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本文為虛構(gòu)小說，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哥，你看看這個家成什么樣子了！"李春燕捂著鼻子，眉頭皺得像個疙瘩。

"到處都是藥味兒，我女兒都不敢進門！"她指著客廳里的輪椅和各種醫(yī)療用品，聲音越來越尖銳。

江雪梅正在廚房里給婆婆熬粥，聽到這話手里的勺子差點掉了。三年來，她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說自己的家。

"春燕，媽她病了，需要人照顧......"江雪梅小聲解釋著。

"照顧？你看看她現(xiàn)在這樣子，還不如送養(yǎng)老院算了！"李春燕毫不留情地說道。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李建軍推門而入，看到妹妹正指著母親的房間大聲嚷嚷。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客廳里炸開。

"這是我家！"李建軍怒吼道，聲音里帶著三年來從未有過的憤怒。

李春燕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徹底懵了...

01

李春燕踉蹌著后退兩步，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從小到大，李建軍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哪怕是小時候她再怎么調(diào)皮搗蛋。

"哥，你瘋了嗎？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李春燕的聲音帶著哭腔，左臉頰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正在發(fā)紅發(fā)腫。

江雪梅也被眼前的場面嚇到了，手里的粥勺子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認識李建軍七年，結(jié)婚五年，從來沒見過他這么憤怒的樣子。平時的他溫和內(nèi)斂，話不多，就算是鄰居王大爺喝醉酒來家里鬧事，他也只是耐心勸說，從不動粗。

"建軍，你怎么能打春燕......"江雪梅想要上前勸和，卻被李建軍一個眼神制止了。

"外人？"李建軍的聲音低沉得可怕，"雪梅照顧咱媽三年，你說她是外人？那你這個親女兒，三年來除了過年回來待兩天，什么時候管過嗎？"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秒都像是在心臟上敲擊。從臥室里傳來王素珍老人微弱的咳嗽聲，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江雪梅想起三年前的那個秋天，王素珍突然倒在廚房里，左邊身子完全不能動彈。醫(yī)生說是腦梗，雖然搶救及時，但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那時候李春燕還在省城的醫(yī)院實習(xí)，說是走不開。李建軍要上班養(yǎng)家，照顧婆婆的重擔就這樣落在了江雪梅肩上。

"媽那時候情況危急，你在哪兒？"李建軍步步緊逼，"雪梅一個人在醫(yī)院守了三天三夜，你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李春燕的眼圈紅了："我那時候在實習(xí)，你們又沒說情況那么嚴重......"

"沒說嚴重？"江雪梅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聲音里帶著三年來積攢的委屈，"我給你發(fā)了十幾條信息，你都說忙。媽剛出院那會兒，連翻身都不會，我一個晚上要起來四五次給她換尿不濕，你知道嗎？"

李春燕咬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那我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可你們看看這個家成什么樣子了！我女兒跟我一起來，聞到這個味道就要吐，你們讓我怎么帶孩子回來？"

"所以你就要把媽送走？"李建軍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江雪梅看著這對兄妹，心里五味雜陳。三年前的王素珍還是個能干的老太太，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買菜做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她對這個外地來的兒媳婦也算不錯，雖然偶爾會有些小摩擦，但大體上還是和睦的。

那時候的李春燕也不是現(xiàn)在這樣，每次回家都會給婆婆帶點省城的特產(chǎn)，和江雪梅的關(guān)系也還過得去。可是婆婆病倒之后，一切都變了。

02

王素珍的病情比醫(yī)生預(yù)想的要嚴重。除了左側(cè)肢體偏癱，她的記憶力也在逐漸衰退，有時候會認不出人，有時候又會像個孩子一樣哭鬧。

江雪梅記得最清楚的是去年冬天的那個夜晚。王素珍突然發(fā)起了高燒，體溫?zé)搅?9度多。那時候正下著大雪，李建軍又出差在外，江雪梅一個人背著婆婆往醫(yī)院跑。

"媽，您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yī)院了。"江雪梅氣喘吁吁地說著，腳下的雪越來越厚，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王素珍在她背上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春燕，春燕你在哪兒？媽想你了......"

江雪梅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即使在病重的時候，婆婆想的還是女兒，而不是照顧她三年的兒媳婦。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幸虧送來得及時，再晚一點可能就有生命危險。那一夜，江雪梅在病房里陪護，看著插著輸液管的婆婆，她哭得像個孩子。

"雪梅啊，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王素珍在清醒的時候會這樣對她說，眼中滿含愧疚，"我這個病，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媽，您別這么說，我是您兒媳婦，照顧您是應(yīng)該的。"江雪梅總是這樣回答，即使心里再苦再累。

三年來，江雪梅學(xué)會了給婆婆測血壓、量血糖，學(xué)會了做各種適合病人吃的清淡食物。她把婆婆的房間布置得溫馨舒適，買了加濕器改善空氣質(zhì)量，還在窗臺上養(yǎng)了幾盆綠植。

最難熬的是那些個夜晚。王素珍經(jīng)常會在半夜醒來，有時候是因為不舒服，有時候是因為做噩夢。江雪梅總是第一時間起床照顧，哄她重新入睡。

"雪梅，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王素珍有時候會在深夜里這樣問。

"媽，您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江雪梅總是這樣回答，然后輕輕拍著婆婆的后背，就像哄孩子一樣。

鄰居們都知道江雪梅的不容易。住在對門的劉大媽經(jīng)常這樣夸她："這雪梅真是個好孩子，三年如一日地照顧婆婆，比親閨女還親。"

可是李春燕回來后，這一切似乎都變了味道。

"嫂子，媽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照顧起來也辛苦。"李春燕剛回來的第一天是這樣說的，語氣里帶著虛假的關(guān)心，"要不然我們想想別的辦法？"

江雪梅當時沒有多想，以為小姑子是體諒自己。可是接下來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讓她徹底明白了李春燕的真實想法。

"這個房間里的味道太重了，能不能開開窗戶？"李春燕捂著鼻子說。

"嫂子，你這樣照顧媽，自己的身體也會拖垮的。"她假惺惺地關(guān)心著。

"媽現(xiàn)在這個樣子，活著也是受罪，不如......"這句話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江雪梅當時就紅了眼圈，但她忍住了，沒有反駁。她想著，或許李春燕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母親的現(xiàn)狀，過幾天就好了。

03

可是李春燕的態(tài)度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過分。

第三天早上，江雪梅正在給王素珍喂早餐，李春燕突然闖了進來。

"嫂子，你看媽的頭發(fā)都多長時間沒洗了？還有這床單，什么時候換的？"李春燕皺著眉頭，語氣里滿是嫌棄。

江雪梅手中的勺子停住了："我昨天剛給媽洗過頭，床單也是前天換的......"

"可是味道還是很重啊。"李春燕捏著鼻子，"媽，您看您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連個人樣都沒有了。"

王素珍聽到女兒這樣說自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傷痛。她想說話，但因為中風(fēng)的后遺癥，說話很困難，只能發(fā)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音節(jié)。

江雪梅看不下去了："春燕，媽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在配合治療了，你不能這樣說她......"

"我說錯了什么？"李春燕理直氣壯地反駁，"我是為了她好。你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這算什么生活？"

"那你說怎么辦？"江雪梅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覺得應(yīng)該送到專業(yè)的地方去，那里有專業(yè)的護工，照顧得比你好。"李春燕說得輕松，好像在討論天氣一樣。

江雪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養(yǎng)老院？"

"對啊，現(xiàn)在的養(yǎng)老院條件都很好的，比在家里強多了。"李春燕繼續(xù)說著，"而且嫂子你也能解脫出來，不用這么辛苦。"

"媽不愿意去的。"江雪梅堅決地說，"而且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需要家人的陪伴。"

李春燕冷笑一聲："家人？我看媽現(xiàn)在連我們都認不全了，還什么家人。"

王素珍聽到這話，眼淚就這樣無聲地流了下來。她雖然有時候會糊涂，但大部分時間意識還是清楚的，能聽懂女兒在說什么。

江雪梅趕緊給婆婆擦眼淚："媽，您別難過，春燕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那個意思！"李春燕大聲說道，"我們不能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把自己的生活全部搭進去！"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江雪梅的心上。她想反駁，想為婆婆爭辯，但是喉嚨里像堵了一團棉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從那天開始，李春燕的態(tài)度就徹底變了。她開始挑剔江雪梅照顧婆婆的方式，嫌棄家里的環(huán)境，甚至開始在李建軍面前告狀。

"哥，你看嫂子把家里弄成什么樣了？到處都是藥味，我都不敢?guī)妓歼^來了。"李春燕對著剛下班回家的李建軍抱怨。

李建軍看了看家里，確實比以前多了很多醫(yī)療用品，空氣中也有淡淡的藥味，但這些都是為了照顧母親的需要。

"春燕，媽需要這些東西......"李建軍試圖解釋。

"需要是需要，但是嫂子就不能收拾得干凈一點嗎？"李春燕不依不饒，"你看客廳里放的那些東西，像什么樣子？"

江雪梅站在廚房門口，聽著這些話，心里說不出的委屈。那些"礙眼"的東西，都是她精心挑選的，為了方便照顧婆婆。輪椅是她跑了三家醫(yī)療器械店才買到的性價比最高的，那個小藥柜是她親手組裝的，里面分門別類放著婆婆的各種藥品。

04

矛盾在一次家庭聚餐中徹底爆發(fā)了。

那天是王素珍的生日，江雪梅特意做了一桌子婆婆愛吃的菜。雖然婆婆因為病情只能吃一些軟爛的食物，但她還是希望能讓老人開心一點。

李春燕帶著六歲的女兒思思來了，小女孩一進門就捂著鼻子："媽媽，這里好臭啊，我不想待在這里。"

"思思，不許這樣說話！"江雪梅趕緊制止，但心里已經(jīng)很不舒服了。

李春燕沒有責(zé)備女兒，反而說："小孩子嘛，說話直接一點。確實是有味道，思思不習(xí)慣也正常。"

江雪梅強忍著不快，招呼大家坐下吃飯。她特意給王素珍準備了蒸蛋羹和爛面條，還貼心地剪得很碎。

"奶奶，生日快樂！"思思很懂禮貌地給奶奶送上祝福。

王素珍艱難地笑了笑，想要摸摸孫女的頭，但手抬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了下來。

"媽，我喂您吃飯。"江雪梅拿起勺子，準備給婆婆喂飯。

"不用了，讓她自己吃吧。"李春燕突然說道，"總是喂著吃，她永遠都不會進步的。"

江雪梅愣了一下："可是媽她手沒有力氣......"

"那就練習(xí)啊，醫(yī)生不是說了要多鍛煉嗎？"李春燕理直氣壯地說。

王素珍顫顫巍巍地拿起勺子，但因為手沒有力氣，勺子掉在地上。她想要彎腰去撿，卻因為身體不便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江雪梅趕緊扶住婆婆，心疼地說："媽，別勉強，我來喂您。"

"奶奶好笨哦，連吃飯都不會。"思思天真地說道。

這句話像一根導(dǎo)火索，江雪梅再也忍不住了："思思，你不能這樣說奶奶！奶奶是生病了，不是笨！"

"你兇我女兒干什么？"李春燕立刻護犢子，"小孩子說話不懂輕重，你跟她計較什么？"

"我沒有計較，但是不能讓孩子這樣說老人。"江雪梅據(jù)理力爭。

"說什么了？說實話也不行嗎？"李春燕越說越氣，"我媽現(xiàn)在確實是什么都不會了，這不是事實嗎？"

王素珍聽到女兒這樣說自己，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她雖然說話困難，但意識很清楚，知道女兒在嫌棄自己。

"媽，您別哭，春燕不是那個意思......"江雪梅趕緊安慰婆婆。

"我就是那個意思！"李春燕大聲說道，"我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匆@樣自欺欺人。媽現(xiàn)在這個樣子，活著就是受罪，我們也跟著受罪！"

"春燕！"李建軍終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能這樣說嗎？"

"我說錯了什么？"李春燕不服氣，"哥，你看看這個家變成什么樣了？到處都是醫(yī)療用品，空氣中到處是藥味。我女兒來一次就要生病，我都不敢?guī)貋砹耍?

"那你可以不回來。"江雪梅終于忍不住反擊了，"沒人逼你回來。"

"這是我家，憑什么我不能回來？"李春燕理直氣壯地說，"倒是你們，把我的家弄成這樣，還有理了？"

鄰居劉大媽路過，聽到爭吵聲，忍不住搖頭嘆息："這春燕真是的，雪梅這孩子多不容易啊，她不幫忙也就算了，還這樣挑刺。"

其實鄰居們對江雪梅的辛苦都看在眼里。每天早上，江雪梅都會推著婆婆到小區(qū)里曬太陽，風(fēng)雨無阻。有時候婆婆情緒不好，會在輪椅上哭鬧，江雪梅總是耐心地哄著，從不發(fā)脾氣。

"雪梅這孩子真是難得，比親女兒還親。"住在樓下的王大爺經(jīng)常這樣夸獎。

"是啊，那個春燕回來幾次？一年都見不到人影。"李大娘也是一肚子意見。

可是這些話傳到李春燕耳朵里，卻讓她更加不滿了。

05

李建軍其實心里很清楚妻子這三年來的辛苦，但是他不善于表達，總是把感激埋在心里。

他每天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八點才能回家，有時候遇到工程緊急，甚至要到十點以后。回到家，總是看到江雪梅還在忙碌著，要么在給母親按摩，要么在清洗被褥。

"辛苦了。"他總是這樣簡單地說一句，然后默默地幫著收拾。

江雪梅從來不抱怨，總是笑著說："不辛苦，應(yīng)該的。"

但是李建軍看得出來，妻子瘦了很多，眼角也有了細紋，頭發(fā)里甚至出現(xiàn)了幾根白發(fā)。她才29歲，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卻因為照顧母親過早地憔悴了。

有時候半夜醒來，李建軍會看到妻子躡手躡腳地起床去看母親。她總是很輕很輕地走路，生怕驚醒了任何人。

"媽又不舒服了？"他會輕聲問道。

"沒事，可能是做噩夢了，我去看看。"江雪梅總是這樣回答。

李建軍想要起身幫忙，但江雪梅總是按住他："你明天還要上班，我去就行了。"

這樣的夜晚，三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

李建軍也想過要請個保姆，但是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不允許。他的工資勉強夠家庭開支，母親的醫(yī)藥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江雪梅主動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zé)任，讓她能夠安心工作。

"建軍，你媽這個病，短時間內(nèi)是好不了的。"醫(yī)生曾經(jīng)這樣對他說，"你們要做好長期照料的準備。"

李建軍當時就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江雪梅要放棄自己的工作，要把最好的年華都獻給這個家庭。

他心里充滿了愧疚，但同時也充滿了感激。江雪梅本來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可以有自己的事業(yè)，可以過更輕松的生活。但是她選擇了留下來，選擇了承擔起這份責(zé)任。

可是李春燕的回來，打破了這種平靜。她的挑剔和嫌棄，讓江雪梅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哥，你也不管管嫂子，媽都被她照顧成什么樣了？"李春燕經(jīng)常這樣向他告狀。

"雪梅已經(jīng)很用心了。"李建軍總是這樣回答。

"用心？那為什么媽的情況一點都沒好轉(zhuǎn)？"李春燕不依不饒。

李建軍很想為妻子辯護，但他不善言辭，總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只能默默地觀察著，看著妻子受委屈，心里像刀割一樣難受。

有一天晚上，他看到江雪梅偷偷在陽臺上哭泣。那一刻，他心里的某根弦徹底斷了。

"雪梅......"他走過去，想要安慰妻子。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江雪梅趕緊擦掉眼淚，強顏歡笑。

"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李建軍第一次這樣直接地表達感激。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江雪梅依然這樣回答。

李建軍把妻子拉入懷中，心里暗暗發(fā)誓：絕不能再讓任何人欺負她了。

06

這天上午，李建軍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剛走到樓道口，就聽到家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他快步上樓，用鑰匙打開門，就看到李春燕正指著母親的房間大聲嚷嚷著什么。江雪梅站在廚房門口，臉色蒼白，眼中含著淚水。

"哥，你終于回來了！"李春燕看到李建軍，就像找到了救星，"你快勸勸嫂子，我已經(jīng)想好了解決辦法！"

"什么辦法？"李建軍皺著眉頭問。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一家養(yǎng)老院，條件特別好，專門接收這種病人。"李春燕興奮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哥哥臉色的變化，"那里有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員，24小時照護，比在家里強多了！"

江雪梅聽到這話，身體晃了一下，差點站不穩(wěn)。

"而且價格也不貴，一個月才三千多，比請保姆便宜多了。"李春燕繼續(xù)說著，"最重要的是，嫂子也能解脫出來，不用這么辛苦了。"

"媽不愿意去。"江雪梅的聲音顫抖著。

"她愿不愿意有什么關(guān)系？"李春燕不耐煩地說，"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有什么主見？我們做兒女的替她決定就行了！"

"春燕！"李建軍的聲音里帶著警告。

但李春燕已經(jīng)完全豁出去了，她指著母親的房間，聲音越來越尖銳："哥，你看看媽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如早點解脫了！我們也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就在這時，王素珍的房間里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老人顯然聽到了女兒的話，正在床上無聲地流淚。

江雪梅再也忍不住了，她沖進房間，緊緊抱住婆婆："媽，您別難過，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您送走的！"

"嫂子，你別這么固執(zhí)！"李春燕跟了進來，"你看看媽現(xiàn)在這個樣子，活著就是受罪，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你住口！"江雪梅憤怒地轉(zhuǎn)過身，"那是你媽，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李春燕理直氣壯，"你們這樣拖著，對誰都沒好處！還不如送到養(yǎng)老院，眼不見心不煩！"

王素珍聽到女兒這樣說自己，終于忍不住了。她艱難地抬起右手，指著李春燕，嘴里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聲音，顯然是在說著什么，但因為中風(fēng)后遺癥，別人聽不清楚。

"你看，她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還活著干什么？"李春燕越說越過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李建軍沉重的腳步聲。他走到房間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陰沉得可怕。

"春燕，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他的聲音低得像要下暴雨前的天空。

李春燕沒有意識到危險，反而更加理直氣壯："我說什么了？我說的都是為了大家好！媽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送養(yǎng)老院是最好的選擇！"

"最好的選擇？"李建軍一步步走近妹妹。

"對啊！哥，你想想，媽送走了，嫂子就輕松了，我也能帶思思回來住。這不是一舉多得嗎？"李春燕完全沒有察覺到哥哥眼中的怒火。

李建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親，再看看站在一旁眼中含淚的妻子，心中的怒火終于壓制不住了。

他緩緩抬起右手，準備給這個不孝的妹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xùn)。李春燕還在喋喋不休："哥，你就別猶豫了，我已經(jīng)和養(yǎng)老院的人說好了，明天就可以......"

就在這時，床上的王素珍突然用顫抖的右手緊緊抓住了李建軍的衣袖。她艱難地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眼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

李建軍低下頭，湊近母親的嘴邊，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么。然而，當他聽到那幾個斷斷續(xù)續(xù)但清晰無比的字時，整個人瞬間呆住了，手也僵在了半空中...