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42萬,全沒了?”
銀行大廳里,我的聲音顫抖,眼前發黑,腿幾乎站不住。
我攢了一輩子積蓄,只想在兒子單位附近買套房,老了有個依靠。
可現在銀行卡里只剩2塊6毛。
這就是我捧著一生節儉、傾盡所有換來的結果?
可沒想到的是,銀行經理把流水給我看,才知道真相,也讓我徹底寒了心……
01
我叫周云華,今年六十八,是個退休木工。
以前干活講究手藝,我這把年紀的木匠都信一句話:尺子量得準,活兒干得正。
我也是這么做人過日子的。
我年輕時候脾氣急,和老伴吵得多,可她是真過日子的人。
她得病那年,我們家只有八千塊積蓄,她硬是一點沒舍得花,死的時候,手里還攥著我給她湊的兩萬塊,說是“留給兒子結婚”。
人沒了以后,我突然就靜下來了。
也不再和誰爭了。
白天在街頭巷尾幫人裝門窗、改凳子腿,晚上就回老屋。
十多年,自己一人吃飯、洗衣、睡覺,不吭聲也不嘆氣。
鄰里有好心的給我介紹老太太,我搖頭。
我不想拖累誰,更不想讓兒子以為我過不下去。
其實我一直都過得下去。
我是那種“省”慣了的人,一頓飯五塊錢,兩塊是青菜,兩塊是咸蛋,剩下一塊是白米。
吃得干凈,花得心安。
只是……年紀大了,心里空。
兒子上了大學,就去了省城。
畢業后留在那里工作,后來認識了兒媳婦,房子是人家娘家出的首付。
我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也不該插手。
但我記得很清楚,新房裝修那年,他跟我通話時說了一句:“爸,你就在老家過你的,不用操心我這邊。”
我嘴上應著:“行,你們有你們的安排。”
掛了電話,我默默掏出錢包,數了數,還剩不到三百塊。
那天晚上,我下了個決定。
我要攢錢,攢夠首付,自己掏錢在省城買套小房,就在他們家附近,
哪怕不住一起,至少老了能靠近點兒,平時看看孫子,或者身體出點事,不至于沒人管。
我知道自己不聰明,也不會理財。
就把每一筆手工錢、零工費、小工地上的飯貼,都拿去銀行存。
以前用的是存折,后來工作人員說“卡利息一樣”,我就辦了張卡,卡就放在柜子最下面,密碼是我老伴的生日。
那些年為了省錢,我沒買過一件新衣服,襪子破了補,雨傘壞了用鐵絲纏著將就。
別人笑我太摳,我笑他們太松。
有人問我:“你攢錢圖啥啊?”
我說:“我不圖別的,就圖我兒子一家,走到街口的時候,能順便看看我一眼。”
去年我工地干了大半年活,手上結的繭比年輕人還硬,掙了一萬六,我連好點的牙都沒舍得鑲,就為把錢盡快存進去。
攢到今年年初,我卡上的余額是42萬6千元。
我心里一合計:40萬,夠買一套老小區的樓梯房。
剩下的2萬多,留著自用也夠了。
我已經聯系了中介,看了兩套房,一套是他們小區邊上的一棟九層樓房,四樓,通風好,就是老點。
另一套是面積小些,但離他們單位更近。
我本來想約兒子一起去看看,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怕他說:“爸,你有點老糊涂了。”
我不能“糊涂”。
我攢錢,是為了將來不是別人來照顧我,而是我還有力氣去照顧我自己。
可惜的是,這幾年兒子回來得少。
以前是每月打個電話,現在三個月也難聽見一聲。
我理解,他忙,媳婦管得緊,小孩子又上學,回一趟老家太折騰。
我從來沒抱怨,只是在心里想著,等我搬過去了,
他們會不會周末請我去吃個飯,或者孫子放學能叫我一聲“爺爺”?
哪怕只有這些,我就覺得,這輩子,沒白熬。
將來走不動路了,在窗邊看他們出門、回家,我也知足了。
02
那是個星期五,天氣不錯,天一亮,我就醒了。
我躺了一會兒,準備要去簽合同了。
我輕手輕腳地起床,打開衣柜最角落那個防塵袋,把那身深藍色西裝翻了出來。
那是我和老伴結婚那年做的,老裁縫親手量的身。
后來兒子結婚那天我也穿過一次,再就是……再也沒穿過。
袖口有些發白,前襟一個扣子也掉了,我翻出針線盒,把備用扣子重新縫上,又拿牙刷蘸了點水,把袖口的灰刷了刷。
鏡子前站了一會兒,皺是有點多,可整體還能看。
那會兒,我心里竟也覺得精神了點。
我還噴了點花露水,是前些年鄰居老太太送的,說男人也該有點“味兒”。
我平時不舍得用,今天噴了兩下。
畢竟這一天,對我來說,是大事。
十幾年,我不是沒想過有自己的房子。
但每次一想到那高高的首付和貸款,我就告訴自己:“忍住吧,日子還能過,別添事。”
可現在不一樣。
我攢下的錢夠了,而且我年紀也大了。
等不到將來了,就得現在。
再不下決定,哪天病倒了,躺在床上動不了,想搬也搬不動了。
中介小王早上八點來接我。
他人不壞,年輕,說話利索,還會給我倒水、提醒我小心地滑。
以前看房都是他帶我去的。
今天說上午十點見房東,簽個預協議,中午就能去銀行打首付,錢一到,合同下午當場簽。
我點頭,說好。
路上我問他:“房東人咋樣?好說話不?”
他說:“挺爽快的一對夫妻,孩子出國了,他們搬去和女兒住,說這房子急賣,所以便宜點。”
我一聽,心里更滿意了。
這房子我之前看過,一樓是小商鋪,三樓是住家,七樓是頂層。
采光好,通風也行,八十來平,剛好夠我住。
離兒子單位騎車十分鐘,走路二十分鐘。
想到這些,我心里像吃了蜜。
我已經想好了:臥室在北邊,冬天曬不到太陽涼快些,夏天不熱。
客廳里我要買個新沙發,老式那種木靠背,坐得硬實;
廚房那邊,我打算自己裝櫥柜,省下的兩千塊,留著買臺便宜點的洗衣機。
那天我一路坐在公交上,看著窗外的樹影一晃一晃,心里就像年輕時第一次進城打工,滿懷希望。
"今天啊,是我這一輩子的大日子。"我心里想著。
到了銀行門口,我都挺起了胸脯走進去。
那感覺,說不上來,有點像兒子小時候第一次在全校大會上念作文,
我站在操場邊,陽光打在我臉上,我感覺自己特別有面子。
我提前把身份證、銀行卡全裝在一個牛皮紙信封里,小王說要先查余額,再做轉賬。
我說好,一邊往前走,一邊把信封拿出來。
我還特意跟他說:“卡里錢全在,一分沒少。”
小王轉頭看著我笑,說:“周叔真有本事,這年頭像您這樣自己攢下首付的人,不多了。”
我點點頭,心里確實有點得意。
不是因為錢多,而是因為這一分錢一分汗,沒欠誰的,也沒求人。
以前別人家老人給兒子買房出首付,我聽著也心酸,可也羨慕。
而現在,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是靠自己,攢下了一套房的錢,給我自己,給我這晚景,多了一層遮風擋雨的盼頭。
就在銀行柜臺前,我所有的底氣,會被輕飄飄一句話打得粉碎。
03
那天上午十點,我站在柜臺前,心里還在盤算著新家的窗簾要不要裝厚點。
我把身份證和銀行卡遞過去,說:“麻煩查一下余額,我要轉42萬整。”
柜臺的小姑娘點了點頭,熟練地敲起鍵盤。
我站在那里,腦子里想的不是錢,而是合同簽完以后,是不是該買點熟食,晚上回老家請老張他們來喝一口。
但等了幾秒,她的動作停住了。
她的眉頭皺起來,又重新操作了一遍。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怎么了?”我問。
她抬起頭,看著我,語氣有些猶豫:“周先生,您卡里現在余額……只有2塊6毛。”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了。
“你說什么?”
“2塊6毛。”她的聲音不大,但在我耳朵里,像是錘子敲在頭骨上。
我一下子扶住了柜臺,手指有些發抖,嘴巴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我三天前才查的卡,那時還是四十二萬六千塊,分文不少,怎么會只剩2塊6毛?
我忍著情緒,說:“你再查一查,我的錢一直沒動,卡也沒離過身!”
她趕緊叫來了客戶經理,是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的,他重新調了系統,
過了幾分鐘,把電腦屏幕一轉:“周先生,您的卡在最近一個月,有多筆大額轉賬,而且……幾乎全是通過手機APP完成的。”
我腦袋像是被捶了一下:“什么APP?我不會用那些東西,我那手機是老年機,按鍵都掉漆了,最多發發短信。”
他看我臉色不對,趕緊叫人扶我坐在一旁,又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接過來,手還在抖,水灑了我半條褲腿。
“我沒動那筆錢。”我低聲說,“我一分沒動。”
我是真的沒動。
我省吃儉用一輩子,連礦泉水都不舍得買,天天燒開水灌壺,
夏天也不舍得用風扇,手頭有活就去做,攢著攢著才有了這42萬。
我是打算用這筆錢買房的,是我的底,是我晚年的命。
怎么說沒就沒了?
我的嘴唇開始發白,經理遞來水,我手抖著喝了一口,喉嚨像是灌了沙子,咽不下去。
“我真沒花。”我又說了一遍。
說完,我就低下了頭。
這筆錢沒了,我就什么都沒了。
沒有底氣買房,沒有余力養老,沒有希望靠近兒子,沒有退路給自己留條路。
這些年我一個人過日子,就靠著這點積蓄撐心氣。
04
銀行大廳里冷氣開得很足,我卻覺得后背都是汗。
這時客戶經理,他坐下來自己動手操作,把系統里我賬戶的交易記錄調了出來。
“這是您卡最近兩個月的明細,我給您打印一份吧。”
我點了點頭,喉嚨干得說不出話。
紙一張張從打印機里吐出來,我接過來看了一眼:
3月18號,轉出100000元;
3月25號,轉出85000元;
4月2號,轉出120000元;
4月11號,轉出12000元;
4月19號,轉出17248元;
最后一筆,是前天,196352元整。
我一行一行地往下看,眼睛越來越模糊。
我的錢……真的沒了。
整整42萬6千,現在只剩2塊6。
我坐在椅子上,腦子空得像突然斷電,什么都聽不見,也什么都看不清。
小王在旁邊急了:“周叔,這怎么辦?房東在等啊,轉不了錢,這合同還簽不簽?”
我沒應他,我只是抬起頭,看著客戶經理:“這些錢……是怎么轉的?”
他臉色有些為難:“都是通過手機銀行轉出的。我們后臺記錄顯示,是通過一個尾號1528的手機號綁定并操作的。”
1528?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