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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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如果我要離開,你會怎么辦?”秀芳站在窗前,月光灑在她臉上。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為什么?”
她轉過身,眼中有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心里一緊,結婚兩年了,她總是這樣,說話說一半。我以為農村女人都這樣,現在想想,可能不是。
01
1988年春天,我在縣城機關單位等了三年的提干機會,最后還是沒等到。
領導把我叫到辦公室:“建國啊,這次提干的名額,上面有人打招呼了。”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科長的侄子,去年才來的大學生。我在單位干了五年,他來了一年。
“我明白。”我說。
“你別多想,機會以后還有。”領導拍拍我的肩膀。
我沒有多想,因為我已經想透了。沒關系就是沒關系,在這個地方,靠自己是沒用的。
回到家,母親躺在床上咳嗽。她的病越來越重,需要人照顧。我算了算工資,除了給母親買藥,剩下的錢連自己都養不活。
“媽,我想回村里。”我說。
母親停止咳嗽,看著我:“你不是說城里有前途嗎?”
“前途是別人的,不是我的。”
第二天我就遞了辭職報告。同事們都說我瘋了,好好的鐵飯碗不要,回農村種地。
我沒有解釋。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
回到村里的時候,正好是夏天。村里還是老樣子,土路,矮房子,田地。
我在村口遇到了秀芳。
她正在井邊打水,看到我,手里的水桶差點掉了。
“建國?你怎么回來了?”
兩年沒見,她還是那么好看。20歲的年紀,皮膚白凈,眼睛很亮。
“工作不順心,回來了。”我說。
“那你現在做什么?”
“還沒想好,先照顧我媽。”
她點點頭,沒有再問。農村的女孩子都這樣,不會多問男人的事情。
我幫她提水桶。她說現在在村小學當代課老師,一個月能掙三十塊錢。
“你還沒結婚?”我問。
她臉紅了:“沒有合適的。”
我們小時候是鄰居,一起長大的。我去縣城上班后,就很少回來了。沒想到她還在等。
當天晚上,我跟母親說起秀芳。
“那個丫頭不錯,人勤快,又有文化。”母親說,“你們小時候就好,現在都不小了,該考慮考慮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縣城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回到村里,找個好女人,平平淡淡過日子,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接下來的日子,我經常去學校找秀芳。
她教一年級,孩子們都很喜歡她。她講課的時候,聲音很溫柔,有時候會講一些城里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這些?”我問。
“聽別人說的。”她說,“我也想去城里看看。”
我心里有點難受。我剛從城里回來,她卻想去城里。
“城里不好。”我說。
“為什么?”
“人心復雜,不像村里這么簡單。”
她看著我,眼中有種說不出的表情:“可是村里的日子,總是一眼就能看到頭。”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個代課老師,說出這樣的話,讓我覺得意外。
八月底,我們確定了關系。在村里,這種事情很簡單,兩個人合適,家里同意,就可以了。
秀芳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跟著奶奶生活。奶奶見到我,很高興。
“建國是好孩子,有文化,人也老實。”奶奶說。
02
我們決定秋天結婚。
婚禮很簡單,按照農村的習俗辦的。村里的人都來了,大家都說我們般配。
秀芳穿著紅色的結婚衣服,很好看。她沒有像其他新娘子那樣哭哭啼啼的,很平靜,像是早就想好了這一天。
結婚后,她辭了教師的工作,專心在家照顧母親。
“不用辭職,我們需要錢。”我說,“一個月三十塊錢,夠買不少東西了。”
“家里更需要人照顧。”她說,“錢的事情,我們慢慢想辦法。”
她的語氣很堅定,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已經決定好了。我覺得奇怪,農村的女人一般都很看重工作,特別是教師這樣體面的工作。
“你真的不后悔?”我問。
“不后悔。”她說,“能照顧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我在村里開了個小店,賣些日用品。香煙、糖果、肥皂、火柴,都是村民需要的東西。生意不算太好,一天能掙個三五塊錢,但夠維持生活。
秀芳很能干,會做飯,會照顧人,還會算賬。她給母親熬藥的時候,總是很仔細,藥材的比例掌握得很準。母親喝了她熬的藥,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這丫頭懂醫?”母親問我。
“可能是跟村里的老人學的。”我說。
“我看不像,她熬藥熬的挺好。”
我沒有多想。村里有幾個老人懂些中醫,可能秀芳跟他們學過。
村里的人都夸她賢惠。
“建國找了個好媳婦。”村長的老婆對我說,“這個丫頭,不像是農村長大的,做事有條理。”
“什么意思?”
“她洗衣服,先分類,再用不同的方法洗。我們可沒有這么講究。”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實如此。秀芳做事情很有章法,連擺放東西都很整齊,像是受過專門的訓練。
我也覺得秀芳和其他農村女人不太一樣。她話不多,但說話有分寸。有時候無意中說出一些詞匯,很文雅,不像是從村里學來的。
我問她:“你以前真的沒出過村?”
“去過縣城幾次。”她說。
“就幾次?”
“嗯。”
她不愿意多說,我也不好追問。
1989年春天,秀芳懷孕了。
她很高興,我也很高興。但是我發現她有時候會發呆,看著窗外,眼神憂郁。
“想什么呢?”我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是啊,我們結婚快一年了。”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有一天,郵遞員給她送來一封信。她看了信,臉色有些不好。
“誰寫的?”我問。
“朋友。”她說,把信收起來。
從那以后,她經常收到信。每次收到信,她都會一個人看,從來不跟我說內容。
我心里開始不舒服。結了婚的女人,還跟外面的人通信,這算什么?
03
有一次,我看到她在給人寫回信。她寫字的姿勢很標準,字也寫得很好,不像是農村女人的字。
“你跟誰通信?”我忍不住問。
她停下筆:“一個以前的同學。”
“什么同學?”
“師范學校的同學。”她說,“她在城里工作,有時候會寫信給我。”
我覺得她在撒謊,但是沒有證據。
還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奇怪。秀芳有時候會拿錢出去,說是買東西,但是回來的時候,手里什么都沒有。
我偷偷數了家里的錢,發現少了不少。
“錢呢?”我問。
“買藥了。”她說。
“什么藥?”
“給奶奶買的藥。”
我去問奶奶,奶奶說沒有買藥。
我開始懷疑秀芳在瞞著我做什么事情。
1990年夏天,村里來了幾個陌生人。
他們穿著很好,說話也很客氣,在村里到處打聽秀芳的情況。
“你們找她干什么?”我問。
“沒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其中一個人說。
他們問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
我問秀芳認不認識這些人,她說不認識。
“那他們為什么要打聽你?”
“可能是搞錯了人。”她說。
我覺得她還是在撒謊。
秀芳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按時間算,應該是秋天生。但是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經常一個人發呆,有時候還會哭。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問。
“沒有,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她搖搖頭,不說話。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來,發現秀芳站在窗前。月光照在她身上,她一動不動,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不睡?”我問。
她轉過身,眼中有淚光:“建國,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你會怎么辦?”
我心里一驚:“你要去哪里?”
“我是說如果。”
“不會有如果,你哪里也不會去。”
她看著我,眼中的表情很復雜,像是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
我抱住她:“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在一起。”
她在我懷里輕輕地哭了。
秋天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那天下午,我從鎮上買東西回來,遠遠看見家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在1990年的農村,轎車是很少見的東西。只有縣里的大人物才有。
我快步走過去,只見車旁邊站著三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
他們正在和我的妻子秀芳說話。
秀芳轉頭看到我回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其中一個男人見狀徑直向我走來:“你就是李建國同志吧?”
我點點頭,心里十分緊張。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重新認識了我的妻子,原來我從來都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