滿分。"

"那語文呢？"

"語文也不錯，平時都在110分左右。這次突然只考了95分，我覺得肯定有問題。"

張慧敏點點頭："高考閱卷確實有可能出現(xiàn)誤差，特別是語文這種主觀題比較多的科目。"

"那你能幫我看看他的試卷嗎？"

張慧敏沉默了一會兒："國強，你知道高考閱卷是有嚴(yán)格保密制度的。試卷和閱卷過程都不允許外人接觸。"

"我知道這很為難你..."

"不是為難的問題。"張慧敏打斷了他的話，"一旦被發(fā)現(xiàn)，我的職業(yè)生涯就徹底完了。"

李國強低下頭："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但是..."張慧敏的話讓李國強重新抬起頭，"如果只是參觀一下閱卷過程，倒不是完全不可能。"

"真的嗎？"

"每年我們都會安排一些教育系統(tǒng)的人員參觀閱卷過程，算是公開透明的舉措。你是教育局的，有這個資格。"

李國強激動地握住張慧敏的手："慧敏，謝謝你！"

張慧敏輕輕抽回手："但是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參觀只能看，不能碰試卷，更不能拍照。而且全程會有監(jiān)控。"

"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至少能看看明軒到底哪里丟分了。"

張慧敏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明天上午九點，到這個地址。我會安排你進(jìn)去。"

李國強接過名片，上面寫著：省教育考試院閱卷點。

"慧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

"不用謝我。"張慧敏站起身，"我也是為了孩子。我知道作為父母，看到孩子受挫折比自己受挫折還要痛苦。"

"那明天見。"

"國強。"張慧敏走到門口又回頭，"不管明天看到什么，你都要有心理準(zhǔn)備。"

"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時候真相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復(fù)雜。"

03

省教育考試院閱卷點戒備森嚴(yán)，門口有武警站崗，進(jìn)出都要經(jīng)過安檢。

李國強站在大門外，手心里全是汗。他掏出手機給張慧敏發(fā)了條信息："我到了。"

很快，張慧敏從大樓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國強，這位是我們閱卷組的王主任。"張慧敏介紹道。

"李老師您好。"王主任主動伸出手，"聽張老師說，您想了解一下我們的閱卷過程。"

"是的，我是市教育局的。想學(xué)習(xí)一下貴院的先進(jìn)經(jīng)驗。"李國強緊握王主任的手。

"好的，請跟我來。不過里面有規(guī)定，不能拍照，也不能觸碰試卷。"

"明白，明白。"

三人通過安檢，進(jìn)入閱卷點。走廊里很安靜，只聽得到中央空調(diào)的嗡嗡聲。

"我們的閱卷分為幾個區(qū)域。"王主任邊走邊介紹，"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理綜各有一個專門的閱卷室。每份試卷都要經(jīng)過多個老師的評判。"

他們來到語文閱卷室門口。

透過玻璃窗，李國強看到里面坐著幾十個老師，每個人都在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

"現(xiàn)在都是電子閱卷。"張慧敏解釋道，"試卷掃描后，每道題目會分配給不同的老師評分。"

"那我能看看具體的閱卷過程嗎？"李國強的聲音有些緊張。

王主任看了看張慧敏，點點頭："可以，但是只能看十分鐘。"

他們進(jìn)入閱卷室。李國強緊緊跟在張慧敏身后，生怕錯過任何細(xì)節(jié)。

"張老師，您來了。"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打招呼。

"小李，這位是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過來參觀學(xué)習(xí)。"

"您好。"女老師禮貌地點點頭。

張慧敏走到一臺電腦前："國強，你過來看看。這是我們閱卷的界面。"

李國強走過去，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份作文的圖片。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這個系統(tǒng)很智能。"張慧敏指著屏幕，"每份試卷都有唯一的編號，我們可以通過編號查到具體的試卷。"

"那能查到我兒子的試卷嗎？"李國強壓低聲音問。

張慧敏看了看四周，確認(rèn)沒有人注意，輕聲說："編號是多少？"

李國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準(zhǔn)考證號是2024****1157。"

張慧敏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份語文試卷。

"這就是你兒子的試卷。"張慧敏的聲音很輕。

李國強屏住呼吸，仔細(xì)看著屏幕。試卷分為幾個部分：選擇題、閱讀理解、作文。

"選擇題全對。"李國強松了一口氣。

"閱讀理解扣了5分。"張慧敏指著屏幕上的紅色標(biāo)記。

"這個還算正常。關(guān)鍵是作文。"李國強的目光移到作文部分。

張慧敏點擊了作文的圖片，放大了顯示。李國強看到了兒子熟悉的字跡，工整而清秀。

作文題目是："談?wù)勀銓?奮斗'的理解"。

李明軒的作文開頭寫得很好：

"奮斗是青春最美的底色，是夢想最堅實的橋梁。我曾在深夜的臺燈下?lián)]汗如雨，也曾在失敗的陰霾中咬牙堅持..."

李國強讀著兒子的文字，心中涌起一陣自豪。

但當(dāng)他看到作文的最后一頁時，臉色突然變了。

李國強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死死盯著那兩個紅色的字，手開始顫抖。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