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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偉吞彈前一刻,沙瑞金接京都99道急令后慌了:快讓他進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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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在那風云變幻、暗流涌動的漢東官場,局勢已然如緊繃的弓弦,一觸即發。

祁同偉,這位曾經意氣風發、野心勃勃的公安廳長,在權力與欲望的漩渦中越陷越深,最終走上了窮途末路。

此時的他,手中緊握著那把冰冷的槍,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唯有以死來結束這荒誕而又可悲的一切。

就在祁同偉即將扣動扳機,讓那罪惡的子彈結束自己罪惡一生的千鈞一發之際,遠在省委大院的沙瑞金,正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神色凝重。桌上那部紅色的保密電話突然急促地響起,打破了辦公室里壓抑的寂靜。

沙瑞金心中一驚,迅速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原來京都方面連發99道急令,每一道急令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緊迫,要求漢東省委務必妥善處理祁同偉事件,絕不能讓事態進一步惡化,引發不可收拾的后果。

沙瑞金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這99道急令背后所蘊含的巨大壓力和責任,一旦處理不當,不僅會讓他在政治生涯中遭受重創,更可能會給漢東省帶來難以估量的負面影響。

他的腦海中飛速運轉著各種應對方案,每一個念頭都像是電光火石般閃過,卻又都被他迅速否定。

“快!快讓他進省委!”

沙瑞金對著電話那頭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他顧不上平日里的沉穩和威嚴,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祁同偉自殺,將這場危機控制在最小范圍內......

天色陰沉沉的,西北風像刀子似的刮著,吹得人臉上生疼。

祁同偉縮在那間破舊的木屋里,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緩緩從腰間摸出那把槍,冰冷的金屬觸感順著指尖傳遍全身,讓他心里猛地一顫。

他呆呆地站在那兒,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畫面不斷閃現。

他想起了梁璐,那個仗著父親權勢,硬生生把他發配到山溝溝里的女人。

就因為她父親的一次任性,自己原本光明的前途就這么被毀了。

他拼了命地努力,好不容易從那窮鄉僻壤里爬出來,可命運似乎總愛跟他開玩笑。

他又想起自己身中三槍,在緝毒戰場上拼死拼活,成了人人敬仰的緝毒英雄。

可即便如此,在權力面前,他的那些功績又算得了什么呢?

還是得乖乖聽從安排。還有那改變他人生軌跡的一跪,為了仕途,他向梁璐下跪,那一跪,跪出了仕途的轉折,卻也把自己的尊嚴跪得粉碎。

接著高小琴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中。

這個女人,陪他同甘共苦,一起經歷了那么多風風雨雨。

還有恩師高育良,曾經對他寄予厚望,手把手地教他、提拔他。

可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他也不知道恩師還能不能幫到自己。

最后他的思緒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庭。

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

他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漢東省公安廳廳長的位置,給家里爭了光,村里人都以他為榮,父母在村里也抬起了頭。

可他心里一直有個疙瘩,那就是弟弟祁同辰。

弟弟并非親生,是小時候和父母走丟后被父母收養的。

兄弟倆感情特別好,可弟弟成年后就一直在外面打拼,他忙于事業,兄弟倆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每次打電話,不是打不通,就是只能匆匆聊上兩三分鐘。

他一直覺得虧欠弟弟,沒盡到做哥哥的責任。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祁同偉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中的槍,顫抖著雙手從兜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弟弟的電話。

電話那頭“嘟嘟”聲不斷,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長。

祁同偉的心一點點往下沉,難道老天爺連讓他和弟弟說最后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嗎?

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祁同偉連忙把槍放到一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小辰,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弟弟有些焦急的聲音:“哥,咋啦?你聽我說,可能這是我給你最后撥的一個電話了。”

祁同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等我走后,你記得多回去看下爸媽,替我給二位養老。哥這輩子沒幫到你什么,還把爸媽托付給你,哥對不起你……”

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也紅了。

這個曾經在眾人面前宣稱要“勝天半子”的硬漢,此刻竟忍不住落下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傳來弟弟沉穩有力的聲音:“哥,你想要干什么?不要沖動!有什么麻煩,有什么困難,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祁同偉心中一暖,不管弟弟能力大小,在這種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幫他這個哥哥。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困境,弟弟根本解決不了。

漢東省的政治斗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沙瑞金主導的沙家幫和恩師高育良的漢大幫,勢同水火,非要分出個勝負不可。

而他祁同偉,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政治生涯已經徹底結束了,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各種審查、雙規和處罰。

對他來說,政治生涯的結束,就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小辰,這事不是你能解決的。你聽哥的,哥給你留了些東西,等我走后,你照顧好爸媽。我祁同偉就算是死,也絕不向命運屈服!”祁同偉咬著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屋外,侯亮平帶著人正步步緊逼,說不定下一刻就會破門而入。

祁同偉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他再次緩緩抬起槍,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弟弟的聲音再度傳來,沒有絲毫慌亂,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震怒:“現在抓捕你的人是侯亮平對吧?你等我一分鐘!”

西北邊疆,某個不知名的戈壁灘上,一處類似于供電所的建筑內,面容俊逸的祁同辰掛掉電話,眉頭緊鎖,嘴里喃喃自語道:“還是如此嗎?!”

旋即,他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精芒,快速撥通了某個電話,開口道:“喂,子晴,現在走不開,幫我個忙……”

孤鷹嶺上,祁同偉看著掛斷的電話,心中涌起一絲欣慰,但也沒抱太大希望。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事情,是政治斗爭失敗導致的,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

不過就一分鐘而已,他祁同偉等得起。

屋外,侯亮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把祁同偉抓回去。

公安廳廳長這樣的大魚,要是能抓到,在他的仕途履歷上,那可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至于什么同學情,他侯亮平從來沒覺得和祁同偉有什么情分可言。

在他心里,真正重要的人,只有鐘小艾一個。

只要哄好了鐘小艾,得到鐘家的支持,他才能平步青云。

“準備突入!強行抓捕!”侯亮平大聲下令道。

一旁的抓捕人員愣了愣,疑惑地說:“可是,可是祁同偉他有狙啊,會不會太冒險了?”

侯亮平眼睛一瞪,惱火地說:“你是在質疑我?!”



抓捕人員哪敢得罪這位勢頭正熱的反貪局局長,當即準備派人強行突入。

就在這時,侯亮平的電話響了。

他一臉不耐煩地打開,心想這關鍵時刻,誰這么不識趣給他打電話。

可一看到是鐘小艾的號碼,侯亮平立馬變了臉,笑著接了起來:“小艾啊,怎么了?我正在抓捕祁同偉呢。”

電話那頭傳來鐘小艾的聲音:“什么???要我放了祁同偉?!”

侯亮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屋內祁同偉通過狙擊鏡,看到屋外蠢蠢欲動的抓捕人員,知道自己再不自殺就沒機會了。

他從來沒想過殺人,他曾是緝毒英雄,也是公安廳廳長,嫉惡如仇。

在他的努力下,漢東省這個曾經全國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方,變成了現在夜不閉戶的文明之都。

只是有些人看不到他的功勞,選擇忽視他的功績。

“再見了,小辰。”

祁同偉再次舉起了槍,可就在這時,電話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他打開手機,本以為是弟弟小辰,卻沒想到上面標注的名字竟然是——沙瑞金!

漢東省省委書記,一把手,真正可以在漢東省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對這個把自己一步步逼到如今地步的人物,祁同偉本不想接電話,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弟弟掛斷電話前說的“等他一分鐘”。

如今正好一分鐘時間,難道說……

祁同偉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但卻讓他升起了一抹希望。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接起電話。

“喂,祁同偉嗎?我是沙瑞金。”電話那頭,沙瑞金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的事情頗有疑點,組織上經過商議決定,先不對你進行任何處理,恢復原先的職位。你放心,組織不會讓好同志受委屈,受冤枉!”沙瑞金的話斬釘截鐵,絕非是欺騙祁同偉。

而且以他的身份,根本沒必要騙祁同偉。

抓捕人員已經包圍了這里,祁同偉被抓只是時間問題。

祁同偉掛斷電話,透過狙擊鏡看到外面的抓捕人員已經撤退,只有侯亮平一個人站在外面。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自己這就沒事兒了?

怎么可能!沙家幫已經掌握了漢東政治斗爭的絕對優勢,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棄抓捕他祁同偉?不抓他祁同偉,又怎么瓦解他恩師高育良的漢大幫?

可偏偏現實就是這么詭異,省委書記沙瑞金給他打電話說他沒事兒了,抓捕人員也全部撤退,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未曾發生,戛然而止。

祁同偉覺得這一切就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一下子扭轉,短短一分鐘,他就從要被雙規的官員,搖身一變,官復原職。

這是什么力量?

祁同偉不相信什么怪力亂神的說法,能讓沙瑞金前后做出如此改變的,只有一種可能——某個不知名但卻龐大的政治勢力下場了,迫使沙瑞金做出了妥協。

“老學長,人都撤走了,出來談談吧。”

屋外侯亮平的聲音響起,把祁同偉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祁同偉深吸一口氣,收起狙擊槍和手槍,走出屋外。

此前狙擊槍和手槍是能致他于死地的證物,但現在就算他光明正大地提著狙擊槍在侯亮平身前晃悠,也一點事兒沒有。

有些東西只有在敵人想要攻擊你的時候才會成為破綻,否則也只不過是權力的一次小小任性罷了。

侯亮平很現實,在知道祁同偉徹底沒事之后,又恢復了對祁同偉的尊敬:“老學長,我把你當兄弟。你來漢東這么久,我基本每次都是攤牌明著和你說話,就是因為我把你當兄弟!”

祁同偉忽然有些激動,大聲說道:“但你呢?你幫著沙瑞金對付你的老師!你的同學!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在漢大念書那會兒的情義!為什么對我們步步緊逼!”

侯亮平忽然無語地笑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位老學長竟然還這么幼稚,相信兄弟情義那一套。他是鐘家的上門女婿,沙瑞金也是鐘家的人,他侯亮平天然就是和沙瑞金站在一條船上的。對付漢大幫這些本土勢力,需要理由嗎?

但表面上侯亮平卻正義凜然地說:“老學長,我不是針對你們,我只是在執行公務罷了。我是反貪局局長,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你要相信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不,老學長你不就沒事兒嗎?”

祁同偉深深地看了侯亮平一眼,以前他沒有發現侯亮平是這副嘴臉,念著以前的情義,對侯亮平處處留手。

這次沒事他絕對不會再對侯亮平手下留情。政治斗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猴子,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猴子。”祁同偉越過侯亮平,兩人擦肩而過時,祁同偉說道,“上天給了我祁同偉又一次機會,不是讓我認輸的!”

說罷,祁同偉驅車離去。

他需要搞清楚,到底是誰保了自己,是自己的恩師高育良,亦或……

侯亮平看著離去的祁同偉,氣急敗壞地扯下系著的領帶。

只差一步,只要能抓到祁同偉,就能讓祁同偉供出漢大幫的其他成員,到時候整個漢大幫都會被一網打盡,整個漢東一下子會出現大面積的干部位置空缺,他侯亮平又立了大功,說不定他恩師高育良的位置就是他侯亮平的了,漢東省政法委書記啊,堂堂三把手!

可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會整這么一出。到底是誰保住了祁同偉?!

侯亮平回到車上,打通自己老婆鐘小艾的電話,開口便問道:“小艾,到底是誰在保祁同偉?他犯這么大事兒,這也能沒事兒?!”

下一刻侯亮平猛地踩了一腳剎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怎么可能……竟然是……”

與此同時,機關大院,3號院。

高育良鋤了一夜的地,汗水濕透了他的頭發,整片地被他鋤得凌亂不堪,就像他此刻的內心。祁同偉的事情攪得他極為不安,作為漢大幫最得力的干將和核心成員,祁同偉實在是太關鍵了。一旦祁同偉被抓,那么下一個就是他高育良。

“育良,電話。”高育良名義上的妻子吳老師拿著電話走了過來。

高育良一看,竟然是祁同偉!怎么可能,祁同偉不是正在被抓捕嗎?怎么可能給他打電話?

當電話接通,祁同偉的第一句話,讓一向淡然的高育良徹底不再平靜:“老師,我沒事兒了。上面有人保了我,我懷疑可能有一股新的勢力,要入場漢東了。漢東的天,可能又要變了!”

祁同偉的這番話,直擊高育良的大腦,讓他感覺如遭雷擊。

漢東本就紛亂的局勢,竟然還有一股大的政治勢力下場?

“同偉,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這事可開不得半點玩笑。”高育良左右徘徊,這股不知名的政治勢力下場保了祁同偉,對他們漢大幫來說的確是好事,甚至可以說是救命稻草,但誰也說不清這股未知的政治勢力,對漢東現在的格局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情況太復雜,讓高育良一時之間也失去了判斷。

“不過,你沒事就好。你立刻回來見我,叫上其他人一起,在這關鍵時刻,我們必須要慎重做出選擇。”哪怕是從政多年,見多識廣的高育良,也一時搞不清內里的門道。

很快祁同偉便驅車趕到高育良的住處,同時到場的還有祁同偉的得力干將,公安廳辦公室副主任程度。

現在的漢大幫早已沒了之前的人才濟濟,在沙瑞金的政治布局下,漢大幫的人被一個接一個地解決,可以說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閑話少說,同偉,你知道到底是誰保的你嗎?”幾人剛一坐下,高育良便開口問道。

祁同偉心中陡然想起在吞槍自殺前自己打給弟弟的電話,生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他弟弟讓他等一分鐘,結果一分鐘后,沙瑞金就打來了電話。會不會是……

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祁同偉就覺得十分可笑,這可是關乎漢東省公安廳廳長生死的事情,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插得上手?

祁同偉搖了搖頭:“老師,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或許只有沙瑞金他們清楚。但沙瑞金、侯亮平他們,是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給我們的。”這股背后的政治勢力,實在是太神秘了。

這時一旁的程度開口道:“我覺得,不管是誰,只要這次沒事兒,就代表我們安全了。”

在程度看來,祁同偉都被保下來了,他們漢大幫就沒有瓦解的可能,只要祁同偉和高育良還在,漢東他們就還有一席之地。

但高育良卻搖了搖頭,憂慮道:“安全?這倒未必。這一次他們是明刀明槍地跟咱們開戰了,刀刃已經出鞘,就算是想收回去,也不可能收回去了,勢必要見血才行。”

高育良和沙瑞金之間的斗法,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這種時候任誰一方都沒有退步的可能。

沙瑞金要的是在漢東省一手遮天,把整個班子都變成他的一言堂,而不怎么聽話的高育良,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我推斷,他們不會就這樣放棄。”

高育良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同偉仍舊可能是他們的第一目標。那股未知的政治勢力可以保住同偉一次,但不一定有第二次。咱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量不要給他們攻訐咱們的借口,尤其是你同偉,山水莊園那檔子事兒,你一定要處理好。”

祁同偉點了點頭:“放心吧,老師。我絕對不會再讓侯亮平他們抓住我的把柄。”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算是再復雜的關系,祁同偉也可以一點一點搞定。

之前祁同偉是完全沒想到,沙瑞金這位書記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將他們一網打盡來的,更沒想到,侯亮平這個老同學,會死咬著自己不放。

再加上祁同偉自己一直想要進部,結果任命遲遲不通過,這才讓祁同偉露出破綻,最后在自己妻子梁璐的舉報下,被侯亮平抓住了機會,用高小琴做文章,抓捕自己。

而現在有了時間,他完全可以好好布局,再和侯亮平對上一局。

“這件事我相信你能做好。”高育良點了點頭,“但敵人來勢洶洶,咱們光是防守也不行。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想要徹底擺脫危險,咱們還得乘勢反擊。既然亮平不認我這個老師,那我這個當老師的,也就沒什么情義可講了。”

侯亮平就是他們漢大幫吹響反擊號角的開端。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省委書記沙瑞金、紀委書記田國富、市委書記李達康、反貪局局長侯亮平,齊聚一堂。

四人分別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顯然對于今天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四人之中李達康最是耐不住性子,開口說道:“沙書記,今天到底是誰保住了祁同偉?他犯下這么大的事兒,人說放就給放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有這么通天的手段,能把祁同偉保住。

這就相當于子彈已經出膛,結果有人硬生生把子彈給接住了一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沙瑞金語氣不善,今天的事情,也讓他高興不起來。

眼看著就能順藤摸瓜,把高育良拿下,關鍵時刻卻不得不收手,沙瑞金心里怎么可能痛快。但緊接著沙瑞金的一句話,讓在場除了侯亮平之外的所有人為之一驚:“今天要保祁同偉的人,是鐘家!”

鐘家???怎么可能!

田國富、李達康不敢置信地看著沙瑞金,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后又猛地看向侯亮平,想要向他求證。

侯亮平窩在沙發里,沉默半晌,終于開口道:“今天小艾也給我打了電話,要保祁同偉的人,的確是鐘家。但準確來說,并不是鐘家,而是一個鐘家沒法拒絕的人。”

轟隆——仿佛天雷炸響,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開。

鐘家,那是什么級別的存在?

從鐘小艾他爸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鐘正國!

而能讓鐘家都無法拒絕的人,又會是誰?

他祁同偉怎么可能有這樣通天的背景、通天的關系?他不是農民的兒子嗎?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震撼,讓李達康久久不能平靜。

他本以為自己在這次政治斗爭中成功地站對了位置,沙瑞金以及侯亮平背后的鐘家,就是最大的靠山。

李達康完全可以乘風而起,只要政治斗爭勝利,待日后劉省長退了之后,漢東省的二把手就是自己,整個班子都將是沙家幫的一言堂。

畢竟省委書記、省長、政法委書記、紀委書記都是一個派系的人,到時候整個漢東他們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現在李達康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站錯了位置,鐘家并沒有想象中強大可靠,沙瑞金面對鐘家的要求也無法拒絕,更別提還有一個就連鐘家都無法拒絕的大人物。

這種層級,李達康已經不敢往里面深入去想,光是想想就感到可怕。

“你們說,背后要保祁同偉的人,會不會是趙立春老書記?”李達康試著說出來一個猜想。

趙立春雖然失去了實權,退居二線,但這種宦海浮沉多年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底牌?或許趙立春這次正是動用了最后一筆政治資源,來保下祁同偉。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性。”沙瑞金摩挲了一下手指,“如果這是趙立春的臨死反擊,的確是有可能。鐘家對于這次要保祁同偉的人諱莫如深,并沒有說對方的名字。我猜想,或許正是趙立春察覺到一旦漢東省的政治格局被洗牌,下一個要針對的就是他,才會花費海量的政治資源,去請動這位滔天的大人物,把祁同偉保下來。”

漢東省就是趙家和鐘家互相博弈的關鍵點,同時也是趙立春的基本盤。

只要漢東省的漢大幫還在,上面考慮到清算趙立春會產生的諸多影響,就不會真正下定決心對趙立春動手。所以在沙瑞金他們看來,是趙立春的可能性極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完全可以放心。”

侯亮平眼中精光一閃,“趙立春能請動那位一次,卻不可能請動那位第二次。咱們針對祁同偉的行動,完全可以繼續。”

侯亮平恨不得現在就去把祁同偉抓回來。

但田國富卻阻止了侯亮平的動作:“祁同偉才剛被保下來,你轉頭又去抓祁同偉,豈不是不把那位大人物放在眼里?到時候說不定效果只能是適得其反,萬一真把那位大人物惹惱了,咱們大家說不定都得遭殃。現在你要做的,不是針對祁同偉,而是針對祁同偉身邊的人,譬如已經抓捕起來的高小琴。你完全可以請祁同偉來喝喝茶,說一說這個高小琴嘛。”

沙瑞金也是點了點頭,肯定道:“現在他們是困獸猶斗,不要去激怒他們。咱們只要等這起事件慢慢平息,想要抓祁同偉,多的是手段和方法。”

決定了下一步方針,侯亮平直接拿出電話,朝門外走去。

機關大院,3號院。

一通電話打了過來,祁同偉皺了皺眉,看著電話上面的名字——侯亮平,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高育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打電話來的人一定是侯亮平。

“同偉啊,不要有心理上的顧慮,該接的電話還是要接。”高育良說道。

祁同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老師。”隨即接通了電話,開啟免提。

“喂,老學長,是我侯亮平啊。”侯亮平的聲音響了起來,也不管祁同偉回不回應,自顧自說道,“待會兒來我這兒一趟唄,我這里有個人,你一定想見見。”

祁同偉頓時想到了一個人,高小琴!

自己的情人,同時也是山水莊園股權的持有者,和自己有著太多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可以說只要高小琴背叛自己,可以拿出一大堆證據,到時候簡直是鐵證如山,任誰也翻不了盤。

“老學長,記得一定要來啊。”侯亮平沒等祁同偉答話,笑著掛斷了電話。

而在3號院,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默。顯然這是沙瑞金他們又出招了,解決不了祁同偉,那就從祁同偉身邊的人開始挖起,一樣可以慢慢把矛頭指向他們最后的目標——高育良。

“同偉,你能應付得來嗎?”高育良盯著祁同偉問道。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容不得他大意。

祁同偉臉色沉穩,點了點頭:“侯亮平他還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相信高小琴也不會背叛我。”高小琴對于祁同偉的感情,可以說是深厚無比,就算是讓她為祁同偉去死,想必高小琴也會愿意。

“行,那你就去會會侯亮平。記住,他們現在一定還不敢直接對你下手,不要緊張。”高育良說道。

祁同偉點頭轉身出門,走到車上,深深吸了一口煙,任由煙霧籠罩自己。

他明白這就是政治斗爭的殘酷,任何一點破綻,都可能是敵人發射向自己的子彈。

這個時候祁同偉不由有些慶幸,還好自己當初聽了弟弟的告誡。

當初高小琴說有他的股份,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準確說他與高小琴就是有那種情人關系,不過山水集團從發跡到現在幾次危機解決,都有他的身影在里面。

當然說白了彼此之間,只是互相借勢罷了。

其實本質還是想要通過高小琴和背后的趙立春老書記搭上線。

亂搞男女關系,在沙瑞金、侯亮平他們口中很嚴重,但實際上只是政治斗爭的借口,否則上頭的人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把他保下來。

平復好心情,祁同偉驅車出發。

漢東省反貪總局。

侯亮平在門外等候多時,看到祁同偉的車后,笑著走了過去。

“老學長,又見面了。”

祁同偉也笑著和侯亮平握了一下手。

既然侯亮平喜歡虛偽那一套,那他祁同偉也不是不會。

“猴子,這么著急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啊,不會是又想調查我吧?看來你們反貪總局這是盯上我了啊。”祁同偉若無其事地說道。

侯亮平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哪兒能啊,先前的事兒都是誤會,今天叫老學長來,就是想聊聊天,敘敘舊,順帶呢,幫我們反貪總局一個忙。”

侯亮平帶著祁同偉走進辦公室,拿出一張照片擺在桌面上:“這個人,老學長你認識吧。”

祁同偉定眼一看,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波瀾,照片中的這個人他怎么都不會忘記,正是自己的情人,高小琴。但現在的祁同偉當然不可能承認。

“認識,見過幾面,不太熟,怎么了?”祁同偉說道。

侯亮平笑著轉身坐到椅子上,雙手交叉:“老學長,你這就未免有點不近人情了,人家可是一直想要見你呢,你們倆,不只是見過幾面的關系吧?”

祁同偉臉色驟然一冷,他和高小琴當然不止是見過幾面的關系,但這話由侯亮平嘴里說出來,卻無疑是在譏諷祁同偉,想要讓祁同偉憤怒,失去理智,好在接下來的對決之中占據上風。祁同偉自然不會上他的當,而是自顧自地坐下,瞥著侯亮平說道:“猴子,那你說,我和這個高小琴是什么關系?合伙人?情人?還是以權謀私的代理人?你可以查嘛,現在是個講證據的年代,說不定你查著查著,就查到關鍵證據了呢,到時候你直接把我抓起來不就行了。”

侯亮平笑了笑,他倒是真想把祁同偉抓起來,可現在一有人保他,二來,其實侯亮平沒查到什么關鍵的證據,先前之所以能抓捕祁同偉,無非是懷疑祁同偉和高小琴之間有著特殊的男女關系,再加上梁璐的舉報。

作為祁同偉名義上的夫妻,梁璐的舉報直接給了侯亮平主動出擊的關鍵借口,直接抓捕了高小琴,這才把祁同偉逼到了孤鷹嶺。

“老學長,你又在說笑了,我都說了之前的事兒是誤會,你又沒犯法,我查你干什么。言歸正傳,今天叫老學長過來,就是想著你和這個高小琴認不認識,看看能不能給我們提供點關鍵線索,也是協助咱們的反貪工作嘛。”侯亮平說道。

祁同偉知道侯亮平這是在點他,抓高小琴的原因是什么?

還不是想從高小琴身上挖出他祁同偉違法犯罪的證據,更是想要從高小琴和他的情人關系上下手,坐實祁同偉亂搞男女關系、以權謀私,把他祁同偉一擼到底。

“這是當然得嘛,我看咱們漢東省最近也是烏煙瘴氣的,貪官不貪官什么的我不知道,但這里面肯定有些同志的思想不純凈,光想著自己了,是得抓一抓。”祁同偉若有若無地說道。

侯亮平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片刻之后,又恢復了笑意:“老學長的覺悟還是高啊,那老學長你也對咱們工作提提意見唄,我也向老學長取取經。”

侯亮平還是抓著高小琴這個點不放,想要試探祁同偉。

而祁同偉也早有準備:“要我說啊,這事兒,誰舉報誰舉證嘛,誰舉報的高小琴,那就去找那個舉報人,無憑無據就舉報,可是要坐牢的。實在不行,抓錯人就放了嘛,不要害怕擔責,我發現咱們同志總是缺乏勇于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勇氣,這很不好,總不能冤枉人家不是?”

侯亮平尷尬地笑了笑,知道祁同偉這話就是在說他,高小琴確實是祁同偉的情人,但抓了人之后經過一番調查,結果發現山水莊園里面沒有半點祁同偉的資產,就連和高小琴之間的經濟來往,也在50萬之下,靠著這點證據,還動不了祁同偉這個級別的官員。

但放了高小琴?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貪總局可不比其他地方,進了這里,想要再出去沒那么容易。

“那肯定的。”侯亮平笑著起身,“對了,老學長,你要不要見一見這個高小琴?再怎么說,也是老朋友了不是,有什么想說的話,也可以說一說。”

侯亮平心里打著算盤,如果高小琴手里面有祁同偉的罪證,那么兩人見面之后,一定會想辦法傳遞消息,讓祁同偉去銷毀這些東西,祁同偉自然而然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鐵證如山,誰也保不了他。

“猴子,你這話說的,搞得我好像和高小琴很熟一樣。不過協助你們工作,見一見也沒什么不好的。”祁同偉也的確需要見一見高小琴,至少給她打一劑強心針,讓她知道自己沒事,不會被侯亮平的詭計迷惑,到時候反咬自己一口。

“行,那咱們走。”侯亮平直接領著祁同偉往審訊室走去。一間四四方方,滿是監控設備的屋子內,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祁同偉視野,正是山水集團的高層,同時也是自己的情人,高小琴。

“怎么樣,熟悉吧?這可是咱們的老熟人了。”侯亮平拉著祁同偉坐下,而在里面高小琴正在接受著審訊,她因為山水集團的事情,涉嫌用金錢拉攏、腐化官員,現在她面臨的是行賄罪和非法經營罪的指控。

從高小琴身上,牽扯出了不少官員的事情,不過讓侯亮平想不通的是,竟然沒有自己的老學長祁同偉。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兩人是情人關系,高小琴手中又有大量的金錢,祁同偉竟然沒有被腐化。忽然間侯亮平又想到了那個保下祁同偉的神秘人物,難道說祁同偉背后,有高人在幫他指點?

“山水集團的人嘛,大家都見過的。”祁同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侯亮平什么東西也沒有看出來,只能感嘆,自己這位老學長果然不愧是能從農民兒子一步步爬到現在高位的人。

“老學長,還等什么,進去見見唄?”

祁同偉走進審訊室。審訊室內高小琴低著頭,雙目無神,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聽到門響,高小琴微微抬頭,當發現來人竟然是祁同偉后,眼神猛地明亮起來,想要站起身,但想了想自己的處境之后,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

“高小琴,我是漢東省公安廳廳長祁同偉,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審訊!”

祁同偉上來第一步便是自爆身份。

高小琴當然是知道祁同偉職務的,但現在之所以這么說,是想要讓高小琴知道,他祁同偉沒事,還在公安廳廳長的職位上。

祁同偉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毅,在他本以為滿盤皆輸的時候,命運再給了他一次機會,而他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他要勝天半子。

“我和你不熟,沒什么可說的。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你們把我抓過來,那總得有證據吧?證據呢?”

審訊室外,侯亮平看著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竟然沒看出祁同偉身上有絲毫破綻,難道……他真的沒有以權謀私?

而就在祁同偉在反貪總局和侯亮平交鋒之時,一輛京A牌照的車,開進了漢東省的機關大院,悄無聲息地停在了2號院。

機關大院的排序都是嚴格按照職務的大小,1號院住的是省委書記沙瑞金,3號院住的是專職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高育良,而這2號院,住的則是一直在漢東省政治斗爭中未曾下場的實權2號人物,劉省長,一個馬上就要退休,想要平穩落地的高官。

京A牌照的車上,一個衣著華麗,一看就貴氣逼人的公子哥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劉省長所住院子的門前,抬手敲了三下門。

很快一個婦人走了出來,把門打開,看到了這個敲門的年輕人,不由有些疑惑:“你找誰呀?”

一身貴氣的公子哥笑了笑,毫不怯場地說:“我是來找劉省長的,我來自京城,我姓趙。”

婦人皺眉思索片刻,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樣一個姓趙的年輕人,但對方身上貴氣逼人,顯然不是什么平凡人家的子弟,想了想,婦人就先讓這個姓趙的公子哥在樓下等候,然后上樓去找到自己老伴。

“樓下有個年輕人找你,他說,他來自京城,姓趙,你要見見嗎?”

劉省長本不以為意,但當聽到來自京城,且姓趙的時候,忽然一愣,難道說是那個姓趙的家族?

一股寒意忽然涌上劉省長的心頭,如果真是那個家族,那么漢東的格局,就要徹底變了。

“快去把他請來,不,我親自去見他。”如果真是那個家族,值得他這么做。

漢東省反貪總局。

侯亮平板著個臉,心情很差,他不僅沒有從祁同偉和高小琴的對話中發現任何異樣,甚至就連一點點心虛都沒有發現,好像祁同偉真的很有底氣,不害怕他們接著調查下去。

但他哪兒來的底氣?

山水集團的真正主導者是趙瑞龍,而趙瑞龍背后是曾經的漢東省省委書記趙立春,這里面要是沒有什么貓膩,他侯亮平簡直打死都不信。

畢竟有些事,不上稱,就連二兩也沒有,但要是上了稱,一斤也打不住。

就算他侯亮平,也不敢打包票自己沒有問題,沙瑞金也同樣如此。

都說高育良拉幫結派,在漢東搞山頭主義,但他沙瑞金就干凈嗎?

一到漢東,就立刻想著怎么排除異己,扶持自己人上位。

一旦真的被他完成政治布局,到時候省委常委里面全都是他的人,省長李達康,政法委書記侯亮平,紀委書記田國富,京州市委書記易學習,仔細一看,這漢東不全成了他沙瑞金的一言堂?

誰敢保證沙瑞金就不會是下一個趙立春呢?

到時候就算侯亮平不想成為下一個高育良,也只能是成為下一個高育良。

所以侯亮平不相信祁同偉會是干凈的,但如何找到對方的錯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惜高小琴這里找不到突破口。

“猴子,怎么?瞧著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啊。”

祁同偉從審訊室出來,拍了拍侯亮平的肩膀,一副關心的樣子。

侯亮平言不由衷地笑了笑:“沒什么,可能是中午吃壞了肚子吧。你審訊的結果怎么樣?有審出點什么嗎?”

祁同偉一邊朝外面走去,一邊說道:“你們審了那么久,都沒什么結果,怎么,這么相信我啊?要我說啊,人家高小琴就是一個商人,在山水集團的位置也不高,能知道些什么事兒?很多事情可能都不經過她手,說不定還真是你們抓錯人了。”

侯亮平沒有說話,把祁同偉送出反貪總局后,鐵青著個臉,打通了一個電話。

“祁同偉這邊沒暴露什么破綻,看來想要攻破他這道防線,還得從其他地方入手。高小琴這邊是沒有什么機會了,我看看能不能從她老婆梁璐入手……”侯亮平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如何對付祁同偉。

而在電話那頭,田國富的聲音傳了過來:“祁同偉暫時動不得了,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剛剛一個新的任命提案被送到了省委,是祁同偉被升為副省級的任命提案,提出這個任命的人,你可能想也想不到。”

侯亮平神情有些疑惑,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有人要把祁同偉提到副省級的位置?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嗎?現在省委常委里面,沙家幫的人可是占據了絕對優勢。而下一刻,電話那頭的聲音再度響起:“是劉省長!”

侯亮平大驚,這是一個侯亮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的人物。

自從沙瑞金到了漢東之后,劉省長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在各個會議上的存在感也低得可憐,這并不是劉省長沒有實權,而是劉省長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根本無意參與進漢東省復雜的政治斗爭局面,只想要安穩退休,完成權力的交接,也為自己的子孫后代留一條路,不管漢東省最后誰輸誰贏,都得承他這個人情,賣他一個面子。

但現在漢東省的政治斗爭已經臨近尾聲,劉省長卻突然跳了出來,而且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的一招,他要把祁同偉晉升到副省級。

要知道祁同偉一旦成為副省級的官員,漢東省反貪總局將會無權調查祁同偉,只能通過中紀委批準,才能啟動對祁同偉的調查程序,到時候他侯亮平……就只是一個擺設,什么用也起不到。

“怎么可能?到底發生了什么!”侯亮平慌了,徹底慌了,此前無論什么事情,他都很少慌亂,但劉省長這一招,卻是實實在在地打在了他的致命七寸上,沒有祁同偉這條大魚,他拿什么立功,他怎么往上面升。

而在與此同時,高育良這邊也接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電話。

“喂,育良啊,是我老劉,有個事兒要和你商量下,我聽說祁同偉最近受了不少冤屈,可我覺得祁同偉是個好同志嘛,我想讓他進部。”

劉省長的話讓高育良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竟然會聽到這樣的胡話。

一個從未下場的漢東省二把手,竟然要把祁同偉提到副省級的位置上,這怎么可能?高育良狠狠抽了一根煙,才確定這通電話是真實的。

“劉省長,祁同偉是不是好同志這件事,可不是我們說了算啊。我上次就提議過一次,只是被沙書記給否了,我看沙書記,好像對祁同偉有點成見吶。”

高育良開始試探劉省長的態度,雖然劉省長提名祁同偉進漢東核心權力圈層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但高育良實在是不放心,生怕這是沙瑞金針對他們的一個陷阱,又或者是劉省長臨時起意的不靠譜決定,這不怪高育良疑神疑鬼,而是眼下他們漢大幫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而且高育良是知道祁同偉想要進部這個執念的,之前之所以會露出破綻,就是因為沙瑞金他們阻撓祁同偉提副省級,祁同偉才會越來越浮躁,被侯亮平他們針對,逼到無路可走。

但接下來劉省長的話卻打消了高育良的疑慮:“誒,不要有這么多的顧慮嘛,漢東是一個講究民主的地方,就算是沙書記也得尊重一下咱們下面這些同志的意見,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那我們漢東不就成了他沙瑞金的一言堂了嗎?我看吶,你這個思想還是有點放不開嘛,把膽子放大一點,甩開手,放心干。”

劉省長的話,讓高育良瞬間醍醐灌頂,這番話看似是劉省長在教育高育良,但實際上卻是在給高育良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漢東省的格局,要變了,你高育良就放心大膽地去支持祁同偉,我劉省長這邊也不會慫的,肯定會死命支持祁同偉,這樣一來,漢東省的二把手和三把手合力之下,也能和沙瑞金這個一把手抗衡,畢竟現在的漢東,還不完全是沙瑞金的一言堂。

和劉省長稍微寒暄了一會兒后,掛斷電話,高育良又抽了一根煙,思慮良久,劉省長突然的轉變,讓高育良深思,對方的轉變,絕不可能是腦袋一拍,就突然決定的,而是某種力量,在迫使著,又或者說引導著他去改變,同時這股力量,跟之前保下祁同偉的力量,說不定是同一股,對方……真的要下場了。

高育良感覺,漢東省馬上就要迎來另外一場大的風雨。

“反了!真是反了!”省委書記辦公室,沙瑞金前所未有的震怒,拍著桌子,勃然大怒,“祁同偉他也想要提副省級?他憑什么提副省級?簡直是癡心妄想!”

沙瑞金從頭到尾都看不起祁同偉,他覺得祁同偉這樣的,就是一個小人,當一個公安廳廳長就已經是極限,根本不配提副省級,邁入漢東的權力核心層。

但是很快,沙瑞金就平靜了下來,開始仔細思考劉省長突然提案背后的原因,瞧了瞧對面的田國富,沙瑞金敲著桌子:“你說說看,劉省長這一招,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想要捧祁同偉上位,還是想要攪渾漢東的水,讓我們的目光都放在漢大幫身上,好讓另外一批人,來漢東摘桃子?”

沙瑞金的思考很有深度,他不覺得劉省長這是真的要捧祁同偉上位,真正的目的,還是要繼續攪渾漢東這盆水,有另外一群人盯上了漢東這個地方,想要下場來摘他沙瑞金的桃子。

對面,田國富臉上閃過一絲為難,這個問題十分棘手,他貿然做判斷,最后要是錯了,沙瑞金肯定會想起,到時候將錯全都怪在他頭上,而要是對了,他也不會有什么功勞,沙瑞金根本不會想起他,這就是領導的送命題。

但好在田國富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同志了。

“沙書記,我覺得不管是什么原因,最要緊的還是先要把祁同偉的任命提案給弄下去,無論如何,祁同偉都不能提副省級,否則對我們這邊,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侯亮平同志的心態肯定會失衡,省委決策層上面,也對咱們不利。”

現在漢東決策層,也就是省委常委里面,沙家幫這邊有沙瑞金、田國富、李達康,反觀漢大幫,就只有高育良這一個,要是祁同偉提副省級,進了核心決策層,再加上劉省長這個二把手,省委常委里面,兩邊的人數、權力可就基本打平,但沙瑞金是空降來的書記,論對基層的實際掌控能力,是要遠遠低于高育良和劉省長這兩人的,長久僵持下去,局勢勢必對沙瑞金不利,更別說上面可能還有人盯上了沙瑞金這個位置,想要在兩邊斗爭得差不多的時候下來摘桃子,所以祁同偉提副省級這件事,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我當然不會讓他祁同偉提副省級,從縣委書記,到市委書記,我干了很多年,這些年我基本上是干一件事,就成一件事,我要不干什么事,那別人也干不了,有沒有人敢和我作對呢?有,但很少,除非他不要烏紗帽,祁同偉要提副省級這事,我說不成,那就是不成,我倒要看看,是誰不想要他的烏紗帽。”沙瑞金的話非常霸氣,也非常強勢,他是省委書記,整個漢東就必須要是他的一言堂,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田國富臉上露出一絲擔憂,“我擔心讓劉省長下場的神秘政治力量,恐怕還會施壓。”正如上一次抓捕祁同偉,就算是沙瑞金也不得不妥協。

“這兒是漢東省。”沙瑞金臉上露出一絲果決,冷著臉,“我是漢東省省委書記,在這個地方,我最大,不管是誰的話,在漢東都不管用!”

夜幕悄然降臨,這一夜,許多人一夜未眠,思考著,等待著,期待著……

第二天一個看似平平無常的早晨,省委辦公室,一個接一個的大佬走了進來,面色平靜地坐在了屬于自己的座位上,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可以說全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怕再重要的場合,也絕不會露怯。

“都到齊了嗎?”沙瑞金坐在屬于自己省委書記的位置上,打量著眼前的眾人,尤其是在劉省長的位置上多看了兩眼,隨后又看向田國富,田國富開始仔細核對到場人數,一共十一個省委常委,今天都到齊了。

漢東省省委常委的班子組成并不復雜,有沙瑞金這位省委書記,劉省長這個省長,高育良專職副書記兼任政法委書記,省紀委書記田國富,京州市市委書記李達康,但除此之外,還有常務副省長、省委秘書長、省委組織部部長、省委宣傳部部長、省委統戰部部長、省軍區政委。

但卻可以看出,此前高育良之所以在和沙瑞金的斗爭中屢屢落敗,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在省委常委會議上人數的巨大差距,人家沙瑞金有田國富、李達康鐵桿支持,省委秘書天然也是人家沙瑞金這一派系的,而劉省長隱身,高育良唯一能爭取的也就是組織部和宣傳部的支持,至于軍方,說是在一個班子,但人家做事完全是看心情,根本不會理你什么高育良、沙瑞金,要是看你沙瑞金不爽,一樣可以懟你,畢竟軍方的人事任命權是不在沙瑞金手上的,一個管不了人家帽子的上司,也就只是個名義上的上司了,兩邊根本不是一個系統的,而沙瑞金也沒那么大能耐把手插到軍方去。

但現在形勢截然不同了,剛剛一進來,劉省長就和高育良在那兒談笑風生,有說有笑,看的沙瑞金心里直膈應,要是換做以前,劉省長是一句話也不會說,對哪邊都不會發表意見,但現在如此明確的表態,顯然是在劉省長背后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全局,他沙瑞金一直以政治布局為傲,但沒想到,現在竟然陷入了別人的布局當中。

“人都到齊了。”田國富點頭向沙瑞金示意。

“那好,現在會議正式開始。”沙瑞金一馬當先地說道,“今天這個會議,主要商討的就是關于祁同偉同志提拔副省級的任命問題,關于祁同偉提副省級的任命,之前已經有過一次,上一次是高育良副書記提的,不過這次嘛,情況有所不同,是劉省長提的,大家有什么想說的,暢所欲言,不過既然是劉省長提的,那就請劉省長談談你推薦的理由吧。”

沙瑞金嚴肅地看向劉省長,身上的威勢強得可怕。

劉省長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祁同偉同志這些年為漢東省做了不少貢獻,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在公安廳廳長的位置上,他兢兢業業,為維護漢東省的社會穩定出了大力。而且,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年輕干部更多的機會,讓他們能夠更好地施展自己的才華。祁同偉同志就是這樣一個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干部,我推薦他提拔副省級,也是為了漢東省的未來發展考慮。”

沙瑞金皺了皺眉頭:“劉省長,祁同偉同志是有一定的能力,但他身上也存在不少問題。比如他和山水集團的關系,就一直備受爭議。而且,他之前的一些行為,也讓人對他的品德產生了懷疑。這樣的人,提拔到副省級的位置上,恐怕難以服眾啊。”

劉省長笑了笑:“沙書記,我們不能因為一個人身上存在一些問題,就全盤否定他的成績。祁同偉同志和山水集團的關系,確實有過一些傳聞,但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有什么違法違紀的行為。至于他之前的一些行為,也許有些不妥,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時高育良也開口說道:“我同意劉省長的看法。祁同偉同志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對他的能力和品德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在公安廳廳長的位置上,確實做出了不少成績。而且,他一直渴望能夠為漢東省做出更大的貢獻,提拔他到副省級的位置上,也是對他的一種激勵。”

沙瑞金看了高育良一眼,心中有些不悅。

他知道高育良和祁同偉的關系,高育良肯定會支持祁同偉。

但他沒想到,劉省長也會如此明確地支持祁同偉。

“李達康同志,你有什么看法?”沙瑞金把目光投向了李達康。

李達康猶豫了一下:“沙書記,我覺得祁同偉同志的能力還是有的,但他身上存在的問題也不能忽視。不過既然劉省長和高育良副書記都推薦他,我覺得我們可以再考慮考慮。畢竟,提拔干部是一件大事,需要慎重對待。”

沙瑞金心中暗罵李達康是個墻頭草,關鍵時刻不敢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又看向其他人,省委秘書長、省委組織部部長、省委宣傳部部長、省委統戰部部長都紛紛表示需要再考慮考慮,沒有明確表態。

而省軍區政委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根本不參與討論。

沙瑞金感到有些孤立無援,但他并不打算輕易放棄。

他說道:“我覺得祁同偉同志目前還不適合提拔副省級。他的問題還沒有查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提拔他,會引起不必要的爭議。而且我們漢東省還有很多其他優秀的干部,我們可以從他們中選拔合適的人選。”

劉省長卻不緊不慢地說道:“沙書記,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覺得我們不能因為一些沒有確鑿證據的傳聞,就耽誤了一個優秀干部的發展。而且,提拔祁同偉同志,也可以向全省的干部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只要有能力、有成績,就有機會得到提拔。這對于激發干部的工作積極性,是有很大好處的。”

沙瑞金和劉省長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會議陷入了僵局,誰也說服不了誰。

而此時祁同偉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他不知道省委常委會議的結果會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走向何方。

他心里既期待又緊張,就像等待判決的犯人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會議還在繼續。

沙瑞金和劉省長的爭論也越來越激烈,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其他常委們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不敢輕易發言。

終于沙瑞金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道:“這樣爭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舉手表決吧,同意祁同偉同志提拔副省級的請舉手。”

劉省長第一個舉起了手,接著高育良也舉起了手。

李達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舉起了手。省委組織部部長和省委宣傳部部長互相看了看,也舉起了手。

沙瑞金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支持祁同偉。

他看了看田國富,田國富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舉起了手。

沙瑞金心中雖然十分不情愿,但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他說道:“好,既然多數常委都同意祁同偉同志提拔副省級,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但我要提醒大家,提拔干部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對祁同偉同志進行嚴格的考察和監督,確保他能夠勝任這個職位。”

會議結束后,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祁同偉得知自己提拔副省級的任命通過后,心中一陣狂喜。

他知道自己又躲過了一劫,而且還有了更大的權力。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實現自己的野心。

而侯亮平得知這個消息后,氣得暴跳如雷。

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了,祁同偉不僅沒事,還升了官。

他感到十分沮喪和無奈,不知道該如何向鐘小艾交代。

沙瑞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情十分沉重。

他沒想到自己精心布局的政治斗爭,會被一股神秘的政治力量打破。

他開始思考這股力量的背后到底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他意識到,漢東省的政治格局即將發生巨大的變化,他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祁同偉開始以副省級干部的身份參與漢東省的政治事務。

他積極活動,拉攏各方勢力,試圖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而高育良也更加堅定了支持祁同偉的決心,他覺得祁同偉是他對抗沙瑞金的一張重要王牌。

沙瑞金則開始加強對祁同偉和高育良的監控,尋找他們的破綻。

他不能讓祁同偉和高育良的勢力坐大,否則他的地位將受到威脅。

漢東省的政治斗爭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較勁,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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