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菜都上齊了嗎？"大伯陳志強掃視著餐桌，語氣透著質疑。

"上齊了。"蘇曉梅緊張地擦著手，"婆婆說20塊錢夠了..."

"20塊錢？"二叔陳志華冷笑，"翠蓮這是什么意思？"

堂哥陳軍直接站起身，指著桌上的白菜豆腐湯："就這？15個人吃這個？"

蘇曉梅連忙解釋："婆婆只給了20塊菜錢，我也沒辦法..."

01

蘇曉梅嫁入陳家整整一年了，這一年來她總覺得這個家庭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丈夫陳建國在家里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即使是討論晚飯吃什么這種小事，他也要先征求婆婆張翠蓮的意見。更奇怪的是，每當有陳家的親戚來訪，陳建國總是找借口外出，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

"建國，你二叔今天要來，你別出去了。"那天晚上，張翠蓮難得語氣溫和地對兒子說。

"媽，我約了朋友..."陳建國低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我說了，別出去！"張翠蓮的語氣瞬間變得嚴厲，"你是這個家的兒子，見見自己的叔叔有什么不對？"

蘇曉梅在一旁看著，心里滿是疑惑。二叔陳志華來了三次，每次陳建國都是這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她試探性地問過原因，陳建國總是支支吾吾說"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不太熟"。

"曉梅，你過來一下。"張翠蓮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蘇曉梅走進廚房，看到婆婆正在整理櫥柜，神情有些焦慮。

"媽，您找我有事？"

"明天，陳家的親戚要來聚餐。"張翠蓮頭也不抬地說，"一共15個人。"

"15個人？"蘇曉梅吃了一驚，"這么多人，我得準備多少菜啊？"

張翠蓮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兒媳，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不用準備太多，這20塊錢，夠了。"

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20元的紙幣，遞給蘇曉梅。

蘇曉梅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錢："媽，您說什么？20塊錢？15個人？"

"對，就20塊。"張翠蓮的語氣變得堅決，"多一分錢都不用花。"

02

蘇曉梅拿著那張20元紙幣，感覺像是拿著一張燙手的紙片。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5個人吃飯，婆婆竟然只給20塊錢？這是要她變魔術嗎？就算是去路邊攤，20塊錢也就夠買兩三個菜，怎么可能招待15個人？

"媽，您是不是搞錯了？15個人，怎么可能20塊錢就夠？"蘇曉梅試探著問道。

"沒搞錯。"張翠蓮的聲音冷冰冰的，"就20塊，不夠也得夠。"

"可是..."

"沒有可是！"張翠蓮打斷了她的話，"我說20塊就20塊，你照辦就行。"

蘇曉梅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卻又不敢發作。她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媽，這樣會讓人笑話的。親戚們來了，看到這樣的菜，會怎么想我們家？"

她帶著滿腹疑問回到臥室，陳建國正在看電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建國，明天你們家親戚要來吃飯，你媽只給了我20塊菜錢。"蘇曉梅把錢扔在茶幾上，聲音有些激動。

陳建國看了一眼錢，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她真的這樣說？"

"你什么意思？"蘇曉梅敏銳地察覺到丈夫語氣中的異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陳建國慌忙搖頭，"可能...可能媽是想節省一點。"

"節省？"蘇曉梅氣得聲音都提高了八度，"陳建國，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20塊錢！不是200塊，不是2000塊，是20塊！你讓我怎么給15個人做飯？"

陳建國低著頭，不敢看妻子憤怒的眼神："要不...要不你自己再添點錢？"

"憑什么？"蘇曉梅徹底爆發了，"憑什么要我添錢？這是你們家的親戚，不是我的！你媽不給錢，你這個當兒子的也不管？"

"曉梅，你小聲點，別讓我媽聽見..."

"我就是要讓她聽見！"蘇曉梅氣得眼圈都紅了，"陳建國，你到底是誰的老公？是我的還是你媽的？"

陳建國被問得啞口無言，只是反復說著"你別生氣，我想想辦法"。

可是，他的"想辦法"就是躲在臥室里一言不發，任由蘇曉梅一個人在外面生悶氣。

03

第二天一早，蘇曉梅醒來時發現陳建國已經不見了，床頭柜上留著一張紙條："臨時有事外出，晚上回來。"

蘇曉梅氣得把紙條撕成碎片。關鍵時刻，這個男人又逃跑了！每次遇到家庭矛盾，陳建國總是用"臨時有事"作為借口溜之大吉，把所有的麻煩留給她一個人處理。

"媽，建國出去了，今天的飯..."蘇曉梅硬著頭皮走進廚房。

"他出去就出去了，又不關他的事。"張翠蓮正在洗菜，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你拿著錢去買菜吧，記住，就20塊。"

"媽，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20塊？"蘇曉梅忍不住再次詢問。

張翠蓮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看著兒媳，眼神中有種蘇曉梅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有些事情，你現在不明白，以后會明白的。"

"什么事情？"

"等你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張翠蓮說完，又埋頭洗菜，顯然不想再多說什么。

蘇曉梅拿著那20塊錢走出家門，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她在小區門口站了很久，想著該怎么用這點錢買菜。

菜市場里，蘇曉梅像個精打細算的主婦一樣，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詢問價格。

"大白菜多少錢一斤？"

"2塊。"

"蘿卜呢？"

"2塊5。"

"豆腐多少錢？"

"3塊一板。"

蘇曉梅在心里算著賬，20塊錢，如果買兩棵白菜8塊，一塊豆腐3塊，一把韭菜3塊，一袋面條6塊，剛好20塊。可是，這些東西能做出什么像樣的菜招待客人？

"姑娘，你這是要買菜還是來學數學的？"賣菜的大媽看她在那里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忍不住開玩笑。

蘇曉梅尷尬地笑了笑："阿姨，我就20塊錢，要買15個人吃的菜。"

"15個人？20塊錢？"大媽瞪大了眼睛，"姑娘，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我也希望是開玩笑。"蘇曉梅苦笑著搖頭。

最終，她買了兩棵大白菜、一塊豆腐、一小把韭菜和一袋掛面，錢包里的20塊錢剛好花完。

回到家里，張翠蓮看了看她買的菜，點了點頭："夠了。"

"媽，這些菜能做什么？"蘇曉梅忍不住問。

"白菜燉豆腐，韭菜炒面條。"張翠蓮說得很平靜，"就這兩個菜。"

"兩道菜？15個人？"蘇曉梅覺得自己要瘋了。

"對，就兩道菜。"張翠蓮轉身走向客廳，"記住，多一個菜都不要做。"

04

下午三點，陳家的親戚們陸續到達。

蘇曉梅站在門口迎接客人，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等會兒看到那兩道菜時，這些親戚會是什么反應。更讓她困惑的是，張翠蓮竟然換了一身新衣服，還特意化了淡妝，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建國呢？"大伯陳志強一進門就問。

"他...他臨時有事出去了。"蘇曉梅有些尷尬地回答。

"又出去了？"二叔陳志華冷笑，"每次我們來，他都有事。"

"志華，別說這些。"張翠蓮從廚房走出來，臉上掛著笑容，"大家都坐吧，馬上開飯。"

蘇曉梅注意到，張翠蓮雖然在笑，但眼神里卻有種她看不懂的堅決。

客廳里很快坐滿了人，大伯陳志強、二叔陳志華、三叔陳志民，還有幾個堂兄弟和他們的妻子孩子，加起來正好15個人。

"翠蓮，今天這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把我們都叫來了？"大伯問道。

"沒什么特別的日子，就是想大家聚聚。"張翠蓮坐在主位上，"畢竟，有些話該說清楚了。"

"什么話？"二叔追問。

"吃完飯再說。"張翠蓮看向蘇曉梅，"曉梅，上菜吧。"

蘇曉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端起那盤白菜燉豆腐，手都在輕微地顫抖。這盤菜看起來寒磣得很，幾片白菜葉子圍著幾塊豆腐，連一點肉絲都沒有。

當她把菜放在餐桌中央時，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那盤菜，表情各異。有人皺眉，有人錯愕，有人若有所思。

"這就是今天的菜？"堂哥陳軍率先開口。

"還有一個。"蘇曉梅連忙說著，又端來了韭菜炒面條。

這第二盤菜更加簡陋，幾根韭菜散落在面條上，看起來就像是隨便對付的。

"翠蓮，這..."三叔陳志民欲言又止。

"怎么了？"張翠蓮反問，"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就是...就是這菜..."

"這菜怎么了？"張翠蓮的語氣變得尖銳，"嫌棄了？"

"不是嫌棄，就是覺得..."大伯陳志強仔細斟酌著用詞，"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簡單？"張翠蓮冷笑，"我覺得剛剛好。"

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蘇曉梅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像是站在火山口上。她不明白為什么張翠蓮要故意制造這種尷尬的局面。

就在這時，陳建國推門而入。

"大家都來了啊。"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

"建國，你來得正好。"大伯陳志強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我們正要開飯呢。"

陳建國看了看桌上的兩盤菜，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他偷偷瞥了一眼母親，張翠蓮正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他。

"坐下吧。"張翠蓮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就坐這兒。"

陳建國顫抖著坐下，整個人都在發抖。

"好了，開飯吧。"張翠蓮拿起筷子，"大家別客氣，隨便吃。"

可是，沒有人動筷子。15個人圍坐在餐桌前，看著那兩盤寒磣的菜，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05

"翠蓮，我想問你一句話。"大伯陳志強終于開口，聲音很沉重，"今天這頓飯，到底是什么意思？"

張翠蓮放下筷子，直視著大伯的眼睛："什么意思？就是請大家吃飯的意思。"

"就這兩道菜？"二叔陳志華指著桌上的菜，"翠蓮，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心里清楚。用這樣的菜招待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張翠蓮的語氣變得冰冷，"我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媽..."陳建國想要說什么，但被張翠蓮一個眼神制止了。

"建國，你不用說話。"張翠蓮冷冷地看著他，"今天這飯桌上，你沒有發言權。"

這句話說得很重，陳建國的臉更白了，整個人縮在椅子里，不敢再出聲。

蘇曉梅站在一旁，感覺這個家庭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她不明白為什么婆婆要說陳建國沒有發言權，他明明是這個家的兒子啊。

"翠蓮，你到底想說什么？"三叔陳志民有些不耐煩，"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好，那我就直說。"張翠蓮站起身來，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這20塊錢的飯菜，就是我要說的話。"

"20塊錢？"堂哥陳軍驚訝地問，"這兩盤菜就花了20塊錢？"

"對，就20塊錢。"張翠蓮的聲音很堅決，"多一分錢都沒花。"

"為什么？"大伯追問。

"因為..."張翠蓮停頓了一下，看向陳建國，"因為有些人，就值這個價。"

話音剛落，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句話的分量，但又不太明白具體的含義。

06

"翠蓮，你瘋了嗎？"大伯陳志強猛地站起身來

張翠蓮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面，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更多的是決絕："既然你們都不肯說，那就讓證據來說話吧。"

說著，她走向客廳角落的一個老舊箱子。

客廳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蘇曉梅感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將揭曉，而這件事情，將徹底改變這個家庭。

張翠蓮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她慢慢走向客廳的角落，從一個老舊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個發黃的信封。

陳建國用顫抖的手接過信封，費了很大力氣才撕開。然而，當他看清里面那張泛黃照片上的內容時，手中的信封"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瞬間癱坐在椅子上。眼前的一幕讓他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