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配圖均為虛構，與現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晚飯后，楊秀芳幫母親整理床鋪。

她發現一直緊緊攥在母親手中的信有些松動了。

楊秀芬眼前一亮，她當即想拿出那封信。

沒想到母親并沒有阻止，信成功滑了下來。

楊秀芬小心翼翼打開信封，她終于要知道母親為什么這么多年不想離開村子了……

01

"媽，該吃藥了。"楊秀芬彎著腰，輕輕扶起躺在床上的老母親李婉蘭。

九十四歲的李婉蘭面容枯槁，眼神渙散，身子骨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這位曾經在村里當了大半輩子鄉村醫生的老人，如今卻連起身吃藥都成了難事。

楊秀芬小心翼翼地將藥片送入母親口中，再喂她喝下半杯溫水。

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熟練，仿佛已經重復了千百遍。

"咳咳..."李婉蘭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楊秀芬連忙拍打她的背部。

"媽，慢點喝，別急。"

待老人平靜下來，楊秀芬轉身去廚房準備午飯。

剛直起腰，一陣劇痛便從腰椎竄上來，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她扶著墻壁，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直身體。

六十八歲的她，已經照顧臥床的母親整整五年了。

年齡的增長讓這份責任變得越發沉重，但她從未想過放棄。

正當楊秀芬在廚房忙活時，院子里傳來了腳步聲。

"秀芬，在家嗎？"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哥，你來了。"楊秀芬擦了擦手，迎出去開門。

楊志強穿著一身整潔的西裝，手里提著幾袋水果和補品，站在門口。

作為一名退休干部，楊志強在城里生活得體面而舒適。

"媽最近怎么樣？"楊志強進屋后問道，目光掃過簡陋的農村老屋。

"老樣子，前兩天又發了次高燒，現在好些了。"楊秀芬接過哥哥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

楊志強看了一眼妹妹，皺起眉頭："你自己也瘦了不少，臉色很不好。"

"沒事，就是有點累。"楊秀芬勉強笑了笑。

他們走進老人的房間，李婉蘭似乎聽到了聲音，微微轉過頭。

"媽，志強來看您了。"楊秀芬輕聲說道。

老人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在努力辨認眼前的人是誰。

楊志強在床邊坐下，握住母親的手："媽，我是志強啊。"

李婉蘭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發出聲音。

她的手緊緊攥著什么東西，楊秀芬知道那是一封她常年不離身的舊信。

"秀芬，我想和你談談。"離開老人房間后，楊志強神色凝重地說。

兄妹倆坐在客廳的簡陋沙發上，楊志強開門見山："我和你嫂子商量過了，媽這情況，還是送養老院吧。城里有專業的護理人員，條件也好。"

楊秀芬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媽不愿意去養老院，她想在自己家里。"

"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快累垮了！"楊志強提高了聲音，"你已經六十八歲了，不是二十八歲，照顧一個需要全天候看護的老人，你能撐多久？"

楊秀芬低下頭，沒有回答。

她知道哥哥說得有道理，但心里始終過不去那道坎。

"再說了，我每個月都按時給你打錢，但你一個人照顧，實在太辛苦了。"楊志強繼續說，"要不這樣，我出錢請個護工來幫你？"

"我能照顧好媽，"楊秀芬固執地說，"你放心吧。"

楊志強嘆了口氣，知道這個倔強的妹妹又一次拒絕了他的提議。

"那至少讓我幫你找個上門醫生定期來檢查一下。"楊志強退而求其次。

楊秀芬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送走哥哥后，楊秀芬靠在門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但卻無法放下這份責任。

小時候，母親含辛茹苦把她和哥哥拉扯大，如今母親年老體弱，她怎能不盡心照顧？

夜深人靜，楊秀芬坐在母親床邊，看著老人安詳的睡顏，眼中含著淚水。

她輕輕撫摸母親布滿皺紋的手，那只手依然緊緊攥著那封陳舊的信。

楊秀芬不知道那封信里寫了什么，只知道那是母親最珍貴的東西。

每當她試圖取下來看看，母親都會緊張地將信攥得更緊。

"媽，我不會送你去養老院的，我答應你。"楊秀芬低聲說道，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02

清晨，楊秀芬早早起床，為母親準備早飯。

她熬了一鍋軟爛的小米粥，又切了幾片柔軟的饅頭片。

"秀芬，在家呢？"門外傳來了鄰居王淑華的聲音。

"淑華姐，進來吧，門沒鎖。"楊秀芬一邊應著，一邊把粥盛進碗里。

王淑華推門而入，手里拎著一袋新鮮蔬菜："我地里剛摘的，給婉蘭嬸子嘗嘗。"

"謝謝你，淑華姐。"楊秀芬感激地接過蔬菜。

王淑華是村里為數不多還經常來看望李婉蘭的人。

大多數村民都漸漸淡忘了這位曾經幫助過他們的老鄉醫。

"聽說昨天志強來了？"王淑華邊幫忙收拾東西邊問道。

楊秀芬點點頭："嗯，來看媽了。"

"他還是想讓你把嬸子送養老院去？"王淑華壓低了聲音。

"是啊，但我不同意。"楊秀芬嘆了口氣。

王淑華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道："秀芬啊，我知道你孝順，但你自己也不年輕了，這樣下去..."

"我能行的，淑華姐。"楊秀芬打斷了她的話，"媽媽一輩子都在這個村子里，她不愿意去陌生的地方。"

王淑華看著楊秀芬疲憊的面容，不忍再多說什么。

她幫著把早飯端到老人房間，協助楊秀芬給李婉蘭喂食。

老人今天的狀態似乎比往常好一些，勉強吃下了半碗粥。

喂完飯后，楊秀芬和王淑華一起把李婉蘭扶起來，靠在床頭。

"婉蘭嬸子，我是淑華啊，您還記得我嗎？"王淑華俯身問道。

李婉蘭的眼神飄忽了一會兒，然后似乎聚焦在王淑華臉上，微微點了點頭。

"嬸子，您看起來今天精神不錯啊。"王淑華高興地說。

就在這時，李婉蘭突然開口，聲音虛弱卻異常清晰："小翠...小翠在哪里？"

楊秀芬和王淑華面面相覷。

"媽，沒有小翠，您認錯人了。"楊秀芬輕聲解釋。

李婉蘭卻仿佛沒聽見，繼續喃喃自語："小翠...對不起...小翠..."

她緊握的手中，那封舊信微微顫動。

王淑華離開后，楊秀芬開始了日常的家務。

洗衣服、打掃衛生、準備午飯，每一項都讓她腰酸背痛。

中午給母親喂完飯，她正準備小憩一會兒，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來的是村支書王大勇和他的兒媳婦。

"秀芬啊，這是我兒媳婦從城里帶回來的營養品，給婉蘭大娘補補身子。"王大勇遞過一個精美的禮盒。

"謝謝王書記，太客氣了。"楊秀芬有些意外地接過禮物。

"不客氣，應該的。"王大勇笑了笑，"對了，我聽說志強昨天來了？"

楊秀芬點點頭，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志強條件那么好，為什么不把婉蘭大娘接到城里去住呢？"王大勇的兒媳婦突然插嘴道，"那邊醫療條件好，也有人照顧。"

"媽不愿意去城里。"楊秀芬簡短地回答。

"可你一個人照顧，多辛苦啊。"兒媳婦繼續說，"現在不是有很多好的養老院嗎？專業護理，環境又好。"

楊秀芬沉默了一下："謝謝關心，但我能照顧好媽媽。"

送走了他們，楊秀芬靠在門上，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村里人背后怎么議論她：有的說她傻，有的說她哥哥不孝順，有的甚至說她是為了哥哥每月的那點贍養費才堅持照顧老母親。

這些閑言碎語像一把把小刀，不斷割著她的心。

但她從未動搖過自己的決定。

夜深了，楊秀芬為母親換好尿布，擦拭完身體后，看著她慢慢進入夢鄉。

確認老人睡熟后，她輕輕走出房間，來到后院。

月光如水，灑在簡陋的院子里。

楊秀芬靠著墻壁，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沒人知道她每天承受著怎樣的壓力和痛苦，沒人理解她為何如此堅持。

她抬頭望著星空，眼淚無聲地流下。

這樣的夜晚，她已經獨自哭過無數次，卻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過自己的脆弱。

"媽，我不會放棄你的，永遠不會。"楊秀芬輕聲說道，仿佛在向星空許下承諾。

03

周日的早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

楊秀芬正在給母親梳頭，李婉蘭安靜地坐著，目光望向窗外。

"媽，今天天氣真好，一會兒我推您出去曬曬太陽。"楊秀芬輕聲說道，手中的梳子輕柔地穿過母親稀疏的白發。

李婉蘭沒有回應，但嘴角似乎浮現出一絲微笑。

楊秀芬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她記得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為她梳頭的。

那時的李婉蘭是村里唯一的鄉村醫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為村民看病。

可無論多忙，她總會抽出時間給女兒梳一個整齊的辮子。

"媽，您記得嗎？小時候你總說，女孩子要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楊秀芬邊梳邊說，眼中泛起溫柔的光。

往事如潮水般涌來。

"我記得有一年冬天特別冷，您把自己唯一的一件棉襖拆開，給我和哥哥各做了一件棉背心。"楊秀芬輕聲回憶著，"那年您感冒了好幾次，卻一直堅持工作。"

李婉蘭在她年少時就守了寡，丈夫因病去世后，她獨自承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村里人都敬重這位堅強的女醫生，但也有人背后議論她帶著兩個孩子太辛苦，應該改嫁。

可李婉蘭從未動過這個念頭，她把全部心血都傾注在了孩子身上。

楊秀芬記得十六歲那年，她因為家里窮，想輟學去打工。

李婉蘭知道后，嚴厲地責備了她，堅持要她完成學業。

后來，她不負母親期望，考上了師范學校，成為了一名小學教師。

"秀芬，在家呢？"鄰居王淑華的聲音傳來。

"淑華姐，來了啊。"楊秀芬招呼道。

王淑華拎著一籃新鮮的蔬菜走進院子，看到李婉蘭在曬太陽，笑著打招呼："婉蘭嬸子，今天氣色不錯啊。"

李婉蘭微微點頭，似乎認出了王淑華。

"秀芬，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又沒休息好？"王淑華關切地問道。

楊秀芬搖搖頭："沒事，就是昨晚媽咳嗽得厲害，我起來照顧她幾次。"

王淑華嘆了口氣："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看你這兩年都瘦了一大圈，人也沒精神了。"

"我還撐得住。"楊秀芬勉強笑了笑。

"你這么照顧嬸子，志強那邊怎么想的？他就不能多來幫忙幾天？"王淑華忍不住說道。

楊秀芬搖搖頭："哥哥工作忙，他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而且他每個月都按時給錢，很負責任了。"

"錢能解決問題嗎？你一個人照顧老人，又要做家務，哪里吃得消啊。"王淑華心疼地說。

正說著，李婉蘭突然開口："小翠...小翠..."

這已經是近期她第三次提到這個名字了。

"媽，沒有小翠，您又糊涂了。"楊秀芬輕聲說道。

李婉蘭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她緊緊抓住楊秀芬的手，聲音顫抖卻異常堅定："小翠...不能忘..."

楊秀芬和王淑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嬸子，小翠是誰啊？"王淑華試探著問道。

李婉蘭沒有回答，只是緊握著那封從不離身的舊信，眼神又變得恍惚起來。

送走王淑華后，楊秀芬開始準備午飯。

忙碌間，她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這樣的情況最近越來越頻繁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正在惡化，但卻無法停下來休息。

母親吃完午飯后，很快就睡著了。

楊秀芬坐在床邊，看著母親安詳的睡顏，心中百感交集。

這些年來，她從未后悔過自己的選擇，盡管這意味著她必須放棄自己的很多東西。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楊秀芬的思緒。

她打開門，看到一位年輕人站在門口："您好，我是社區新來的工作人員小趙，來看望一下李奶奶。"

楊秀芬有些意外，但還是熱情地請他進來。

小趙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說話溫和有禮。

他帶來了一些社區發放的慰問品，還詳細詢問了李婉蘭的身體狀況。

"楊阿姨，您自己的身體還好嗎？"小趙關切地問道。

楊秀芬勉強笑了笑："還行，能應付。"

小趙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楊阿姨，我們社區最近在推廣一個新的居家養老服務項目，可以派專業護工定期上門幫忙照顧老人，減輕家屬負擔。您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楊秀芬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能照顧好媽媽。"

小趙沒有強求，只是留下了一張宣傳單："您可以考慮一下，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送走小趙后，楊秀芬拿起那張宣傳單看了看，然后輕輕放在了桌上。

她知道自己的固執可能看起來不可理喻，但內心深處，她有不得不堅持的理由。

晚飯后，楊秀芬幫母親整理床鋪，突然注意到李婉蘭手中的信似乎松動了一些。

平時，老人即使在睡夢中也會緊緊攥著那封信，今天卻格外反常。

楊秀芬猶豫了一下，輕輕試著從母親手中取出那封信。

出乎意料的是，李婉蘭并沒有阻止，信順利地滑了出來。

這是一個泛黃的信封，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楊秀芬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一張老照片滑落出來。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母親，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兩人笑得格外燦爛。

楊秀芬的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她顫抖著取出信紙，當她看清信中內容的那一刻，手不禁顫抖起來，眼淚奪眶而出："原來，這才是媽媽一直不肯去養老院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