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韓培民，公司決定和你解除勞動合同。”

趙副總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你這個崗位，說白了就是打雜的，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韓培民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空降的副總，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既然您已經決定了，那我收拾一下就走。” 他開始整理桌上那些看似凌亂的文件。

突然，電話鈴聲響個不停。

“韓總，工地出狀況了！” 一個接一個的緊急電話讓辦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這時小芳推門進來：“韓哥，鴻運物流那邊又出問題了。”

01

韓培民每天早上七點鐘準時從家里出發，騎著那輛已經用了三年的綠色電動車穿過這座三線城市的街道。秋天的風有些涼，他總是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高，縮著脖子在車流中穿行。

到公司門口的時候，保安老劉總是會笑著跟他打招呼：“老韓，又這么早啊。”韓培民也總是客氣地點點頭，把車停在員工停車區最角落的位置。

宏達制造集團的辦公大樓有十二層，韓培民的工位在三樓最里面的角落。那是一張普通的辦公桌，桌面上永遠堆滿了各種文件夾，有些已經發黃的紙張從文件夾里露出來。

他的電腦屏幕總是開著好幾個聊天窗口，桌上的座機電話線繞了好幾圈，看起來凌亂不堪。

小芳的工位就在他旁邊，是個28歲的人事專員，每天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得體的職業裝。她經常看到韓培民趴在桌子上打電話，聲音總是很輕，生怕打擾到別人。

有時候電話響起來，韓培民會迅速接起來，用手捂著話筒小聲說話。

“老韓又在忙什么呢？”辦公室里的同事們經常這樣議論。他們看到韓培民總是拿著一堆文件在各個樓層之間穿梭，有時候去財務部，有時候去人事部，有時候直接上電梯到高層。他走路的步子總是很快，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文件，偶爾停下來接個電話。

韓培民的穿著在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樸素。他總是穿著那幾件深色的襯衫，領口有些泛白，袖口也有些磨損。褲子是普通的深灰色西褲，鞋子是那種最便宜的黑色皮鞋，鞋底已經磨得有些變形。同事們私下里都說他像個送文件的，而不像個正式員工。

上午九點，辦公室開始熱鬧起來。大家陸續到崗，開始一天的工作。韓培民的電話也開始響個不停。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在筆記本上記著什么，偶爾會皺著眉頭，偶爾會點點頭。

“鴻運物流那邊的貨車司機又在鬧情緒了。”韓培民對著電話說道，“你先穩住他們，我下午過去一趟。”

掛掉電話，韓培民又接起了另一個電話。

“宏泰機械的設備采購計劃我看過了，有幾個地方需要調整。”他的聲音依舊很輕，“你把修改意見發給我，我整理一下再轉給財務。”

小芳側過頭看了看韓培民，心里有些好奇。她在這個公司工作了兩年，一直覺得韓培民就是個跑腿的。他的工牌上寫著“協調專員”，工資也不高，在公司的組織架構圖上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培民總是最后一個離開辦公室。他會先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把電腦鎖屏，再去公司樓下的小餐廳買個盒飯。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吃飯，偶爾會有其他部門的同事過來跟他聊幾句工作上的事情。

“老韓，上次你說的那個項目進展怎么樣了？”財務部的小張走過來問道。

“已經在走流程了，大概下周能批下來。”韓培民放下筷子回答道。

“那就好，我們這邊的預算都準備好了。”小張點點頭，“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隨時說。”

下午的時候，韓培民經常會出去。他會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騎著電動車去各個子公司。宏達集團在這個城市有十六個子公司，分布在不同的區域。韓培民對每個公司的位置都很熟悉，從來不用導航。

鴻運物流公司在城東的工業園區，韓培民騎車過去需要四十分鐘。他經常去那里，跟貨車司機們聊天，了解他們的想法和需求。司機們都認識這個騎電動車來的韓師傅，對他很客氣。

“韓師傅，這次的活兒安排得挺好，大家都很滿意。”一個中年司機笑著說道。

“你們辛苦了，有什么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韓培民拍拍司機的肩膀，“安全第一。”

宏泰機械廠在城南，那里主要生產各種機械設備。廠長老王是個五十多歲的技術員出身，跟韓培民關系很好。每次韓培民去廠里，老王都會親自陪著他到車間里看看。

“老韓，這個月的訂單已經排滿了。”老王指著車間里忙碌的工人說道，“多虧了你幫我們協調原材料的事情。”

“這是我應該做的。”韓培民看著正在運轉的機器，“質量一定要把好關。”

鴻達地產的項目部在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里。項目經理小陳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每次見到韓培民都會恭敬地叫一聲“韓總”。韓培民總是擺擺手，說不用這么客氣。

02

晚上回到辦公室，韓培民會把一天的工作整理一下，給相關部門發郵件，安排第二天的工作。他的郵件總是寫得很詳細，條理清楚，各種數據和時間節點都標注得很準確。

小芳經常加班到八九點鐘，她發現韓培民總是比她走得更晚。有時候她離開的時候，韓培民還在打電話，桌上的臺燈亮著，他在那些文件上寫寫畫畫。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趙副總的到來打破了辦公室的平靜。

趙副總是今年三月份空降到宏達集團的，有著海外MBA的背景，穿著講究，說話帶著一股子精英氣質。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梳理公司的組織架構，提高工作效率。

“我們要建立現代化的管理體系。”趙副總在全體員工大會上說道，“每個崗位都要有明確的職責分工和考核標準。”

他開始逐一檢查每個部門的人員配置和工作內容。當他看到韓培民的崗位說明書時，眉頭皺了起來。

“協調專員？”趙副總拿著那份簡單得可憐的崗位說明書，“工作內容就是'協助處理集團各項事務'？這寫的什么東西？”

人事部的主管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韓培民是老總裁親自安排的，具體工作內容比較特殊。”

“特殊？”趙副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什么工作這么特殊，連個明確的職責描述都沒有？”

從那天開始，趙副總就開始關注韓培民。他發現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員工確實很奇怪。每天上班時間，韓培民要么在接電話，要么在各個部門之間跑來跑去，要么就是騎著電動車出去。

“他到底在干什么？”趙副總問人事部主管。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協調各個子公司的一些事務。”主管如實回答。

“協調什么事務？他有什么資格去協調？”趙副總越想越不對勁，“我要親自了解一下這個人。”

趙副總開始暗中觀察韓培民的工作。他發現韓培民經常占用會議室打電話，有時候一打就是一個小時。他還發現韓培民經常請假出差，理由都是去子公司處理事務。

“他一個協調專員，有什么權力去子公司？”趙副總心里很不舒服，“這明明就是在浪費公司資源。”

一天下午，趙副總故意路過韓培民的工位，想聽聽他在跟誰通話。

“鴻運物流的司機工資調整方案我已經看過了。”韓培民正在對著電話說道，“基本可以按照這個標準執行，我明天去跟司機們溝通一下。”

趙副總心里冷笑，一個小小的協調專員，竟然敢插手子公司的工資調整。他決定找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員工。

機會很快就來了。十月份的時候，集團要進行年度考核，趙副總提出要對所有崗位進行重新評估。他特意把韓培民的崗位列為重點關注對象。

“我們要建立科學的績效考核體系。”趙副總在部門主管會議上說道，“對于那些職責不明確、工作不飽和的崗位，要堅決進行調整。”

會后，趙副總把人事部主管叫到辦公室。

“韓培民這個人的工作到底有多少價值？”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個......”主管有些為難，“他的工作確實比較特殊，很難用一般的標準來衡量。”

“什么叫特殊？”趙副總拍了拍桌子，“在我看來，他就是個高級跑腿的。每天東跑西跑，占用公司資源，卻創造不了任何價值。”

主管不敢反駁，只能點頭附和。

“你去調查一下他的工作記錄，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趙副總命令道，“我要掌握第一手資料。”

接下來的幾天，人事部開始調查韓培民的工作記錄。他們發現韓培民的出差記錄確實很多，幾乎每周都要去不同的子公司。他的電話費也很高，每個月都要打幾百個電話。

“看吧，這就是證據。”趙副總拿著調查報告說道，“他每個月的差旅費比一般員工高出三倍，電話費也是普通員工的十倍。這樣的員工對公司有什么貢獻？”

人事部主管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但在趙副總的壓力下，也只能同意他的觀點。

辦公室里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一些同事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韓培民，竊竊私語地議論著什么。韓培民察覺到了這些變化，但他并沒有說什么，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工作。

小芳有些為韓培民擔心。她雖然不知道韓培民具體在做什么，但她能感覺到韓培民的工作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老韓，最近公司里傳言很多，你要小心點。”小芳提醒道。

“我知道。”韓培民淡淡地笑了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03

十一月的一個周五下午，趙副總終于決定攤牌。他讓人事部通知韓培民到他辦公室談話。

趙副總的辦公室在八樓，裝修得很豪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辦公桌是實木的，墻上掛著各種證書和合影。韓培民走進去的時候，趙副總正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

“韓培民，坐吧。”趙副總頭也不抬地說道。

韓培民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

“你在公司工作幾年了？”趙副總放下文件，看著韓培民問道。

“七年了。”韓培民如實回答。

“七年啊。”趙副總點點頭，“那你覺得自己的工作怎么樣？”

“還行吧。”韓培民的回答很簡單。

“還行？”趙副總冷笑一聲，“你知道公司每年在你身上花多少錢嗎？工資、差旅費、通訊費，加起來十幾萬。你覺得你創造的價值配得上這個成本嗎？”

韓培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趙副總。

“我一直在做我該做的工作。”他平靜地說道。

“該做的工作？”趙副總的聲音提高了，“你告訴我，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每天接電話？到處跑？這就是你的工作？”

韓培民依舊保持著平靜：“我的工作是協調集團內部的各項事務。”

“協調？”趙副總站了起來，“你一個協調專員，有什么資格去協調？你以為你是誰？”

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韓培民坐在那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像在聽別人說話一樣。

“韓培民，我現在正式通知你。”趙副總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公司決定和你解除勞動合同。”

文件遞到韓培民面前，上面印著宏達集團的公章。韓培民看了一眼，沒有接過來。

“你這個崗位，說白了就是打雜的，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趙副總繼續說道，“公司要進行現代化管理，不能再養這種閑人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小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趙總，不好意思打擾您。”

“進來。”趙副總有些不耐煩。

小芳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焦急的表情：“韓哥，鴻運物流那邊又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