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江淑華，今年七十二歲，青湖市春華區的一名退休歷史教師。

頭發花白了，但每天早上起來還是要對著鏡子梳得整整齊齊。細框眼鏡架在鼻梁上，鏡片后面的眼睛雖然有些渾濁，但還算有神。

老伴王繼業前幾年去世了，兒子王承志，是市政工程師，四十八歲了，卻還是讓人操心得很。

這些年，我住在梧桐街道的老房子里，二樓，八十多平，雖然舊了點，但收拾得干凈。陽臺上養了幾盆蘭花，開得還算精神。

今天是周六，我正在陽臺給花澆水，門鈴響了。

很急促的那種響法，一下一下的，聽著就讓人心煩。

我放下水壺，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我兒子王承志和兒媳沈雅琳。

沈雅琳今天穿了件大紅色的連衣裙，臉上化著妝，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她是青湖市人民醫院的護士長，平時說話就愛拿腔拿調的，今天更是興奮得不得了。

“媽！”她一進門嗓門就大了八度，“天大的好事啊！”

王承志跟在后面，手里提著一袋蘋果，臉上堆著笑，但眼神有些閃爍。

“什么事這么高興？”我讓他們進來坐下，心里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雅琳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越是笑得燦爛，越沒好事。

“媽，浩宇要結婚了！”沈雅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順手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就咬了一口。

沈浩宇，我孫子，今年二十四歲，剛從大學畢業，在一家軟件公司上班。

對，他姓沈，不姓王。

當年他出生的時候，沈雅琳二話不說，直接在出生證明上填了“沈浩宇”。我當時氣得差點沒上來氣，王繼業更是氣得心臟病發作，住了半個月醫院。

沈雅琳呢？一次醫院都沒去過。

她理直氣壯地說，孩子跟誰姓都一樣，跟她姓沈，親著呢。還說她娘家能幫襯孩子以后找工作。

我忍了。為了家和萬事興，為了不讓兒子夾在中間難做人，我硬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這一忍，就是二十四年。

“結婚？”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高興一些，“那敢情好，女孩是哪家的？”

“是浩宇的大學同學，叫陳若顏，在銀行上班。”沈雅琳眉飛色舞地說，“我們兩家都見過面了，對方家里條件很不錯，女孩也很喜歡咱浩宇。”

“那挺好，年輕人的事，他們自己喜歡就行。”我附和著。

沈雅琳話鋒一轉，眼神開始變得精明起來：“媽，浩宇結婚，您這當奶奶的，得表示表示吧？”

來了。我就知道她不會白來。

“我和承志這點工資，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給浩宇準備彩禮，已經把我們家底掏空了，婚房的首付還沒有著落。”她開始哭窮。

這是她的老套路。明明她當護士長工資不低，還老說沒錢。

“親家那邊人家條件好，陪嫁肯定豐厚。咱不能太寒酸了，畢竟是頭婚，得體體面面的。”

我心里冷笑。繞來繞去，還是要錢。

“我想著，媽您這邊出個八十萬，我們再貼補一點，給浩宇買套婚房，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也全了您這當奶奶的心意。”

“噗——”我剛喝到嘴里的茶差點噴出來。

八十萬！

我驚得手一抖，茶杯差點掉地上。

“八十萬？雅琳，你這...”我強壓著怒火，“我一個退休老師，哪來這么多錢？”

王承志坐在一邊，拉了拉沈雅琳的衣袖，小聲說：“你少說點。”

沈雅琳瞪了他一眼：“你別管！”

然后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沒了，換成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媽，您別哭窮了。您那退休金，還有以前的積蓄，我們心里都有數。”

“再說了，這是給您親孫子結婚，又不是給外人！您總不能看著浩宇因為沒房結不成婚，被人笑話吧？”

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我的積蓄？那是我的養老錢！

“媽，八十萬對您來說就是九牛一毛，對我們來說可是天文數字！”沈雅琳步步緊逼。

我氣得胸悶，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雅琳，當年浩宇出生，你們連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讓孩子跟了你的姓。”

“我一句話沒多說，想著孩子好就行。現在浩宇結婚，你張口就要八十萬，這錢我上哪給你變去？”

沈雅琳臉上露出一抹假笑：“媽，我知道您為浩宇姓沈的事兒心里有疙瘩。”

她頓了頓，像是要給我天大的恩賜似的：“所以我和承志商量了，您要是出這八十萬，我們保證，以后浩宇和若顏生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跟公公姓王！”

“也算給王家續香火了，您看怎么樣？”

她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王承志也趕緊幫腔：“是啊媽，雅琳也是為了咱家著想。您不是一直念叨香火的事嗎？”

我聽笑了。

真的，氣笑了。

渾身都在發抖。

這是什么？這是拿我的錢，買老王家的姓氏？

她沈雅琳把我當什么了？當提款機？

“沈雅琳，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我聲音冰冷。

“用我的錢，換一個姓氏？你當我是什么人？”

“八十萬？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跳了起來。

沈雅琳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了。

“媽，您...您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也是好心...”

“好心？”我冷笑，“你的好心就是明碼標價賣江家的姓氏？”

王承志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媽，您別生氣，雅琳說話直，您別往心里去。”

“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轉向王承志，火更大了。

“承志！你姓王！當年浩宇改姓，你一句話不說！現在你媳婦拿姓氏跟我談條件，你還幫著說話？”

“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嗎？”

我越說越激動，指著王承志的鼻子。

他被我罵得低下頭，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雅琳見我火力對準了王承志，眼珠一轉，突然站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說著就往衛生間走，把爛攤子留給了王承志。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兒子。

“承志，你抬起頭看著我。”我聲音平靜下來。

王承志慢慢抬起頭，不敢和我對視。

“媽...”他聲音小得像蚊子。

“你告訴我，當年浩宇姓沈，沈雅琳說的那些理由，你信嗎？”

王承志眼神閃爍：“媽...她說為了戶口方便，她娘家那邊能幫襯...”

“幫襯什么？”我打斷他，“這些年，她從你這里，從我這里拿了多少錢貼補她娘家，你心里沒數？”

“你爸因為這事氣得住院，她去看過一眼嗎？”

王承志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媽...我知道您委屈，可雅琳她畢竟給咱家生了浩宇...”

“生了浩宇？是，她生了。可這個孫子本來就應該是咱王家的！”

“現在她還要拿浩宇的孩子，來跟我談條件，換八十萬！”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王承志心上。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媽，您別說了...我知道錯了，可浩宇結婚是大事，您就幫一把吧。”

他又繞回錢的問題。

我徹底心寒了。

這個兒子，指望不上了。

沈雅琳從洗手間出來，臉上又掛起假笑：“媽，您別跟承志置氣，他也是夾在中間難做。”

“這八十萬，您可以慢慢湊。主要浩宇下個月二十號就要訂婚了，時間有點緊。親家那邊等著我們回話呢。”

她這是在給我下最后通牒。

我看著她那副嘴臉，突然不想再爭吵了。

沒意義。跟這種人講道理講不通。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后看著沈雅琳，露出極其平靜的表情。

“行，八十萬是吧？”

沈雅琳和王承志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我這么快就“松口”了。

沈雅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媽，我就知道您最疼浩宇了！您放心，這錢您出了，以后我一定讓浩宇和若顏好好孝順您！”

我心中冷笑。孝順我？怕是惦記我剩下的棺材本吧。

“錢是小事，浩宇的婚事是大事。雅琳，你放心，我這個當奶奶的，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浩宇風風光光結婚。”

沈雅琳和王承志千恩萬謝地走了。

他們前腳剛走，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孫子沈浩宇打來的。

“奶奶。”他的聲音有些猶豫。

“哎，浩宇啊。”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慈祥。

“奶奶...我要結婚了，您知道了吧？”

“嗯，你媽剛來說過，奶奶替你高興。”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奶奶...我媽說您會幫忙...婚房的錢...”

沈浩宇聲音里帶著不確定，還有被他媽長期洗腦后的那種小心翼翼。

我心頭一痛。這孩子從小在沈雅琳的強勢教育下長大，很多時候分不清對錯。

“浩宇啊，奶奶知道你結婚是大事，奶奶會盡力的。”

“謝謝奶奶！”沈浩宇松了一口氣。

掛了電話，我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起來。

沈雅琳，你把我當提款機，把我孫子當棋子，把王家的尊嚴當兒戲。

這次，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

我不是沒有錢。一輩子的積蓄，加上老伴的撫恤金，八十萬我拿得出來。

但我不會就這么輕易給她。

這口氣，我咽不下！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門了。

目的地是春華區金桂咖啡廳。

我要見一個人——陳若顏。

我通過王承志要到了她的電話，約她見面。我說作為未來的奶奶，想和孫媳婦聊聊天。

陳若顏如約而至。

是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女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說話很有禮貌。

“若顏，冒昧約你，沒打擾你吧？”我微笑著問。

“當然沒有，奶奶您能約我，我很開心。”陳若顏也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我沒有一開始就提沈雅琳，而是先問了問她和浩宇的感情，對未來的打算。

陳若顏的回答很真誠，看得出是個有主見、三觀正的女孩。

聊了一會，我才小心地試探：“若顏啊，聽浩宇說，你們準備訂婚了，籌備得怎么樣了？”

陳若顏臉微微紅了：“嗯，都在準備。不過...有些事情，我爸媽覺得...有點...”

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什么事讓你爸媽為難了？”我溫和地問。

陳若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沈阿姨跟我爸媽說，希望我們家陪嫁豐厚一些，還說...婚房的費用希望您這邊能出八十萬。”

“她還說，如果我們以后生的第一個孩子姓王，算是給老王家一個交代。”

我靜靜聽著，心里已經有了底。

“那你和你爸媽是怎么想的？"

陳若顏坦言：“奶奶，說實話，彩禮陪嫁多少，我們家不太在意。但沈阿姨提出的八十萬，確實讓我們覺得給您的壓力很大。”

“至于孩子姓氏，我爸媽覺得這應該是我們夫妻倆自己決定的，不應該作為任何條件。”

“我自己也覺得，沈阿姨的做法...太...”她欲言又止。

“太什么？”我鼓勵她說下去。

“太算計了。”陳若顏終于說出來，“奶奶，浩宇是個很好的人，我很愛他。但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這些金錢糾葛。”

我聽了陳若顏的話，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個孫媳婦，是個明白人！

“若顏，你能這么想，奶奶很欣慰。”我真誠地說，“有些事情，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沈阿姨這個人...可能有些特別。”

我沒有直接說沈雅琳的壞話，但適當提醒了陳若顏。

“奶奶希望你以后能有心理準備，也希望你能真正為了浩宇考慮。”

陳若顏鄭重地點頭：“奶奶，您放心，我知道什么對浩宇好。”

和陳若顏的談話讓我受益良多。至少我知道，這個孫媳婦不會成為沈雅琳的幫兇。

回到家，我開始琢磨下一步該怎么辦。

單純拒絕給錢，肯定不行。沈雅琳會鬧，王承志會壓我，連浩宇都可能對我有意見。

我需要一個更聰明的辦法。

我想起了我的一個學生，梁思敏。

她現在是青湖恒信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當年家境貧寒，是我資助她讀完大學的。

這些年我們一直有聯系。

我撥通了梁思敏的電話，把沈雅琳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梁思敏聽完，在電話那頭氣得直罵：“江老師，這個沈雅琳簡直太過分了！您別急，這事包在我身上。”

“您想怎么做？是想讓她徹底吃虧，還是只想出口氣，拿回主動權？”

我想了想：“我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還有承志和浩宇。我主要想拿回應有的尊重，也讓沈雅琳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好，我明白了。江老師，您先穩住沈雅琳，假裝在籌錢。我這邊幫您想個辦法。”

和梁思敏通過電話后，我心里踏實了不少。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籌錢”。

我去了幾家銀行，詢問定期存款的利率。還到房產中介轉了轉，假裝要賣房。

這些消息很快傳到了沈雅琳耳朵里。

她又來了一次，這次是一個人來的，手里拿著婚紗照的宣傳單和酒店預訂信息。

“媽，您看這家春華國際大酒店怎么樣？若顏她爸媽都說不錯，環境好，菜品也上檔次。”

她在我面前翻著宣傳單，一臉興奮。

“這些套餐都挺好的，就是價格有點高。不過為了浩宇，高點也值。”

我面無表情地聽著，心里冷笑。

這是假意征求我意見，實際是來催錢的。

“你們年輕人拿主意就好，我老了，眼光跟不上。”我淡淡地說，“錢的事，我正在想辦法，你得給我點時間。”

沈雅琳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媽，時間不等人啊！親家那邊等著我們回話呢。總不能讓人家覺得咱江家沒誠意吧？”

“再說了，若顏家條件不錯，陪嫁肯定豐厚。咱這邊要是太寒酸，浩宇臉上也沒光。”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

沈雅琳見我還是不松口，有些悻悻然。臨走時又叮囑：“媽，下周我再來，希望您能給個準信。”

送走沈雅琳，我立即給梁思敏打電話。

“思敏，有消息了嗎？”

“有了，江老師。我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梁思敏的聲音里帶著興奮，“我們不跟她硬碰硬，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怎么說？”

“您不是說沈雅琳貪財嗎？那我們就利用她這個弱點。我有個朋友在銀行工作，可以配合我們演一出戲...”

梁思敏詳細地跟我說了她的計劃。

我聽完，不得不佩服這個學生的聰明。

這個計劃確實比直接對抗要高明得多。

“好，就按你說的辦。”我下定了決心。

過了兩天，王承志又偷偷摸摸地來了。

他一進門就愁眉苦臉的：“媽，錢的事怎么樣了？”

我看著他這副窩囊樣，又氣又心疼：“承志，你又來替你媳婦當說客了？”

王承志嘆氣坐下：“媽，雅琳因為錢的事跟我鬧了好幾次。她說如果您不出錢，這婚先別結了，免得被人笑話。”

“她還說她為這個家付出很多，生浩宇的時候傷了身子，落下病根，脾氣才變不好的，讓我多體諒她。”

我冷笑：“付出很多？她這是道德綁架你！”

“承志，你什么時候能為自己活一次？為你媽說句話？”

王承志無地自容，低著頭搓手：“媽，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日子還得過下去啊。”

“您能不能先給一部分，剩下的我們再想辦法？”

他竟然還想討價還價。

我對他徹底失望了。

“承志，你回去告訴你媳婦，錢我會準備。但不是現在。讓她安分點，別再來煩我。”

王承志碰了釘子，垂頭喪氣地走了。

又過了幾天，我突然接到幾個遠房親戚的電話。

內容大同小異，都是旁敲側擊問我是不是不愿意給孫子出結婚錢。

表嫂陰陽怪氣地說：“淑華啊，浩宇結婚是大事，你可不能小氣。不然親家怎么看咱王家？”

堂姐說：“是啊淑華，聽說你還想讓重孫姓王？這都什么年代了，別把人家女方嚇跑了。”

我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好你個沈雅琳！明著不行就來暗的！

在外面散布謠言，想用輿論壓力逼我就范！

我意識到必須加快行動了。

第二天，我主動給沈雅琳打電話。

“雅琳啊，錢的事有眉目了。”

“真的？媽您太好了！”沈雅琳聲音激動得發顫。

“不過這么大一筆錢，我得想個穩妥的辦法。正好我有個老同事，她兒子在銀行工作，介紹了一個很好的理財產品。”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等著沈雅琳追問。

“什么理財產品？”果然，沈雅琳立刻來了興趣。

“說是投資期一年，保本保息，年收益率能達到百分之二十五。我想著，與其現在把八十萬給你們，不如先投進去，一年后連本帶息能拿到一百萬，豈不是更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我能想象沈雅琳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眼睛發光，貪婪寫在臉上。

“媽...這...這真的假的？現在還有這么高收益的理財？”她聲音里帶著懷疑，但更多的是渴望。

“我老同事的兒子可是銀行的副行長，還能騙我不成？”我裝作有些不高興，“算了，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直接把八十萬給你們。”

“別別別！”沈雅琳趕緊說，“媽，我不是不信您，我是覺得...要是真能多賺二十萬，那當然更好啊！”

“可是...萬一...”

“萬一什么？我都說了保本保息！”我故意提高聲音，“雅琳，你要是信不過我，這事就算了。”

“信，我當然信您！”沈雅琳趕緊表態，“媽，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和承志也有點積蓄，要不我們也跟著投一點？”

來了！我心中暗喜，面上卻裝作猶豫：“這...人家是看在我老同事面子上才讓投的，名額有限...”

“媽，您就幫幫我們吧！我們手里還有十五萬，能投多少是多少！”沈雅琳語氣里滿是渴望。

“那...我試著問問吧。”我“勉強”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立刻聯系了梁思敏。

"思敏，魚上鉤了。"

"太好了江老師！按照計劃，明天我讓陳叔叔給您打電話，您按我們商量好的說就行。"

陳叔叔就是梁思敏大學好友的父親，得知我的遭遇后，這個退休的銀行支行長義憤填膺，主動要求幫忙演這出戲。

第二天下午，陳建國準時打來電話。

我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和他“商量”投資的事。沈雅琳就坐在我旁邊，聽得兩眼放光。

“陳行長，我想追加一些投資額度，我兒媳也想投一點...”

“這個...江老師，您也知道，這個產品名額有限。不過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幫您申請一下。最多再增加十五萬的額度。”

“那太好了！麻煩您了！”

掛斷電話，沈雅琳激動得臉都紅了：“媽，那個陳行長同意了？”

“嗯，不過只能再加十五萬。你們要是想投，就把錢準備好。”我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沈雅琳連忙說，“媽，您看什么時候去辦手續？”

“明天吧，我約好了陳行長。”

當天晚上，王承志也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說雅琳跟他商量了投資的事，他覺得是個好機會。

看著這兩個貪心的人，我心里五味雜陳。

第二天，我們三個人一起來到青湖市建設銀行。

陳建國在貴賓室接待了我們。他西裝革履，派頭十足，完全就是個銀行高管的樣子。

“江老師，這位就是您的兒子兒媳吧？”陳建國和藹地握手。

“是的，陳行長，真是麻煩您了。”我客氣地說。

陳建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理財產品說明書”，詳細地給沈雅琳和王承志介紹。

“這個產品是我們銀行和某投資公司合作推出的，主要投向優質房地產項目，收益穩定，風險極低...”

說得頭頭是道，沈雅琳聽得頻頻點頭。

最后，我們分別轉賬，我轉了八十萬，沈雅琳轉了十五萬。

錢轉到了一個陳建國提供的“專用賬戶”——實際上是我自己新開的定期存款賬戶。

辦完手續，沈雅琳激動得不行：“媽，一年后咱們就發財了！”

我笑著點頭，心里卻在想：沈雅琳啊，你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