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8年,在譚嗣同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妻子李閏不顧一切地想要見他最后一面。
她賣掉了所有首飾和家財,終于打通關節得以進入監獄。
當看到丈夫“滿身鮮血”、“皮開肉綻”的慘狀時,李閏“當場落下眼淚”,跪在譚嗣同身邊哭問道:“不是說沒事的嗎?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面對妻子的悲痛與困惑,譚嗣同淡淡地回答:“革新嘛,總要有得有失的。”。
當李閏追問“你還能出去嗎?”時,譚嗣同用沉默給出了答案。
意識到丈夫必死無疑后,李閏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舉動,她哭著拽住譚嗣同的手,說出了那句發自肺腑的請求:“就算不能出去,至少讓我為你留個后。”
譚嗣同看著妻子,眼中充滿了淚水,他思量了很久,卻說出了一句硬如石頭的狠話。也正是那句話,道出了世間的各種無奈。
官宦世家的“叛逆者”
譚嗣同,1865年3月10日出生于北京宣武城南孏眠胡同的官邸中。
他的父親“譚繼洵”是朝廷重臣,時任湖北巡撫,后官至光祿大夫、湖北巡撫兼署湖廣總督。
按理說,那樣的官宦世家本應培養出一個循規蹈矩的封建官僚,但譚嗣同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五歲那年曾患重病昏死三日,卻又奇跡般復活,家人因此為他取字“復生”。
也許正是那次生死經歷,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埋下了對生命意義的思考種子,以至于后來有了那樣的成就。
譚嗣同十歲時,拜瀏陽著名學者歐陽中鵠為師,在老師的影響下,開始對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的學說產生了濃厚興趣。
與當時大多數讀書人不同,譚嗣同對科舉應試的八股文毫無興趣,甚至在課本上寫下“豈有此理”幾個字表達不滿。
光緒三年(1877年),譚嗣同在瀏陽與后來同樣成為維新志士的唐才常訂交,又師從涂啟先,系統學習中國傳統典籍,同時開始接觸算學、格致等自然科學。
此后十年間,他游歷直隸、甘肅、新疆、陜西、河南、湖北、江西、江蘇、安徽、浙江、山東、山西等省,觀察風土,結交名士,那段經歷極大地開闊了他的視野。
同時,他開始廣泛閱讀當時介紹西方科學、史地、政治的書籍,思想逐漸成熟。
1895年4月17日,中日簽訂《馬關條約》,時年30歲的譚嗣同知道后,心中充滿憂憤。
痛定思痛后,他開始大力提倡新學、呼吁變法:在家鄉組織算學社,集同志講求鉆研,同時在南臺書院設立史學、掌故、輿地等新式課程。
他深感“大化之所趨,風氣之所溺,非守文因舊所能挽回者”,認識到必須對腐朽的封建專制制度實行改革才能救亡圖存。
1896年2月,譚嗣同入京結交梁啟超、翁同龢等人,正式投身維新變法。
譚嗣同與李閏的愛情故事
在古代,國人結婚比較早,公元1883年,18歲的譚嗣同就結婚了。
他的妻子叫做“李閏”,出身官宦世家,其父李壽蓉是戶部主事,兩家可謂門當戶對。
婚后,譚嗣同與李閏的關系非常好,說不上舉案齊眉,但也是性情相投,情投意合。
在當時,雖然女子大多不讀書,但李壽蓉十分注重女兒教育,從小為她聘請家庭教師。
在父親的悉心培養下,李閏精通女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卻又有著超越閨閣的見識。
正是那種教育背景使她能夠理解并支持譚嗣同的很多理想追求,成為譚嗣同精神上的伴侶而非僅僅是生活上的照顧者。
婚后不久,李閏就給譚嗣同生下了一個男孩。全家將孩子視為掌上明珠,譚嗣同給他取名為“天賜”,寓意上天所賜。
然而命運弄人,天賜4歲時不幸染病竟然夭折了,那給譚嗣同和李閏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孩子夭折后,李閏多年未能再次懷孕,那使她深感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