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瑾兒啊，二姑知道你現在有錢了，能不能借我們二十萬？”蘇慧芳抹著眼淚說道。

“二姑，你覺得你配向我借錢嗎？”我冷冷地看著她。

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什么叫我不配？我是你姑姑，你的長輩！”

“長輩？”我冷笑一聲，“我七歲喪母，十五歲喪父的時候，你這個長輩在哪里？”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墻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1

我叫蘇瑾，今年三十二歲。說起我的童年，那真是一把辛酸淚。

七歲那年，母親林秀梅遭遇車禍去世。那天下著大雨，我等她回家吃飯，卻等來了噩耗。父親蘇建國哭得像個孩子，我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從那以后，父親一個人拉扯我長大。他在建筑工地打工，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天黑才回來。手上全是老繭，臉被太陽曬得黝黑。

我們蘇家三姐弟，父親排行老三。大姑蘇慧蘭是小學老師，二姑蘇慧芳嫁到城里，條件比我們好得多。

母親剛去世那會兒，親戚們都來家里。表面上說著安慰的話，實際上都避之不及。誰也不想沾上我們家的晦氣。

只有大姑不一樣。她經常到我家來，給我做飯，陪我寫作業。有時候還把我接到她家去吃飯，說孩子一個人在家可憐。

二姑呢？她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有一次我聽到她和父親說話：“老三啊，我們家條件也不好，幫不了什么忙。”

那時候我還小，不太懂這些話的意思。現在想起來，她那時候就在撇清關系了。

父親從來不怪她，只是默默地點頭。他總是這樣，從不給別人添麻煩。

那些年里，我和父親相依為命。他每天回來都會問我的學習情況。他沒讀過什么書，但知道讀書的重要性。

“瑾兒，咱家窮，但不能窮志氣。”他常常這樣對我說。“只要你好好讀書，將來就能出人頭地。”

我很爭氣，成績一直很好。每次拿獎狀回家，父親都高興得合不攏嘴。他會把獎狀貼在墻上，逢人就夸。

那些年雖然清貧，但我們父子倆過得很踏實。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2

十五歲那年的一個下午，我正在學校上課。突然有人叫我出去，說家里出事了。

我慌慌張張地跑到醫院，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滿身是血。醫生說他從腳手架上摔下來，傷得很重。

我守了他一夜，握著他的手不敢松開。可是第二天早上，他還是走了。

臨死前，他拉著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瑾兒要好好讀書…不要怪任何人。”

一夜之間，我成了孤兒。十五歲的孩子，突然沒有了依靠。

工地老板給了三萬塊錢賠償金就跑路了。三萬塊錢，就是我父親一條命的價錢。

父親的葬禮那天，來了很多親戚。他們都穿得很體面，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可是等到要商量我的去處時，一個個都露出了真面目。

“這孩子怎么辦？不能讓他輟學啊。”有人說。

“可是誰來養他呢？”又有人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聲了。氣氛變得很尷尬，沒人愿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二姑蘇慧芳開口了：“我們家也有困難，兒子要買房結婚，實在照顧不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穿著貂皮大衣，脖子上戴著金項鏈。

其他遠親也都找各種理由推脫。有人說家里老人要照顧，有人說孩子太多負擔重。甚至有人建議把我送到福利院去。

我站在那里，感受著這些所謂親人的冷漠。十五歲的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世態炎涼。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大姑蘇慧蘭站了出來。

“瑾兒是我弟弟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她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我來養他。”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大姑家里并不富裕，丈夫在縣城做小生意，還有一個兒子蘇強要養。多養一個孩子，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負擔。

可是她沒有絲毫猶豫。

“慧蘭，你考慮清楚了嗎？”有人勸她。“養一個孩子不容易啊，特別是要供他讀書。”

“沒什么好考慮的。”大姑的眼神很堅定。“他是我的侄子，我不養誰養？”

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在所有人都拋棄我的時候，只有大姑伸出了援手。

3

從十五歲開始，我就住在大姑家里。她真的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她和蘇強哥共用一個房間，把原來的儲物間收拾出來給我住。那個房間很小，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但對我來說，那里比任何地方都溫暖。

大姑家里本來就不富裕，多了我一個人，生活更加緊張了。她開始接一些零活，給人家縫縫補補，賺點外快。

有時候我看到她在燈下縫衣服，眼睛都熬紅了。我心疼地說：“大姑，你別太累了。”

她總是笑著說：“沒事，大姑身體好著呢。你只管好好讀書就行。”

大姑夫對我也很好，從來沒有嫌棄過我。他經常說：“瑾兒和蘇強都是我的兒子。”

蘇強哥比我大三歲，性格老實厚道。他從來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有任何怨言，反而處處照顧我，把我當成親弟弟。

我學習很努力，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每次考試都是班里前幾名，獎狀貼了滿墻。

大姑看到我的成績，比自己中了彩票還高興。她逢人就夸，說我將來一定有出息。

為了供我和蘇強哥讀書，大姑省吃儉用，什么苦都吃過。有時候家里缺錢，她就去給人家打零工，洗衣服、做飯、看孩子，什么活都干。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暗發誓要好好讀書，將來一定要報答大姑的恩情。

高三那年，我考上了上海的一所重點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大姑高興得直掉眼淚。

“瑾兒有出息了！”她拿著通知書，手都在發抖。“我弟弟在天有靈，也會高興的。”

可是學費怎么辦？一年要好幾萬，這對大姑家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大姑二話不說，把家里的積蓄全部拿出來，還向親戚朋友借了錢。為了湊夠學費，她甚至把結婚時的金鐲子都賣了。

“大姑，要不我不上了吧。”我心疼地說。“我可以去打工賺錢。”

“胡說什么！”大姑瞪了我一眼。“砸鍋賣鐵我也要供你上大學。讀書是唯一的出路，這個道理你大姑還是懂的。”

4

大學四年，我沒有讓大姑失望。我勤工儉學，成績優秀，還拿到了獎學金。

每個月我都會給大姑打電話報平安，告訴她我的學習情況。她總是在電話里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省錢。

“該花的錢就要花，別委屈了自己。”她總是這樣說。

實際上，我知道為了供我讀書，大姑家里已經很拮據了。我怎么可能不省錢？

寒暑假我都會回到縣城，幫大姑家干活。蘇強哥高中畢業后沒有繼續讀書，在縣城學修車。他對我很好，從來沒有因為我分了他父母的愛而有怨言。

“瑾兒比我聰明，應該多讀書。”他總是這樣說。“我們家就指望他出人頭地了。”

那些年里，二姑蘇慧芳偶爾也會見到我。但她的態度始終很冷淡，從不關心我的學習和生活。

她的兒子蘇亮和我同齡，但比我差遠了。不好好讀書，整天在外面胡混。二姑為了他操碎了心，可是蘇亮根本不聽話。

有一次過年，大家聚在一起吃飯。蘇亮看到我拿了獎學金，酸溜溜地說：“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讀書好點嗎？”

二姑也跟著說：“讀書好有什么用？還不是要靠關系。”

大姑聽了很生氣：“瑾兒靠自己的本事，憑什么不能驕傲？”

從那以后，兩家的關系更加疏遠了。

大學畢業后，我進入了一家互聯網公司。憑借扎實的技術功底和不懈的努力，我一路升職加薪。

那時候互聯網行業剛剛興起，機會很多。我抓住了時代的紅利，事業發展得很順利。

工作三年后，我的年薪就達到了三十萬。這在當時已經是很高的收入了。

我開始給大姑寄錢，每個月都寄。起初她不肯要，說我剛參加工作，自己也要花錢。

“大姑，你養了我這么多年，現在該我孝敬你了。”我在電話里說。“這錢你必須收下。”

大姑在電話那頭哭了：“瑾兒，大姑沒白疼你啊。”

5

工作五年后，我跳槽到現在的公司，擔任技術總監。年薪達到了一百萬。

這個數字在當時是很驚人的。我從一個孤兒，變成了年薪百萬的高管。這個轉變，連我自己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大姑家的生活條件。我在縣城給大姑買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裝修得很好。還給她買了車，雖然她不會開，但至少出行方便了。

蘇強哥一直想自己創業，我幫他開了一家電器店。進貨的錢都是我出的，還幫他聯系了一些供貨渠道。

每個月我還給大姑五千塊錢生活費。這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對大姑來說已經很多了。

我的成功很快在親戚圈傳開了。那些當年避之不及的親戚們開始主動聯系，各種噓寒問暖。

最積極的就是二姑蘇慧芳。她開始頻繁打電話，逢年過節送禮，見人就夸我有出息。

“我就知道瑾兒將來有出息。”她逢人就這樣說。“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孩子不一般。”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只覺得諷刺。當年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在哪里？現在我成功了，她倒成了最關心我的人。

不過出于禮貌，我也會回應她的問候。只是始終保持著距離，從不主動聯系。

蘇亮這些年越來越不像話。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在社會上混。做過很多工作，但都干不長。后來開始做生意，但每次都失敗。

二姑為了他花了不少錢，但蘇亮根本不爭氣。不僅不賺錢，還惹了不少麻煩。

有一次蘇亮因為打架進了派出所，二姑托人找我幫忙。我看在親戚的份上，找了律師朋友幫忙處理。事情解決后，二姑感激得不得了，說欠我一個大人情。

當時我只是笑笑，沒當回事。現在想起來，她可能從那時候就開始打我的主意了。

今年春節前，二姑蘇慧芳突然找上門來。

她坐在我的客廳里，眼圈紅紅的，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這和我印象中那個精明勢利的二姑形象差別很大。

“瑾兒啊，二姑有事求你。”她開口就這樣說，聲音有些顫抖。

我給她倒了杯茶，等她繼續說下去。

原來，她兒子蘇亮這些年越來越不像話。前年開始做生意，投資了一個項目，結果被人騙了。不僅把本錢賠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更要命的是，蘇亮為了翻本，開始賭博。開始只是小賭，后來越賭越大。現在欠了賭債二十多萬，債主天天上門討債。

“你表弟要是出事，二姑也活不了了。”她哭著說，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瑾兒，你現在有錢了，能不能借我們二十萬？二姑給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