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你瘋了嗎？說走就走，我接你來是讓你享福的！"李慧聲音里帶著憤怒和不解。

"女兒，有些話從孩子嘴里說出來，比大人說一萬遍都真實。"王秀蘭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手里緊握著那個破舊的帆布包。

"不就是買個菜嗎？到底怎么了？"

王秀蘭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正在客廳看電視的五歲外孫女，眼神復雜。

一個孩子的六個字，竟能讓相守50年的母女瞬間決裂。

王秀蘭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那張歷經滄桑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01

三個月前，王秀蘭還在老家的小院子里種著她的菜，養著她的雞。七十二歲的她身體硬朗，每天五點半準時起床，先去菜地澆水，然后回來做早飯。這樣的生活她過了十年，自從老伴去世后，就是這樣一個人撐著。

村子里的老人們都羨慕她有個出息的女兒。李慧在省城做房地產生意，據說資產過千萬，開著豪車，住著大房子。每年過年回來，都會給王秀蘭帶很多東西，還會在村里請客，顯得特別孝順。

"秀蘭啊，你女兒真有出息，你跟著享福了。"鄰居張大媽總是這樣說。

王秀蘭每次都笑笑沒說話，心里卻有些復雜。女兒確實有出息，但一年也就回來兩三次，每次待不了幾天就走。平時電話也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王秀蘭主動打過去。

"媽，我忙著呢，有事嗎？"這是李慧接電話時最常說的話。

"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王秀蘭總是這樣回答，然后很快掛掉電話，生怕耽誤女兒的工作。

去年冬天，王秀蘭感冒了，高燒不退，一個人在家里躺了三天。村衛生室的醫生說要去縣里看看，王秀蘭想給女兒打電話，拿起手機又放下了。最后還是鄰居張大媽發現了，陪她去了醫院。

這件事李慧知道是半個月后，她匆匆趕回來，看到母親已經好了，松了一口氣。

"媽，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你那么忙，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李慧當時心里一酸，但嘴上只是說："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從那以后，李慧就開始勸母親進城生活。起初是在電話里提，后來每次回家都要說一遍。

"媽，你一個人在老家我不放心。跟我們一起住吧，我給你請個阿姨，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我在這里住了大半輩子，習慣了。而且我還能動，不需要人伺候。"王秀蘭總是拒絕。

"這里條件這么差，冬天連暖氣都沒有。我們那里環境好，什么都方便。小雨也總是念叨奶奶。"

"那孩子想我了，我就回去看看她。"

母女倆就這個問題爭論了很多次。李慧每次回來都要提一遍，王秀蘭每次都找借口拒絕。她舍不得這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她擔心給女兒添麻煩。

今年春天，村里開始拆遷，王秀蘭的老房子也在拆遷范圍內。補償款不少，但她舍不得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地方。

"媽，這下你沒借口了吧？房子都要拆了，你總不能睡大街吧？"李慧半開玩笑地說。

王秀蘭沉默了很久，看著即將被拆除的老房子，心里五味雜陳。這里有她和老伴的回憶，有她大半輩子的時光。

"那我就跟你們住一陣子，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出來。"王秀蘭最終妥協了。

聽到母親同意，李慧很高興："你放心，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小雨也盼著奶奶去呢，她天天問什么時候能見到奶奶。"

"我跟張偉商量了，給你收拾了最好的房間，朝南采光好，還有獨立衛生間。"李慧在電話里興奮地說著安排。

王秀蘭聽著女兒的話，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的是能天天見到女兒和外孫女，忐忑的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城里的生活。

02

三月末，王秀蘭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行李，跟著女兒離開了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村莊。臨走時，她在老房子前站了很久，仿佛要把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印在心里。

"媽，以后想家了就回來看看。"李慧理解母親的不舍。

"嗯，我知道。"王秀蘭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李慧家在省城的一個高檔小區，叫"陽光雅苑"，房子有兩百多平米，裝修得很豪華。王秀蘭進門就被震撼了，水晶吊燈、真皮沙發、大理石地板，這么精致的裝修，她在電視里都沒見過。

"媽，這是您的房間，我專門收拾的。"李慧把王秀蘭帶到一個朝南的臥室，房間里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一個小陽臺。

房間確實很好，比王秀蘭在老家的整個房子都大。床是那種軟軟的席夢思，王秀蘭試著坐了坐，感覺像要陷進去一樣，很不習慣。

"這么好的房間給我住，太浪費了。"王秀蘭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浪費不浪費的，您是我媽，應該住最好的。"李慧說著，又指了指衣柜，"我給您買了幾套新衣服，都掛在里面了。"

王秀蘭打開衣柜看了看，里面掛著好幾套衣服，顏色都很鮮艷，款式也很時髦。她摸了摸料子，很柔軟，但她覺得這些衣服不太適合她這個年紀。

"奶奶，你終于來了！"小雨從外面跑進來，撲到王秀蘭懷里，"我想死你了！"

"我的小寶貝，奶奶也想你。"王秀蘭抱著外孫女，心里暖暖的。小雨長高了不少，比半年前見面時漂亮了很多。

李慧的丈夫張偉是個很斯文的男人，戴著眼鏡，說話很溫和。他對王秀蘭也很客氣，主動幫忙拿行李，叫她"媽"，但總感覺有些距離感，像是在完成一項禮貌的任務。

"媽，您剛來，先休息幾天，熟悉一下環境。想去哪里逛逛，我讓小張陪您。"張偉對王秀蘭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王秀蘭擺擺手，"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第一個晚上，王秀蘭躺在那張軟床上，怎么也睡不著。房間太安靜了，沒有村里那些熟悉的聲音——雞鳴、狗叫、鄰居家的電視聲。這里只有空調的嗡嗡聲和偶爾路過的汽車聲，讓她感覺很不適應。

她起來去陽臺上看了看，小區里燈火通明，但卻沒有一點人氣。不像在村里，晚上還能聽到鄰居們聊天的聲音，孩子們玩耍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王秀蘭五點半就醒了，這是她保持了幾十年的習慣。她輕手輕腳地起床，不想吵醒其他人。

廚房很大，各種電器都有，但王秀蘭看著這些現代化的設備，不知道從何下手。她想給家人做早飯，但連電磁爐都不會開。按了半天開關，電磁爐終于亮了，但她不知道怎么調火力。

"媽，您這么早就起來了？"李慧穿著睡衣走進廚房，看到王秀蘭在擺弄電磁爐，"我不是說了嗎，您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休息就行。"

"我閑不住，想給你們做點早飯。在老家我都是五點半起床的。"王秀蘭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機器您不會用，別累著了。我們平時都在外面吃，或者叫外賣。"李慧說著，拿起手機，"我給您叫個早餐，想吃什么？"

王秀蘭搖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吧。"

心里卻有些失落，她最拿手的就是做飯，現在卻用不上了。在老家，她做的飯菜鄰居們都夸，現在卻連電磁爐都不會用。

李慧去上班前，特意交代王秀蘭："媽，您想吃什么就跟李阿姨說，她會給您做的。還有，這是家里的WiFi密碼，您可以用手機看視頻。"

李阿姨是李慧請的鐘點工，每天上午來做家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話不多，做事很利索。

"您好，我是李阿姨，以后家里的衛生我來做，您別操心。"鐘點工很客氣地跟王秀蘭打招呼。

王秀蘭有些不自在，她從來沒有被人伺候過，現在卻要被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人照顧，感覺很別扭。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動，不用你照顧。"王秀蘭說。

"這是我的工作，您別客氣。"李阿姨笑笑，繼續忙她的。

白天，家里就王秀蘭一個人。張偉去上班了，小雨去幼兒園了，鐘點工也只來半天。王秀蘭坐在偌大的客廳里看電視，感覺很孤單。

電視里的節目她都不太感興趣，不是明星就是廣告，和她的生活相差太遠。她想出去走走，但不敢。這個小區太大了，路太復雜，她怕迷路。而且這里的人都不認識，不像在村里，走到哪里都有熟人。

中午時分，王秀蘭試著給李慧打電話。

"媽，怎么了？"李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匆忙。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可能要加班，晚上八點才能到家。您餓了嗎？我讓李阿姨給您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不餓。"王秀蘭其實有點餓了，但不想麻煩別人。

掛了電話，王秀蘭坐在沙發上發呆。在老家的時候，中午她會去菜地看看，或者和鄰居聊聊天，從來不會覺得無聊。

下午，小雨從幼兒園回來了，是家里請的司機接送的。

"奶奶，我回來了！"小雨跑到王秀蘭身邊，"今天老師教我們畫畫了！"

"畫的什么呀？"王秀蘭來了精神。

"畫的是我的家！"小雨拿出一張畫，上面畫著一棟大房子，還有三個人，"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我。"

王秀蘭看了看畫，問："奶奶呢？"

小雨想了想，說："奶奶是客人，不用畫在家里。"

這句話讓王秀蘭心里一沉，但她還是笑著說："畫得真好。"

晚上，李慧和張偉都回來了，一家人吃晚飯。飯菜是李阿姨下午準備的，很豐盛，但王秀蘭覺得沒什么味道。

"媽，味道怎么樣？"李慧問。

"挺好的。"王秀蘭違心地說。

"李阿姨做菜不錯，我們都習慣了。"張偉說。

吃飯的時候，小雨一直在說幼兒園的事情，張偉和李慧也在聊工作，王秀蘭插不上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她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和這個家庭格格不入。

飯后，王秀蘭主動要收拾餐具，被李慧阻止了。

"媽，您休息吧，這些事李阿姨明天會做的。"

"我閑著也是閑著，做點事情活動活動。"

"您就是來享福的，什么都不用操心。"李慧堅持不讓母親動手。

王秀蘭只好回到自己房間，坐在陽臺上看夜景。城市的夜晚很美，霓虹燈閃爍，但她卻感覺很孤單。

03

慢慢地，王秀蘭開始適應城里的生活。她學會了用電磁爐，學會了用洗衣機，也開始習慣那張軟床。但有些東西，她始終適應不了。

比如這里的人際關系。在老家，鄰居們都很熟悉，見面會打招呼，有什么事情會互相幫忙。在這里，住了幾個月，她連隔壁鄰居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比如這里的生活節奏。所有人都很忙，李慧忙工作，張偉忙事業，連小雨都很忙，要上幼兒園，要上各種興趣班。王秀蘭想和他們聊天，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最讓她開心的是能天天見到小雨。小雨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奶奶。

"奶奶，今天老師夸我了！"

"奶奶，我想吃你做的餃子！"

"奶奶，給我講故事吧！"

王秀蘭很享受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她開始主動承擔一些家務，雖然李慧說不用，但她還是堅持。

"我不能白吃白住，總得做點什么。"王秀蘭說。

她開始負責接送小雨上下學，這讓李慧輕松了不少。她還會在李阿姨不在的時候做飯，雖然張偉和李慧都說外面的飯菜更衛生，但王秀蘭覺得自己做的更有營養。

"奶奶做的飯最好吃了！"小雨總是這樣說，這讓王秀蘭很有成就感。

但是，王秀蘭也開始注意到一些細節。

比如，張偉雖然對她很客氣，但很少主動和她說話。除了必要的禮貌用語，基本沒有其他交流。有時候她想和張偉聊天，張偉總是說"我去看看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就進書房了。

比如，李慧工作很忙，經常加班到很晚，回來就很累，也沒心情聊天。即使在家，也總是抱著手機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媽，我忙一會兒，您先休息。"這是李慧經常說的話。

比如，小雨雖然很粘奶奶，但有時候也會說一些讓王秀蘭不舒服的話。

"奶奶，為什么你的衣服這么土？"

"奶奶，為什么你不會用手機支付？"

"奶奶，你什么時候回老家?。课蚁胍约旱姆块g。"

這些話雖然是孩子的無心之言，但還是讓王秀蘭心里不是滋味。特別是最后一句，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可能給這個家庭帶來了不便。

更讓她介意的是鄰居們的眼光。小區里的人都知道李慧家來了個老太太，有些人會好奇地打量她，有些人會竊竊私語。

一次在電梯里，王秀蘭聽到兩個太太在聊天：

"那是15樓李總的媽媽吧？"

"應該是，看起來挺樸素的，不像有錢人家的老太太。"

"估計是從鄉下來的，和我們小區的格調不太搭。"

王秀蘭聽了，臉紅了一陣，加快腳步離開了電梯。

還有一次，她在小區花園里坐著休息，聽到幾個遛狗的太太在議論：

"李總真孝順，把老母親接來了。"

"是啊，不過老人家估計不太適應吧，我看她總是一個人坐在這里。"

"老人嘛，都這樣，離開老地方不習慣。"

"李總也是好心，但老人不一定領情。"

這些話讓王秀蘭很不舒服，她開始減少外出，盡量避免和鄰居們接觸。

住了兩個多月，王秀蘭發現自己在這個家里的位置很尷尬。她像個客人，被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但又不是真正的客人，因為她要做很多家務。她像個幫手，負責接送孩子、做飯、打掃，但又不是普通的幫手，因為她是這家的長輩。

有一次，李慧的朋友來家里做客，李慧介紹說："這是我媽媽，從老家來和我們住。"

朋友很客氣地說："阿姨您好，您女兒真孝順。"

然后朋友悄悄對李慧說："阿姨幫你帶孩子，真是幫了大忙吧？"

李慧笑著說："是啊，有媽媽幫忙，我輕松多了。"

王秀蘭聽了，心里很復雜。她確實在幫忙帶孩子，但她更希望被當成家人，而不是免費的幫手。

還有一次，小區物業來收費，看到王秀蘭開門，問："您是這家的...阿姨嗎？"

王秀蘭搖搖頭："我是這家的......"她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

"她是我媽媽。"李慧從里面走出來，"有什么事嗎？"

物業的人有些尷尬，道歉后離開了。

這件事讓王秀蘭想了很久。連陌生人都對她的身份產生誤解，可見她在這個家里的定位確實有些尷尬。

六月初的一個晚上，王秀蘭和李慧單獨聊天。

"媽，您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嗎？"李慧問。

"還行。"王秀蘭不想讓女兒擔心。

"您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說，別客氣。"

王秀蘭猶豫了一下，說："我想幫你們多做點事情，但總感覺插不上手。"

"您已經幫了很多忙了，接送小雨，做飯，我們都很感激。"

"可是我總覺得......"王秀蘭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表達。

"總覺得什么？"

"沒什么。"王秀蘭搖搖頭，"就是有時候覺得有些別扭。"

李慧沒有深入了解，只是說："您再適應適應，時間長了就好了。"

六月的一個周三，天氣特別熱，氣溫高達35度。王秀蘭像往常一樣準備去買菜。李慧上班前交代她："媽，今天張偉的同事要來家里吃飯，您多買點菜，做幾個好菜。"

"幾個人？"王秀蘭問。

"四個人，都是公司的重要客戶，這頓飯很重要。"李慧強調。

"我知道了，保證讓他們滿意。"王秀蘭認真地點頭。

她特意穿了一件比較新的衣服，那是李慧給她買的粉色襯衫。雖然她覺得顏色太鮮艷，不適合她這個年紀，但女兒買的，她還是很珍惜。

"奶奶，我要跟你一起去！"小雨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拉著王秀蘭的手。

"你不是要午睡嗎？外面這么熱。"王秀蘭有些意外。

"我不想睡覺，我要跟奶奶一起去買菜！而且，我想吃冰淇淋。"小雨撒嬌地說。

王秀蘭心軟了，孩子難得主動要跟她出門。"好吧，但是要聽話，不能亂跑。"

"我最聽奶奶的話了！"小雨高興地說。

祖孫倆手拉手出了門。小區門口的保安看到她們，友善地打招呼："去買菜啊？這么熱的天，注意防暑。"

"謝謝。"王秀蘭笑著回應。

超市離小區不遠，走路十分鐘就到了。這是王秀蘭最喜歡的地方，各種新鮮的蔬菜水果，讓她想起了老家的集市。不過這里比老家的集市高檔多了，所有商品都包裝精美，價格也貴了不少。

"奶奶，我們先買冰淇淋吧！"小雨指著冷凍柜里的冰淇淋。

"先買菜，等會兒再買。"王秀蘭耐心地說。

她推著購物車，仔細挑選著食材。今天要招待張偉的客戶，她想做幾個拿手菜：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鱸魚、麻婆豆腐，還有小雨最愛吃的蒸蛋。

"這魚很新鮮，剛到的貨。"賣魚的師傅很熱情。

"給我挑一條兩斤左右的，要活的。"王秀蘭有經驗。

"您真內行，一看就是經常買菜的。"師傅夸贊道。

"我做了一輩子飯。"王秀蘭笑著說，心里有些自豪。

選好魚，她又去買肉。肋排要新鮮的，五花肉要肥瘦相間的，她挑得很仔細。

"奶奶，你買這么多菜啊？"小雨好奇地問。

"今天家里來客人，奶奶要做好吃的。"王秀蘭說。

"客人是誰？"

"是你爸爸的同事。"

"為什么要給爸爸的同事做飯？"小雨不太理解。

王秀蘭想了想，說："因為這樣爸爸工作會更順利。"

小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買菜的過程中，王秀蘭注意到幾個細節。比如，超市里的其他顧客看到她和小雨，有些人會好奇地多看幾眼。有個年輕媽媽推著購物車路過，她的女兒指著小雨說："媽媽，那個姐姐是和奶奶一起買菜的。"

年輕媽媽看了看王秀蘭，又看了看小雨，點點頭說："嗯，奶奶帶孫女買菜。"

但王秀蘭從那個年輕媽媽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表情——那種見慣了老人帶孩子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盡職的長輩。

買完菜，她們路過玩具區。小雨被一個粉色的芭比娃娃吸引了。

"奶奶，我想要這個！"小雨指著那個娃娃，眼睛里滿是渴望。

王秀蘭看了看價格標簽，要一百多塊錢。"家里已經有很多娃娃了。"

"可是這個是新款的，同學們都有！"小雨開始撒嬌，"求求你了，奶奶。"

王秀蘭有些猶豫。一百多塊錢對這個家庭來說不算什么，但她還是習慣性地覺得貴了。在老家，一百多塊錢可以買很多東西。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媽媽帶著女兒路過，那個小女孩和小雨差不多大，穿著漂亮的公主裙。

"媽媽，我也要買芭比娃娃！"那個小女孩指著同一個娃娃說。

"好的寶貝，媽媽給你買。"年輕媽媽很爽快地答應了，然后對售貨員說，"麻煩拿一個新的。"

小雨看看那個小女孩，又看看王秀蘭，眼神有些復雜。王秀蘭注意到了小雨的表情，心里一軟："好吧，奶奶給你買。"

"謝謝奶奶！"小雨高興地抱住王秀蘭。

排隊結賬的時候，就在她們前面的那個年輕媽媽和她女兒。小女孩抱著新買的芭比娃娃，很開心。

"媽媽，這個芭比娃娃真漂亮！"小女孩說。

"是啊，寶貝喜歡就好。"年輕媽媽溫柔地說。

小女孩突然回頭看了看小雨，又看了看王秀蘭，天真地問她媽媽："媽媽，這個姐姐是誰帶她來買東西的呀？為什么不是她媽媽帶她來？"

年輕媽媽有些尷尬，看了看王秀蘭，又看了看小雨，臉上露出了一種王秀蘭很熟悉的表情——那種見慣了的、略帶困惑的表情。

周圍的顧客也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有人停下腳步，有人悄悄觀察。

超市里原本嘈雜的聲音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祖孫倆身上。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小雨緩緩抬起頭，說出那改變一切的六個字...

王秀蘭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瞪大了眼睛，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手中的購物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蔬菜滾了一地。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腿發軟，差點站不穩，整個人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