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有些話，活人說了，死人會當真。"

老趙當了三十年守墓人，指甲縫里永遠嵌著洗不凈的香灰。他見過最孝順的子孫，在墓碑前哭到暈厥；也見過最涼薄的后人，連祖墳朝哪開都記不清。

但他說，掃墓時流的淚、燒的紙，都不是最要緊的。

"活人總愛在墳前念叨，卻不知道——"他蹲在歪脖子柳樹下卷煙，火星明明滅滅，"有五句話，只要說出一句……"

煙頭突然"滋"地熄滅。

"墳里的那位，就會翻個身。"

去年清明，不信邪的周家女婿在丈人墳前說了第三句。七天后的深夜，全村人都聽見了指甲刮棺材板的聲音。

而老趙的記事本上，那戶人家的姓氏被血紅的朱砂劃去了。

"第一句最要命，活人覺得是關心，死人聽了……"

老趙突然閉了嘴，因為遠處傳來了鐵鍬鏟土的聲音。

一下。

兩下。

像是有人在給自己挖墳。

01

清明節這天，周巖開著五菱宏光載著一家老小往山上跑。

車里塞了三代人，老婆李蕓在副駕駛位上一邊剝雞蛋一邊嘀咕：「每年都來，爺爺在天上能看見就怪了。」

后座上八歲的女兒周小雨抱著平板看動畫片，聲音開得賊大。

周巖的二叔坐在最后排，閉著眼睛養神。

車子開到半山腰，周巖遠遠就看見守墓人老趙站在路口。

這家伙今年五十多，頭發花白，常年守在山上，見誰都是一臉苦相。

周巖停下車，搖下車窗：「趙師傅，今天人多不多？」

老趙走過來，探頭往車里看了看，突然壓低聲音：「小周啊，有句話我得跟你說。」

「啥事兒？」

「在墓碑前，有五句話千萬不能說。」

老趙的眼神很嚴肅，完全不像開玩笑。

李蕓在旁邊嗤笑一聲：「都什么年代了，還整這些封建迷信。」

老趙沒理她，繼續盯著周巖：「記住，千萬不能說。」

「到底是哪五句？」周巖有點好奇。

老趙四下看了看，湊近車窗：「尤其是第三句，千萬別說。」

「說出口，死人會睜眼。」

這話說得周小雨都停下了動畫片，車里瞬間安靜下來。

二叔睜開眼睛看向老趙，眼神有些復雜。

「你別嚇唬孩子。」李蕓不爽了。

老趙擺擺手：「我是為你們好，真的。」

說完就轉身走了，那個背影看起來特別蕭瑟。

周巖開車繼續往上，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到了爺爺的墓地，一家人開始忙活起來。

擦墓碑，擺供品，燒紙錢，該干的活一樣沒落。

周小雨蹲在墓碑前，突然問：「爸爸，太爺爺現在在哪里？」

周巖剛想開口回答，二叔突然咳嗽了一聲。

「太爺爺在很遠的地方。」周巖改口說道。

燒完紙錢，一家人準備下山。

走到半路，周巖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在說話。

聲音很小，聽不清說的什么。

他回頭一看，只有老趙站在遠處，沖他們揮手。

那個笑容看著特別僵硬。

02

晚上回到家，周巖越想越不對勁。

吃飯的時候，他把老趙的話跟家里人說了。

二叔聽完，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他真這么說的？」二叔的臉色變了。

「對啊，還說什么死人會睜眼，挺嚇人的。」

二叔放下筷子，看著周巖：「二十年前，你堂哥周強就說過第一句。」

「結果怎么了？」

二叔嘆了口氣：「他在你爺爺墓前說了一句你在下面過得怎么樣，當天晚上就開始做噩夢。」

「連續一個月，天天夢見你爺爺坐在他床邊哭。」

「后來周強精神都有問題了，現在還在精神病院呆著呢。」

李蕓翻了個白眼：「二叔，您別跟著瞎起哄。」

「我沒瞎說，這事兒當年全村人都知道。」

當天晚上，周巖躺在床上睡不著。

李蕓已經睡得呼呼的，他翻來覆去地想著老趙的話。

凌晨兩點多，他聽到客廳有聲音。

周巖起床出去看，發現周小雨站在客廳中央。

小姑娘閉著眼睛，光著腳丫子，一動不動。

「小雨？」周巖輕聲叫她。

周小雨沒反應，突然開口說話：「太爺爺說他好冷。」

「他想要厚衣服。」

「他說地下很潮濕。」

周巖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搖她：「小雨，醒醒！」

小姑娘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爸爸：「爸爸，我怎么在這里？」

第二天一早，周巖開車去了趟山上。

他想看看爺爺的墓碑有沒有異常。

結果到了一看，墓碑上竟然有一灘水跡。

明明昨天下山的時候還是干干凈凈的。

老趙正在不遠處除草，看見周巖過來，直接走了過來。

「昨晚你女兒是不是說什么了？」

周巖心里一驚：「你怎么知道？」

「每個說錯話的人家里，都會有人夢游。」

老趙指著墓碑上的水跡：「這是亡魂的眼淚。」

03

周巖開始相信老趙說的話了。

他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發現確實有不少關于「言禍」的記錄。

有些地方的老人說，對著墓碑說錯話，真的會驚擾亡魂。

但李蕓還是不信：「都是巧合，小雨可能是白天聽多了才會夢游。」

「那墓碑上的水跡怎么解釋？」

「露水唄，還能是什么。」

周巖決定再去找老趙問清楚。

這次他沒告訴李蕓，一個人開車上山。

到了老趙住的小屋，發現門虛掩著。

他推門進去，里面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屋子的墻上貼滿了黃紙符咒，密密麻麻的。

桌子上攤開一本破舊的筆記本，紙張都發黃了。

周巖湊近一看，上面用鋼筆寫著：

「1983年，李姓一家因說錯話，全族七口人在一個月內相繼去世。」

「1991年，王老漢在兒子墓前說了第二句，當晚暴斃。」

「1998年，張寡婦……」

筆記本有很多頁都被撕掉了，剩下的內容斷斷續續。

周巖能辨認出第一句禁忌：「你在下面過得怎么樣？」

其他幾句都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老趙回來了。

他看見周巖站在桌子前，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在干什么？」

老趙沖過來，一把搶過筆記本，緊緊抱在懷里。

「趙師傅，這些記錄是真的嗎？」

「你不該看這些東西。」老趙的眼神變得很陰鷙。

「你告訴我那五句話到底是什么，我保證不亂說。」

老趙盯著周巖看了半天，突然開口：「你再查下去，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你女兒。」

「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老趙把筆記本塞進柜子里，鎖上了抽屜。

「你回去吧，以后別再來了。」

「好好過你的日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周巖想再問什么，老趙已經走到門口，明顯是下逐客令了。

他只好離開，但心里的疑問更多了。

04

周巖回到家，越想越不甘心。

他想起剛才在老趙屋里的時候，趁著老趙沒注意，偷偷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晚上等李蕓和小雨都睡了，他把照片調出來仔細看。

照片不太清楚，但能看到一些關鍵信息。

筆記本上寫著：

「第一句禁忌：你在下面過得怎么樣？」

「后果：亡魂誤以為親人在召喚，會夜夜回家訴苦。」

「表現：家中有人夢游，說亡魂的話。」

周巖看到這里，手都在發抖。

這和小雨的情況完全吻合。

照片的下一頁寫著：

「解決方法：必須在七天內……」

后面的字跡模糊不清，看不出來。

還有一頁紙記錄著：

「1983年李家慘案詳細經過：李老三在父親墓前說了第一句話后，當晚李老三的兒子夢游到村口，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李老三的媳婦也開始夢游。」

「第三天，全家人都出現了夢游癥狀。」

「第七天，李老三一家七口人全部在睡夢中死去。」

周巖看得頭皮發麻。

如果這些記錄是真的，那小雨現在的情況就很危險了。

他想起老趙說的話：「必須在七天內……」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正想著，客廳突然傳來聲音。

周巖趕緊起床出去看，發現周小雨又在夢游。

這次她站在陽臺上，對著外面說話：「太爺爺，你別哭了。」

「我給你燒厚衣服。」

周巖趕緊把女兒抱回房間。

但他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小雨的夢游時間越來越長了。

第二天一早，他調出家里的監控錄像。

昨晚的監控讓他徹底崩潰了。

凌晨三點的錄像里，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人影的輪廓，分明就是已故的爺爺。

更可怕的是，監控里能聽到那個人影在說話，說的正是：「你在下面過得怎么樣？」

周巖意識到，自己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

否則按照筆記本上的記錄，七天后全家都會出事。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老趙打來的。

「今晚十二點，到山上來。」

「一個人來，別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