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她站在我的宿舍門口,月光勾勒出她清瘦的輪廓。"你不是說需要一個臨時妻子嗎?"她輕聲問,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柔軟。我的心狂跳不止,明明是我發起的提議,此刻卻慌亂得像個毛頭小子。這個在工地干活麻利利落的女人,今晚怎么變得如此陌生又動人?
01
我叫李強,今年32歲,一直在全國各地的建筑工地跑。這一次,我們被派到了一個偏遠山區的水電站工程,預計工期至少兩年。工地位置實在太偏僻,周圍十幾公里連個像樣的鎮子都沒有,別說找對象了,連個說話的人都少。
工人宿舍是幾排低矮的活動板房,男女分開住。我們這批工人大概有六七十人,其中女工只有七八個,主要負責食堂和一些輔助工作。女工中有個叫張梅的,個子不高,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幾歲。她不怎么說話,干活卻很麻利,從來不叫苦叫累。
我是工地的電工組長,負責整個工地的電路維護。那天食堂的線路出了問題,我去修理,第一次和張梅有了交集。
"師傅,這邊燈一直閃,能不能看看?"她站在一旁,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小事,馬上就好。"我踩上梯子,檢查電線接口。
修好后,我注意到她獨自在切菜,動作很快,刀功很好。
"你以前是廚師嗎?"我隨口問道。
她搖搖頭:"不是,家里窮,從小就得干活,切菜洗碗都是基本功。"
簡單的對話后,我們又各忙各的。但不知為何,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腦海里總浮現她低頭切菜的樣子,專注而安靜。
工地上的日子單調又枯燥。白天干活,晚上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打牌或者喝酒。次數多了,話題總會轉到女人身上。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遠離家鄉,寂寞難耐。
"強子,你說咱們這么久不回家,老婆會不會......"老王欲言又止,眼神卻很猥瑣。
"滾蛋,我還沒結婚呢!"我笑罵道。
"那才慘呢,你說咱們這一干就是兩年,等你回去,城里的姑娘誰還看得上你這個粗人?"小劉接話道。
"怕什么,這不是有七八個女工嘛,誰說不能在工地找老婆?"老李喝了口酒,眼睛滴溜溜地轉。
"你別做夢了,那幾個不是已經結婚的,就是年紀大的,剩下的看不上咱們這些臭工人。"
閑聊中,有人提到了以前在東北一個工地上聽說的事情。那邊有"臨時夫妻"的習俗,就是一些男女工人在工期內結成對子,互相照顧,工程結束后各走各的路。
"這算什么?不就是找個長期炮友嗎?"小劉說得直白。
"你懂個屁,人家那是互相有感情的,只是知道沒有所以工程結束就散伙,規矩得很。"
我們半開玩笑地討論著這個話題,誰也沒當真。但那晚之后,我心里卻埋下了一顆種子。
02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張梅。我發現她每次發完餐后,總會獨自坐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吃飯,從不和其他人一起。發工資那天,其他工友都嚷嚷著要去鎮上瀟灑,她卻安安靜靜地待在宿舍里。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她在用一部很老舊的手機給家里打電話。
"媽,我這個月能多寄500回去,你把小強的學費交了吧。"她的聲音很輕,但我剛好經過,聽得一清二楚。
"不用擔心我,工地上挺好的,有吃有住。"她停頓了一下,"我不會亂花錢的,等攢夠了錢,就回去。"
原來她有個兒子,而且應該是單親媽媽。這個發現讓我對她更加好奇了。
又過了一周,一個難得的周末,大部分工人都去了鎮上放松,工地顯得格外空曠。我在宿舍前的空地上曬太陽,看到張梅一個人在洗衣服。
"需要幫忙嗎?"我走過去問道。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不用,謝謝。"
"你兒子多大了?"我直接問道。
她的手停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事:"六歲了,上小學一年級。"
"在老家和你媽一起住?"
"嗯。"她繼續低頭洗衣服,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但我卻不想就這樣結束對話:"我看你每次都是一個人,為什么不和其他女工一起吃飯聊天?"
"沒什么好聊的,"她終于抬起頭,"她們都比我年輕,聊的都是明星、化妝品,我不感興趣。"
"那你感興趣什么?"
"掙錢,"她直視我的眼睛,眼神里透著堅定,"攢夠錢,回去給兒子買套房子,讓他有個安穩的家。"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那天之后,我們偶爾會打個招呼,但都沒有深入交流。
直到那個晚上,工地上的幾個男人又聚在一起喝酒。喝到興頭上,老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強子,你不是還單著呢嗎?要不要考慮找個臨時妻子?"
其他人也起哄:"對啊對啊,食堂那個張梅就不錯,我看她對你有意思!"
"胡說什么!"我有些惱火,"人家是正經人,你們別亂開玩笑。"
"誰開玩笑了?我親眼看見她偷偷看你好幾次了。"老李湊過來,"再說了,她一個帶孩子的女人,又這么大年紀了,還能找什么好的?跟你處對象,對她也是好事啊!"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差點動手打人,最后甩門而去。但不知為何,我心里竟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張梅真的偷看過我嗎?她對我有感覺嗎?我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海。
第二天,我去食堂吃飯時,鬼使神差地多看了張梅幾眼。她正在打飯,動作依然麻利。我排在隊伍中,輪到我時,她抬頭對我笑了一下,然后多舀了一勺肉放在我碗里。
"多吃點,干活需要力氣。"她小聲說道。
那一刻,我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不是因為那勺肉,而是她眼睛里那一閃而過的溫柔。
晚上,我輾轉反側睡不著,腦子里全是張梅的影子。我在想,如果真的提出"臨時夫妻"的想法,她會怎么反應?會覺得我是個下流人嗎?會直接給我一巴掌嗎?但如果她答應了呢?
糾結了好幾天,我終于鼓起勇氣,在一個傍晚,工人們都在食堂吃完飯后,我等在張梅下班的路上。
"張梅,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我有事想和你談談。"我的聲音都在抖。
她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們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我深吸一口氣,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有兒子要養,工資可能不太夠。我...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就是......"我支支吾吾,臉都紅了。
"什么事?"她靜靜地看著我。
"就是,你有沒有聽說過'臨時夫妻'這種事?"我終于說出口了,然后迅速補充,"不是那種隨便的關系,是互相照顧、互相幫助的。我可以每個月給你一些錢,你可以寄回家給兒子。等工程結束,我們就......"
我沒說完,因為張梅的臉色已經變了。她盯著我看了幾秒鐘,然后轉身就走。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想解釋,但她已經走遠了。
我站在原地,感到無比懊悔和羞愧。我怎么能說出這么愚蠢的話?我把一個正經女人當成了什么?
接下來幾天,張梅見到我就躲,食堂打飯時也不再看我一眼。我幾次想道歉,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那個雨夜,一切都改變了。
03
那天晚上下了場大雨,雷聲轟鳴,閃電照亮整個工地。我正在宿舍整理工具箱,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我驚呆了。張梅站在門外,渾身濕透,頭發貼在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對不起,我能進來嗎?"她的聲音在雨聲中幾乎聽不清,"女工宿舍那邊漏雨了,到處都是水。"
我趕緊讓她進來,遞給她一條干毛巾:"你先擦擦,我給你找件干衣服。"
她接過毛巾,站在門口不肯再往里走:"其他女工都去了值班室,我...我不想和她們擠在一起。想起你是電工,或許能幫我看看是電路問題還是屋頂漏水。"
我點點頭:"等雨小一點,我去看看。你先在這里休息吧,我可以去別的宿舍湊合一晚。"
"不用了,"她咬了咬嘴唇,"我只是來問問情況,馬上就走。"
就在這時,外面雷聲大作,一道閃電劈下來,緊接著"啪"的一聲,整個工地斷電了。黑暗中,我聽到張梅倒吸一口冷氣。
"別怕,應該是總閘跳了,我去看看。"我摸索著想找手電筒。
"不,別走!"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出奇,"我...我害怕打雷。"
那一刻,我感受到她手的顫抖,聽到她急促的呼吸。這個平時看起來堅強獨立的女人,此時竟像個受驚的孩子。
"好,我不走。"我輕聲說,摸索著點燃了一支蠟燭。
昏黃的燭光下,她的臉色蒼白,眼睛里滿是恐懼。我們就這樣坐在我的小床邊,誰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平靜了一些。
"對不起,那天......"我想趁機道歉。
"不用說了,"她打斷我,"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只是......"
"只是我太愚蠢了,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懊惱地低下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為什么要向我提那種事?"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可能是因為寂寞吧。在這種地方工作,遠離家鄉,沒有親人朋友,總會感到孤獨。"
"我也很孤獨,"她輕聲說,"但我從來沒想過用那種方式解決。"
"我知道,你是個正經人。"我趕緊說,"我真的很抱歉。"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個人帶孩子嗎?"她突然問道。
我搖搖頭。
"我丈夫也是工地上認識的,他是個焊工。"她的聲音很平靜,"工程結束后我們結婚了,有了孩子。但三年前的一次意外,他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聽她繼續講。
"從那以后,我就一個人帶著孩子,白天上班,晚上做些零工。但城市的生活成本太高了,我撐不下去,所以來了工地。這里工資高,還包吃包住。"
"你很堅強。"我由衷地說。
"不,我只是別無選擇。"她苦笑一下,"你知道嗎?當你向我提那件事時,我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自己會答應。"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因為我真的很需要錢,為了兒子,我可以放下尊嚴。但我又害怕重蹈覆轍,再次在工地上遇到一個男人,然后......"
她沒說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害怕再次經歷失去,害怕再次陷入感情的泥沼。
"我不會那樣做的,"我急切地說,"我不是想利用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真的很喜歡你。"我脫口而出,隨即感到臉上發燙,"我喜歡你安靜專注的樣子,喜歡你堅強獨立的性格,喜歡你對兒子的那份責任感。"
燭光下,我看到她的眼睛濕潤了。就在這時,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一些,遠處傳來工人們的說話聲,應該是有人去修電路了。
"我該走了。"她站起身。
"外面還在下雨,你等一下吧。"我挽留道。
"不,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堅持道,"如果被人看見,對你我都不好。"
就在她要推門出去的那一刻,我鼓起勇氣問道:"張梅,如果我說,我想認真地追求你,不是臨時的,是想和你一起面對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關上了門。
04
那晚之后,我和張梅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她不再刻意避開我,但也沒有特別親近。每次在食堂打飯時,她會對我禮貌地笑笑,但僅此而已。我嘗試著找各種理由和她說話,卻總是得到簡短的回應。
一個星期后,工地迎來了一批新設備,需要加班安裝調試。那天我忙到很晚,回宿舍的路上經過食堂,發現燈還亮著。透過窗戶,我看到張梅一個人在清洗廚具。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這么晚了還在忙?"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明天要做大量早餐,趁現在把東西準備好。"
"需要幫忙嗎?"我問。
她搖搖頭,但眼神示意了一下角落里的水桶:"如果你有空,可以幫我把那桶水倒了。"
我趕緊過去提水桶,卻發現比想象中要重得多,里面全是剩菜剩飯。
"每天都有這么多剩飯嗎?"我皺眉問道。
"嗯,有些工人吃不完就倒掉了,挺浪費的。"她繼續低頭擦桌子。
我倒完水回來,看她仍在忙碌,就拿起抹布幫她一起擦桌子。我們就這樣默默地各做各的事情,卻又共處一室,有種奇怪的和諧感。
"李強,"她突然開口,"那天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當然是認真的。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你知道我有孩子,將來可能會有很多麻煩。"
"我不在乎,"我堅定地說,"孩子不是麻煩,是家庭的一部分。"
她停下手中的活,直視我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嗎?我比你大兩歲,帶著一個孩子,沒有學歷,只會做些粗活。"
"年齡只是數字,孩子我可以視如己出,至于學歷......"我笑了笑,"我一個初中畢業的電工,有什么資格嫌棄別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你父母會接受嗎?"
這個問題讓我猶豫了。我父母在農村,思想比較傳統,確實可能會對再婚帶孩子的媳婦有看法。但我很快堅定了想法:"他們會接受的,只要我堅持。再說,他們最擔心的就是我找不到對象,有你這么好的人愿意嫁給我,他們應該偷著樂才對。"
她輕笑一聲,搖搖頭:"你倒是想得開。"
"那你呢?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鼓起勇氣問道。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認真地說,"不只是為了我自己,還有小強。他已經失去了一個父親,我不能隨便讓一個男人進入他的生活,然后又可能離開。"
"我理解,"我點點頭,"我可以等。"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一段奇特的關系。不是戀人,但又比普通同事更親密。我會幫她修理宿舍里的小電器,她會在我加班時留一份熱飯。我們偶爾一起散步,聊聊各自的過去和未來的計劃。
一個月后的一天晚上,張梅突然來敲我的門。她手里拿著一個信封。
"怎么了?"我問道,讓她進來坐。
"我兒子學校要交學費了,我想寄錢回去,但取款機壞了,鎮上的銀行要后天才開門。"她看起來很焦慮。
"你需要多少錢?我這里有一些現金。"我立刻說道。
"兩千元,"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下個月一定還你。"
"不著急,你什么時候方便還都行。"我從抽屜里拿出錢包,數了兩千元給她。
她接過錢,猶豫了一下:"我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件事?"
"什么事?盡管說。"
"能借我一下你的手機嗎?我想和兒子視頻通話,我的手機太舊了,沒有視頻功能。"
我把手機遞給她,然后識趣地說:"你慢慢聊,我出去走走。"
"不用,"她拉住我,"你留下來吧。我...我想讓小強認識你。"
我的心跳加速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接受了我?我點點頭,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撥通了電話。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的臉,圓圓的眼睛,和張梅很像。
"媽媽!"小強興奮地喊道,"你怎么用視頻打電話了?"
"這是李叔叔的手機,"張梅柔聲說,"媽媽借來給你看看。"
"李叔叔是誰?"小強好奇地問。
張梅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打招呼。
"你好,小強,"我湊近屏幕,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容,"我是你媽媽的同事,在工地上一起工作。"
"叔叔好!"小強禮貌地回應,然后又轉向他媽媽,"媽媽,學校要交學費了,奶奶說你會寄錢回來的。"
"明天就寄,"張梅說,"你在學校乖不乖?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小強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他在學校的事情,我在一旁靜靜聽著,看著張梅臉上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 一個簡單的家庭,即使有困難,也能一起面對。
通話結束后,張梅的眼圈有些紅:"謝謝你,讓我能看到他。"
"不用謝,"我輕聲說,"他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你真的不介意我有個孩子嗎?"她再次確認。
"不介意,"我堅定地說,"相反,我覺得這很美好。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夢想有個完整的家。"
她驚訝地看著我:"你是孤兒?"
我點點頭:"十歲那年,父母出車禍去世了,我被送進了孤兒院。十六歲開始學電工,然后就一直在各個工地打工。"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我笑了笑,"這也是為什么我特別能理解小強的感受。失去父親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如果有人能填補那個空缺,會好受很多。"
張梅沉默了很久,最后輕聲說:"李強,我想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但我們需要慢慢來,好嗎?"
""我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我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