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汽車在坑洼不平的鄉間小路上顛簸前行，林陽緊握方向盤，眼眶濕潤。五年了，他終于攢夠了勇氣回家，卻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個被他"騙"了五年的母親。口袋里的銀行流水單沉甸甸的，那些寄回家的85萬塊錢，到底去了哪里？當林陽站在家門口，看到母親那被歲月和辛勞刻滿皺紋的臉，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如泉涌。

01

林陽站在破舊的木門前，手懸在半空中，猶豫著是否該敲響這扇分別了五年的家門。

五年前，22歲的林陽大學剛畢業，因為父親突發腦溢血，家里一下背負了近20萬的醫療債務。農村的老房子幾乎是透風的，母親李秀珍靠著種幾畝薄田和做零工勉強度日。看著母親被生活壓彎的脊背，林陽下定決心要改變這一切。

"媽，我去深圳打工，那邊工資高，很快就能把債還上。"臨行前，林陽對母親承諾。

李秀珍拉著兒子的手，眼中滿是不舍："陽陽，外面不比家里，你要照顧好自己，媽這邊不用擔心，慢慢還債就是了。"

林陽點點頭，心中卻暗自發誓：不出人頭地，絕不回鄉。

初到深圳，林陽幾乎嘗遍了所有苦頭。電子廠流水線上十二小時的站立作業，讓他的雙腿常常腫脹得像兩根木樁；送外賣時風吹日曬，還要忍受顧客的白眼；工地上的體力活更是讓他累得像條狗。但每當想起母親滿是皺紋的手和日漸佝僂的背影，林陽就咬牙堅持下來。

半年后，林陽通過一位老鄉的介紹，進入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做客服。憑借著大學里學的計算機知識和勤奮好學的態度，他很快就從普通客服晉升為技術支持，再到產品經理。薪水從最初的3000元漲到了月入2萬多。

每個月，林陽都會定期往家里寄錢。第一年每月3000元，第二年每月5000元，第三年每月8000元，到第四年和第五年，他每月都會寄1萬多元回家。五年下來，他一共寄了85萬元。

每次和母親通話，李秀珍總是說："陽陽，你自己在外面要吃好一點，不用給家里寄那么多錢，媽靠種地也能活。"聽到這些話，林陽心里既欣慰又疑惑。母親從來沒有提起收到錢的事情，但他想，可能是老人家不善于表達，或者是怕他擔心家里的情況才這么說。

直到三個月前，林陽接到村里王叔打來的電話，說他母親生病了，高燒不退，但因為手頭緊張不肯去大醫院，只在村衛生室開了點藥。

"什么？"林陽驚呆了，"我每個月都有寄錢回家啊！"

"你寄錢了？"王叔的聲音里充滿疑惑，"你媽這些年一直在村里做零工補貼家用，大家都知道她很拮據。前年冬天她還因為交不起電費停了電，是我們幾個鄰居湊錢才幫她把電費交上的。"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林陽連夜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票，同時從銀行打印了這五年來所有匯款的流水單。他需要弄清楚，這85萬到底去了哪里。

02

林陽終于鼓起勇氣敲響了家門。

"誰啊？"一個熟悉卻比記憶中蒼老許多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媽，是我，陽陽。"

門被猛地拉開，李秀珍站在門口，滿臉不可思議。她比五年前瘦了一大圈，黑黝黝的臉上布滿皺紋，花白的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后，穿著打著補丁的舊衣服。看到兒子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陽陽，真的是你！"李秀珍一把抱住了兒子，瘦弱的身體在林陽懷里不停顫抖，"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啊！"

林陽回抱著母親，感受到她比以前更加瘦小的身軀，心里一陣刺痛。他環顧四周，家里的陳設和五年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更加破舊了。墻角的雨水漬清晰可見，家具上落了一層薄灰，唯一的新東西是一臺看起來很便宜的電視機。

這哪是一個每月都收到上萬元匯款的家庭該有的模樣？

"媽，我每個月都有給你寄錢啊，你收到了嗎？"林陽直接問道，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

李秀珍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沒有啊，你寄錢了？我沒收到過啊。你在外面掙錢不容易，媽不要你的錢，你自己留著用就好。"

林陽從背包里拿出那疊銀行流水單，攤開在桌子上："媽，你看，這是我這五年來給你匯款的記錄，總共85萬元。每一筆都是打到大伯的賬戶上，他說你沒有銀行卡，所以讓我打到他那里，他再轉交給你。"

"大伯？你是說你爸的大哥？"李秀珍的表情由困惑轉為震驚，"他從來沒給過我錢啊！這些年，他倒是經常來看我，還總說你在外面過得很好，讓我別擔心。每次來都會給我帶點水果或者日用品..."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林陽感到一陣眩暈，他想起了每次和母親通話時，大伯總會"恰好"在場。現在想來，那些通話很可能是被監聽的，而母親的回復也總是模棱兩可，從未直接提及錢的事情。

"當初是大伯建議我，說你年紀大了不會用銀行卡，讓我把錢打到他賬上，他親自交給你..."林陽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他騙了我們！"

李秀珍顫抖著坐在椅子上，淚水無聲地流下。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銀行流水單上，每一張都記錄著兒子的心血和汗水，卻從未到達她的手中。

"這些年，我一直以為你在外面過得不好，舍不得給家里寄錢。"李秀珍喃喃道，"我省吃儉用，就怕你在外面受苦。有時候連藥都舍不得買，想著多攢點錢，萬一你需要..."

聽到這里，林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蹲下身，緊緊抱住母親，淚如泉涌："媽，對不起，我不該這么信任大伯，不該不經常回來看看你..."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隨后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秀珍，我給你帶了些新鮮水果..."

林陽抬起頭，看到門口站著的正是他的大伯林建國。

03

林建國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袋水果，看到林陽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陽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林陽猛地站起身，幾步沖到大伯面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大伯，我寄給我媽的85萬，你都做什么用了？"

林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的水果袋掉在地上，蘋果骨碌碌地滾了一地。他的目光飄向桌上攤開的銀行流水單，喉結上下滾動，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我..."林建國退后幾步，靠在門框上，眼神閃爍，"陽陽，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是怎么騙走我寄給我媽的錢的嗎？"林陽咬牙切齒地說，"這些年我起早貪黑地工作，省吃儉用地存錢，就是為了讓我媽能過上好日子。而你，我爸的親哥哥，竟然欺騙我們母子！"

李秀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林建國面前，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建國，真的是你拿了陽陽寄來的錢？這些年，你每次來都說陽陽在外面過得很好，讓我不要擔心，卻從來沒說過他給我寄了錢..."

林建國的眼神躲閃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秀珍，你聽我說...我...我也是有難處的啊！家里有兩個孩子要上大學，老婆又得了重病需要手術，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所以你就打起了我媽的主意？"林陽冷笑一聲，"大伯，我敬重你是我爸的哥哥，但你這么做，對得起我爸在天之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